财税益侃

地方债偿还高度依赖借新还旧，尽管短期内缓解债务压力，但长期来看将增加未来财政付息压力并面临利率波动风险。在当前地方政府债务风险总体安全可控的前提下，为对冲经济下行压力，近年地方政府债务规模快速攀升。地方政府债券在发挥稳增长补短板效应同时，客观上也使得债务风险加大。叠加规模较大的隐性债务，地方政府债务可持续性愈加受到关注。

受经济好转、税费补缴等影响，今年预计财政收入能达到年初增长预期，不过养老等民生支出、债务付息支出、发展支出等有增无减，基层财政收支矛盾依然较大。中国经济稳步复苏，今年以来地方财政收入也在整体好转。财政部最新数据显示，今年一季度，全国地方一般公共预算本级收入34738亿元，同比增长5%。这一增速较前两个月提高3个百分点。而去年全年地方这一收入出现下滑。

从全年看，我国经济总体回升将为财政收入增长提供基本支撑。中央财政去年最终收支账本——《国务院关于2022年中央决算的报告》（下称《报告》）近日公开。该账本可以让外界详细了解中央财政十多万亿元怎么收、如何花。与预算不同，中央决算是年度中央财政预算收支执行结果的反映。中央决算主要包括收支两方面。它可以检验财政预算的科学性，总结一年的经济成果，是国家经济活动在财政上的集中反映。

近些年受经济下行等影响，不少地方会通过将土地出让收入所属的政府性基金收入调入部分资金到一般公共预算账本，用于保民生等支出，这也是外界十分关心土地财政的一大理由。“我们这里的土地出让收入目前并没有好转。”近日，一位县城财政局长告诉第一财经。与此同时，接受第一财经采访的另三位基层财政局官员也表达了同样的观点。

今年地方政府债券发行进度快，也得益于去年底提前下达的新增债务限额明显高于往年。地方政府债券加速发行稳经济。根据公开发债数据，今年前4个月全国发行地方政府债券27825亿元，同比增长32%。中央财经大学教授温来成告诉第一财经，今年以来地方政府债券发行速度快，这是因为今年经济恢复基础仍不牢固，需要发挥债券资金对稳投资、扩内需、补短板的重要作用。

尽管不少专家对当前扩大财政支出规模有共识，但力度多大、支出重点在哪则有不同看法。经济下行压力加大之下，最近中国人民银行等推出降准降息等一揽子金融增量政策，以支持稳增长。这也使得外界对财政增量政策期待加大，毕竟积极的财政政策在推动经济增长中扮演关键角色。

随着宏观政策落地见效，经济回升向好态势不断巩固，再加上特殊因素影响逐步消退，将对财政收入增长形成支撑。根据财政部数据，今年前7个月，全国广义财政收入（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和政府性基金收入之和）约为15.9万亿元，同比下降约5.4%；其中，7月份同比下降8.3%。全国广义财政支出约19.7万亿元，同比下降约2%，其中7月份广义财政支出同比增长约3.7%；前7个月全国广义财政支出超出收入约3.8万亿元。

近年来城投公司转型有提速迹象，越来越多城投公司公开宣告“退出政府融资平台”或“不再承担政府融资职能”等，发债时声明为“市场化经营主体”。今年以来城投债净融资总体上仍出现明显下滑。

最近两起企业补缴消费税事件，叠加新一轮财税改革的预期，使得消费税改革受到高度关注。在地方财政收支矛盾不断加大之下，叠加新一轮财税改革“箭在弦上”，万亿级消费税改革备受关注。消费税改革方向早已明确，“十四五”规划中要求调整优化消费税征收范围和税率，推进征收环节后移并稳步下划地方。

税收收入增速低于今年经济增速预期（5%左右）。这与今年实施结构性减税降费带来收入规模减小，以及2022年缓税收入在2023年入库导致前期基数相对高有关。近日，十四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批准了《关于2023年中央和地方预算执行情况与2024年中央和地方预算草案的报告》和2024年中央预算。税收是“经济晴雨表”，政府对今年具体税种收入的预计，也侧面反映了对经济运行的预判。

一般来说，地方财政实力越强，债务风险越低，承担中央重大项目支出越多、融资需求越大，就能获得更多的新增地方政府债券。地方政府借钱规模再创新高。根据中债资信统计数据，2023年全国共发行地方政府债券9.33万亿元，同比增长26.8%。地方政府合法举债主要渠道为发行地方政府债券，这一规模首次突破9万亿元，创下历史新高。那么，2023年全年31个省份借钱情况如何？有何特点？

全球主要经济体在2020年纷纷出台扩张性财政政策。疫后考虑财政可持续性等，各经济体普遍转向财政紧缩。2023年在抗通胀过程中，全球财政赤字率逆势扩张，但中长期全球财政紧缩大方向未变。为了应对2020年突如其来的疫情，全球主要国家加大财政刺激力度，通过增加支出来托底经济保民生，全球主要国家财政赤字率（财政赤字占GDP比重）大幅上升，政府债务余额明显攀升。

人口老龄化和少子化也对财税体制改革有着新的要求。人口老龄化对财税制度形成两方面挑战。中央提出谋划新一轮财税体制改革后，财税改革再次受到外界关注。将新一轮财税改革与1994年分税制改革和2014年深化财税体制改革这两轮改革相比，业内专家认为，新一轮财税改革同样力度大，对高质量发展、加快中国式现代化建设起到重要作用。

财政收支差额，相当大部分需要靠政府举债来弥补。今年以来的财政收支矛盾依然比较突出。根据财政部数据，今年前11个月，广义财政（即一般公共预算和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约25.2万亿元，同比增长约2.4%。广义财政支出约32.2万亿元，同比下降0.3%。广义财政支出大于收入约7万亿元，比去年同期减少0.7万亿元，但明显高于前些年。

1~10月前述地方五大房产相关税收和土地出让收入合计约5.07万亿元，占地方财政总收入比重约为35%。这一占比较2021年的约53%，出现明显下滑。这一比值也反映了地方依赖的土地财政相关收入明显下降。地方政府对房地产和土地相关收入依赖度较高。近年由于房地产市场深度调整，相关收入出现明显下滑，这加剧了地方财政收支矛盾。

部分获得特殊债额度大的省份，尽管债务风险总体安全可控，但下辖的一些市县债务负担较重，急需得到特殊债支持来缓释风险。特殊再融资债券发行仍在持续，但节奏有所放缓。11月16日，湖南发行479亿元特殊再融资债券（下称“特殊债”），用于偿还存量债务。至此，26个省份今年合计发行特殊再融资债券发行规模约1.26万亿元。

10月份以来，特殊再融资债券的重启发行，可用于置换隐性债务，将与债务展期等其他方式共同化解隐性债务。预计四季度特殊再融资债券发行规模在万亿左右，主要集中在债务高风险省份。经济下行压力加大，为稳经济防风险，地方借钱规模将再创新高。根据公开发债数据，今年前三季度全国发行地方政府债券约7.1万亿元，同比增长约11%，创同期历史新高。4.1万亿新增债券

6~7月地方政府专项债发行同比放缓，且年初至今政策性银行并未筹集和使用新的专项基建投资债券、基金，对基建投资的整体资金支持力度似乎有所减弱。今年以来政府主导的基础设施投资保持较高增速，但增速逐步放缓。7月份基础设施投资增速较大幅度放缓引起市场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