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学基础

第1章

金融学导论

司马相如是个辞赋大师，他认为自己一生可以赚一百两黄金，只是他一直没有足够的本钱来开始他的商业梦想。

一天，汉武帝刘彻读到司马相如的《子虚赋》，非常喜欢，叹息道：“不能与这样的大家生活在一个时代，真是我的遗憾啊！”恰巧在皇宫给汉武帝养狗的杨得意听见了，他也是蜀人，与司马相如是老乡，他便赶紧告诉汉武帝，司马相如是当世人。刘彻很急切地下召让司马相如进京。

司马相如见到汉武帝，自然尽力展示出他极好的写赋才能，很快写出《上林赋》，深得汉武帝赏识。汉武帝问他有什么要求，他便说：“在下和妻子卓文君想在临邛开一个酒庄，不知陛下可否借十两黄金开酿酒坊，五年后奉还十一两。”司马相如认为以他夫妻俩的能力，五年后赚二十两黄金是没有问题的。汉武帝通过这些天与司马相如的交流，知道他确是个人才，也估计他可以在五年内赚二十两黄金。汉武帝说：“这样吧，我赏你十两黄金，另外再借你十两，五年后你还我十二两吧。”司马相如连连道谢，接受了黄金，辞别汉武帝。

回到临邛，司马相如夫妻俩用十两黄金建了酿酒作坊，但还剩下十两黄金。卓文君说：“酿酒坊我来经营就足够，你用十两黄金开一个私塾，讲书授课吧。”于是司马相如建了私塾。没想到司马相如的私塾生意兴隆，五年下来赚了二十两黄金，卓文君酿酒坊也赚了二十两。司马相如来到长安，准备还汉武帝十二两黄金。但汉武帝很聪明，这时候他判断司马相如夫妻以后可能赚二百两黄金，就说：“这十二两黄金你先不用还了，我再给你三十八两黄金，凑足五十两，五年后你还我六十两吧。”司马相如只好接受。

现在夫妻俩有了很多黄金，他们扩大酿酒坊的规模，将酒卖到了郫邑和成都等地。而司马相如已教出了几位得意门生，以这些门生为先生，扩大了私塾规模。司马相如还挑选了几个具有写赋才能的人一起创作，写了大量优美的赋发行到整个汉朝疆土，甚至于匈奴地区都在传唱他们的赋。五年过后，司马相如夫妇盈利了两百两黄金。汉武帝自然也赚得他预期的收益。

司马相如[①]的一生本来可以赚一百两黄金，但是在得到汉武帝的投资后，他一生赚的钱变成了几百两黄金。起初，因为汉武帝确定司马相如未来的财富可以达到一百两黄金，虽然司马相如现在缺钱，但以后是一定还得起的，于是他以司马相如未来的收益作为担保，愿意借钱给他。相对应，司马相如将未来的收入提前实现，用于现在的创业，并使他创造收入的能力提高，以致他一生创造了比没有人投资时更多的财富。这个故事体现了金融在促进经济发展方面的重要作用。我们将会了解到，对于个体来说，金融帮助他现在使用未来的收入，实现个体财富在时间上的重新分配；另外，因为此过程中有其他投资者的参与，所以同时实现了财富在不同个体之间的配置，这成为资金在空间上的分配，金融的本质作用就在于此。通过时间和空间上的资金流动，不仅仅实现预期的财富创造，还提高了经济发展的速度，一代人可以实现原本几代人才能创造的财富。

读者需要永远记住的是，金融本身是没有价值创造的，金融创造财富的根本原因是加速实体创造财富的能力，金融活动的收益也来源于此。如果投资资金最终的用途不是帮助实体经济生产满足社会需求的服务和产品，而是需要用未来的融资来保证先前的投资收益，那么这就不是真正的投资，无从谈起金融投资收益。只是如何辨识金融活动后的财富创造是一个复杂的工作，学习金融的目的正在于此。

生活中的金融活动

无处不在的金融活动

你每天都参与哪些金融活动？

当你用钱去购买东西的时候，你使用了货币的支付功能；

当你使用支付宝或微信付款时，你使用的是第三方支付工具；

当你将钱存入银行的时候，你使用了银行的储蓄功能；

当你用信用卡购买东西的时候，你使用了银行的个人消费信用贷款；

当你买卖股票时，你使用了银行的资金托管功能和证券公司的交易中介功能；

当你出国旅游时，你参与了外汇交易；

当你将钱借给你的朋友时，你正在进行民间借贷；

当你面对理财经理跟你推销理财产品时，你实际上在进行投资决策；

当你在购买各种保险时，你在准备用金融手段管理你可能遇到的风险；

当国家为了刺激经济增长，大量发行货币的时候，我们发现物价上涨厉害，手里的钱能买的东西越来越少；

……

在我们当前的社会，金融已经渗透到生活的每一个细节，我们或是主动或是被动地参与着金融活动。我们主要通过两种身份与别人进行金融交易，一种是作为一个个人或家庭成员，另一种是作为企业或企业管理者。而无论哪个身份都可能扮演两个角色，一个是资金的需求者，另一个是资金的提供者。无论是哪种身份还是扮演哪种角色，我们大多数时候都要通过金融机构与对手方发生资金流动，资金流动往往是通过在金融市场上购买相关的金融产品而得以实现的。在所有金融活动中，政府的存在主要是维持金融活动在不损害任何一方的前提下顺利完成。除了作为金融活动规则制定者及规则维护者的角色之外，政府常常使用金融手段来实现社会经济发展目标，还以资金需求者的身份直接参与金融活动。

所以，无论我们为了从事金融活动，还是仅仅为了了解金融，需要确认的事情有以下几项。（1）我是谁？我是以什么身份进入市场？（2）我是资金需求者还是资金供给者？（3）可以通过什么渠道获得资金，成本是多少？或有哪些投资的产品，收益可能是多少？（4）政府对我将从事的金融活动是什么态度？我们牢记这几点就可以开始理解我们将要学习的金融知识，并随时回答每个金融知识与这四类问题中的哪个相关。

生活中处处是金融，那么金融到底是什么呢？以上文为基础，我们很容易理解，金融就是获得资金和使用资金获益以及如何实现收益的活动。金融中的“金”，是指金银、资金或者钱，“融”是融化、流动的意思，金融则为资金的流动。

现代金融的产生与发展

一万年前左右，邛族人慢慢来到邛崃山居住。这时，他们依然主要以打猎为生，但是有些邛族人发现有些吃剩的谷物掉在地上后来年还能长出谷物，于是开始尝试种植谷物了，逐渐往邛崃山的东部迁移，因为那里水土更好。他们在一个依山旁水的河滩上建了个部落。这时，那些年纪较大或者体力不好的邛人就不出去打猎，只种谷物了。娲女是邛族的一个女孩，他出生后身体就不是太好，刚开始种稻谷，后来她学会将动物的毛皮和树皮制成不同大小和厚度的衣服。

因为人们生产不同的东西，当需要别人的东西的时候，村民就到对方交换。娲女想吃肉的时候就到猎人那里用衣服换，想吃稻谷时就去与种稻谷的老人交换。由于东西的种类不是很多，部落不大，人们还是比较容易找到交换的对象。

许多年过去了，邛族的部落越来越大，能够生产的东西越来越多，人们需要的东西已经有很多种。娲女想吃肉的时候，不再是随便找个猎人换只猎物就行，她有时想吃兔肉，有时想吃鹿肉，有时想吃羊肉。她很不容易才能打听到有她需要的猎物的猎人，而且即便找到她需要的猎物，但对方却不一定需要她的衣服，她不得不找很多人来交换，才能最终换到她需要的猎物。娲女是个聪明的人，她想解决这个问题。一天，她对部落的人们说：

“大家都发现现在要交换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太难了，我们干脆都用兔皮交换吧，兔皮又多，而且方便随身带。你们想要交换东西时，都到我这里来换成兔皮，然后用兔皮与别人交换你想要的东西。”

大家发现这个方法真的很节省时间，便逐渐都开始用兔皮来交换东西了。后来即便是不需去交换别的东西的时候，人们也去把多余的东西先换成兔皮。兔皮成为了人们的财富向征。

在原始社会以物换物的时代，人们用自己的物品换取别人的物品。但是，为了换取自己需要的物品要经过多次交换。直接物物交换很不方便，于是一般等价物出现了，一般等价物是表现其他一切商品的价值并充当商品交换媒介的商品。贝壳、牲畜，布匹等都充当过一般等价物。

但是随着部落之间的交往开始从偶尔到经常，不同地区一般等价物的差异导致物品的交换仍然不易。况且诸如贝壳牲畜等一般等价物体积大、价值小，不易分割和储藏。人们经过许多年的总结，许多部落都发现金银稀少、不易变质，于是都逐渐用金银作为一般等价物了，这样交换物品就变得史无前例地容易。人们用黄金、白银来交易的情况一直持续，“货币”的概念便产生了。现在我们定义货币就是从商品中分离出来的固定充当一般等价物的商品，但主要还是指金银，直到货币成为现在的信用凭证，货币的含义才发生变化，这在本书后面部份将作详细讲述。

在娲女之后两千年，邛族人的生活越来越稳定，很多村庄形成，部落的人往往会在一个村庄生活一辈子。祖祖辈辈在一起，族人彼此之间都很熟悉，如果有家人没有足够的食物，向同族人借一些食物或衣料基本都没有问题，借物品的人也往往都会还回来。这种关系后来在族人之间经常发生，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

当货币产生之后，邛人借的就不限于物品了，借货币可以买各种东西，变得更方便，借货币成为了主要的借贷方式。

随着经济发展，社会财富增多，贫富差距开始出现，有时缺衣少物的人就会借物借钱，这便是借贷。借贷分为实物借贷和资金借贷。邛族人在货币未产生前只能借米、粟面、小麦等物品，这种借物还物的活动称为实物借贷。货币产生之后，借钱变得更普遍，这种货币借贷方式就是资金借贷。资金借贷最后成为现代经济关系的主要形式，最终促成了金融发展成今天的体系。

随着人类社会经济的发展，借贷关系由被动转为主动。有人需要钱进行生产活动，他会主动寻求有富裕资金的人；有人希望自己的资金能够带来收入而无需直接参与生产中的财富创造，他们愿意把钱借给别人，收取利息。这种资本借贷是金融最初的形式。

司马相如在见到汉武帝之前，也想和卓文君把酿酒坊开起来，但一直都困难重重。因为卓文君违背了父亲卓王孙的意愿，曾孤注一掷与司马相如逃离临邛，她也不敢向父亲求借。司马相如想在成都的街坊邻居那里借些银两，但邻居们都知道他家里贫困。他来到成都富贾杜宇家，想借五两黄金，杜宇说：“相如啊，我知道你是个大文人，但是你写的赋再好，也卖不出钱；五两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值我半个院子了，如果文君酿酒没人喝，你拿什么还我？你丈人至今也不认可你，不然我还可以考虑。”司马相如只能灰溜溜回到家里，卓文君得知详情，见相如脸色灰暗，便劝解道：“杜宇不知我们的酿酒术，不怪他，他只是不能预知我们将来财富足以还他数个五两黄金罢了。”

借钱需要偿还，而还款发生在未来，现在评价未来的偿付能力，实际上在评估借款人的信用。信用即是借款人用未来的财富来获取资金资源的禀赋，是借贷关系建立的基础。反过来，借贷的出现也体现出信用在经济领域发挥着作用。借入的一方以自己的“信誉”作为担保，而将钱借出的一方也相信借入方的信誉，相信他到了规定的时候一定能够还本付息，这是信用的作用。

在很长一段时间，信用关系一直是以实物借贷和货币借贷两种形式并存。但随着商品货币关系的发展，货币借贷越来越广泛，而实物形态的借贷比例逐渐减少。值得注意的是，原始社会末期、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比较典型的货币借贷形式为高利贷，高利贷表现为借款人索取特别高额的利息，它是古代社会信用关系的基本形式。

然而，长期以来货币与信用关系是相互独立的。作为主要流通手段的铜、银、金等铸币的形制、成色和重量在古代大多时候是由政府直接规定的；铸币材料的开采、冶炼、调运往往也是由朝廷集中组织管理，不体现信用的涵义，因为金属铸币的存在不依存依赖于国家的信用。作为货币的实物，如牛、盐、布帛，都是劳动产品，具有实时的价值，不是信用产品。

随着信用关系的发展，它对货币流通的促进作用越来越显著。如在货币借贷中，信用使不流动的贮藏货币变成流动的，加快了货币流通的速度。后来基于信用关系的汇兑促使货币在更广范围内流动。汇兑是汇款人委托钱庄或现代的银行将支付方的款项转移给收款人的结算方式。唐代的“飞钱”、北宋出现的“交子”都是信用凭证，发挥了代替笨重铸币流通和补充铸币不足的作用，这在后来发展为国家发行并强制使用的纸币。

在人类金融活动的最近三百年时间内，信用与货币的联系推动了现代金融体系的形成。例如通过货币形成的信用关系促进了现代商业银行的发展。在17世纪末到18世纪初，欧洲真正意义上的银行产生。1694年，英格兰银行创立，并开始发行银单。银单最初是手写的，后来改为印刷品。印刷的银单一经公众接受就成为真正的钞票，或者说纸币。有了银行，借贷活动也与从前不一样了。从前，个人之间的借贷虽然常见，但规模一般都比较小，而通过银行进行的借贷常常是大规模的。19世纪末20世纪初，银行券与存款货币完全占领流通市场，任何货币运动都是在信用的基础上组织起来的。任何信用活动也都是货币的运动，信用扩张和紧缩都是对货币供给和货币流速度的调剂。可以创造和消减货币的银行信用被认为是金融的核心，最能体现金融资金融通的特征。因此现代银行的产生与发展是金融活动的转折点。

金融活动源于信用与货币的联系，也随着信用和货币的发展而演进。资金借贷使信用和货币建立了联系，金融在人类社会的历史上变得史无前例的地重要了。

近代，金融范畴由独立到相互渗透，到现在，金融在人类活动中已经无处不在。最初，货币的运动和信用的活动虽有多方面联系，但却终归保持着各自独立发展的过程，那时它们属于两个范畴。后来，两者密不可分地结合到一起，长期相互渗透中的各种金融活动的内涵也越来越丰富。金融逐渐包含了投资和保险等领域，并使之成为典型的现代金融活动。

投资最初是个人出资或合伙集资经营农、工、商等方式来追求资本利润。而伴随着金融范畴的形成，投资也同时发生了质的飞跃——形成了以证劵交易为特征的资本市场。另外，无论是财产保险还是人身保险，形成之初均独立于货币和信用之外，其存在的前提是风险。早期的保险业务，往往是与贷款业务同处在一个金融机构之中——由保险集中的货币资金与货币资金的贷放直接结合。但是随着保险业务专门化的发展，保险集中的货币资金不再用以直接贷放，而是投放于金融市场。在金融市场上，保险资金所占的份额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保单之类的保险合约已成为金融市场上交易的重要金融工具。此外，信托与租赁等等大多与金融活动结合，成为金融所覆盖的领域。20世纪70年代以来，世界经济全球化、资本流动国际化、金融商品国际化，金融交易独立化运行的趋势极为明显，不断创新的金融实践活动使得经济学家不得不从更为宽泛的视角来考察这一范畴。

金融的含义

从上文可知，金融活动随着人类社会而发展，一直到货币和信用成为金融活动的基础，金融成为连接社会各类个体的纽带。现在我们认为金融涉及的范畴包括所有既涉及货币又涉及信用，以及以货币与信用结合为一体的形式生成、运作的所有交易行为的集合。或者说，凡是涉及货币供给，银行与非银行信用，以证券交易为操作特征的投资、商业保险，以及以类似形式进行运作的所有交易行为都属于我们谈论的金融内涵。

从历史的发展和现今的实务，我们可以总结出金融的职能，这在本章引言中有过提及，这也是金融的实质，即通过连通消费和生产，实现资源跨期或跨区域的优化配置。从这个角度，我们可以认为金融是在不确定的环境下，经济主体通过金融市场和金融中介机构进行资金融通，从而实现资源最优配置。

鲁宾逊种谷子

鲁滨逊是英国的一位商人，他在非洲和欧洲之间从事买卖，赚了不少钱。但一次他遇上海难，掉入海中，漂流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岛上。鲁宾逊在沉船的残骸中找到一些谷子，这是他在这个岛上生存下去的资本。

鲁滨逊必须非常长远地考虑自己的处境。他需要吃一部分谷物，否则他会饿死的；但又不能把谷子全部吃光，因为他必须拿出一部分谷物作为种子，以保证来年还能有谷物收成，这样他才能在岛上继续生存下去。

刚开始几年，在鲁滨逊经常耕种的那块土地上，谷子每年的产量都不太高，不能解决他的温饱问题。一次他翻过以前从来没有翻过的高山，来到岛的东岸，发现了一片非常肥沃的小平原，尤其适合种植谷子，鲁滨逊准备将这里开为农田，但他担心海水漫上来会使庄稼颗粒无收。

在东岸，鲁滨逊还遇到一个野人，他们俩人慢慢熟悉了，关系变得非常好，鲁滨逊给他取名叫“星期五”。鲁滨逊教星期五种植谷物，这样他们两人可以分别在两片土地上生产。星期五欣然答应了鲁滨逊的要求，因为这样他也可以不用到处找死鱼吃了。通过将谷物种子交由两人耕种，并种在两块土地上，一个产量较低，但不会被淹，而另一块产量很高，但有存在被淹的危险。

鲁宾逊需要决定多少谷子用于做饭，多少谷子用于播种，而耕种时又要决定在原来的土地上种多少，在有可能被淹的土地种多少。这实际上反映了在当代经济活动中，一个人在不确定的环境下如何跨期进行资源配置的问题，即多少钱用于消费，多少钱用于投资。在投资方面，多少钱是无风险的资产（例如储蓄），多少钱用于有风险的投资。这些是金融理论和方法所要解决的核心问题。按照现代金融知识，一个人需懂得在其一生中如何进行跨期消费和投资的最优决策，通过决定当前消费多少和投资多少，来使一生的效用最大，这就是金融的跨时期资源配置职能。

除了考虑今年的粮食和未来的粮食外，鲁滨逊为了可以生产更多的谷物，将种子播种在两个地方，这类似于金融跨地域资源配置的职能。跨地域的资源配置是不同地区经济主体资金流动的需要，因为有的地方可能缺乏资金，而别的地方可能缺乏生产活动。例如，明清时期出了山西“票号”，需要跨地区运物、运银子才能完成贸易，商人使用山西票号出具的“一张纸”，即送一张汇票就可以了，大大降低了异地货物贸易的交易成本，不同地区的生产者可以专注于各自擅长的产业，交易成本降低之后，跨地区贸易市场快速发展起来。当然，一个经济主体也有将资金分散到不同地区的需求，因为不同地区的生产水平和风险水平也有差异，为了更高的资金收益，有必要将资金投入到风险较高的区域。

bybook的发展之路——现代金融的主要活动

bybook是一家以“与书同行，共享知识”为理念的文化传媒公司，它以免费书籍作为广告资源，彻底解决“作者不愿写书，读者没有好书可读，出版企业没有好书可发行”的症结——作者版税低、书价相对高、出版企业发行量少。作为人类最早的信息传播载体，书籍理应比别的媒介更能够扮演广告资源的角色，这在欧美、香港、台湾等国家和地区也已经成为现实，但我国的书籍媒介起步较晚，bybook就是中国第一家真正意义上的书籍媒介公司。

但bybook为了让广告主更快地接受书籍媒介，必须进行一些实验性的发行活动，这需要资金。Bybook向多家创业基金和传媒投资公司发送了它的商业计划书，希望获得投资。一家传媒公司——智慧传媒对bybook表现出浓厚兴趣，有成为合伙人的愿望，于是邀请bybook做了一个项目介绍活动。

Bybook提出以10%股权融资500万元的计划，智慧传媒便询问为什么10%股权值500万元，是如何估算出公司价值的。Bybook估算了未来线上线下书籍发行量可能带来的广告收入，认为保守估计在2年内的收入约为3000万元，考虑未来公司再融资以实现全国发展时的资产增值和未来股东收益，在进行一定的风险调整后，bybook现在的5000万元估值并不高。经过数轮谈判后，智慧传媒投资400万元成为bybook股东，持有10%的股份。

Bybook将这400万元投入到开发知识性和趣味性兼具的优质书籍，搭建广告定制平台，在线书籍发行平台和在线阅读工具，以及开拓市场和品牌建设，取得了预期发展成果。

两年后，bybook为拓展全国市场，在主要城市成立分公司和广告资源代理处，进行了第二次股权融资。这次有三家股权投资基金共投资5000万元，购买bybook 20%的股份，公司估值达到2.5亿元，智慧传媒转让出5%的股份，现金收入1250万元，并还持有价值1250万元的股份。智慧传媒在这次投资中获得了6倍以上的投资收益。

又过五年，bybook成为全国最大的书籍出版发行平台和广告定制平台，每年营业收入达到50亿元，并成为上市公司。

在现代，主要有两类金融活动，一个是企业的角度来决定融资决策；另一个是从个人或专业投资者的角度来决定如何投资。Bybook是一个需要资金的企业，它要选择以什么方式进行融资，这里它采用的是股权融资的方式，那么融资多少，准备卖出多少股份，是它需要决定的问题。Bybook是资金需求者，它在资金市场进行的活动叫融资或募集资金。智慧传媒也是一家企业，但它是一个资金供给者，它需要考虑以什么方式进行投资，投资的金额是多少，投资的期限是多少等问题，资金供给者的行为被称为投资。

资金需求方和资金供给方要一起达成一个共识，这就是交易资产的价值，也即需要对资产金进行定价。资产定价是金融活动中最关键和最基本的环节，虽然交易价格看上去是讨价还价的结果，但其本质是资产未来可能带来的收入，所以预测项目的未来现金流是资产定价的基本问题。未来现金流来源于企业的经营活动，而这又取决于融资的金额、资金的使用和产品的市场需求。

投资的收益和融资的成本受到金融市场许多因素的影响，以下一些是我们将在本书中详细介绍的，是我们回答投资者和融资者所关心问题的基础。

首先，我们要了解风险，它与金融如影相随，也可以认为是金融的组成部分，任何忽略风险的金融活动都是非常危险的。我们一般认为风险是带来不好结果的可能性，但是因为事物的存在往往也是两面的，所以一个事物在带来坏结果的同时也可能带来好结果。在一个交易充分的金融市场，那些仅仅有坏结果的资产将没有购买者，从而退出市场，那些仅仅有好结果的资产会在瞬间被抢购一空，留下的资产体现出的特征是高风险对应高收益、低风险对应低收益，与不用风险偏好的投资需求相适应。我们需强调的是风险和收益匹配的关系只有在交易充分的金融市场才能存在，在交易不充分的市场，往往存在着高风险低收益的资产，许多投资者的亏损大多数是忽略了市场的交易不充分，而盲目地投资于高风险的资产，认为可能带来高收益。

其次，我们要了解利率。利率是融资的成本，也是投资的收益，我们可以认为利率就是资金的价格，与商品价格的原理一样。当我们存款的时候，有存款利率；将钱贷给别人的时候，我们要求利息，这也是利率。在一个运行良好的金融体系中，会形成一个基本的利率，它的作用是衡量资产的价值，例如bybook在进行股权融资时，需要评估公司的价值，即估算公司未来可能带来的现金流，并将这些现金流折现到现在，这时需要考虑折现利率的大小。利率是货币之后，在金融活动中最受关注的金融对象，因为它与金融风险有直接的关系，风险越高的投资，所要求的利率一定越高。

再次，我们有必要了解股权和债务。股权和债务是两个最基础的金融资产，也是资金需求者采用的两个最常用的融资手段。债务，例如贷款和债券，本质上就是借的钱，它需要在未来还本付息。债券是可以交易的债务，债券市场是最基本的金融市场，在一个发达的金融体系中，债券的利息是形成基本利率的依据，它也是投融资比较收益或成本的主要对象。股权融资是使投资者成为企业的所有者，因而，股权投资者的目的一般不是为了获得利息收入，而是获得资产增值或企业收益分红。Bybook的融资手段是股权融资，智慧传媒通过购买bybook股份成为股东，它的意图除了获取投资收益外，还可能在考虑其自身经营战略，所以股权融资包含的内容更多。

最后，我们还要了解一个经济体中的金融系统。金融系统是一个经济体的组成部分，它连接着资金的供给者和需求者。当我们直接向投资者借钱的时候，我们在直接融资，但很多融资活动是通过银行等金融机构进行的，这时就是间接融资。实际上，在现代金融活动中，除了民间借贷，大多数投融资活动都会与某些金融机构发生关系，如果再考虑一个国家金融监管，民间借贷也会受到管控，所以一个经济体的金融系统包含着很多方面，其组成主要有：金融监管部门、银行、保险公司、证券中介机构、金融和投资公司、金融产品和金融市场、金融法规等，我们将在本书详细了解这些组成的角色和功能。

卓文君的好酒与买她酒的文书——实体资本和虚拟资本

卓文君酿的酒的确是非常好的，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喜欢喝。

有一年夏天，天气非常炎热，临邛西北的西岭雪山千年不化的雪山比往年化的雪都要多，在这段时间，卓文君酿酒坊酿出了200瓮酒，但她刚开始卓文君并没有不太留意这酒有什么特别。两天后，司马相如和卓文君来到酒窖，他们同时闻到今天的酒窖里的酒香特别浓烈、醇厚、沁人心脾而又清爽微凉。卓文君意识到，他们酿出了与众不同的酒，于是将这200瓮酒另辟酒窖珍藏起来。

但这个事情消息很快传遍临邛，传到成都、郫邑，甚至长安都有人知道。，许多达官贵人商贾巨富来一睹这酒的尊容，闻到酒香都想立即购买。然而卓文君并不愿意卖这酒，于是就给大家说：“今年这酒首次酿出，我还要细细研究，我预判只能盛夏方能出产，这酒只能在夏后才能酿出，要不你们明年再来可否？”成都杜宇是个机灵人，他怕明年买不到，就说：“我愿意与你订立一文书，现在就交你1000枚钱买一瓮，明年来取。”我愿意与你订立一文书，现在就交你1000枚钱买一瓮，明年来取，卓文君也没想到可以卖买这么高的价格，于是答应并到官府公证文书，画好手印。

第二年夏天后，卓文君发现怎么也酿不出去年的那种酒了，方才知道那酒是用了西岭雪山千年雪水酿的，而这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她想今年杜宇来，就只能给他去年的酒了。起初卓文君严守消息，但她老父亲卓王孙还是知道了。卓王孙找到杜宇，说愿意用2000枚钱买他的文书，杜宇一听，心想，“这也赚得太多了吧！”其实他也没有那么爱吃酒，于是就将文书转卖给了卓王孙。待后来大家都知道将来很难能产出那种好酒后，很多人都想购得那张文书，文书的价格也远超2000枚钱了。

卓文君的酒显然是值钱的，这是她用来换钱的商品，商品是以满足人们消费需要，能够给人带来身心满足的东西。而那种千年雪水酿的酒已经不仅仅是满足人的需要了，购买的人不一定是为了消费，而是为了收益，比如杜宇和卓王孙，这时这种酒就成为了资本。资本是指不以满足人的需要为目的，而是为了获得收益的东西。例如现代的企业所购买的机器、建的厂房，它们不能被消费，但可以带来收入，这些都是资本。卓文君的千年雪水酒是可以直接满足人的消费的，但这时它的价值主要体现在给拥有者带来收益上，所以它已经变成了资本。但卓王孙买到的文书也是资本，因为它也可以给拥有者带来收益，因为别人想以更高的价格购买，只是这个资本不具有具体的形态，只是一张文书。像千年雪水酒这样有具体形态的资本叫实体资本，而与该实体资本对应的文书被称之为虚拟资本。现在，实体资本是指具有具体形态和功能的，通常可以投入生产经营活动，并能带来收入的东西，包括货币资本、生产资本和商品资本等。而虚拟资本是指衍生于实体资本，能够为持有者带来收入的有价证券。虚拟资本依赖于法律保障，因为它本身是没有价值的，例如证券凭证或卓王孙的文书，如果没有法律保障它们代表的权益，就将分文不值。

当代的金融活动往往是与虚拟资本相关的，虚拟资本的流动是金融活动实现的主要方式。我们现在看到的许多资产都是虚拟资本，例如股票、公司债券、抵押凭证等。有价证券的买卖所实现的金融活动没有现实资金的流动，我们称之为虚拟资本的运动。虚拟资本的运动预示或反映着实体资本运动，但它们有可能不一致，这时就存在着虚拟经济偏离实体经济的问题。

虚拟资本应该是以实体资本为基础的，实体资本的运行状况应该决定虚拟资本的运行状况，但虚拟资本的流动也会影响实体资本在短时间的配置。我们有必要了解现实中的虚拟资本和实体资本，能够辨别各种资本的流动所预示的资金流动，判断金融对实体经济是在发挥促进作用还是在导向风险。

什么是金融学

如上文所述，金融活动很早就存在了，尤其在货币产生后，金融活动便逐渐渗透到经济活动的很多方面，但金融作为一门学科却是最近几十年才得以形成的。在西方股票市场建立的初期，许多经济学家觉得股市这样的金融市场和赌场差不多，买股票跟赌博扔骰子一样全靠运气，不值得研究；也有很多经济学家认为金融活动是不可控的，无法研究。大经济学家凯恩斯在他1936年出版的那本著名的《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中写到：不存在股票到底值多少钱这个问题，只要人家觉得股票值多少钱，那它就值多少钱。人们知道股市风险很大，却不知道风险到底有多大，更不知道怎么控制风险。直到20世纪50年代，这种状况才开始改变。1950年，美国经济学家哈里·马科维茨创立了“现代资产组合理论”。有了这个理论，我们不仅知道怎么衡量风险的大小，而且知道怎么来控制风险。在随后的几十年中，保罗·萨缪尔森、威廉·夏普、罗伯特·莫顿、迈伦·斯科尔斯这些经济学家们解决了金融学中很多关键问题，金融学作为一门学科随之迅速发展起来。

金融学是研究不确定环境中人们如何对资金资源进行跨期和跨区域配置的学科。例如，面对各种机会，人们需要进行的投资决策，分析当成本和收益分布于不同的时期，为了在未来获得一定的现金流，需要在当前进行怎样的资产配置。一个人购买公司股票，目的是为了在将来收到股利，股利只在将来才能得到支付，并且股利分配的时间和数量都是不确定的，不同的投资者根据自己的信息和预期进行交易，而交易形成的市场价格是投资者对将来股利分配预期的综合反映。

从金融技术的角度，现代金融学包括金融市场学、金融经济学、投资学、金融工程、公司理财以及商业银行经营与管理、风险管理、保险精算、投资银行管理、金融监管、行业与宏观金融等。这些学科所涵盖的范围从微观到宏观，从融资到投资，从银行等金融机构到非金融机构。从金融活动类型来看，金融学本身包括微观金融学、宏观金融学、投资学、金融市场学和公司金融。

金融学基本框架如下图所示：

图 1‑1：金融学框架

卓文君买粮食——金融学思维

司马相如从汉武帝那里得到二十两黄金后，卓文君终于可以扩大酿酒的规模了，但酿酒作坊的经营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规模扩大后，每年酿酒需要很多粮食，临邛百姓则要在保证自家吃饱的情况下才会将多余的粮食卖出，当然如果粮食产量不够的话，大家还可以到成都或者郫邑等地购买，只是会花更多的银两。

粮食价格对于卓文君和老百姓都会有很大的影响，当时一石大麦通常需要10枚五铢钱。有时大麦价格因为天气原因，或者别的地方的人来购买，大麦价格会涨到一石大麦30枚五铢钱，这对于临邛种植粮食的老百姓来说是有益的，但是对于卓文君来说就不好了，因为她酿的酒不能大幅度提价，使得她不仅常常赚不到钱，甚至有时还会亏损。不过如果有时外地粮食丰收，就会有很多人到这里卖粮食，临邛的大麦价格会跌倒一石5枚钱，这时卓文君的收益就大幅提高；而临邛百姓就比较惨了，他们的粮食不值钱了。临邛百姓和卓文君都会受到粮食价格波动的影响，谁都不喜欢这种价格忽高忽低的情况。

一天，卓文君突发奇想，便找到临邛粮产量最大的惠时长，对他说：“你不喜欢粮食价格下跌，要不我们写一个文书，每年我从你这里买1千石大麦，不管价格多低，我都以20枚五铢钱一石的价格从你这里买，如何？。”惠时长想想，觉得主意不错，但他还是问卓文君：“要是大麦的价格高于20枚钱呢？”卓文君回答：“还是20枚钱。”惠时长再想想，觉得比较公平合理。于是两人就签了文书，并到官府画了手印。

从那以后，卓文君再也不用担心粮食价格的影响了，虽然粮食的价格也有些波动，但是卓文君和惠时长都能保证自己每年有稳定的收益。而且，至从两人签了文书后，临邛的粮食价格比以往更加稳定了，大麦很少出现30枚钱以上和10枚钱以下的价格。

卓文君和惠时长实际上使用了现代远期合约的方法来管理市场风险。通过签订文书，双方确定在未来某个时间以预定的价格来买卖一定量的粮食，都不用再担心市场价格变化对自己的影响，这样，惠时长可以确定每年种植多少粮食，而卓文君也不用频繁调整她的酒价，酒的销售就变得更加稳定了。

像远期合约或期货这样的金融产品，本身的产生往往是为了解决现实的金融问题，包含着行之有效的金融思想，所以我们不应该把金融工具仅仅当成投资的标的，更应该深刻了解金融工具解决现实问题的内在逻辑。如果我们掌握了每个金融工具的本质，我们可以进行推广，用来解决在非金融领域的相似问题，可见，金融学的学习除了帮助我们进行更好的投融资之外，还有很多值得借鉴的金融思维。

现代金融有许多创新，每一个创新都是人类实践的知识积累，体现着共享和分担的含义。例如股权除了融资功能外，现在很多企业将其作为人力资源管理的手段，通过股权期权的方式，当员工满足某个业绩条件的时候，给予其低价购入股权权利，员工将把公司视为自己的，可以解决委托代理问题，使员工和企业的目标更加一致。再如，消费融资是消费者预付消费款，这不仅可以用于消费者的消费，同时商家还向消费者支付利息，成为商家从消费者处获得的借债，或者是消费者入股商家的资本，这不仅提高了消费者的粘性，还有利于消费者主动宣传商家商品，扩大了销售额，降低了广告支出。

第2章

货币

夏朝的商国人一直都非常勤奋，他们的畜牧业很发达，养的羊、猪等牲畜已经吃不完了。没事时，商国人编制些东西，制作些陶器。商王冥的儿子王亥驯服了牛，并造了牛车，他用牛车拉着东西到其他部落去交换东西。

刚开始他出去换东西是很简单的。用羊去换谷物，直接拉着羊就去南边部落去了，或者换铜，就拉着羊去东面部落。后来，商国的许多人都知道王亥在换东西，就让他把自家的东西也拉出去交换他们想要的物品，王亥忙得不亦乐乎，他只好带领商国许多年轻人一起出去换东西了。可还是忙不过来，因为要为每个人换回他想要的东西太不容易了。

后来王亥跟族民说，他不再帮大家换回物品了，他只换回其他国的“宝贝”，族民可以用各国的宝贝去买他们需要的东西。虽然不同国的宝贝不同，例如有些用贝壳，有的用铜片，甚至有的部落用兔皮，但是对于王亥来说，换宝贝已经使他的交换简单多了。

王亥及后来的商国族民很爱到各个封国或部落去卖东西。据说在商汤王时，商国人开始大量去换夏国的铜等金属，使得商汤率领方国部落讨伐夏桀时，夏桀发现国内没什么金属可以做武器了，商汤打赢了夏桀后建了商朝。

王亥从别国换回的“宝贝”其实就是现代的“钱”或货币，货币的产生在金融发展的历史上具有里程碑性的意义，只有在它产生之后才有后来的金融活动，了解货币的发展历程能帮助我们认识和理解当今的金融活动。

货币的产生

一只羊到底值多少？

当初，王亥拉着羊到别的国家换东西时，来到南方一个生产粟米的封国，这个国家的陶器也很坚固，他用一头羊换了两个大陶和半陶粟米。而在东面的封国，王亥用一头羊换了十个石斧。在商国边的夏地，他用一头羊换了一个铜刀。

在夏朝时期，物品交换已经很普遍，像王亥用羊去交换别的物品的方式称为物物交换。双方自愿进行的物物交换时，交换双方自愿进行，它不仅实现了各自对物品的需求，还有重要的经济学意义。通过交换，一只羊可以换一个铜刀，换而言之，一只羊的价值等于一个铜刀的价值。在这个物物交换中，羊的价值通过交换成铜刀而表现出来；同时，铜刀的价值也通过交换羊而表现出来。羊或铜刀的这种表现价值的形式，我们称之为价值形式。价值形式是指商品的价值不能自我表现，是在两种商品的交换中通过另一种商品表现出来的。

物物交换是商品交换的萌芽阶段。商国人有主动外出寻求交换的特点，而在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时代，许多国家或、部落的人们并不会有很多物品用于交换。所以整体上看，由于自然环境不同，生产条件不同，偶尔会发生的互相交换余缺产品的行为，我们称这种两两相互体现的价值形式为简单偶然的价值形式。

而在王亥时期的商国，社会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农业和畜牧业已经分离，许多族人满足了自身需求之后，还会有剩余的产品可以与其他部落进行交换。其他封国和方国的族人可以用于交换的物品种类和数量也增加，物品交换越来越频繁。一种产品不再是偶然地同另一种产品进行交换，而是可以同多种产品进行交换，商品的价值表现扩大了它的范围。一种商品和越来越多的商品相交换，并由更多商品来表现自己的价值，我们把这种价值形式称之为扩大的价值形式。如，一只羊只是成为一个铜刀的交换价值，两个大陶和半陶粟米的价值也用一只羊表现，十个石斧的价值表现为一只羊。不过，一个铜刀的价值是否可以表现为十个石斧暂且就不得而知了。

商族人在商丘建了好几个物品交换的地方，在城东有换陶器的地方，城西有换粮食的地方，城北有换猎物的地方，城南有换各种编制物品的地方。王亥有猎物想换成盛物的编织品，于是他来到城南，但没有卖编织品的人想要猎物，不过有人需要陶器，王亥不得不来到城东，终于找到卖陶器的人有需要猎物的，然后他又带着陶器去城南换到了编织物。这样的过程太麻烦了。到了王亥当商王的时候，商国从东夷换到了许多贝壳，大家都喜欢贝壳，当时用贝壳换东西的人也很多，贝壳漂亮、轻便。他便与大家商议说：“我们在换别的东西之前，先用物品换成贝壳吧，都可以到我这里来换。”，我们在换别的东西之前，先用物品换成贝壳吧，都可以到我这里来换。

物物交换在交换频繁发生或交换的物品种类很多的时候，便变得很不方便，但其中往往有一种大家都经常用到的物品，就像王亥时期的贝壳。人们会想，到，不直接去寻找物品，而是先把自己的物品换成贝壳，再用贝壳去换自己需要的，这样交换东西就很便利了。这样经济学上，我们发现其他物品的价值都可以用贝壳体现出来了。像这样从商品中分离出来的，作为其他物品的统一价值表现材料的物品，例如贝壳，我们称之为一般等价物。这种由一般等价物参与的价值表现形式，就叫一般价值形式。

在扩大的价值形式下，直接的物物交换有很大的局限性。交换双方必须恰巧互相需要对方的产品，交换才能进行，而这样的情况是不容易碰到的。当贝壳这种一般等价物出现以后，大家可以先把自己的商品换成贝壳，然后再去换成自己想要的其他商品，这就解决了物物交换的局限，一般等价物便是适应商品交换发展的需要而产生的。

夏朝的各个封国、部落或方国的族民大多数时间都在自己的国内买卖东西，而且他们经常使用的一般等价物都不一定相同。商族比其他任何部落都常出去与别的部族人交易物品，他们换回来许多物品外，也换回很多别部族的一般等价物。这些不同的“一般等价物”对于商族来说都是满足某种需要的物品，已经不是一般等价物了。

夏朝后期，商国族人要求，如果其他部落要购买他们的货物，必须用商族人使用的贝壳，大小、颜色、形状都要与商族人一样。周围封国的人刚开始不高兴，最后发现使用与商族人一样的贝壳的确很方便。于是他们将与商族人的一样的贝壳都保留下来，只用那些不相同的贝壳来做各种各样的装饰品。后来使用同样贝壳的人很多，在人们的眼里，这种贝壳已经与装饰品无关了。他们专称这样的贝壳为“贝”。

有仍氏有一个叫风系的人，到中原来，带来许多咸鱼干，要与商国人和葛国人交换。但这些国家的人都已经用贝了，人们用贝向风系买鱼干，风系不答应，说他不需要贝壳。后来才发现这里贝可以交换任何东西，于是答应换成贝，他再用贝去买族人叫他交换的东西。

商国这样的“贝”与以前的各国的一般等价物都不一样，它被使用得更为广泛，而且被使用的时期相对较长，完全脱离了作为物品所具有的属性，其主要功能就是去衡量其他物品的价值，这样的一般等价物就是货币。此时，以货币来表现价值的形式，我们称为货币价值形式。

货币是从一般等价物发展而来的，具有一般等价物的特征；但是一个物品要被称为货币，（1）它必须在较长的一段时间里充当一般等价物，（2）必须被较为大范围的很多人所接受，而不是局限在一个小地方，（3）作为物品满足人们消费需要的目的处于次要位置。

当然，在人类历史上能够充当货币的物品不仅仅有贝壳，贝壳的缺点是容易损坏，人们把东西卖了后，拿着贝壳，一不小心摔个跤，贝壳压碎了，那是多心疼的事情。这自然促使人们寻找更坚固又有价值的东西来替代，金属显然成了众望所归的理想货币。金融坚固，还可以铸成不同的形状，不同的重量，金属本身也有很多实用价值。后来不管是什么地方，随着人类冶炼技术的提高，金属货币逐渐被最广泛地使用。

铜等金属材质的货币在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被真正超越过。铜等铸币有其笨重，不好分割等缺点，人们认为金、银是最适合充当货币的金属，但是即便是在我国历史上使用金、银作为货币最广泛的年代，它们都是作为“大额”货币存在，在普通老百姓中流行的还是普通铜材质的货币。

案例：战俘营里的“货币”——香烟

二战期间，在纳粹的战俘营中流通着一种特殊的商品货币：香烟。

当时，红十字会设法向战俘营提供各种人道主义物品，如食物、衣服、香烟等。由于数量有限，这些物品只能根据平均主义的原则在战俘之间发放，而没有考虑每个战俘的特定偏好。但是人与人之间的需要显然是会有所不同的，有人喜欢巧克力，有人喜欢奶酪，还有人则可能更想得到一包香烟，因此战俘们有进行交换的需要。他们知道物物交换的不便，交易需要“货币”，但战俘营里哪有货币呢？

大家要在战俘营中找一种物品来做交易媒介。许多战俘不约而同地选择香烟来扮演这一角色，如一根香肠值10根香烟，替别人洗一件衣服可换得2根香烟，一件衬衣值80根香烟。

香烟成为战俘营中流行的“货币”，因为在这种特殊的条件下，它有使它成为货币的优势。首先，香烟是有价值的；其次，香烟一根一根，容易计数。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战俘都吸烟，但是，只要香烟成了一种通用的交易媒介，用它可以换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己不吸烟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人们愿意接受别人付的钞票，不是因为人们对这些钞票本身有什么消费需要，而是因为人们可以用它来买东西。

现在，我们严格定义，货币是人们普遍接受的，充当着价值尺度、交易媒介、价值储藏和支付手段的物品。在后面货币的职能中，我们将详细了解它的这些属性。总结作为货币的商品，一般具有如下四个特征：第一，价值比较高，这样可用较少的媒介完成较大量的交易。第二，易于分割，即分割之后不会减少它的价值，以便于价值高低不等的商品交换。第三，易于保存，即在保存过程中不会损失价值，无须支付费用等。第四，便于携带，以利于在广大地区之间进行交易。事实上，最早出现的货币就在不同程度上具备这样的特征，贝作为货币，便于携带；作为外来商品，价值也高；虽然不便分割，但当时使用贝壳时分割需求也少。而牲畜作为货币就不那么理想，特别是一头牲畜分割之后，部分价值的总和就会大大低于整体，但价值高，又便于转移，则是其优点。

没有那么多两两物品交易的场所——货币的经济价值

当初商丘只有一个猎物和衣服的交换市场，商族人也只有这些可交换，不管是猎人还是衣服编制的人，一个人去交换一次需要花半天时间。

后来商丘又出现一个猎物和陶器的交换场所，一个商族陶器制作人想换一件衣服，需要经过两个市场，要花费一整天的时间。

逐渐商丘有了一个陶器交换衣服的场所，陶器制作人可以直接去交换衣服了，花费的时间是半天。

后来农户的谷物产量增加，族人需要把谷物交换出去，最先有的交换场所是猎物和谷物交换地。农户想换陶器、衣服，都需要换两次，花费一天时间。显然人们有谷物与其他物品直接交换的要求。

但随着有数十种、数百种，甚至数千种物品进入到交换后，市场的数量不可能再增加了，人们只能一个一个询问交换。这样一个人完成交换需要的时间有可能达几天。

当有货币的时候，交易完成的时间都大为缩短。例如农户，将谷物卖掉换成钱，然后再买衣服，只需要两个半天时间；陶器制作者将陶器卖掉换为钱，再买衣服，也仅仅需要两个半天。所有人卖掉自己的物品再去买需要物品的时间都不多于一天了。

人们卖掉自己的物品到买到需要物品的时间，是一种成本，经济学中，我们称之为交易成本，当然现代经济活动的交易成本不仅仅是花费的时间。因为当交换的物品很多时，不能为所有两两配对的物品建立一个交换市场，人们实现一次完整交易的交易成本就会很高。货币的产生方便了交易的经济效果就是降低了交易成本。降低交易成本是促进社会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的市场力量，所以货币的出现是未来人类经济快速发展的一个条件，也是现代金融体系存在的前提条件。

“脱实向虚”——货币的发展过程

从货币的演化发展过程，我们能够看出它的一个规律，即货币发展是一个“脱实向虚”的过程。开始，货币的本身使用价值是其成为货币的条件，最后，货币完全没有任何实用价值了。但这个过程见证了人类经济社会发展的基本规律，这就是“信用”价值的逐渐形成和广为应用。货币的价值来自于信用，这也是金融发展的规律。

实物货币阶段

我们现在使用的文字是象形文字发展过来的，它们还保留着一些原本的含义。如货、财、贸、贱、贷、贫等，很多与货币有联系的字，其偏旁都为“贝”，这也正说明了贝作为货币长期存在的事实。此外，不仅中国有很多与货币相联系的文字，外国文字里也类似。如拉丁文的金钱Pecunia来源于牲畜Pecus，印度现代货币的名称Rupee（卢比）卢比来源于牲畜的古文Rupyeo。在古代欧洲的雅利安民族，在古波斯、印度、意大利等地，都有用牛、羊作货币的记载。荷马史诗中，经常用牛标示物品的价值，如狄俄墨得斯的铠甲值9头牛，而格劳科斯的铠甲值100头牛，一个工艺娴熟的女奴值4 头牛，给第一名决斗士的奖品值12头牛，等等。

当时，货币与物品没有根本的不同，而且成为货币的物品往往是人们使用最多的东西。如果你现在穿越回那个时代，拿10万美元钞票去换一只羊，一定会遭对方嫌弃，没人跟你交换。

金属货币阶段

金属充当货币的优点是非常突出的，尤其是金属可多次分割，易于保存，特别是铜、金、银都不易被腐蚀。在金属货币的舞台上，主角是金、银、铜三位，最早的是铜和金。就铜而言，商代的墓葬中曾出土有铜铸的贝。进入周代以后，中国一直是铜流通的天下，直至上个世纪30年代都还有铜元的流通。黄金比铜更昂贵，但是其数量不多，开采难度远高于铜，所以金作为主角的时间反而没有铜那么长久。在商代的遗址发现过金，但主要是作为饰物。而到战国时期，在古籍中已有很多用黄金论价、估价财富、馈赠、赏赐之类的记载。西汉时期，在准确的记载中黄金不断出现，赏赐动辄以数十斤、数百斤计，大额的甚至以万斤、十万斤计。东汉以后，黄金数量急剧减少，并很快失去了其作为货币主角的地位。黄金之后，白银出现，与铜并行流通中，银一直是作为主币的币材。在中国，白银的流通到上个世纪30 年代才终止。

金银铜等直接流通很不方便，因为每笔交易都需要称重量，鉴定成色，有时还要按交易额的大小把金属块进行分割。随着商品生产和交换的发展，有些富裕的、有名望的商人在货币金属块上打上印记，标明重量和成色，以便于流通。当商品交换进一步发展并突破地方市场的范围后，对于金属块的重量、成色要求更要有权威的证明，最具有权威的自然就是国家。为了更好的发展经济，国家统一了货币的形状、花纹、文字和重量等，这样的货币称之为铸币。最初各国的铸币有各种各样的形式，但后来都逐步过渡到圆形，因为圆形最便于携带并不易磨损。

中国最古老的金属铸币是铜铸币，有四种形制。第一种是布币，由农耕工具演变而来，流通于中原地区的农耕地带，它的基本形状如铲。第二种是刀币，起源于渔猎地区和手工业地区，由实用的刀演化而来，基本形状如今日之大刀。第三种是环钱，大概是由纺轮演变而来，圆形、中心有孔，孔又有圆形和方形。环钱多数都有文字，或标地名，或标重量和单位，环钱是铜钱的原型。第四种是蚁鼻钱，专指楚国的铜贝。铜币在中国流通了两千多年，所以人们经常把铜与货币等同起来，如一个人对金钱特别崇拜，一切用钱来评价，我们就说他太具有“铜臭气”了。

代用货币阶段

随着经济发展，商品交易数量和金额增加，对货币的需求越来越大，金属货币逐渐暴露出它的缺陷，例如，它的生产量极为有限。从历史上来看，唐朝就已经显示出货币供应的紧张状态。进入宋代之后，工商业取得长足发展，商品经济逐渐取代农业经济。宋朝取消了实物税，税收直接以货币结算，这使货币需求飞快增长。宋太祖时每年铸钱7万贯，太宗时为80万贯，真宗时为183万贯，仁宗为300万贯，到神宗时，年铸铜钱达到600余万贯，耗铜1万余吨。可是即使如此，“钱荒”的问题依然没有太大的缓解。经济发展是宋朝钱荒的主要因素之一，还有一些其他因素。一是大量铜钱被民间化为铜器。部分民众发现把铜钱熔化铸成铜器后可以卖出更高的价格，促进了大量的铜钱被铸成铜器。二是货币的大量外流。作为经济大国，宋朝的货币扮演着国际货币的角色，“一国所铸，四朝共用”。不仅周边的辽、金、西夏和朝鲜等国在使用宋钱，随着国际贸易发展，很多宋钱还流入日本和东南亚，甚至远及印度、阿拉伯和非洲。

宋朝占领后蜀（今四川）之后，将当地的大量铜钱作为“上供”运往宋都开封，同时增铸了很多铁钱来弥补当地上交的铜钱缺口，后来直接将铁钱作为蜀地的主货币。由于铁钱价值只有铜钱的十分之一，因此相同价值的铁钱是铜钱重量的10多倍，买一匹布需要铁钱两万，重约500斤，要用车才载得动。四川本来就多山，人们出行不易，如此沉重的货币带来极大的交割困难，不得已的情况下，人们将铁钱统一存放起来，以铁钱的存放凭证来进行交割。大约在宋真宗年间，成都的16家商号制作一种纸券，名曰“交子”，代替钱铁流通，这就是最初的纸币。纸币是指用纸或布等柔软的材质制作的货币，其本身的价值很低。

这种交子由私人发行，史称为私交子，发行交子的富商称为交子铺或交子户。由于私交子的信用度较低，当有些交子户不认账或者破产以后，这张交子就毫无价值，所以经常会有人去县衙打官司。1023年(仁宗天圣元年)，政府禁止私人发行交子，并在四川设置益州交子务负责交子的发行事宜，次年开始发行交子。这是政府发行的交子，史称官交子。

虽然信用仍然是交子发行的一个问题，但是相比金属货币而言，它的轻便，金额的标准化（对照今天的人民币）是一种进步，在本质上类似于今天的货币。

相似地，欧洲在十七世纪也产生了代用货币。十七世纪初，英格兰有种称作“金匠”的职业，他们加工金银制品，后来演化为帮客户存储贵金属，并收取一定保管费。一些金匠开发了新的经营模式——发行“金券”，其实就是储户存放在金匠那里保管金币的收据。由于携带大量金币非常不便，大家就开始用金币的收据进行交易，然后再从金匠那里兑换相应的金币，这与交子的产生如出一辙。随着金券的流通范围增加，人们可以用金券进行交易，后来这些“金券”逐渐成了货币。如果把发行人从金匠换成银行，那么“金券”也就是“银行券”，银行券是由银行发行的，持票人可以随时持券向发行银行兑取黄金的纸币，所以它可以代替金属货币在流通中发挥作用。

信用货币阶段

从前文中可以得知，贝壳作为货币逐渐被金属货币取代，而金属货币又逐渐被纸币取代。而像现代这样此时的货币不能称之为代用货币了，它不具有真实的发行准备，而是凭国家信用强制发行的，所以它称作信用货币。此后，不具有内在价值的信用货币成为流通中的主角。

信用货币是货币进一步发展的产物，目前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国家都采用这一货币形态。信用货币作为一般的交换媒介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个是人们对此货币的信心。如果人们都不相信100元人民币值100元的价值，那么它就是废纸。第二个是货币发行的立法保障，货币是国家强制发行的，也受到国家法律的保护。这两个要求是相辅相成的，正是国家法律的保护使得民众对纸币有了信心，而民众对纸币价值的信心正是出于对国家实力的信心。

现代信用货币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现金钞票、硬币。另一种是存款货币，指的是银行的活期存款。

随着全球环保意识的增强和电子技术的发展创新，现金钞票和硬币的使用逐渐减少，替代使用的是一种电子货币，如支付宝、微信支付。现在在大中城市中，支付宝支付和微信支付基本已覆盖了大部分商铺，出门基本不用携带现金，只需要通过手机一键支付即可。丹麦在电子货币的道路上走在前列，2016年1月起，丹麦的服装零售店、餐馆以及加油站已经进入无现金时代。

不可否认的是，信用货币的形式逐渐从纸币走向电子货币是一种进步。

图 2‑1 电子货币的优点

电子货币以电子计算机技术为依托，进行储存、，支付和流通，可广泛应用于生产、交换、分配和消费领域，集金融储蓄、信贷和非现金结算等多种功能为一体。相比纸质货币，电子货币具有使用简便、安全、迅速、可靠的优点，电子货币将是货币未来的主要形式和发展方向。

货币的职能

价值尺度

冯斌是北京一家知名金融咨询机构的研究员，他有一个特别的爱好，就是逛商场。一日，冯斌来到沃尔玛，里面的商品琳琅满目，他看见海尔液晶电视，标价5999元/台；，蓝牙鼠标，199元/个；，新鲜的阳澄湖大闸蟹，89元/只；，越南进口香蕉，6.88元/500克。这些商品勾起了他的购买欲望，但是想想这个月已经花了不少钱了，冯斌只好遗憾地离开了沃尔玛。

这些标价体现了货币的价值尺度职能，货币执行价值尺度职能，就是把商品的价值表现为一定的价格，并不需要实际交易的发生，如将蓝牙鼠标的价值表现为199元。

现代的经济生活中，作为交易的对象都具有价格，出售的商品具有价格；提供的服务也有价格，如剪一次头发的价格为25元；证券市场上交易的股票、国债、公司债等有价格，如中国石油A股的股价为7.60元/股；土地有价格，如万达的一块商业地皮值1个亿；货币的贷出与借入需要收取利息，利息也称为货币的价格，如一年期存款利率润为2.6%。

价格是由一定的货币金额表示的。为了用货币来衡量商品价值量的大小，必须给货币本身确定一种计量单位，如人民币的“元”、英镑的“镑”等。货币执行价值尺度的职能时，不需要现实货币，人们可以在观念上用货币来衡量商品价值，如商品标价。在沃尔玛里面，工作人员不会把真的199元贴在蓝牙鼠标上，而是以一种便签代替。

流通手段

离开了沃尔玛后，冯斌心情很低落。他很想要蓝牙鼠标，也很想吃香蕉。于是他到路边的水果摊买了便宜的香蕉，3元一斤，冯斌买了2斤，付了6元钱买到了香蕉。

冯斌通过付6元钱购买了2斤香蕉，这个过程中货币体现了流通手段的职能。流通手段职能是指货币作为商品交换的媒介，实现商品交易，即购买手段的职能。冯斌通过工作赚钱，然后用其中的6块钱与2斤香蕉进行了交换，钱在其中主要起媒介作用，最终的商品交换是冯斌为公司提供的服务，其中一部分用来换2斤香蕉。货币在执行流通手段职能时，商品的让渡和货币的让渡在同一时间内完成，通俗地说，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所以此时的货币不能是观念上的货币，必须是实在的货币。

支付手段

回到家里后，冯斌还是想去网上看看蓝牙鼠标的价格，他发现淘宝上有一款和沃尔玛一模一样的蓝牙鼠标只要129元，于是他果断下单了。，他用的是支付宝下的“蚂蚁花呗”功能，可以延期偿还一个月，这样他就可以等到月底发完工资后再还账。而耳机通过快递三天后就可以送到家使用了。

这里货币主要实现的是支付手段的职能，支付手段职能是指货币被用来清偿债务或支付赋税、租金、工资等，如冯斌用来还蚂蚁花呗的账款。

支付手段职能是如何产生的呢？在商品交换发展的过程中，经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作为买者想买东西却一时手头没有货币，导致卖家想卖东西也一时卖不出去，这样很多潜在的交易无法完成。在这种情况下，买主会去寻找能接受延期支付条件的卖主，而卖主通过允诺买主延期支付就可以尽快把货物销售出去，于是就产生了有利于买卖双方的赊买赊卖行为，这时的货币体现的便是支付手段的职能。

支付手段和流通手段都是在商品交易时实现的货币职能，它们之间有何区别呢？作为流通手段的货币，购买的主要是实体的商品，而且在购买商品时，一般都是一次性交付，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消费者在商店花了10元钱买了2斤苹果，此时货币从消费者手里转移到商店，而商品却从商店转移到消费者手里。在这一交换过程中，既有货币转移，即10元钱从消费者手里转移到商店，又有商品发生转移，即2斤苹果从商店转移到消费者手里，此时货币执行的是流通手段的职能。

而作为支付手段的货币，购买的主要是服务，且在购买商品或服务时，可以分次交付，在时间和空间上是分开的。可以选择先交钱，后享受服务，也可以选择先享受服务，后交钱。单位给职工发放工资1000元，此时只有货币发生了转移，却没有商品同时发生转移，货币执行的就是支付手段的职能。

储藏手段

经过这样一番倒腾，冯斌的心情又变好了，下午他决定去房山看望奶奶。冯斌的奶奶十分节俭，儿子们给她寄的钱她都舍不得用，全部存在柜子里面，等到过年过节的时候以红包的形式发给家里的那些小家伙。

冯斌的奶奶把钱放在柜子里面存起来时，里面的货币体现的是它的贮藏手段职能。货币的贮藏手段职能是指货币在退出流通领域后，作为社会财富的代表可以被人们贮藏起来的功能。金属货币时期，主要就是在家里储存黄金，到了信用货币时期，货币贮藏有很多种方式，如化为存款放在银行，购买金融资产寻求增值等，只要货币退出流通一段时间，它实现的就是货币的贮藏手段职能。

世界货币

晚上冯斌回到家里后，突然想起自己还缺一双运动鞋，于是他上网找到了一个美国卖运动商品品牌的网站，用自己的外币信用卡支付，买了一双跑步鞋。

这里，使用信用卡在国外购物，可以通过信用卡公司自动兑换外汇，直接购买外国网站上的商品，这时的外汇货币体现的就是一个世界货币的职能。世界货币职能是指货币超越国内流通领域，在世界市场上充当一般等价物。货币在执行世界货币职能的同时，还会伴随有其他的职能，如网站上球鞋的价格同时实现世界货币和价值尺度的职能，立即付款购买球鞋会同时实现世界货币和流通手段的职能，延期付款会同时实现世界货币和支付手段的职能，购买美国国债会同时实现世界货币和贮藏手段职能。

小结

在货币的五个职能中，价值尺度和流通手段是货币最基本的两个职能，另外三个职能是在前两个职能中衍生出来的。货币的五种职都能说明货币的本质是一般等价物。一般等价物是从其他商品中分离出来，可以和其他一切商品相交换并表现其他一切商品价值的商品。正因为作为一般等价的货币是从其他商品中分离出来，可以和其他一切商品相交换，并表现其他一切商品的价值，它才可以成为衡量一切商品价值大小的尺度。它能与任何商品相交换，充当商品交换的媒介，具有流通手段的职能；也因为货币在本质上是一般等价物，有了它就可以和其他一切商品相交换，才能把它当作财富的代表贮藏起来，将来需要进入流通时，仍可以换得其他一切商品；并能在赊账买卖中成为支付债务的手段；在世界市场具有一般等价物的职能。

第3章

信用

秦末有个叫季布的人，为人诚实守信，只要他承诺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当时甚至流传着这样的谚语：“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季布的“一诺”即为季布的信用，可值黄金百斤。

信用作为金融学的一个基础范畴，不仅与其他金融知识有着很强的关联性，而且更与我们的生活紧密相关，从借钱、贷款到信用卡消费，甚至我们使用的纸币在本质上都是信用的体现。信用是现代金融活动的依赖几乎无处不在对象，我们有必要所以，深入地了解信用的涵义是很必要的。本章将介绍信用的基本概念、信用的产生和发展过程以及现代信用的主要形式。

从无到有的条件——信用

邛族曾有一个部落叫高山部落，部落的人们按年龄、性别分工劳作，但部落主要还是以狩猎为生。由于当时捕猎工具简陋，野兽又比较强大，所以需要合作。得到的猎物不是仅在猎人间分配，而是由所有部落成员共同分享，此时南山部落还是在原始公有制的社会阶段。随着南山部落的发展，人们发明了青铜、铁等制作的工具，捕猎变得更加容易，猎物丰富了起来，狩猎中的人员伤亡也减少了，人口数量大规模增加。生产力的发展使南山部落成员的谋生能力增强，人们开始独立地进行生产，并且生产的东西归自己所有，不参与集体平均分配，私有制便产生了。

随着社会的进一步发展，有的人擅长捕猎，有的人擅长手工活，社会开始有了分工，捕猎的专门捕猎，做衣服的专门做衣服。食物、衣服、工具等有了剩余，他们便开始用各自的劳动产品按照一定比例进行交换。

那时，部落里有个专门用丝绸做衣服的人叫依依，她用自己制作的衣服跟别人换来食物。有一年，部落出现一种蚕虫病毒，她家养的蚕虫都死光了。没了衣料，她一件衣服也没做出来，无法从捕猎的人那儿换来食物。无奈之下，依依只好恳求猎人先借一些食物，明年做出来衣服再还给他们。由于依依做的衣服质量上乘，在部落里都是有名的，她的人品也非常好，从不亏欠他人，所以捕猎的人们很爽快地答应了她。依依凭借捕猎的人对自己的信任，并且以第二年衣服的生产为保证，从他们那儿借得了食物。

随后，部落里经常地会出现类似依依的情况，借贷活动开始频繁起来了，借贷的产品有食物、衣服、工具等，但都还只限于实物借贷。许多年之后，货币产生了，方便了产品的交换，货币可以用来购买食物、衣服等各种商品。借贷已不再限于实物借贷，出现了货币借贷。

当依依没有东西可吃的时候，她没有向猎人们提供任何东西，只许诺明年用织的衣服还给猎人，就取得了现在可以吃的猎物，其实这本质上就是信用。信用是一种资源，是经济行为者以未来财富为支付方式而获得资金、物资、服务的禀赋。信用实际上在很遥远的过去就已经产生，而并不是现代才有，只是现代的信用变得更加广泛和深入，像南山部落这样的古代社会就有了信用。

信用是一种资源，是经济行为者以未来财富为支付方式而获得资金、物资、服务的禀赋。随着人类经济社会发展到近代，企业组织高度发展，银行等金融机构从产生到逐渐成为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信用关系覆盖了整个社会。社会中的借贷活动不仅仅发生在粮食和衣服等消费领域，并且扩展到再生产领域和宏观经济领域。例如，生产衣服的厂商从生产布的厂商那儿赊账买入布料作为原材料，承诺卖出衣服后立即付款；负责发行货币的部门通过货币的投放与收回以控制整个社会的信用规模，等等，都是信用的体现。

手提包与贷款——信用的两个范畴

古人云：“言必信，行必果”，这个“信”指诚信，是道德范畴的信用。同时，与之相对应的还有经济范畴的信用。

皂君庙东村有个王宝宝，他开了个三环食品公司，生产各种月饼点心。2016年，他根据前年的市场情况，预计当年中秋期间，冰糖蹄花馅月饼市场前景会一定很好，他准备生产100万块此类月饼。估计原料资金需100万元，但王宝宝已经没有预留现金，其他资产也已经用于抵押贷款，于是他询问银行是否可以申请无需任何抵押或担保的信用贷款。银行详细审核了王宝宝的贷款资料，并评估了他的信用记录，认为可以贷给他100万，年利率为8%。王宝宝获得贷款，冰糖蹄花馅月饼生产线启动起来，赶在中秋节前生产了100万个月饼。

王宝宝作为食品生产者，绝不使用劣质食品原料，绝不缺斤短两，坚持安全、健康、美味和实惠的经营理念，三环食品的市场口碑一直都相当不错。银行在贷款给王宝宝时，也充分考虑到三环食品的声誉。

但在家里王宝宝却不是这样。国庆节也是他的结婚纪念日，2016年9月的一天，在妻子一再的暗示下，王宝宝答应在结婚纪念日送她一个享誉世界的名牌包包“bybookFUTObag”，但因为一直在忙着月饼的生产，结果他还是忘了忘了这事。结婚纪念日那天收到妻子的12级黑脸，妻子狠狠地扔下一句话，“你太没有信用了，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呜呜！”

当王宝宝说给他妻子买bybook bag包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承诺，这个承诺没有实现，他的妻子说他没有信用，但他不会因为这个失信而受到法律的惩罚，这只能说是一种道德上的“信用”。道德范畴的信用是指个体实践承诺的程度，而这种承诺的约束是道德审视。良好的道德信用是忠实实现承诺的积累

而王宝宝从银行获得贷款的信用关系与他对妻子的承诺有一个很大的不同，这个不同是源于不遵守的后果。如果王宝宝不遵守承诺，拒绝偿还银行贷款，那么他将面临法律的审判，接受强制惩罚。所以这个信用是经济层面的信用，也是我们金融学里说的信用。经济范畴的信用是有法律保障的资金索取权的承诺。

道德范畴的信用会影响经济范畴的信用。例如一个企业良好的，声誉是建立在多次提供良好产品的基础之上的，王宝宝的良好。声誉帮助他获得了贷款，这说明作为信用借贷的考虑因素说明道德范畴的好信用是会提高影响经济范畴的信用的评价。，这两个范畴的信用并不是对立或孤立的，它们之间存在着联系。良好的道德往往意味着一个人在经济上也有良好的信用，少有赖账和违约的行为。

道德范畴与经济范畴的信用的区别主要在于经济活动中的信用关系得到法律的保护和约束，具有强制力，信用借贷责任和义务必须被强制遵守，经济上的信用违约将会受到经济赔偿甚至刑法处罚；而道德层面的信用，发生不遵守行为时，得到的最多是谴责或其他精神上的惩罚。

信用关系：信用和利息

因为南山部落的猎人信任依依，认为将猎物借给她，她明年一定会顺利地织出布匹，做出符合大家需要的衣服来，并且用足额衣服来抵偿借的猎物，这是物物借贷的信用关系。银行将100万元借给王宝宝，这是货币的信用关系。在这个关系中，依依和王宝宝获得了物品和货币的使用权，我们称他们为债务人，而猎人和银行将物品或货币的使用权让渡给债务人，他们就叫债权人。在现代商品经济时代，信用关系主要以货币的借贷为主要特征。

皂君庙东村有个老刘家，老刘有三个儿子，年龄相差也不大。一年，老刘将三个儿子叫到跟前，对他们说“孩子们，你们也都长大了，该自己出去住，自己寻找赚钱养自己的法子了。我在后山的山底建了三所一模一样的房子，并在旁边开了一模一样的田地，从左到右分别是老大、老二、老三的。你们自己去吧，好好劳动，好好过日子。”

三个儿子分别都搬到自己的新家里了，开始了独立的生活。他们都想在田里种点什么，但是没有钱，无法买种子，便想借钱，于是都去找老刘去了。老刘说：“缺钱别找我，找银行去。”缺钱别找我，找银行去于是，三个儿子就到了银行。

银行答应给三个儿子分别都提供2万元的一年期贷款，但是大儿子的年利率为8%，二儿子的年利率为7%，三儿子的年利率为6%。他们一看就觉得奇怪了，大家的房子都是一样的、田地是一样的、性格特征都是一样的，没有比他们三个如此相近的了，为什么利率不同呢，于是一起来到银行问个究竟。银行经理说：，“对啊，你们什么都一样，抵押的资产足额，但利率不一样的原因是，你们的年龄不一样，身体状况不一样。，我们认为老三的身体最好，老二次之，老大的身体最糟糕。身体不一样，明年种出来的农作物的数量可能就有差异，还款的能力自然不同。老三明年还款的能力预计是最强的，信用水平就最高，利息也就最低。”

三人似乎没听懂，但觉得有理，便各自回去了。

三个儿子从银行贷款，占用了银行的资金，除了到期归还本金之外，三个儿子都需要向银行支付一定费用，这个费用就是利息。支付利息的根本原因是，如果银行不将钱借给这三个儿子，可以借给别的人，别的人会支付利息；银行也可以直接投资于金融市场或其他项目，获得一定收益。利息就是占用债权人的资金而支付给债权人的补偿。但债权人在要求多大的补偿方面，针对不同的债务人，要求的利息是不同的，这是因为债权人认为债务人还本付息的主客观因素不同。在三个儿子中，银行认为老三的身体最好，信用水平最高，所以利息最低。

可见，信用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为利息，而利息里包含着债权人对债务人信用水平的评价。也有人常说，利息是对债权人承担的风险的补偿，这也包含对债务人有可能无法还本付息的风险的补偿。从借款人的角度，债务人支付的利息有部分由自己的信用水平决定，自己的信用资质越好，承担的利息就越低。

银行收取三个儿子的利息的依据是他们的身体状况，但一年之后，老大最先抱来现金，完成还本付息，老二第二个来，老三直到到期日的最后一刻才还钱。银行就觉得奇怪了，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便派人偷偷去了解三个兄弟的情况。结果发现，老大虽然身体确实不好，但是老大对种植很有经验，对于何时施肥、何时浇水掌握得非常好；而老三经常要等到田地快干裂了才浇水，最后老大的产量最高，老三最少。银行决定修改他们对三兄弟的信用水平评估方式，认为应该更多考虑他们的耕作能力，而不是身体状况。下一年，三兄弟再贷款时，发现老大支付的利息是最低的了。

信用关系的古老形式——高利贷

1928年那个大雪纷飞的傍晚，杨白劳真的是揭不开锅了，自己尚且可以忍饥挨饿，但看着饿晕在板凳上的喜儿，杨白劳泪如雨下。年辰不好，租的田里种出来的作物全交了租金了，颗粒不剩，而还欠着黄世仁的债。杨白劳不忍心喜儿饿死，只能借粮食、借钱，但全村唯一能够借钱给他的也还是黄世仁。

杨白劳走出家门，也不知自己怎么走的，就来到黄世仁家大院门口。进去之后见到黄世仁，请求借点粮食和钱，黄世仁一脸不快，说：，“你还欠着我的钱没还，现在又来借，有抵押吗？”杨白劳摇摇头说，“我可以跟你当长工。”黄世仁说，“就你这个老骨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倒下了，我不干，除非用你的女儿抵押。”迫于无奈的杨白劳只好与黄世仁签了借贷合同，借款2个银元，月利息5分，利息不付计入本金，以此类推，若一年后还不起，喜儿就成为黄世仁的家奴。

杨白劳与黄世仁签的借款合同就是高利贷，高利贷是利息极高的一种借贷关系。，高利贷往往不是一种正常投融资行为的反应，而是迫于其他方面资金需求的压力而产生的，因而其无法偿还的风险也高。高利贷的存在常意味着资金供求关系进入了一种恶性循环的困境。

在1928年那个水深火热的年代，杨白劳所在的地方穷人穷得一无所有，富人富甲一方却又屈指可数。有钱的人有钱，但钱的私人所有权是明确的，除非暴发武装革命，否则只能正常借贷，同时想借钱的穷人太多，有钱的人又太少，这便构成了高利贷产生的两个必要条件。一是财产的私人所有属性；二是资金需求者众多，而资金提供者很少。

高利贷是一种古老的信用方式，但与现在正常的信用关系不同，高利贷的资金不具有资本的生产属性，在贷者手里作为资本，但资金在借者手里却无法作为资本使用，而是用作购买手段或支付手段解决更迫切的资金问题，例如生存的资金需求。

无益于社会进步——高利贷的特征

杨白劳终于从黄世仁那里借到了2个银元，摇摇晃晃地往家里走去。路过米店的时候买了两斤米，他已经两个多月没尝过米饭的味道了，但现在有米了，他仍然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这两个银元根本就无法用于买种子、种粮食，而且还要维持父女二人的生存。回到家里，先让女儿吃了香喷喷的米饭，然后告诉喜儿实情，父女俩只能抱头痛哭了。

当杨白劳离开的时候，黄世仁看着他杨白劳拖着蹒跚的步伐缓缓向院门走去，睥睨的眼神却又夹杂着飘忽的怜悯。“除了女儿，你还有什么可以拿来偿还的？”黄世仁咕哝着。他知道杨白劳无以还钱，其实他也无法确信喜儿给他做家奴可以为他带来多少收入，但他确信这可以让杨白劳继续生存下去，而且他的钱是可以继续再生钱的。

杨白劳从第二个月就开始付利息了，每月5分的利息，意味着第一次付息是一角，如果每月正常付息，那一年的利息是1元2角，年利息是60%，而且还不算每月还钱的时间成本。实际上，半年后杨白劳又到身无分文的地步了，还不如去年。现在，田里什么东西也没种下，只能等待着黄世仁拖走他的喜儿。

像杨白劳这样所借的钱，年利率高过60%，表明了高利贷的最直接特征：高利率。虽然杨白劳试图用钱来进行生产活动，但实际上借的钱只能作为购买手段和支付手段，不能用做生产资本，这注定了高利贷的第二个特性：非生产性。高利贷的贷出者被高利率吸引，无意于革新生产模式，安逸于小农经济的统治位置，而借入者无能力将资金用于生产，更遑论推进生产方式的进步，所以高利贷的第三个特性是保守性。

这些特性决定了高利贷本身不会带来社会生产力的提高，不利于人类社会的进步，除了在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初期具有一定推动社会发展的作用外，在其他时期都无益于社会发展。在当代，高利贷更没有太多存在的理由。

古代人们对待高利贷的态度

尽管现代社会对高利贷大多采取打压的态度，但在国内外的历史上，人们对高利贷的认识也存在着不同的观点。汉朝是我国封建社会制度发展和完善的阶段，而高利贷在那时也较为盛行。西汉政治家晁错作为“重农抑商”的代表人物，对高利贷报以排斥的态度，因为他认为高利贷压榨广大劳苦农民，只会导致人们负担越来越重，最后沦落到卖田地、房子，甚至子孙来偿还债务的地步。而晁错去世后才出生的司马迁对于高利贷的认识就更全面一些，他认为应将放债与种田、畜牧、经商同等看待，高利贷也是一种正常的经营行为。在当时信用关系发展的早期，高利贷是建立更复杂经济关系的一种开端，尽管高利贷本身在后来会阻碍社会发展，但它是形成更有效信用关系的基础。虽然司马迁并不能知道未来的信用经济是什么，但从较为开放的思维出发，其对待高利贷的态度是值得肯定的。

在古代的西方国家，由于受宗教教义的影响，对高利贷一直是持否定态度。圣经《旧约·利未记》中就有记载：“借给人钱，不可取利；借人以粮，不可多要”。意思是说，借给别人钱，只能要回本金，不能要利息，借给别人粮食，不能要求他偿还更多的粮食。亚里士多德就认为无限度地追求货币的货殖是违反自然和不合理的，他对商业资本和高利贷持反对态度。古代的欧洲文明与现代资本主义完全不同，特别反对用钱赚钱的手段。

高利贷的发展——民间借贷

在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时期，自然经济占统治地位，大部分家庭除了满足自身需要之外，很难有富余资金从事其他事业，而且一旦碰上点天灾人祸，便可能会破产，这就造成了需要钱的人多，而能借钱给别人的少之又少，只有大地主才能扮演贷款人的角色。只要自然经济不解体，这种借贷资金严重供不应求的局面就无法从根本上改变，高利贷活动也就始终占据着信用活动领域的统治地位。

高利贷也是民间借贷的一种，在现代经济社会中，民间借贷泛指没有经过国家批准的专门机构（如银行）发生的资金借贷活动。民间借贷在资金的提供方和需求方群体都大为扩大，所要求的利率自然有很大差异，许多民间借贷也不能归于高利贷的范畴。

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对借贷更能接受，越来越多持有富余资金的人参与到借贷活动之中，其目的也许是为了追求如高利贷一样的高收益。但由于进入借贷市场的资金越来越多，民间借贷的平均利率逐渐下降。在现代经济活动中，民间借贷依然有其生存的空间，这是因为银行等金融机构的金融服务无法满足市场需要所致。民间借贷成为正规信贷市场的补充，同样发挥着配置资源的作用。

但是，民间借贷资金供需两方都存在明显的非专业性，容易产生金融诈骗、恶意信用违约等事件。如果民间借贷规模占整个经济体金融活动的比例很大，那么有可能会因民间借贷市场的风险而引起整个经济体的风险，而国家在宏观调控上的能力也会降低。

民间借贷是个自然演化的金融方式，它的存在有其现实需求根源，我们应该正确地利用民间借贷，随时监控民间借贷状况，保障民间借贷的风险不导致系统性金融风险。

赊账的生意——商业信用

南山部落的依依用下一年的衣服向猎人换今年的猎物，王宝宝向银行申请信用贷款，这些都是信用的表现方式。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主体，不同的信用载体，我们可以有很多不同的信用形式。但许多人从市场容量的角度来看信用，认为下面几种信用是最值得了解讨论的，这便是商业信用、银行信用、国家信用、消费信用等。我们首先来认识商业信用。

皂君庙东村王宝宝的三环食品公司生产的冰糖猪蹄馅月饼非常受市场欢迎，2016年在中秋节没有过完时既已售罄。2017年中秋前1个月，四圈食品贸易公司的杨智总经理来到三环食品公司。四圈公司已经有多年销售三环公司产品的历史，但是还没有卖过三环的月饼。杨智得知冰糖猪蹄陷月饼后，亲自来与王宝宝商谈。王宝宝得知杨智的来意，高兴地说：“没问题，你提早一个月来，我们有时间生产，你要多少？”杨智道：“我要两万块月饼。但是，……”杨智欲言又止。“但是什么？你不妨讲讲。”王宝宝问道。“我们店现在的现金都用到存货上了，刚下的决定销售进这个月饼是刚下的决定，没有准备进货资金，不知可不可以先赊，等两个月后还款？”王宝宝回到办公室，用电脑调出电脑里与四圈公司的销售记录以及三环公司对四圈公司的信用评估后，走了出来，对杨智说，“好啊，不过，我要微微上调一点价格。”王宝宝将销售给杨智的月饼价格上调了0.5%，杨智欣然完全接受，两人即刻签订了赊销合同，并签订收到月饼后1个月内支付所有货款的承诺书。一个月后，王宝宝将2万块月饼发送到四圈公司的仓库店里。

杨智通过赊购的方式从三环公司得到了月饼，这种商业链中相邻的临近经济主体之间的赊销赊购关系也是一种信用关系，称为商业信用，即商品交易中因延期支付或预收货款而形成的关系，这是商品交易环节中，结算时间和空间上的不同步而形成的企业间的直接信用关系。

王宝宝和杨智之间的赊销赊购对于双方都有好处。杨智利用这种信用方式进货销售并取得收入，在收到货物后1个月之内将月饼销售出去，并支付货款给王宝宝，杨智在不用任何资金的情况下就实现了收益。同时，如果没有杨智的赊销，王宝宝就会少销售2万块月饼，赊销实现了销售量的上升，这是工厂发展壮大的关键。

在杨智收到月饼但还没有付货款的期间，三环食品有一笔未收到的收入，这个就是它的应收账款。如果2018年杨智怕订不到冰糖猪蹄馅月饼，将货款先转给三环食品，以保证成为首批收货者，那这笔钱对三环食品来说就是预收款。

杨智为了赊购月饼，向王宝宝签订了一个支付承诺书，这个承诺书即为商业本票。其实也存在另一种方式，那便是三环公司依据赊销合同向四圈公司发送一个支付命令书，这个支付命令书叫商业汇票。它们都是商业票据，是信用工具的一种。商业汇票必须经过四圈公司的承认才有效，四圈公司承认付款的手续叫承兑。无论本票还是汇票，期限皆不能超过一年。

图 3‑1 商业承兑汇票

陈红在北京鸟巢附近开了一家大型体育用品商店。2017年4月，陈红从波斯运动服装厂赊购了10万元运动服，承诺在半年内支付货款。但2017年7月，波斯服装厂需购买布料，还缺10万元资金，财务主管王波在陈红承诺付款的票据背面签上自己的名字，用以向衣料厂支付货款。

这种票据转让的方式叫做“背书”，衣料厂卖出了布料，虽然有10万元不是现款，但可以在3个月后从陈红那儿取得10万元现金。背书者承担连带责任，假如陈红到时不付款，服装厂必须偿清债务。如果在未来三个月内，衣料厂缺乏资金，它也可以再次背书该票据用以支付款项。这也是商业票据之所以可以广泛流通的原因。

图 3‑2 背书

但是使用商业票据也有一些不便。如果服装厂向衣料厂购买布料的货款只是5万，那么这10万的票据就存在差额；如果衣料厂希望1月内可以到账，因这张票据里约定支付日还有3个月，存在支付时间的不一致。这些不匹配会限制商业票据的使用。

在一个商业链条中，经常是上游企业为下游企业提供商业信用。衣料厂可以向服装厂提供商业信用，但是服装厂不能给衣料厂提供商业信用；服装厂只能为经销商陈红提供商业信用，而陈红不能为服装厂提供。这说明商业信用是严格单向性的。

商业信用的额度一般不会太高。服装厂可能提供给陈红的商业信用受限于陈红的销售能力，反过来，服装厂能够提供给所有经销商的信用是不能超过其产量的。

调配资金的主力——银行信用

陈红的鸟巢店生意一直火爆，利润增长快。陈红对有志于扩大经营规模，发展增开连锁店产生兴趣经营。她准备在海淀区五道口开一家规模较小，比较适合大学生购买的体育用品专卖店。装修和房租一下占用了陈红大量资金，进货成了问题。陈红向老商家赊购货物，但能够赊购的仍然还不足以摆满商店。

陈红来到她开户的银行，向专门业务人员小杨咨询解决办法。小杨详细分析了陈红商店的业务状况和财务数据，认为陈红可以使用银行提供的承兑服务。

陈红需要缴纳一定的保证金，获得银行100万元的6个月的使用权，用于支付购货。陈红在向体育用品生产商购买货物时，签发一张汇票，要求银行在指定日期将一定金额的资金转付给持票人。这样供货商就不用担心陈红的信用状况了，因为这是银行承诺支付的票据。

这种由承兑申请人签发并向开户银行申请，经银行审查同意承兑的商业汇票就是银行承兑汇票。它可以解决赊销中供货商承担的风险问题，而将风险转移给银行，银行通过资产配置、分散化经营或其他方式进行风险转移和分散。

图 3‑3 银行承兑汇票

银行承兑汇票与商业信用票据相比，额度和期限都较为灵活，能够满足更广泛的信用需求。银行承兑汇票是具有一定融资功能的结算产品，也可以背书转让和贴现，有利于持票人融通。而且它的融资成本通常低于流动资金贷款。

银行承兑汇票是商业汇票的一种，由存款人出票，向开户银行申请并经银行审查同意承兑的，保证在指定日期无条件支付确定的金额给收款人或持票人的票据。

对出票人签发的商业汇票进行承兑是银行基于对出票人资信的认可而给予的信用支持。对于这样的信用支持，银行要向出票人收取一定的费用。陈红如果在银行承兑汇票到期时付款，按规定要计收一定的利息，直到陈红把钱还上。

为什么商业承兑汇票会过渡到银行承兑汇票呢？主要原因在于银行承兑汇票有三个优点。第一，信用好，承兑性强。由于银行到期无条件付款，对服装厂来说，收到银行承兑汇票，就如同收到了现金，服装厂就敢大胆地支持陈红的赊购行为。第二，流通性强，灵活性高。银行承兑汇票可背书转让，不会占用服装厂和陈红的资金。第三，节约资金成本。陈红只需交纳规定的手续费，就能申请银行承兑汇票，用以进行正常的购销业务，待付款日期临近时再将资金交付给银行。

在这个过程中，对银行来说，只要陈红不违约，手续费就是银行的纯收入，而且几乎没有成本。但是，违约是可能发生的，而且一旦陈红违约了，银行亏损的就是10万甚至更高的金额，手续费无法弥补损失。那银行又为何冒如此大的风险？原来，银行具有规模效应。就陈红一个人而言，银行可能收不回成本，但如果有千千万万个陈红，那么手续费便是一项很大的金额，只要银行审查严格，把总的违约率控制在一定水平之下，那么银行赚钱的可能性就要大很多了。

随着现代银行的发展和业务的扩展，银行开始发行银行票据（即银行券），这体现的是直接银行信用。当商业票据未到期，票据持有人因某种原因需将商业票据变为现款，但在银行没有现款支付给票据贴现人时，银行可以用自己发行的票据代替私人商业票据，此时发行的票据不再属于商业票据。

银行信用是以银行及其他金融机构为中介，以货币为对象向经济个体提供的授信，是基于工商企业信用发展而成的一种间接信用。银行信用产生之后，在规模、范围、期限等各方面都超过了商业信用，成为现代经济最基本、最主要的信用形式。商业信用是基础，银行信用是主导，当用商业票据进行贴现时，商业信用就转化为银行信用。

银行信用的具体形式有银行券、银行票据、存贷款等。银行票据是由银行签发或由银行承担付款义务的票据，包括银行汇票、银行本票、支票等。银行券是在货币作为支付手段职能的基础上产生的，与日常生活中所使用的纸币不同，纸币是从货币作为流通媒介的职能中产生的；纸币是由政府发行、依靠国家权力强制流通的，而银行券则是由银行通过短期商业票据贴现方式发行的。

出票人将款项交存银行，而后银行签发一种票据，承诺自己在见票时无条件支付确定的金额给收款人或者持票人，这种票据称为银行本票。

图 3‑4 银行本票

出票人签发的，委托付款人在见票时或在指定日期按照结算金额无条件付给收款人或者持票人的票据叫汇票，由银行作为付款人的汇票称为银行汇票。

图 3‑5 银行汇票

银行的活期存款客户签发的，委托开户银行在其存款额度或约定的投资额度内见票时无条件支付一定金额给持票人的凭证称为支票。支票分为普通支票、现金支票、转帐支票3种。普通支票既可以支取现金，也可以转账；现金支票只能支取现金；转账支票只能转账。

图 3‑6 支票

银行券是体现银行信用的形式之一，但银行信用的主要形式体现在银行的存贷款业务上。银行通过存款将社会上的闲散资金集合起来，又通过贷款向企业、个人等发放出去。这样的借贷行为是建立在银行信用之上的，即人们把钱存入银行是因为信任银行不会违约，而银行又把这样的信任传递到贷款企业之中，完成了整个社会货币资本的流转与增值。

银行信用与商业信用不同，银行信用是直接以货币形态提供的，而且银行信用克服了商业信用的缺陷。比如，商业信用只能是上游企业贷给下游企业，就像衣料厂把布料贷给服装厂一样，而在银行信用中，服装厂多余的货币也可以通过银行贷给衣料厂。又如，商业信用需要借贷双方在借贷规模上达到一致，在银行信用形式下，银行收集社会上的零散存款形成大的资金池，可以满足大小企业不同的贷款需求。再如，商业信用的成立需要借贷双方在借贷期限上达成一致，在银行信用形式下，把短期资金连接起来可以满足较长期的资本需求，较长期的资金也可方便地先后贷给较短期的货币需求。

而且，在社会信用体系中，银行信用是信用的主体和支柱，是连接国家信用和企业信用、个人信用的桥梁。个人、企业和国家把钱放在银行，银行又给个人、企业和国家以资金支持。但是商业信用是基础，因为银行贷款一般是针对商业票据进行抵押或贴现，银行直接对企业发放的不要任何担保品的信用贷款只占较小比重。

政府也会借钱——国家信用

传说战国后期，秦国逼近王城，周赧(nǎn)王用天子的名义召集六国出兵伐秦。他让西周公拼凑6000士兵，由于没有军费，只好向富商地主借钱。他很快就把借的钱花完了，债主纷纷上门讨债，他便隐藏在宫中的一座高台上。因此后人把这个台叫“债台”，债台高筑的成语就是从这里来的。

周赧王向富商地主借债的行为体现的便是国家信用。国家信用通常是指政府的信用，以国家为主体，按照信用原则筹集和运用财政资金的一种再分配形式，这种信用形式随着国家的形成而产生。在中国史书上，明确记载有不少朝廷借债的事。东汉安帝永初四年对羌（qiāng）人作战，军费不断增大，曾有“官负人责（债）数十亿万”的记载；顺帝永和六年，国家向王侯预征一年租税和向有钱的百姓每户借钱一千。关于封建社会时期国家借债的相关记载各朝各代都有。

国外也有同样的事情发生。英法“九年战争”时，英国国王威廉三世为了筹备战备资金，向首都伦敦城的商人和贵族封建主借钱，由于这笔资金规模很大，不得不单独建立起一个机构进行贷款后的管理。战争结束后，这家机构并未撤除，而是逐渐壮大，最后变成了英国的中央银行。

国家不仅是借债人，同时也是放债人。《周礼·泉府》记载“民”可以从“泉府”赊贷；汉代有官府贷放种子、口粮的做法；汉朝上面提到的顺帝也曾对“贫人”放贷；隋唐之际，有专门用来放债和经营商业活动的本钱，叫“公廨本钱”；北宋王安石变法，其中最重要的两项措施，一是政府向农民贷钱贷实物，二是向商贩贷款，目的在于发展经济，增加财政收入；从革命根据地开始直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革命政权一直对农民发放农贷……。

1877年，英国经济学家和作家沃尔特·巴佐特认为，政府筹措短期资金时，应采用与商业票据相似的工具。于是，他发明了一种国家票据，并首次在英国发行。这种票据面值为一定金额，而且采用折价发行的方式，例如面值为100元，民众购买时只需支付95元，甚至更低的价格，到期后收回100元面值，这多出来的5元为利息。这种国家票据现在称之为国库券，是国家财政当局为弥补国库收支不平衡而发行的一种政府债券。后来，许多国家都依照英国的做法，以发行国库券的方式来满足政府对短期资金的需要。

图 3‑7 国库券

国库券具有以下三个特点：第一，风险小。国库券的债务人是国家，其还款保证是国家财政收入，所以它几乎不存在信用违约风险，是金融市场风险最小的信用工具，所以经常用来作为避险资产。第二，期限较短。一般可分为3个月、6个月、9个月、1年期四种。第三，不记名。国库券采用不记名形式，无须经过背书就可以转让流通，也正是因为不记名，转手方便，所以国库券存在活跃的二级市场。

除国库券之外，政府筹措资金还有另外一种工具，那就是国债。国债与国库券的区别有几个方面。首先，期限不同。狭义的国债一般期限在一年以上的债券，国库券一般是期限在一年以下的债券。其次，券面形式不同。国债分为记名的和不记名的，国库券是不记名的。再次，发行地域不同。国债分为国家内债和国家外债，而国库券属于国家内债的一部分。国家从国内借债是内债，从国外借债是外债。

国债最重要的作用是弥补财政赤字。随着社会保障体系和福利设施的建设提升，国家财政支出迅速上涨，而财政收入一直比较稳定，增长速度较慢，从而财政赤字的缺口也越来越大，为了弥补这部分资金缺口，国家采取向国内外发债的形式来弥补。而且，国债作为金融市场一种重要的金融工具，可以用于调控整个经济。

随着金融市场的逐渐发展，国债二级市场开始成熟，国债的规模也迅速扩张，这点在发达国家尤为明显。

表格 3‑1 1980-2010美英日政府总债务占GDP的比例（%）

国家

年份

美国

英国

日本

1980

43.57

40.84

51.78

1990

61.15

27.14

68.85

2000

54.16

41.38

142.06

2010

92.8

76.7

225.9

从表格 3‑1我们可知，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美英日三个发达国家的政府债务相对国内生产总值（GDP）大幅增长，其中日本的债务负担最重。这三十多年来，发达国家财政赤字严重，不得不大量发行国债，而且为了更好地在金融市场上进行资金调控，大多国家鼓励发行国债，国债规模便越来越大。

与其他信用相比，国家信用具有显著的特征。国家信用是以政府为债务人的信用关系，国债的发行权和资金的支配权都掌握在政府手中，政府处于国家信用关系的主导地位。国家使用国家信用的目的是实现国家总体目标，不以盈利为目的，具有政策性。国家信用的主要作用是弥补财政赤字，暂时利用社会资金来帮助实现国家管理目标，筹集中长期资金用于国家大型项目建设，甚至通过短期国债的操作来控制流通货币量，以调节经济运行。

中美老太太的买房观——消费信用

一个中国老太太和一个美国老太太在一趟旅途中有缘相遇，坐在一起闲聊。

美国老太太说：“我工作了30年，最近刚把住房贷款还清了。”

中国老太太说：“我也差不多工作了30年，也是最近才攒够了买房的钱，刚买了新房。”

美国老太太30年前住进了理想的房子，这30年住得很舒服，而中国老太太30年来省吃俭用，一直在存款攒钱，刚攒够了买房的钱，人却已至垂暮之年。

虽然都尽其一生拥有了自己的房子，但是美国老太和中国老太经历的一生有很大的不同。美国老太一直住在理想的“家”里，而中国老太却没有真正享有过她理想的“家”。美国老太之所以能够达到目标，是因为她使用了消费信用，将未来的收入提前支出，购买到自己需要的商品，而中国老太没有。消费信用是指对消费者个人提供的，用以满足其消费方面所需货币的信用，常常与住房和耐用消费品的销售紧密联系在一起。

消费信用的规模受消费观念的影响，中外消费观念的不同决定了消费信用的使用差异。我们比较上文中美两个老太时，最直接的感受便是美国人要比中国人更懂得享受生活，他们倾向于使用贷款进行消费，而中国人辛苦一辈子没来得及享受就离开人世了。但是，为什么明明知道美国人懂得享受生活，中国却还是那么多倾向于存款消费的呢，难道他们不懂得享受生活吗？暂且抛开这个问题，我们把重点放在中美两个老太太消费的影响上的差异。

从结果来看，对后代子女而言，美国老太太留下的是一幢旧房子，而中国老太太留下的是一幢新房。从过程来讲，假定两个人的寿命都一样，月收入也一样，而没有什么通过膨胀，房子的价格是固定的，美国老太太由于采用贷款买房，所以要月付本金加上利息，也就是说，购买一幢房子，美国老太要付出更多的钱；而中国老太太死后不但给儿女留下一个新房，而且还留下一笔积蓄，也就是美国老太太偿还银行30年贷款的利息总和。此外，由于中国老太太一直攒钱，这笔积蓄留在银行里，还额外获得了利息[②]。

那这么说，超前消费的观念就是不可取了？当然不是，超前消费要有个度，这个度取决于你将来的偿还能力。用信用卡的人都有感触，不知不觉地的就把卡上的钱透支了，一张信用额度一万的卡到手，仿佛自己已经有了一万元，其实那是向将来借的，未来需要还的。在这点上，不但大多数个人没认清楚，许多企业也不懂。某些企业为了扩大生产盲目贷款，手上周转的现金流极低，一旦资金链出现问题，资不抵债，等待它们的往往是破产。

总结起来，美国老太太是超前消费，透支未来；而中国老太则是节衣缩食，憧憬未来，两种消费各有利弊。

可口可乐走向世界——国际信用

1886年，美国乔治亚州的亚特兰大市，有个名叫约翰·潘伯顿的药剂师，有一天他在自家后院进行化学试验，将碳酸水、糖及其他原料混合在一个三脚壶里，沒想到，清凉、舒畅的“可口可乐”就奇迹般出現了！

今天，“可口可乐”公司是全世界最大的饮料公司，拥有最大的销售网络，全世界将近200个国家饮用“可口可乐”公司的产品，平均每天超过10亿杯！

从一个不知名的小企业逐渐成长为跨国大公司，可口可乐是如何国际化的呢？它主要依靠四个方面。第一，管理层的支持。可口可乐公司第二任总裁罗伯特·伍德鲁夫刚上任便展现了他的雄心勃勃，他“要让全世界的人都喝可口可乐！”第二，特许装瓶模式的成功。可口可乐通过合作伙伴与当地优秀饮料企业合资，签订一定年限的特许生产经营合同，由其在限定区域内生产销售可口可乐系列产品，协同进行品牌维护和发展。第三，本土化原则。可口可乐在地区设立公司，在当地筹措资金，总公司的原则是不出钱，除可口可乐秘密配方的浓缩液外，一切设备材料运输销售等均由分公司自制自办。

可口可乐在当地设立公司，属于国际直接投资，在当地筹措资金属于国外借贷，而这两个都是国际信用的主要形式。国际信用体现的是国与国之间的债权债务关系，直接表现为资本在各国间的流动，是国际经济联系的一个重要方式。对债权国来说，国际信用意味着资本的流出，而对债务国而言，国际信用则意味着资本的流入，流入的资本被称为“外资”，由此形成的对外债务则被称之为“外债”。

国外借贷是指一国与国外经济主体之间进行的借贷活动，主要包括以下几种。

一是进出口信贷。进出口信贷是指一国政府通过银行向进出口商提供贷款，以鼓励出口、确保进口的重要措施。2005年中国进出口银行和奇瑞汽车有限公司在北京签署了《出口信贷支持国际经营合作协议》，协议金额为50亿元人民币，主要用于支持该公司在未来3年内的机电产品、成套设备、高新技术产品出口，以及境外投资、对外承包工程等“走出去”项目。

二是外国政府贷款。1979年至2008年，日本向中国提供约2248亿元人民币援助。日本对华援助的范围包括铁路、公路、港口、机场等经济领域的基础设施建设，以北京地铁一号线为例，其日元贷款占到总投资的20％。

三是国际资本市场融资。国际资本市场融资主要是指在国际资本市场上通过发行债券、股票及其他有价证券向外国投资者筹集资金。2014年北京时间9月19日23:：53，阿里巴巴在纽交所正式开始交易，从全球投资者处融入资金，成为当时全球市值第四大的高科技公司和全球第二大互联网公司。

国际直接投资也形成了国际信用关系。国际直接投资是一国居民、企业等直接在对另一个国家的企业进行的生产性投资，并由此获得对投资企业的管理与控制权。这样的例子很多，如2005年5月1日，联想正式宣布完成收购IBM全球PC业务，合并后的新联想不久以130亿美元的年销售额一跃成为全球第三大PC制造商。2009年8月2日，中国吉利控股集团在伦敦完成对沃尔沃轿车公司全部股权的收购。2007年12月12日，中国最大国有电力公司——中国国家电网为首的财团以约296亿人民币(39.5亿美元)的价格，赢得了菲律宾电网未来25年的经营权。2007年，华为和美国贝恩资本试图以22亿美元联手收购3Com公司，但因美方担忧国家安全而流产。2010年，华为竞购摩托罗拉业务失败，被诺基亚西门子公司以低于华为报价的12亿美元收购成功等等。

中国的对外投资仍处于起步阶段，但发展比较迅速。至2016年制造业是中国企业对外投资的主要领域，但投资行业日益多元化。中国企业对外投资的目的主要是开发海外市场、获取海外的资源和技术。

国际信用主要有以下几个特点：1）规模大。如可口可乐、进出口银行、阿里巴巴、联想、华为等都是国际大企业，不管作为授信方还是受信方，其涉及的信用规模都非一般企业所能达到的。2）风险大。由于国际信用发生在跨国、跨地区的经济主体之间，授信方对外国政府、企业的资信难以评估，因而其风险可能大于国内信用。3）方向上的不对称性。授信方往往以国际金融机构、发达国家政府、跨国公司及国际商业银行为主，大多数发展中国家、新兴市场国家，总体看来仍然是净债务方。

第4章

钱也是有价格的——利率

赵建龙是赵庄的员外，一个精明能干的人，自然有不少家产。他有大量良田，还做着很多买卖，经常有富裕的钱财，乡邻缺衣少食或者做买卖碰到资金困难时，赵员外很愿意帮助他们。

但有一年，雨水极少，赵员外的田地歉收，仅靠买卖赚了些钱。而乡邻们就更惨了，有些生活堪忧。有几个乡邻就找到赵员外，请求借些钱。但赵员外今年能够借出的钱仅有十个银元，不能满足这几个人的全部资金要求。赵员外将赵志成请到府上，问道：“志成兄，你说说你是怎么计划的。”赵志成回答道：“我准备借五个银元，两个银元买种子，三个银元应付生活，只是明年仍需回恢复元气，我只能后年还你七个银元。”

赵员外又叫来赵志友，问道：“志友兄，你借钱的计划是如何？”赵志友也是个农民，但他的地比赵志成的要多，他回答道：“我想向员外借十个银元，明年还你十一个银元。”

赵员外再叫来赵志功，询问他的打算。赵志功说：“我希望员外能借给我五个银元，料明年面粉作坊生意会好转如初，我愿意还员外六个银元。”

最后，赵员外决定借给赵志成五个银元，借给赵志功五个银元。一年后，他从赵志功那收回六个银元，两年后从赵志成那收回七个银元。

赵员外在借钱给三个乡邻的时候，他所考虑的是以后会收回多少银元。在借钱人背景相似的情况下，赵员外考虑的是，即如何安排借款以能给他带来最多收入。从另一方面，对于三个借钱的乡亲，如果在赵庄还有别人愿意借钱给他们，他们也会去询问，因为都希望既能借到钱，以后偿还的数额还更低。当愿意借出去的钱都借出去，愿意借钱的人都借到钱后，就会形成一个市场决定的利息或利率。

在学习银行和金融市场之前，我们需要了解利息和利率，因为利率是经济或金融活动决策参考的重要因素。正如一个人去蔬菜超市买菜要询问和对比商品价格一样，融资时需要对比资金的价格，资金的价格就是利率。

货币时间价值的体现——利率与利息

赵员外将钱借出去后，他的亲家，临近王庄的王员外拜访他，两人谈到天旱给人们带来的损失，便说到赵庄乡邻向他借钱一事。王员外说：“你为什么决定将钱借给赵志功和赵志成呢？”赵员外说：

“其实，我也可以用那十个银元多请几个长工，那明年收成会多一些，但管家帮我计算的结果是只能多收十五个银元，付了长工工钱后，可能得到十一个银元。还不如借出去，也少操些心。”

“那你不借给赵志友仅仅是因为他还给你的不如其他二人多么？”王员外继续问。

“有此缘由，但主要是赵志友的田地今年干旱非常严重，我估计他明年不能恢复到正常生产，很难一年后还我十一个银元，他过于乐观了。”赵员外继续说道，“赵志成和赵志功虽然经济状况也不是太好，但我从前也借过钱给他们，无论家里如何困难，他们都会想方设法还给我的。”

王员外不住点头，对亲家周全的考虑很是佩服。

赵员外借给赵志功和赵志成各五个银元，两人分别在一年和两年后还了六个和七个银元，这多出来的一个和两个银元是借钱的利息。因为赵员外将钱借给两人以后，他在未来一年和两年内就不能使用这些银元了，而使用这些钱的人必须给他一些补偿，不然他不愿意借出去，这个补偿是利息的本质。在现代金融学中，利息被定义为货币使用权的价格，也是货币的时间价值的表现形式。因为资金在生产活动中，会随着经济发展而增加，当前的100元在参与生产后，在明年会超过100元，或者说明年的100元在今天可以用不到100元就创造出来，这就是货币的时间价值价格。我们说货币的时间价值是同等金额的货币其现在的价值要大于其未来的价值。在资金借贷活动中，只要利息是大于零时，货币的时间价值就体现出来了。

资金借贷的利息来源于货币可能带来的收益，这也是货币具有时间价值的原因。首先，货币的时间价值源于货币的机会成本。如果赵员外不将十个银元借给两位乡邻，他可以多雇佣长工，这能给他带来一个银元的收益，但因为他将银元借了出去，就不能雇佣更多长工了，这个放弃的收益机会，我们称之为资金的机会成本。经济学中，我们知道机会成本是为了得到某种东西而要放弃其它东西中的最大价值。借钱的人要得到资金，对资金所有人补偿的数额至少要超过机会成本。

其次，资金的利息来源于风险。当赵员外将资金借予赵志功和赵志成时，考虑了两人偿还银元的能力和意愿，认为是安全的，而没有借给赵志友的原因是他认为赵志友准时偿还的可能性低，而赵志友愿意支付的利息低于风险的补偿。可见，合理的利息应该包含对贷款风险的补偿。

与利息相伴的概念是利率，它是利息和借贷资金的比例，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可以用于不同本金数额下利息的比较。例如，赵志友准备借十个银元，一年后还十一个银元，那么利息为一个银元，而利率为

，或10%；赵志功借五个银元，一年后还六个银元，利息也为一个银元，而利率为

，或20%，显然贷款给赵志功的利率更高。

利息和利率与时间都有关系。例如赵志成想借的时间期限是两年，他借的本金是五个银元，两年后还七个银元，利息为两个银元，利率为

，或40%，但这是两年的利率，可以简单除以二，化为一年的利率为20%。当然这样简单地除以二可能并不一定是一个合理的方式，这涉及到借款人怎么支付利息。

为什么不让利息变为本金？——单利和复利

萧峰和乔峰都有1万元，他们暂且没有用这钱的地方，于是两人相约去中国银行开了户，将1万元存入账户，年利率为3%。

第一年后，萧峰去银行将利息取了出来，数额为300元，他将这钱放入了儿子的存钱罐。而乔峰却没有去。

第二年后，萧峰又去银行将300元利息取了出来，放入存钱罐。乔峰也没去。

第三年后，萧峰碰到乔峰，两人商议着一起开个“蹄笑因缘”窗口快销连锁店，专卖香辣烤猪蹄，因为萧峰家有祖传秘方。他们计划先开一个店试试，估算需要投入两万元，于是一起到银行把那1万元取出来。萧峰从银行取出了本金1万元和利息300元，他问乔峰的钱是多少，乔峰说：“本金加利息共10927.27元。”萧峰想了想，自己现在有10300元，加上家里存钱罐里的600元，自己得到的是10900元。乔峰看到萧峰疑惑的神情，问道：“萧哥有心事？”萧峰说：“不知为什么，我有些心塞。”

萧峰和乔峰都存了1万元钱，存款方式和利率都是一样的，但最后得到的利息却不一样，萧峰得到900元利息，而乔峰得到927.27元利息，少得到27.27元利息是萧峰心塞的原因。当萧峰每年将利息从银行取出后，使得这部分利息失去了下一年作为本金的机会，因为利息继续在账户上会作为本金产生利息，取出利息使得最后得到的利息总额较少。利息是否还作为本金导致了两种利率的概念：单利和复利。

单利是指只按本金计算利息而利息不能产生利息的计息方式。萧峰每个月取出利息，利息不能产生利息，所以他实际上得到的是单利。通常情况下，定期存款的利息是按单利计算的，也就是直接由存款年数乘以年利率再乘以本金得到存款期总利息。

复利是指本期的利息是以前期的本金加前期的利息之和为基础来计算利息的计息方式。银行活期存款往往是按复利计算的，只要储户没有将利息取出，前期的利息自动转为本金，并开始产生利息。乔峰没有将利息取出来，这些利息就会成为本金，他的927.27元利息的产生过程为：

第一年后，萧峰得到利息300元，本金和利息之和是10 300元；第二年后，10 300元产生309元的利息，本金和利息之和是10 609元；第三年后，10 609元产生327.27元利息，本金和利息之和是10 927.27元。

通过复利法计算所得到的利息比单利法要多。由于资本是逐利的，本金产生的利息也应当能产生利息，所以复利更能反映利息的本质特征；但由于单利法计算的简便性，在某些领域的短期利息计算上常用单利法来近似替代复利法。

玫瑰花悬案——复利的威力

一七九七年三月，拿破仑参观了卢森堡大公国第一国立小学。在辞别的时侯，拿破仑慷慨地向该校校长送上一束价值三个金路易的玫瑰花，他慷慨地说：“只要我们法国存在一天，每年派人送给贵校一束价值相等的玫瑰花，作为法兰西与卢森堡友谊的象征。”

后来，拿破伦把青年时代在卢森堡的许诺忘得一干二净。可卢森堡却把这段“欧洲巨人与卢森堡孩子亲切和睦相处的一刻”载入史册。一九八四年底，卢森堡向法国政府提出了“玫瑰花悬案”之索赔。要求要么从一七九七年起，用三个金路易作为一束花的本金，五厘复利息结算，全部清偿这笔玫瑰花外债；要么法国各大报纸承认其一代伟传人拿破伦是言而无信的小人。

起初，法国政府认为“法国的一代天骄之荣誉，岂可被区区小事诋毁”，打算不惜重金赎回拿破伦的荣誉。但是，财政部门官员看着从电子计算机里输出的数据时，不禁面面相觑，叫苦不迭。原本三个金路易的“玫瑰花债项”核算的本息竟高达一百三十七万五千五百多法郎。

查理·芒格在《穷查理宝典》中说过，理解复利的魔力和获得它的困难是理解许多事情的核心和灵魂。复利的核心在于只要能够保持增长，即使每年增长的比率不高，但日积月累，结果也会很可观。复利周期内看似不起眼的小进步或者小退步，假以时日，则会产生超乎想象的巨大进步或者退步。

生活中又何尝不是？只要能够保持进步，即使只进步一点点，但只要一直在进步，日积月累，我们一定会有不少的收获。这提醒我们做事一定要耐心点，不要低估你五年能做成的事，也不要轻视你这么多年的积累。

利率的种类

年利率、月利率与日利率

可以按计息的周期对利率进行分类，包括年利率、月利率和日利率。以年为单位来计算利息的，称为年利率；以月为单位来计算利息的，称为月利率；以日为单位来计算利息的，称为日利率。为了方便比较，我们可以将月利率和日利率都转化为标准的年化利率，例如，0.2%月利率对应的年利率为2.4%；0.006%日利率对应的年利率为2.16%。一般而言，一次性存款的期限越长，未来的不确定性越大，贷款人所面临的风险也越高，因此对应的年化利率也越就高。

表格 4‑1为近5年来中国工商银行存款利率表。横向对比，存款期限越高，年利率越高；纵向对比，近年来存款利率先呈上升趋势，再不断下降。

表格 4‑1最近5年中国工商银行存款利率表（单位：年利率%）

调整时间

活期存款

定期存款利率

三个月

半年

一年

二年

三年

五年

2010.10.20

0.36

1.91

2.20

2.50

3.25

3.85

4.20

2010.12.26

0.36

2.25

2.50

2.75

3.55

4.15

4.55

2011.02.09

0.40

2.60

2.80

3.00

3.90

4.50

5.00

2011.04.06

0.50

2.85

3.05

3.25

4.15

4.75

5.25

2011.07.07

0.50

3.10

3.30

3.50

4.40

5.00

5.50

2012.06.08

0.40

2.85

3.05

3.25

4.10

4.65

5.10

2012.07.06

0.35

2.60

2.80

3.00

3.75

4.25

4.75

2014.11.22

0.35

2.35

2.55

2.75

3.35

4.00

--

2015.03.01

0.35

2.10

2.30

2.50

3.10

3.75

--

2015.05.11

0.35

1.85

2.05

2.25

2.85

3.50

--

2015.06.28

0.35

1.60

1.80

2.00

2.60

3.25

--

2015.08.26

0.35

1.35

1.55

1.75

2.35

3.00

--

2015.10.24

0.35

1.10

1.30

1.50

2.10

2.75

--

根据中国的传统习惯，不论是年利率、月利率还是日利率都用“厘”作单位，不过虽然都叫“厘”，但差别极大。年息1厘指年利率为1%，5厘即为5%。如果贷出1万元，年息5厘，则一年的利息为500元。月息1厘指月利率为0.1%，5厘即为0.5%。如果贷出1万元，月息5厘，则1个月的利息为50元，不计复利，1年的利息为600元。日息1厘是指日利率为0.01%，5厘即为0.05%。如果贷出1万元，日息5厘，则每日利息为5元，不计复利，每月按30天计，1个月的利息为150元，1年的利息为1800元。民间也常用“分”作为利率的单位，分是厘的10倍，比如3分息指月息3%。

谁来确定利率？——市场利率、官定利率和公定利率

赵庄已经有了5家钱庄了，其中一家是赵员外的，叫赵钱庄。

有一年，每个钱庄都有1000个银元想要借出去，而这些钱庄付给存钱村民的利息率都是3厘。这年，赵庄有10户人家需要借钱，每户借300个银元。第一个人家来到赵钱庄时，赵员外要求10厘的利息，这个人走了。第二个人来时，赵员外只要9厘的利息，第二人也走了，一直到第四个人来时，赵员外只要7厘的利息，这人就借了。由于借钱的人少，有些钱庄就只要6厘或5厘的利息。这年有6户人家都接到了钱，有四户人家只能出2厘利息，没有借到钱。

第二年，赵庄有50户人需要借钱，每人都需要借100个银元，但这年5个钱庄都仅有500个银元可以借出去。第一个人来到赵钱庄，愿意付7厘利息，赵员外说：“您过两天再来看看？”第二个人来了，愿意付8厘利息，最后赵员外将500个银元都以10厘的利息贷了出去。其它的钱庄也都将钱贷了出去，有的甚至收取20厘的利息，但还是有很多人家没有借到钱。

但20厘的利息实在是太高了，一位叫赵慧林的农户就还不起20厘的利息，羞愧难当，想撞墙以示高洁品格。这事惊动了县令，县令与赵县的钱庄老板以及村民代表开会商议后，定了一个规定，每个钱庄支付的存款利率不能高于4厘，而贷出去的不能高于15厘，违者重罚。这个法令使得赵县的借贷活动比旁边曹县要好很多。

当赵庄借钱的人很少时，银行之间要将钱贷出去，他们需要竞争借钱人，便不断降低贷款的利率；而当借钱的人多时，他们就挑选愿意出高利息的借钱人，这会使实际的利率发生变化，通过这样产生的实际利率为市场利率。市场利率是随着资金供需状况的变动而变动形成的利率，是按按照市场规律自由变动然形成的。市场利率是实际资金供需状况的反应，也透露出国家金融状况和宏观经济状况，因此，市场利率应该是一个经济体利率体系的基础。

由于资金需求和供给有时会发生很极端的情况，市场决定的利率有可能非常高，并不利于资金需求者，例如赵慧林本身不能承担20厘的利息，他只是想冒险贷款，这既可能给钱庄带来损失，也可能导致赵慧林的生活更加恶化。所以我们会看到有些国家会有政府规定的利率，这称为官定利率。官定利率是政府或金融管理部门要求金融机构必须遵守的利率范围。但在现代经济中，官定利率的制定目的在于实现政府经济金融管理目标，调控宏观经济水平，例如经济过热时提高存款利率，减少社会的资金量，降低投资；经济发展不足时，降低利率，使更多资金进入生产领域，促进经济发展。国家常使用的官定利率有再贴现率、再贷款率、存贷款基准利率等等。我国的官定利率是由中国人民银行制定的。

除了市场利率和官定利率外，强制性介于两者之间的有公定利率。公定利率是由非政府部门而是由金融行业自律组织，如银行业协会，共同协商制定的利率。常见的公定利率是行业利率，是由银行业协会制定的参考利率。公定利率虽然没有政府强制性，对金融机构也有一定的约束作用。

基准利率与一般利率

赵庄的刘正好是刚刚从外地搬到赵庄居住的，赵员外对他并不是很了解，他到赵钱庄借100个银元，赵员外要的利息是15厘。

赵志友与赵员外较为熟悉，他种植了十亩水稻，只要没有太坏的天气，收成是较为稳定的，他从赵钱庄借100个银元，赵员外收他的利息是10厘。

赵建勋是赵建龙的堂兄，他不仅种植着几十亩水稻，而且经过三十年的食盐买卖，在赵庄建了一个大宅子。他向赵钱庄借100个银元周转时，赵员外只收他利息5厘。

后来赵庄最杰出的人物，曾经是全国最大贸易公司可田口口公司老板的赵一云，告老还乡，回到赵庄居住，有时他也会从赵钱庄借钱周转，但他借100个银元的利息仅仅有3厘9毫。没有别的人可以以更低的利息借到100个银元了。

除了赵县衙门，有一年因为上面的拨款迟迟未到，县令以衙门的名义从赵钱庄借了100个银元，利息仅仅3厘6毫。

同样是从赵钱庄借100个银元，从刘正好到赵一云，赵员外要求的利息越来越低，并且赵庄再也没有人能以低于3厘9毫的利息借到钱，这个利息率就是赵庄的基准利率。基准利率是一个经济体中，投资者愿意接受的非政府证券的最低收益率。在张庄，仅有衙门从赵钱庄借的钱可以低于基准收益率。从风险的角度来看，基准利率是一个经济体中，除了政府证券外，风险最低的投资品带来的收益率，任何其它风险证券或投资所带来的收益都是在此收益率之上增加一个风险补偿。可见，如果在一个经济体中存在一个基准利率，那么这个经济体的利率市场化水平一定足够高，不同风险水平的资产都能够得到充分交易。显然不同的国家或不同的经济体的基准利率往往是不同的，因为它们的非政府证券的最低可被接受的最低收益率往往不同，这是源于投资者的风险偏好和风险资产风险水平的差异。

基准利率在经济金融活动中有很重要的参考价值，通过对比其他利率水平，我们可以推测相应资产的风险水平。从投资者计算投资收益到融资者衡量融资成本，甚至政府对宏观经济的调控都以基准利率作为参考。基准利率有着广泛的市场参与性和代表性，充分反映了市场供求，在整个利率体系中处于主导地位。

在各国的实务中，人们总以某个资产的收益率来代表基准利率，这些资产都在某种程度上被认为有最接近该国最低可被接受非政府证券的收益率，并习惯性地直接称呼它们为基准利率。有些国家选择作为基准利率的利率一般为银行及金融机构之间短期资金借贷的拆借利率，如英国伦敦银行的同业拆放利率（Libor）、美国的联邦基准利率（FFR）和日本的东京同业拆借利率（Tibor），一些别的国家也把回购利率作为基准利率。在中国，人们民将中国人民银行对其他银行以及金融机构规定的存款利率作为基准利率。没有特别说明，本书提到的基准利率往往是指被当作基准利率的某种实际利率。

除了基准利率，各类金融机构依据基准利率而制定的利率称为一般利率，包括商业银行对企业和个人的存贷款利率等。

表格 4‑2为近五年来中国四大商业银行一年定期存款利率与基准利率的对比。可以看出，2012年6月8日前，四大商业银行一年定期存款利率与中国人民银行规定的基准利率基本相同，2012年6月8日起中国人民银行将金融机构存款利率浮动区间的上限调整为基准利率的1.1倍。在这之后，四大行为了吸引存款，将一年定期存款利率调整至微微超过基准利率的水平，但总体而言，四大行的利率波动趋势还是与基准利率相同的。

表格 4‑2近五年中国四大商业银行一年定期存款利率与基准利率对比

调整时间

基准利率

工商银行

建设银行

农业银行

中国银行

2010.10.20

2.50

2.50

2.50

2.50

2.50

2010.12.26

2.75

2.75

2.75

2.75

2.75

2011.02.09

3.00

3.00

3.00

3.00

3.00

2011.04.06

3.25

3.25

3.25

3.25

3.25

2011.07.07

3.50

3.50

3.50

3.50

3.50

2012.06.08

3.25

3.50

3.50

3.50

3.50

2012.07.06

3.00

3.25

3.25

3.30

3.50

2014.11.22

2.75

3.00

3.00

3.00

3.50

2015.03.01

2.50

2.75

2.90

2.75

2.75

2015.05.11

2.25

2.50

2.55

2.50

2.50

2015.06.28

2.00

2.25

2.25

2.25

2.25

2015.08.26

1.75

2.00

2.00

2.00

2.00

2015.10.24

1.50

1.75

1.75

1.75

1.75

浮动利率与固定利率

银行在制定利率时一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根据市场资金需求状况确定利率，一个是在一定时间内指定一个利率。后者属于固定利率，即借贷双方事先约定在整个借贷期限内不变的利率。牵着前者属于浮动利率，即借款利息随时根据市场利率的变化而定期进行调整的利率。浮动利率多用于期限较长的借贷和国际金融市场上的借贷。固定利率和浮动利率本身对于借贷双方来说，都承担带来着同等的风险

名义利率与实际利率

赵志友的太太存了一些私房钱，准备春节回娘家钱前给老父亲买个二胡，以表示孝敬之心。端午之前一个二胡需两个银元，她在想是现在买呢还是春节前再买。当她听说赵钱庄将存款利息提高到4厘后，她一算，现在把两个银元存到钱庄，到年底还可以多出几个铜元。

可这一年，赵庄的大米由1个铜元一斤，变成3个铜元两斤；鸡蛋由2个铜元10个变成3个铜元10个；二胡从2个银元一把，变成了3个银元一把。年底，赵志友太太取出2个银元3个铜元，这个钱却不够买一把二胡了。

当储户将钱存入银行时，并不一定会带来真实的收益，因为商品的价格也会变化，遇到特别的时间，有可能商品价格普遍大幅上涨，这就是我们所说的通货膨胀，这时存钱反而不如赶快购买商品。在端午节时，赵太太的两个银元是可以购买一把二胡的，在年底她的钱增加到两个银元三个铜元，但却买不起二胡了，这实际上意味着她的钱在亏损，而赵钱庄提供的4厘利息并不表示她的财富可以按每年4%的速度上升。为了考虑通货膨胀对利率的影响，我们有两个利率的概念：名义利率和实际利率。

赵钱庄所定的4厘利率为名义利率，名义利率是没有考虑物价变动（包括通货膨胀和通货紧缩）因素，按照货币承诺价值计算的利率。名义利率往往是指金融机构所定的利率。而实际利率是刨除通货膨胀影响的利率。实际利率反应了货币购买力。赵庄这年的通货膨胀率估算可能达到40%，那么实际利率为名义利率减去通货膨胀率，则为

，即

，也就是将100元存入银行，一年后实际价值为64元，当然这也比将钱放在家里好些，因为如果放在家里，100元在一年后仅为60元。

我国80年代的名义利率

在1988年，中国的通货膨胀率高达18.5%，而当时银行存款的利率远远低于物价上涨率，所以在1988年的前三个季度，居民在银行的储蓄不仅没给存款者带来收入，就连本金的实际购买力也在日益下降。老百姓的反应就是到银行排队取款，然后抢购商品，以保护自己的财产。针对这一现象，中国的银行系统于1988年第四季度推出了保值存款，将名义利率大幅度提高，并对通货膨胀所带来的损失进行补偿。保值贴补措施使得存款实际利率重新恢复到正数水平，以1989年第四季度到期的三年定期存款为例，从1988年9月l0日（开始实行保值贴补政策的时间）到存款人取款这段时间内的总名义利率为21.5％，而这段时间内的通货膨胀率，如果按照1989年的全国商品零售物价上涨率来计算的话，仅为17.8%，因此实际利率为3.7％。实际利率的上升使存款的利益得到了保护，居民们又开始把钱存入银行，存款下滑的局面得到了扭转。

决定和影响市场利率的因素

赵志功从来节俭，全家除了必要的开支，没有太多其它花费。赵钱庄为了鼓励人们将钱长期存放，提高了存钱利息，如果村民将钱存一年不取出来，利息为5厘，一旦中途取出便没有任何利息。赵志功觉得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于是只留下生活必须的钱，将其它所有包括原本存在钱庄里的钱都存成这种一年内不准取的了。赵志功一想到会增加不少利息就忍不住地开心。

但是他把钱存入八个月后，他的老父亲下田地不小心摔个大跤，把腿和胳膊都摔折了。大夫说治疗需要至少两个银元，可赵志功家里现在没有多余的钱。赵志功来赵钱庄要求取出一部份钱用，但掌柜的说:：“你现在取钱要损失很多利息，要么我们先借几个银元给你吧，利息为8厘。虽然高点，但还是比取钱好些。

赵志功为了更多的利息，将所有余钱都存成了固定期限的存款，这虽然给他带来了更高的利息，但使他在应对意外的资金需求时就不那么方便，甚至于还可能给他带来损失。因此，人们经常并不会将所有的钱存为定期，甚至于都不会把所有的余钱都存到银行，银行为了尽量吸引人来存钱，就必须要补偿储户应对意外现金需求的顾虑，并相应提高利率。而希望多放些现金在家里应急的行为，我们称之为流动性偏好。流动性偏好是指由于货币具有使用上的灵活性，人们宁肯牺牲利息收入而持有不生息货币的倾向。

人们的流动性偏好具有三个动机。其一是交易动机，即为应付日常交易需要而持有一部分货币的动机。如赵志功留了现金在家里用于购买生活用品。其二是预防动机，即为预防意外的支出而持有一部分货币的动机。当赵钱庄推出定期存款的高利率时，赵志功没有考虑到意外支出，使他承受了一点损失。通常人们都要考虑到意外支出而存留一些现金或活期存款。其三是投机动机，即人们为了抓住有利的购买有可能带来更高收益的资产的机会而持有一部分货币的动机。

“流动性偏好理论”是由著名经济学家凯恩斯提出的，他认为货币供给量由货币当局决定，而货币需求取决于人们的流动性偏好。人们的流动性偏好增强，人们会倾向于保留更多现金，为了吸纳资金，必须提高利率，因而市场利率走高；相反，当人们的流动性偏好减弱时，利率降低。

影响利率的因素是很多的，而且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本书认为从风险的角度来了解利率比较容易理解利率的本质。上述流动性偏好其实是对人们规避流动性风险的补偿，另外一个风险是信用风险。违约风险也是又称信用风险的一种，是指不能按期偿还本金和支付利息的风险。从存款利率的角度，当一个银行比别的银行容易破产，或者人们认为它经营能力较差，那么在相同的存款利率水平下，愿意到它那里存款的人就会少，它必须提高存款利率才能使那些愿意冒些险但想要高利率的人来存钱。贷款出去也是一样，如果一个借款人的还款能力较低，银行往往要求更高的利率。这些更高的利率部分是信用风险的补偿。

根据风险类型，利率中包含的风险补偿来自于通货膨胀、信用风险、流动性风险、偿还期限和政策变化等。当然上文还提到政府也常常通过利率来调整经济，这是影响短期利率的因素。

赵县县令的好心办坏事——利率的作用

当初赵庄有五个钱庄的时候，赵慧林以20厘的利息借了银元，但他还不起，想以死谢罪。赵县县令得知这个消息后，规定钱庄借出钱的利息不能高于15厘，这改善了赵庄的借贷活动。县令觉得贷款利率不能太高是一个很好的法令，过了几个月后，他更进一步，要求赵县所有的钱庄的贷款利率都不能超过10厘。

一年，赵庄人的生意不好做，大米卖不出去，村民们想建粮库将大米存起来。地主赵诚带领村民们来到赵钱庄，准备共同借钱。赵员外左右为难地对赵诚说：“看到大家今年的处境，我也很想帮助你们，但是一两年内大米销售都难，将钱借给你们，逾期不还可能大。如果利息能有15厘的话，我还可以冒个险，可县令规定不能超过10厘。我们不能借钱予乡相亲了，请海涵。”赵员外不停鞠躬表示歉意。

钱庄不愿贷钱出去，人们没有银元解决经营问题，收入也减少，没有银元存到钱庄，钱庄更不愿意贷钱出去。赵县县令来到赵庄，发现人们垂头丧气，经济和精神状况都堪忧。

赵县县令的一个规定使得利率不能根据市场状况调整，导致借贷不能正常发生，赵庄经济走不出困境，这表明利率对经济有着重要作用。现代社会经济活动虽然比赵庄的情况更复杂，但核心仍然是利率的形成和利率的结果是否有助于解决经济中的现实问题。

市场化的利率形成机制保证了资金的供求决定利率，但现实经济的利率往往不完全是自发形成的，实际利率并不总能与经济内涵的市场利率一致直，甚至政府部门会主动制定利率，导致实际利率与市场利率偏离。我们会观察到利率对经济的反作用，甚至于经济管理部门会用这种反作用来调节经济。

任何一个经济体系的稳定都需要保持总供求的动态平衡，而利率就起到了调节社会供需的作用。当存款利率升高时，国民的储蓄意愿上升，直接投资意愿降低，资本供给增加，需求减少，但存款利率增加时，银行为了保证收益，往往会同时提高贷款利率，贷款需求降低，社会货币减少，经济增长放缓。存款利率降低时，国民储蓄意愿下降，直接投资增加，同时银行往往降低贷款利率，企业贷款成本降低，贷款需求增加，社会货币量增加，经济增长加速。

储蓄利率与贷款利率是息息相关的，对个人的影响主要取决于个人的消费类型。对于提前消费的人，利率上升意味着贷款所需要支付的利息上升，消费的成本也就上升；对于储蓄消费的人，利率上升意味着投资的收益上升，会导致其收入上升。而即使同一个人也可能有着不同的消费类型，比如说贷款买房属于提前消费，然而贷款买房的人也有可能在还完房贷后进行储蓄投资。因此，利率的改变对于个人有着复杂的影响。

各类企业在进行投资时，往往需要借用大量的外部资本。利率作为企业借款的成本，自然也就成了影响企业借款规模的重要因素。利率即是借贷资本的“价格”，利率走低，企业借款成本降低，企业会倾向于增加投资；利率走高，企业借款成本增加，企业会倾向于减少投资。

第5章

外汇与汇率

春秋时，各国主要使用铜币，但铜币的形状和重量都不一样。晋国（后来的韩赵魏）用的是布币，楚国用的是蚁鼻钱，齐国用的是刀币，秦国用的是圜钱。当时到楚国买卖货物的各国人很多，因而当地流通着其他国家的货币。

晋国生产的铲是当时最好的，晋人魏绛到楚国卖买铲，一个铲卖了十个蚁鼻钱。当他在秦国时，一个铲卖了六个圜钱。他准备将这些蚁鼻钱和圜钱都在楚国换成齐国的刀币，他的十个蚁鼻钱换了五个晋国刀币，而六个秦国圜钱只换来四个晋国刀币。魏绛发现他的一个铲在秦国卖的话只值四刀币，而在楚国卖可以值五刀币。

魏绛特意留在楚国详查原因。他发现，因为晋国是最强大的国家，楚国人也喜欢换晋国生产的物品，所以他们愿意在家里留着刀币，但秦国比较弱小，他们很少买秦国的东西，不愿意留太多圜钱在家。

对于楚国人来说，晋国的刀币和秦国的圜钱都是别国的货币，但这两种货币的意义是不同的。由于晋国的强大和经济发达，楚国人愿意在家里留着刀币，而不愿意留着圜钱。魏绛卖出同样物品，实际得到的钱却并不相同。这里包含着两个金融知识，一个是外币和外汇的不同；另一个就是不同国家的货币进行交换时，交换数量是由一些重要的因素决定的。刀币的地位类似于今天的外汇，而圜钱仅仅是外币，外汇是具有更广泛认可和使用的外币。

本章的目的是介绍外汇和汇率的基本知识。

外国为何不把人民币当外汇？——外汇概念

美元是国际上最有影响力的货币之一，即便如此，你拿100美元去菜市场买菜，卖菜的阿姨也不一定会收，因为她不能拿这100美元直接去购买商品，对方可能不知道找她多少零钱，因为身上没有美元，人民币该找多少呢是个问题。在中国市场上，我们使用人民币来进行交易。人民币是我国的货币，对于我国来说是本币，其他国家的货币则是外币。本币和外币都是相对的概念，看是在哪个国家或地区使用。当本币与外币之间、不同的外币之间交换时，就称为货币兑换。

当货币是贵金属或以贵金属为刚性兑换的时候，货币的价值是由其材料或可兑换材料（金银）决定的，不同国家的货币可以按其对应贵金属的价值决定，兑换比率是非常容易确定的。例如，如果晋国的一元可以换0.01克黄金，而秦国的一元可以换0.1克黄金，那晋国元与秦国元的兑换比率为10::1，即一秦国元等于十晋国元。

而现在各国的货币基本都是信用货币，也就是以各国政府或国家信用保证的。如果一个国家不遵守信用，它的货币在国际家上就不会有价值。基于信用的影响因素有方面很多，现代货币的价值不确定性因素也多，货币之间的兑换比率就相当复杂。

一个国家的企业在与别国进行贸易，比如中国企业将东西卖给马来西亚企业时，因为马来西亚吉林特（马来西亚货币单位）在其他国家使用起来不是很方便，接受的国家不多，所有我国企业希望他们换成美元、欧元或者日元来支付购物款。马来西亚企业就会找他们国家的银行，换到美元支付给我国企业。

我国的企业拿到美元货款后，转回国内换成人民币。因为我国对外币有管制，企业和私人不能任意保留外币，所以中央银行会将企业的美元换成人民币，将美元保存到中央银行，这些美元、欧元等可以在国家遇到困难时从国际上购买东西。美元、欧元等货币在国际上是广为接受的，而且它们的发行国家政府或中央银行并不会限制用他们的货币与他们交换。例如，如果我们用欧元与欧洲央行交换美元，欧洲央行是不会拒绝的，因为欧元是他们发行的，他们不拒绝收回来。但是如果中国企业或外国企业用人民币与中国人民银行交换美元或欧元，中国人民银行不一定答应，而且也不会想换多少就换多少。由于我国外汇管制的存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中国人民银行自己发行的人民币自己都不总是愿意接受。

由于许多国家都不能做到随时收回自己发行的货币，别人在使用它的货币时就心存疑虑。例如，中国企业不愿接受马来西亚吉林特，就是因为中国企业不能随意地用吉林特从马来西亚中央银行换美元、欧元、日元或人民币，这又进一步使马来西亚吉林特在国际上的使用普遍性降低。中国的人民币也是这样。

上文涉及到两个相互关联的事情：（1）货币发行的国家不限制收回自己发行的货币，换出别人想要的货币；（2）货币在国际上被普遍使用。如果满足第一个条件，我们称该货币是可以自由兑换的；满足第二个条件我们称该货币是国际支付手段。第二条以第一条为基础，没有第一条就不可能形成第二条，所以我们可以更多地依据第一条来分类各个国家或地区发行的货币。

任何不是本国的货币都是外币，但却并不是都能称为外汇。能够成为外汇的货币一定是在国际上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想卖给发行国就可以卖给发行国的货币，即满足上面说的两条。当然，如果一个货币是外汇，那么以它标价的流动性大的资产也可以是外汇。因为将这些资产转化为对应货币的速度也很快，甚至于在国际上买东西的时候，可以直接使用，所以外汇也包含这样的资产。至此，我们就可以理解外汇的严格定义了。外汇是被各国普遍接受的，可以用于国际间债权债务结算的以外国货币表示的各种支付手段。所谓支付手段就是在买卖东西时可以使用的货币或资产。

有人把上述外汇定义称为狭义的外汇，所谓广义的外汇还包括不能用于支付，但是在国际收支逆差时可以使用的债权，例如外币银行存款、国库券、长短期政府债券。我国政府所称广义的外汇包含外国货币、外币支付凭证、外币有价证券、特别提款权、欧洲货币单位及其他外汇资产。外国货币包括钞票、铸币等；外币支付凭证主要包括票据、银行存款凭证、邮政储蓄凭证等；而外币有价证券是指政府债券、公司债券、股票等。这样的狭义和广义的概念都称为静态的外汇概念。而人们说的动态的外汇是指货币在国际间流动以及把一个国家或地区的货币兑换成另一国家或地区的货币，以清偿国际间债券债券关系的金融活动。所谓动态，强调的是活动，而静态强调的是资产或货币本身。

这里有必要补充一个关键的内容，你一旦持有别国的货币或外币标价的资产，就表示你是该国的债权人，这与我们经常的直觉不太一样。平常我们借钱给别人了，我们才成为债权人，而国际间你并没有借钱给别的国家，你只是因为在国外卖东西而持有了外国资产或货币，怎么成为债权人了呢？这是因为现代货币的信用基础，这个国家如果突然宣布它以前的钱不算钱了，那么你的这些资产就没有价值了，就像你借钱给别人，而别人违约一样。国际间的货币经济关系扩大了债权债务形式。

现在我们可以总结外汇的特点：（1）可兑换性，即这种外币资产能与主要国际货币进行自由兑换，本质上是指从该外币的发行国自由兑换其它货币；（2）可偿性，即这种外币资产是可以保证得到偿付的，也就是持有这个外币资产就代表外币发行国欠的相应的钱一定会还给持有人；（3）普遍接受性，即国际性，该外币资产在国际经济往来中被各国普遍接受和使用。

还有一个外汇的条件是该外币的发行国具有体量较大的经济规模。如果一个国家的经济规模很低，它很难允许货币自由兑换，因为自由兑换会导致它的货币供需发生很大变化，难以稳定物价，不利于经济增长。所以即便是一些经济发达的自由资本主义国家，因为经济规模较低，其货币也很难成为外汇。

这样，我们就知道人民币对于其他国家来说并不是外汇了，因为我国不能保证随时随额购回人民币；而美元作为国际货币可以自由兑换，它是外汇。在国际上自由流通的外币有美元、欧元、日元等。

世界上主要的外汇货币

世界上的主要外汇货币有美元（USD）、欧元（EUP）、英镑（GBP）、日元（JPY）、瑞士法郎（CHF）等。美元是美国的货币单位，国际贸易与外汇交易中有一半以上使用美元作为计价货币，美元也是最活跃的货币，在国际贸易和金融中占绝对重要的地位。欧盟拥有十几个成员国以及3亿多的人口，具有比美国更高的出口供应能力，欧元作为欧洲货币联盟的统一货币，与美元具有同等实力。英国的货币单位是英镑，1944年布雷顿森林会议后，英镑的世界金融霸主地位被美元取代，现在英镑成为了居于世界第三位的储备货币。日元是日本的货币单位，其作为亚洲最重要的货币，在经贸关系上发挥着重要作用。

外汇的支付结算使得国际间债权债务关系发生了变化。例如一个法国进口商从中国企业购买商品，从法国兴业银行购买了汇票并支付给中国企业，中国企业与法国进口商已不存在债权债务关系，债权债务关系已转换到中国企业和法国兴业银行之间。中国企业收到汇票后，到中国银行承兑，获得了人民币存款，中国企业与法国兴业银行的债权债务关系也随之解除，而此时汇票由中国银行持有，债权债务关系又在中国银行和法国兴业银行之间建立了。

外汇是表示国际间债权债务关系的工具。比如我们持有以美元标价的苹果公司的股票，我们就拥有苹果公司一定价值的资产，苹果公司成了我们的债务人。另外留学生在国外经常会用到外币信用卡，办理及使用信用卡就意味着持卡人成了该国的债务人。这些债权债务关系都是用外汇来表示的。国际间债权债务关系的结算从动态上展现了外汇的含义。

外币也是有价格的——汇率

由于世界各国货币不同，币值不一，所以在国际贸易中需要进行货币兑换。不同国家的货币在进行两两兑换时，是按一定的兑换率进行交易的，这个兑换率就是汇率，汇率即两国货币之间兑换的比率。汇率也是一种货币用另一种货币来表示的价格。如1美元可兑换人民币6.4688元，1欧元可兑换人民币7.3073元，1人民币可兑换17.1580日元等。表示两个国家货币之间的相对价格的汇率被称为名义汇率，一般人们提到的汇率通常指名义汇率。与名义利率相对应的是实际汇率，实际汇率是指两国产品的相对价格。也就是说，实际汇率表示我们能按照什么比率用一国的产品交换另一国的产品。

外汇汇率的表示是双向的，既可以用本币来表示外币的价格，也可以用外币来表示本币的价格。因此，确定两种货币之间的比价，应首先确定以哪个国家的货币作为标准基础。因确定标准的不同，产生了汇率的三种标价方法：直接标价法、间接标价法和美元标价法。

直接标价法是以一定单位（1个或100、10000个单位）的外币作为标准基准，折算为一定数额本国货币的汇率表示方法，这种方法表示要买一定单位的外币，需要多少本币。在直接标价法下，外币的数额固定不变，本币的数额随外币的币值变化。汇率越高，表示单位外币能换取的本币越多，则本币价值越低；汇率越低，则本币价值越高。目前，大多数国家包括中国采用直接标价法。

表格5‑1 人民币汇率（2017年8月28日）

币种

美元（USD）

欧元（EUR）

英镑（GBP）

日元（JPY）

港币（HKD）

交易单位

100

100

100

100

100

中间价

663.95

791.79

856.40

6.09

84.97

如表格 5‑1所示，直接标价法以100单位外币为基础，反映需要多少人民币来购买，100美元需要663.95元人民币，100日元则需要6.09元人民币，用等式表示则为：

，

。

间接标价法是以一定数量的本币单位为标准基准，折算为一定数额的外国货币的汇率表示方法。在间接标价法下，本币汇率升值或、贬值方向与汇率数值上升或下降的变化方向一致，如汇率越高，表示单位本币所能兑换的外币越多，意味着本币升值。英镑一直采用间接标价法，美元从1978年9月1日起也改用间接标价法，但美元兑英镑、欧元等少数货币则使用直接标价法。例如

，表示1英镑可以兑换1.9680美元；

，表示1英镑可以兑换183.20日元。

美元标价法是以一定数量的美元为标准，折算为一定数额的其它国货币的表示方法。在美元标价法下，各国均以美元为基准来衡量货币的价值，而非美元外汇买卖时，则是根据各自对美元的比率套算出买卖双方货币的汇价。美元能拥有如此高的国际地位主要是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国际金融市场之间的交易大多以美元为交易货币，为了便于国际间的外汇业务交易，银行间的报价都以美元为标准。因此美元标价法主要是为了简化外汇市场交易报价，并可以广泛地比较各种货币的汇价。

按照不同的标准，可以对汇率进行分类。按照银行买卖外汇的角度，可划分为买入汇率和卖出汇率。买入汇率是外汇银行买进外汇时所使用的汇率，也称买入价。卖出汇率是银行售出外汇时所使用的汇率，也称卖出价。买入外汇与卖出外汇间的差额即为银行买卖外汇的利润。由于汇率有两种标价方法，所以外汇银行挂牌的两种汇率的标示方法是不同的：在直接标价法下，买入汇率低于卖出汇率；在间接标价法下，买入汇率高于卖出汇率。买入汇率和卖出汇率的算术平均数为中间汇率，其计算公式为：

中间汇率=（买入汇率 卖出汇率）/2

目前我国外汇管理局公布的兑换五种主要货币的基准汇率均为中间汇率。

另外，还有一种特殊的汇率，即现钞汇率。世界上的大多数国家都不允许外国现钞在本国内流通，只有将其兑换成本国的货币，才能购买本国的商品和劳务。由此产生了买卖外汇现钞的兑换率，即现钞汇率。现钞汇率通常低于外汇汇率，因为把外币现钞运到各发行国去要花费一定的运费和保险费。

按外汇买卖的交割期限不同，汇率可以划分为即期汇率和远期汇率。即期汇率是买卖双方成交后，在两个营业日内办理交割时使用的汇率。远期汇率是买卖双方事先约定的，在未来一定时期进行外汇交割时所使用的汇率。远期汇率高于即期汇率叫升水，远期汇率低于即期汇率叫贴水，二者相等称为平价。

国际资本市场上看不见的硝烟——外汇储备

从外汇的定义及特征可知其特殊的作用。除了国与国之间可以利用外汇进行物品和服务交易，它还可以作为外汇储备，发挥维持经济稳定的重要作用。

外汇储备是指以外汇计价的资产，包括现钞、国外银行存款、国外有价证券等。外汇储备主要来源于贸易顺差所形成的外汇收入，当众多的出口商将贸易所得的外汇通过银行兑换成人民币，外汇就集中到了银行，中央银行就会将这些外汇储存起来，作为外汇储备。

泰国在1996年2月的外汇储备为387亿美元，这些外汇储备是泰国通过高利率政策吸引外资流入形成的。泰国当时的利率为13%，这也吸引了像索罗斯这样的国际投机抄家。投机商认为当时的泰铢兑美元的汇率过高，也就是说泰铢的价格是虚高的，他们选择做空泰铢。

投机商从泰国银行借贷大笔的泰铢，并在国际市场上出售，这样一来，在国际市场上泰铢的供给增多，使得泰铢的价格下降，即汇率下跌。为维持泰铢价格的稳定，泰国央行只有动用外汇在国际市场上购买泰铢，通过增加泰铢需求提升泰铢的价格。投机商继续在国际市场上抛售泰铢，同时，市场上持续地抛售泰铢使得其他投资者认为泰铢价格会继续下跌，也开始抛售泰铢转向购买其他货币资产。在这样的双层压力下，泰铢贬值的压力继续增加。1997年7月2日，泰国央行已经使用了大量的外汇，没有外汇维持泰铢的稳定汇率。泰铢兑美元汇率继续大幅下跌，疯狂贬值，引发了泰国金融危机。

泰国只是这些投机商攻击的第一个国家，他们用同样的方法打击了东南亚其他国家的货币。

东南亚各国之所以发生货币危机，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国家外汇储备相当有限。当货币危机来临，本币受到强大的外汇投机冲击时，便没有足够的能力捍卫该国的货币。再加上货币危机发生时，这些国家的中央银行不顾实力，不断地动用外汇储备干预市场，结果因外汇储备不足导致干预效果低微，不仅没有达到打击投机活动的目的，反而使储备资产损失惨重。

外汇储备可以用来稳定汇率。国家的汇率是由货币的供求关系来决定的。当一国货币相对于另一个国家的货币贬值，即本币对外币贬值，该国可以利用外汇储备购买外国债券，使市场上的外币增多而贬值，本币升值，最终实现汇率的稳定。

当国家进出口交易出现比较明显的缺口或者因为其他的因素引起贸易逆差，可以用外汇储备来填补逆差，使本国的货币稳定，保证经济正常运行。外汇储备是一个国家国际清偿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外汇储备的多少代表了国家清偿外债的能力大小，也可以体现国家经济实力的大小，我们可以根据外汇储备来判断国家的资信力。

近年来，中国政府对非洲的直接资金援助和间接的类似投资建厂的援助不断增加。政府在进行国际援助或进行国际投资时都会使用外汇储备。外汇储备在进行这些国际间事务的支付后，还有大量的留存，此时可将留存的外汇储备充当国际储备。国际储备是各国政府为了弥补国际收支赤字，保持汇率稳定，以及应付其他紧急支付的需要而持有的国际间普遍接受的所有流动资产的总称。外汇储备已成为当今国际储备的主体。保持充足的国际储备对维护一国货币或区域性货币的汇率，稳定外汇和货币市场，具有重要的作用。一国只有拥有雄厚的国际储备，才能有强大的能力抵抗国际资本的冲击，才能更好地处理国际经济的种种风险，维持经济的稳定与发展。

同样的商品同样的价格——购买力平价理论

有两个国家，一个叫乌托邦，一个叫桃花源。两个国家是一模一样的——人口数量相同、资源类型和数量相同、体制相同。在混沌元年年初，两个国家都只生产一种产品——土豆，且产量都是10000个。两个国家各自发行的货币数量也都是10000个，乌托邦的货币称作乌托币，桃花源的货币称作桃源币。两国国内都是1个货币买1个土豆。如果他们想买对方国家的土豆，就必须先将本国的货币交换成对方国家的货币，再进行交易。此时由于两国土豆产量与需求一致，土豆价值都一样，1个乌托币和1个桃源币能够购买的土豆数量是相同的，因此乌托币和桃源币的交换比率为1::1。

由于乌托邦人民比较懒，对土豆的种植漠不关心，到了混沌二年，乌托邦的土豆产量没有增长，仍然为10000个。乌托邦币的数量也没有变化，仍然是10000个。这时1个乌托币在乌托邦可以买1个土豆。而桃花源人民追求进步，精耕细作，土豆产量大幅增长到了20000个。桃花币的数量却没有变化，依然是10000个。此时0.5个桃源币在桃花源可以买到1个土豆，也就是说桃花源的土豆价格下跌了。

乌托邦人发现了桃花源的土豆价格更便宜，于是按照1:：1的交换比率把自己的乌托币换成了桃源币，再用换到的桃源币买了双倍的土豆，他们因此而窃喜。聪明的桃花源人很快意识到这种不公平的现状，仅仅通过货币的兑换就能以较少的付出得到更多的土豆。所以当乌托邦的人来换桃源币时，桃花源的人就要求他们用2个乌托币来换1个桃源币，这样在1个乌托币在乌托邦可以购买1个土豆，2个乌托币兑换成桃源币在桃花源还是只能购买2个土豆，乌托邦的人就无法进行投机了。

乌托币与桃源币的兑换比率由1::1变成2::1，使乌托邦人没有空手套白狼的机会，这满足了一价定律。一价定律是市场上的一个基本规律，即同一件商品，如果不考虑运输成本，在不同国家以不同货币标示的价格，折算成同种货币后，应当一样。一价定律是市场上具体单类商品需要遵行的规律。

混沌元年桃花源与乌托邦的土豆产量和货币数量都相同，因此两种货币购买商品的能力，也即购买力是相同的，所以汇率是1::1。后来桃花源的国内生产总值相对乌托邦提升了一倍，在货币数量都不变的情况下，1个桃源币的购买力就变成1个乌托币购买力的2倍，因此汇率变成了2::1。可见，决定汇率大小的根本因素是经济发展水平的高低。在货币数量一定的情况下，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单位货币的购买力越高，汇率也就越高。这种货币购买力决定汇率的理论，我们称之为购买力平价理论。这种理论认为，一国货币的价值取决于拿到这些货币后所能买到的商品或服务的价值。

购买力平价的基本思想是货币的购买能力。人们之所以需要外国货币是因为它在外国国内具有购买力，本国货币与外国货币的平价主要取决于两国货币购买力的比较。因此两种货币的汇率是由两种货币在本国国内所能支配的商品和劳务的数量决定的。

《经济学人》杂志推出过一个很有趣的指数——巨无霸指数。该杂志假定麦当劳在全球销售的巨无霸的成本是固定的，然后将其在各国的分店中销售的价格进行比较。譬如，在中国买一个巨无霸汉堡的价格为14.5元人民币，折算为2.18美元，相当于在美国购买时价格的58.8%。也就是说相对美国来说，巨无霸汉堡在中国的价格被低估了41.2%。按照“巨无霸指数”推算的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一直比现行汇率低不少。，

巨无霸指数经常被一些西方经济学家用来佐证各种“人民币被低估”的说法，但以巨无霸指数来评判一个国家汇率是否被低估是不准确的。因为美国的服务业远远比中国要发达。另外，美国的原材料成本、人工制造成本、民众的收入水平都比中国高。用统计巨无霸指数的方法来评估汇率，而不考虑其他因素，是不合理的。

巨无霸指数是购买力平价理论的应用，从中也可以看出该理论并不完美，也有一定的局限性。购买力平价理论以一价定律的成立为前提条件，但在国际商品交换中，存在着运输成本、关税、搜寻成本以及商品不完全流通、产业结构变动、技术进步、政府干预、价格垄断等因素对商品价格的影响，国内外价格难以达成一致，一价定律很难成立。其次，购买力平价理论忽视了影响汇率变动的其他因素，如贸易管制、外汇管制、国民收入、劳动生产率、利率水平、政治经济形势变动等这些因素会对短期汇率产生显著影响，因而购买力平价理论不能解释短期实际汇率的变动趋势。而对购买力平价的检验也存在着很大的困难，计算购买力平价需要挑选大量的商品作为计算的依据，而挑选的过程中难免会出现以偏概全的状况。

从2::1到13::54的故事——利率平价理论

混沌三年年初，桃花源内创业氛围浓厚，为此许多人去国内的银行贷款。但整个桃花源只有10000个桃源币，而且这些桃源币也并不是全都存在银行里。创业者对桃源币的需求旺盛，而银行的桃源币供给不足，于是银行把贷款利率提的很得很高。到了立春的时候，桃花源银行的贷款年利率已经高达100%。反观经济近乎停滞的乌托邦，贷款利率接近0%，因为没有什么人想要贷款做生意。一些有经济头脑的乌托邦人了解到这一状况，就把乌托币兑换成桃源币，然后在桃花源国放贷，赚取高额利息。

一个乌托邦人在乌托邦银行借了2个乌托币，兑换成1个桃源币，在桃花源国放贷。他暗自窃喜，并盘算着：一年后连本带息可以获得2个桃源币，然后兑换成4个乌托币，还给乌托邦银行2个乌托币后还可以净赚2个乌托币。有这样想法的人不止他一个，很多乌托邦人都加入了兑换桃源币去桃花源放贷的行列。

为什么乌托邦人要去桃花源放贷呢？因为桃源币的贷款利率高，乌托邦的借款利率低。通过借入利率低的货币，换为贷出利率高的货币，有可能在没有风险的情况下获得利益，这是套利行为，但套利机会不会长期存在的。

当很多乌托邦人发现这个商机后，都争先恐后地把乌托币换成桃源币，因此在年初他们对桃源币的需求不断增加。刚开始时，有人可以用2个乌托币换1个桃源币；很快就上涨到3个乌托币换1一个桃源币，也有人换；然后涨到4个乌托币换一个桃源币，还有人换；一直到5个乌托币换1个桃源币都有人换，但到6个的时候就基本上没有人愿意换了。而且从2个乌托币到5个乌托币换1个桃源币的时间仅仅几天。

到了年末，乌托邦人收回贷出去的本金和利息后，1个桃源币已经变成2个了。他们需要将桃源币兑换回乌托币，另外，由于这年桃花源的经济增长很快，1个桃源币已经值大约3个乌托币了，这样，1个桃源币现在变成了2个，理应换回6个乌托币，但是随着对乌托币的需求增加，乌托币的价格上涨，以致绝大多数人都只能换回5个乌托币，而当初很多人都是用5个乌托币来换的，所以最终乌托邦人整体上并没有赚到钱。

一国货币的价值（通过汇率体现）和该国货币所能带来的收益（通过利率体现）直接相关。因为创业者对资金的需求增多，桃花源银行的利率很高，达到了100%，这引起了乌托邦人狂热的套利行为，但对桃源币的大量需求导致桃源币的价格大幅上涨，基于对未来收益的期望，桃源币与乌托币的比例达到1::5，考虑到利息收入和桃源币本身的升值，似乎仍然有利可图，但最终当乌托邦人在桃花源赚得收益准备换回乌托币的时候，却发现乌托币又因需求增加而升值了。最初由于大家对乌托币的需求很小，导致乌托币汇率下降，而一年后换回来时，乌托币的汇率又上升，如果不考虑经济增长的影响，这个汇率变化之后的差额将会与两国利率的差额相等，使套利机会消失，这就是利率平价理论。

利率平价理论的成立需要很多前提条件。它要求国际资本流动不存在任何障碍，国际间的套利活动可以自由地进行，但现实经济中许多国家实施较为严格的外汇管制，一些国家货币在资本项目下是不可自由兑换的。第二个前提条件是套利活动没有交易成本，但现实中交易成本很高，而在套利中获取信息的成本很高。另外还需要套利资金的供给弹性无限大，这假设往往不能被满足。所以利率平价理论的成立会受到很多条件的限制。

短期汇率决定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利率变动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影响因素，所以利率平价理论可以作为解释短期汇率的一种工具。关于解释汇率是如何决定的理论，除购买力平价理论与利率平价理论外，还有其他几种理论。例如国际收支理论，该理论认为国际收支的顺差或者逆差会影响外汇供求的变化，从而影响汇率变动，即汇率会朝着缩小国际收支顺差或逆差的方向变动。如果我国国际收支顺差很大，外汇供应大于外汇需求，人民币汇率就会上升，反之人民币汇率会下降。

汇率变动的影响

对个人和家庭的影响

晓晨是一名在读大四学生，她想去国外读硕士，这样既可以拓展自己的见识，也可以在未来找工作时增加自己就业的砝码。经过深思熟虑和精挑细选，她选中了美国的一所知名学府。正在美国读书的表姐也很热心地帮她打听到，在这所学校读书每年大概要花费5万美元（包括学校和生活费）。那时美元兑人民币的汇率为6.0，也就是说晓晨每年的花费折算成人民币是30万元。

两个月后，晓晨成功地申请到了这所学校，很快，家人就给她准备好了30万人民币。到了一年后暑期入学的时候，人民币贬值了，汇率从6.0上升到7.0。原本1年的花费是30万元，现在变成了35万元，她还得准备更多的钱。

由于人民币贬值，晓晨出国留学的花费增多，这体现了汇率对人们生活的影响。货币升值是指一国货币对外价值的上升，或称该国货币汇率上涨。货币贬值是指一国货币对外价值的下降，或称该国货币汇率下跌。

在外汇市场的交易中，货币的升值和贬值表现为汇率数值的变化。大多市场上，汇率都是以5位数字来显示的，例如，EUR/USD：1.2453（EUR表示欧元，USD表示美元），USD/JPY：117.20（JPY表示日元），GBP/USD：1.8245（GBP表示英镑）。汇率变化的最小单位为1个基点（Basis Point，简称BP），即汇率中最后一个数字代表的数量单位。每变化1个单位即称为一个汇率基点的变动。除了日元汇率是小数点后面第2位为1个基点外，其他货币汇率都是以小数点后面第4位作为1个基点的计算基础。EUR/USD的汇率从1.2453变动到1.2454就称EUR/USD汇率上涨了1个点或1个基点，也可表述为欧元上涨了1个点或1个基点；USD/JPY的汇率从117.20变动到117.19，就称USD/JPY汇率下跌了1个点或1个基点，也可表述为日元上涨了1个点或1个基点。

对国际贸易的影响

江华作为一个原材料出口商，他的贸易收入深受汇率变化的影响。表格 5‑1显示的是江华在某年前三个季度原材料的出口情况。

随着美元兑人民币汇率不断下跌，江华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1月份美元兑人民币的汇率为7.0，江华出口了1000件原材料，平均生产成本是80美元/件，出口价格为100美元/件。3月份人民币开始升值，美元兑人民币汇率由7.0变成6.6，本来江华的贸易合作商山姆大叔打算从他这里进口5000件原材料，但是人民币的升值导致山姆大叔的进口成本上升，也就是说为了购买相同数量的原材料，山姆大叔要付出更多的美元。为了控制成本，山姆大叔把进口量减少到4000件。到了9月份，汇率降到了6.0，江华的出口量减少到了1000件，即使他把出口价格降低，出口量还是在下降。江华很无奈，只能开拓其他国家的市场，寻求与其他进口商合作。

表格 5‑1 原材料出口

月份

原材料出口量（件）

出口价格

（美元）

成本

（美元）

汇率（美元/人民币）

1

5000

100

80

1/7

3

4000

100

120

1/6.6

5

3000

100

140

1/6.4

7

2000

90

160

1/6.2

9

1000

80

180

1/6

江华在1至5月份没有提高出口原材料的售价，但是却由于人民币升值而导致其出口量急剧下滑，最终他不得不去开拓新的市场。对于山姆大叔来说，自己的进口成本上升，只能去其他国家寻找新的货源。例如，来自于越南、马来西亚等国家的原材料成本更低，因为这些国家的汇率更有利于美国进口。因此，人民币升值不利于江华这样的出口企业，相对地，人民币升值对国内进口商会很有利，购买一样的商品只需要付出更少的人民币。

一般来说，汇率变化对贸易收支的影响表现为：若本币汇率上升，即本币相对外币的价值上升，则有利于进口，不利于出口；相反地，若本币汇率下降，即本币相对于外币的价值下降，则有利于出口，不利于进口。如果一国货币贬值，有利于出口，那么国内出口商品的生产供给会增加；同时因为进口受阻，进口商品的生产也转移到了国内。在这种情况下，国内必须扩大生产，生产的增加会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这样更多闲置资源向商品生产部门转移，资源得到充利用，国民收入也会不断上升。相反，一国货币升值，该国出口减少，进口增加，生产需求减少，社会上大量资源闲置，就业机会减少，经济发展会受阻。

补充介绍——贸易保护

中石油向美国出口石油，每桶售价30美元，假如当前美元兑人民币汇率是6.5，那么卖1桶石油，中石油收入195（30×6.5）元。如果3个月后美元兑人民币汇率上升为6.6，也即人民币贬值，那么每卖1桶石油中石油能多赚3元（30×6.6- 30×6.5=3）。两方交易，一方赚另一方必然亏，对于美国而言，这意味着3个月后中国的石油变贵了。如果3个月后美元兑人民币汇率下降，也即人民币升值，则情况正好相反。

一国货币汇率下降，出口增加，进口减少，会出现国际收支顺差；相反，当一国货币汇率上升，不利于出口，会导致国际收支逆差，经济增长减缓。处于国际收支逆差的国家可能会进行报复，也实行货币贬值，或者采取贸易保护措施，结果会产生货币战和贸易战，破坏国际贸易的正常发展。

汇率变动也会影响国际储备，影响某些储备货币的地位和作用。若储备货币贬值，持有该种储备货币的国家就会遭受损失；若储备货币升值，持有该种储备货币的国家就会获得收益，而发行该货币的国家会增加债务。当然汇率的变动也会促进国际储备货币多元化的形成，由于某些国家的国际收支恶化，汇率不断下跌，货币不断贬值，那么作为储备货币的该国货币的地位和作用将被削弱，如英镑、美元。而有些国家由于国际收支持续顺差，黄金外汇储备充裕，货币汇率稳中趋升，因此其货币在国际结算领域中的地位和作用日益加强，如澳大利亚元。此外，储备货币汇率的变动可以改变外汇储备资产的结构。汇率看涨的币种，在外汇储备中的比重会提高，汇率看跌的币种，在外汇储备中的比重会下降。

汇率的影响是很广泛的，小到日常生活，大到经济发展与社会稳定。汇率变动对经济的影响可以用图 5‑1来概括。

图 5‑1 汇率变动对经济的影响

第6章

卓王孙的钱庄——商业银行

司马相如得到了汉武帝赏赐的黄金，于是让妻子卓文君扩建了原来的酿酒坊，而自己也开办私塾，这些都让他赚得了很多银两。司马相如作为一个秉承孝道的礼仪之士，深刻了解父亲老司马多年来为他的成长而付出的艰辛劳动。现在有钱了，他一定要好好孝顺父亲，于是给了父亲二两黄金，让他购买他想要的东西。但是老司马一生节俭惯了，现在除了吃饱穿暖以外也没有其它的物质享受需要。不过老司马也非等闲之辈，他盘算着：“如果我把钱借给需要钱的人，收取一些利息多好，我这把老骨头不用劳动，也可以有钱赚。”于是老司马没事就到成都街上吆喝：

“你需要钱吗？我借给你，两分利息？”但没人要借。这样问了三个月，也没有找到借钱的人。一天，杜宇看见他，对老司马说：

“司马公用此法寻借钱之人难亦，况且，缺钱之人还钱难，有钱之人不需钱。”杜宇摇摇头转身而去。老司马也觉得他说的有理，不免有些失望。

但此时在临邛，有位叫熊炙的人，据说是伏羲后代，他发明了一种烧陶技术，可以大大提高陶器的坚固度和光洁度。可是熊炙没有银两建造陶窑，每天在街头逢人便问：

“你有钱借给我吗？你有多余的钱吗？”人们都认为他疯了。

一天，熊炙遇到卓王孙的管家，两人还有些熟识，熊炙问管家：

“大管家可有闲钱借我？我烧陶卖出之后即可还你。”但管家钱也不多，不敢借给他。

没过多久，老司马到临邛办事情。虽然卓文君的父亲卓王孙还不接受司马相如，但看着木已成舟的情份上，还是邀请老司马到府上一坐。老司马向卓王孙谈起他在成都找人借他钱的事情，恰好管家也在。管家找个机会悄悄把熊炙借钱的事情告诉卓王孙，卓王孙眼珠子一转，出来对老司马说：“亲家公既然想将钱借给别人，又找不到人，要不我来帮你吧。你把钱放在我这里，年息一分如何？”老司马自己也找人找累了，寻思这样也省事，便答应了。

卓王孙将钱贷给了熊炙，熊炙的陶窑也建了起来。卓王孙发现这个生意不错，便开了个钱庄，将消息传给临邛的百姓，说将钱放他那里就可以赚得利息，而他也专门安排人到处找需要钱的人，最终的确赚了不少银两。

显而易见，卓王孙的钱庄就是现代的银行。他开设钱庄之前，老司马想把钱借出去非常困难，熊炙想找人借钱给他也十分困难，这反映了银行产生的最根本的原因：资金的借入方和贷出方之间高昂的相互搜寻成本。银行在此扮演了一个中介的角色，它解决了资金供需双方互相不知晓的问题。这个互相不知晓被我们称为信息不完全，一种信息不完全是信息不对称，也即一方的信息没有全部传递给另一方，或者另一方没有能力获得对方的信息。信息不完全是一个普遍现象，在资金借贷方面，它是促使银行产生的根本原因，没有信息不完全就没有银行存在的必要。

本章将介绍商业银行，当然，现代的商业银行已经不仅仅是存贷款的机构，我们将从它的产生、形态、作用以及主要业务内容等方面更深入地认识商业银行。

“长板凳”与金匠业——西方商业银行的起源与发展

现代商业银行的早期萌芽发生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银行”的英文“bank”来源于意大利文“Banca”，意思是“长板凳”。最初的银行家是祖居意大利的犹太人，他们在英伦三岛以兑换、保管贵重物品、汇兑为业。这些人都在港口或集市上坐着长板凳，于是他们有了一个统一的称呼——“坐长板凳的人”。如果这些人的资金周转不灵，无法还钱或还贵重物品，人们就会群起捣碎长凳，这就是英文的破产（bankruptcy）的来源。

早期银行业的产生与国际贸易的发展有着密切的联系。在历史上，较早出现的银行是1171年成立的威尼斯银行和1407年成立的热那亚银行。，当时的威尼斯和热那亚是著名的国际贸易中心，商贾云集，市场繁荣。由于当时社会的货币制度混乱，各国商人所携带的铸币各不相同，为了适应贸易发展的需要，他们必须进行货币兑换。于是，单纯从事货币兑换并从中收取手续费的专业货币商出现了。久而久之，有些商人为了避免麻烦，干脆将货币存放在专业货币商那里，委托其进行货币兑换和支付。存放的货币越来越多，不同存款人也不会同时支取货币，因此，货币商那里总会有一部分资金闲置。于是，他们开始利用货币兑换和支付过程中暂时闲置的资金放贷给社会上需要资金的人。

以英国早期银行业为例。17世纪中叶，英国金匠业十分发达。人们为了防止偷盗，将金银委托金匠进行保管。金匠收到顾客的金银后，代顾客进行保管并签发保管的凭条。金匠签发的凭条流通于市面，称为“金匠券”，这是银行券的雏形。银行券就是银行发行的一张票据，可作为货币进行支付和流通。金匠还可以按顾客的书面要求，将金银划拨给第三者。聪明的金匠发现，每天只有很少的人来换取金币。他们就开始悄悄地增发一些收据来放贷给那些需要钱的人，并收取一定的利息。当借债的人连本带利地还清欠款后，金匠家们再将收据悄悄销毁，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利息的收入却稳稳地进入了金匠家的口袋。这就是英国早期的金匠银行业。这时的银行是为了适应商品经济的发展而形成，并以高利贷为主要特征来经营的。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社会劳动分工的扩大，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开始产生和发展，新兴资产阶级迫切需要建立和发展资本主义银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社会化大生产的出现，也在客观上要求按照资本主义经营原则组织与其相适应的现代商业银行。因而，资本主义银行作为现代商业银行的最初形式出现了，这也是现代商业银行产生的主要途径。还有一种途径是，旧的高利贷性质的银行逐渐适应新的经济条件演变为资本主义银行 ，由金匠业转化来的西欧银行是典型代表。

现代商业银行是以经营工商业存放款为主要业务，并以获取利润为目的的货币经营企业。1694年，英国建立了历史上第一家资本主义股份制的商业银行——英格兰银行。英格兰银行符合现代商业银行的定义，它的出现，宣告了高利贷性质的银行业在社会信用领域垄断地位的结束，标志着现代商业银行开始形成。

从柜坊到票号——中国古代的商业银行

古代中国的经济发展水平曾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居于世界前列，我国人民也在这一过程中创造出了许多经济史上的第一，包括唐朝的柜坊、宋代的交子和明朝的钱庄。中国古代的银行与近现代西方的银行有着极其相似的地方，我们甚至可以看到在近现代意义上的银行身上有着中国古代银行清晰的影子。

柜坊和“进奏院”

唐朝的商业十分繁荣。在开放的风气下，唐朝各大城市与外商、胡商有着紧密的往来。商业的繁荣，对外贸易的不断增加促使远距离的钱货输送量增多，随之而来的问题是钱币运送的不便利。交易所用铜钱的单位价值很低，大量的钱币十分沉重，携带出行既不方便不又安全。在这种背景下，柜坊出现了，这是中国古代的银行雏形。

柜坊经营的业务是代替客户保管金银等财物（客户在需要时可凭信物提取），并收取客户一定的保管费用。它的出现使当时的生意人不必携带大量的铜钱，方便了远方客商的贸易活动。柜坊虽然经营着类似于银行的存取款业务，但是却不像银行那样对储户支付利息，反倒要收取一定的保管费用。

到了唐徳宗时期，出现了货币短缺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政府一方面要防止货币外流，一方面又要保证贸易的进行，“进奏院”也因此而产生。诸军、诸使或诸道在京城设置了“进奏院”，商人在京城把钱交给“进奏院”，可以得到相应的凭证，即“飞钱”。凭借飞钱可以到其他地区的指定地点取钱。在各道或主要城市有联号或交易往来的大商人，虽然没有设立类似的机构，但也经营类似的“飞钱”业务，并以此牟利。进奏院和飞钱的产生降低了商人们对铜钱的需求，缓解了钱币不足的问题，给商人们在全国各地进行贸易活动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值得注意的是，虽然飞钱可以异地取款，但它本身并不能进行支付和流通，不具备货币的职能，所以飞钱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纸币。

交子铺和交子务

宋代的工商业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当时以铜币为主要货币，但是铜的产量有限，货币供应不足，导致宋朝长期处于“钱荒”状态。宋朝作为经济大国，其货币具有国际货币的性质，宋钱被周边的辽、金、西夏、朝鲜所共用，导致了货币外流，进一步加剧了“钱荒”。

由于需将大量铜钱作为“上供”运往宋都开封，蜀地只能大量使用铁钱。而铁钱的价值只有铜钱的十分之一，同等价值的铁钱重量是铜钱的十多倍，使用起来极为不便。四川多山，人们出行不易，运输沉重的铁钱非常困难。于是，十六家富商订立契约，创立了发行纸币的私人金融机构——“交子铺”，并开始发行纸币“交子”。刚开始的时候，交子还算不上真正的纸币，只是类似飞钱的一种兑换凭证。后来，富商的资金出了问题，无法及时进行兑换，一时间民怨四起，政府就禁用了民间的交子。而废除交子之后，商业贸易又变得困难起来。于是，益州知州薛田奏请设立“交子务”，禁止民间私办。世界历史上第一个发行纸币的官办机构——“益州交子务”就此诞生。

钱庄

到了明朝时期，由于私钱庞杂，铜钱的轻重成色各异，制钱、私钱、白钱之间的比价差异大，变动多。在此情况下，就出现若干专门进行钱币兑换的金融组织，称为钱店，又叫钱铺、钱庄、兑店、钱肆、钱桌或钱摊。

随着经济的发展，钱庄所经营的业务也由单一的货币兑换变得多样化起来，主要有存款，“过账”以及放款。此时的存款不同于唐朝的柜坊，钱庄已经对存款人支付利息。而放款的对象不针对普通人，而是以商人为主。所谓“过账”，类似于现在的转账业务，可以减少现金的使用，有利于信贷的发展。总的来说，钱庄已经与现代商业银行十分相似。

票号

在清朝时期，晋商首创了票号。票号主营汇兑（即商人委托票号将款项支付给收款人的结算方式），还兼营存放款业务。山西商人众多，资产丰厚。山西商帮多数从事长途贩运，商品流转和资本周转慢，垫支资本大。在资本不足的情况下，商帮就需要进行借贷。另外，在进行资金调拨时，传统的采用镖局保镖运送现银的方式在清朝后期极不安全。这些是催生票号的因素。

中国在清朝后期陷入了半殖民地的状态，经济上受到西方列强入侵。在西方金融机构的挤压之下，中国的传统金融机构丧失了演变为现代商业银行的经济条件，走向衰落。所以，由早期商业银行向现代商业银行的演变过程主要发生在西方，而中国的现代商业银行是在西方国家在中国设立银行后，向西方国家借鉴而来的。

桃园钱庄的部门——商业银行的组织结构

刘备本是西汉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然而到他这一代家道已经没落，他只能靠编草鞋为生。刘备素怀鲲鹏之志，不甘心落寞，一直想成就一番事业，重振家族的辉煌。机缘巧合下，刘备结识了关羽和张飞，三人志趣相投，决定合伙开一家银行钱庄。刘备回到家中变卖掉了传家宝贝，关羽出售了自己的土地，张飞也转让了自己的杀猪场，他们又找来了一些愿意合伙的朋友共同出钱。经过商议，刘备、关羽、张飞各出2500两黄金，其他所有人一共出2500两黄金，共计1万两黄金，成立了“桃园银行钱庄”。

但是想经营好桃园银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刘关张出钱最多，也德才兼备，因此其余出钱的人都推举他们，让他们经营打理银行钱庄。刘备认为大家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情，难免力不从心，于是他决定去隆中请诸葛亮出山来担任桃园银行钱庄大掌柜。

诸葛亮刚刚走马上任，就根据分工的不同把桃园银行钱庄划分成各个部门，选贤能之辈担任要职，自己则掌控全局，对他们进行安排和指导。整个桃园银行钱庄有条不紊地运行。刘备感叹：“孤之有孔明，犹鱼之有水也”。关羽和张飞听到后心里很不舒服，他们觉得自己的大哥竟然如此信任一个外人。他们找到刘备，表达出了对诸葛亮贪污腐化、玩忽职守的担忧，刘备虽然觉得诸葛亮并不会那么做，但是他也害怕人心叵测，难以揣度。于是三人从其他出钱的人中选中了一身正气的李竹拨，让他负责监督诸葛亮。

2年后，桃园银行钱庄越做越大，陆续在武昌、南徐等地设立了分行。

桃园银行钱庄刚刚建立时，出资的股东们都认为它的运营并不简单，同时必须有人决定银行钱庄的经营目标、经营方案，为银行钱庄制定一个明确的发展方向；还需要有人对一些日常的经营活动进行决策。所有股东们聚在一起讨论这些，这其实就是在发挥股东大会的作用。股东大会是公司的最高权利机关，它由全体股东组成，对公司重大事项进行决策，并对公司的经营管理有广泛的决定权。但是，如果所有的股东天天都聚在一起讨论，会造成效率低下的问题。刘关张作为出资最多的主人，被大家推举出来管事，这其实就是董事会。董事会对股东大会负责，并享有公司事务的决策权。

为了使银行钱庄更加高效、有序地运转，刘备任命诸葛亮为桃园银行钱庄的大掌柜，由他对银行钱庄的日常存贷款业务进行经营管理。诸葛亮针对不同的服务对象下设了不同的业务部门，如存款部门、贷款部门、对公业务部门、对私业务部门，负责对财务和风险进行管理的管理部门以及提供技术、信息、人力资源支持的后台部门。

由于桃园银行钱庄的股东不参与银行钱庄的日常管理，所以他们无法及时掌握银行钱庄的情况。股东们担心作为管理层的诸葛亮有不正当行为，害怕银行钱庄业务不规范而导致利益受损，于是派李竹拨对诸葛亮进行监督，李竹拨其实发挥了监事会的作用。监事会代表股东大会对整个商业银行银行进行监督并特别设立总稽核，对银行银行财务进行监管，确保资金安全。

在桃园银行成立与发展的过程中，其组织结构也在不断完善。商业银行银行的组织结构主要包括：股东大会与董事会、行长及下属各职能部门、监事会以及各级分支行。现代商业银行银行一般都是按照公司治理形式组建的股份制企业，其内部组织结构通常包括决策层，、执行层以及监督层。我们可以通过图 6‑1来了解商业银行银行的内部结构。决策层由股东大会，董事会以及下设的委员会组成。执行层由总经理（行长）及下属的各职能部门构成。监督层则由监事会，总稽核以及董事会下设的各委员会构成。商业银行钱庄各层级，各部门各司其职，协调配合，才能保证银行钱庄的正常运作与发展。

图 6‑1 商业银行组织结构图

银行如何筹钱——负债业务

商业银行的负债业务指银行通过吸收和借入等形式来筹集经营资金的活动。主要包括自有资本、存款、借款等。其中自有资本包括其成立时发行股票所筹集的股份资本以及多年来的留存利润，属于银行吸收的内部资金。而存款与借款属于银行吸收的外来资金。

存款业务

桃园银行桃园钱庄开张后，很多百姓慕名而来，把自己的钱存入。当他们需要钱用了，可以随时来桃园银行桃园钱庄提取。由于大家基本不会同时来取钱，因此每天都会有一笔钱存留在桃园银行桃园钱庄，时间长了，诸葛亮也有经验了，他知道把所有存款的三成留在银行钱庄就可以应付取钱的人，其他的钱都可以拿出去放贷赚钱。

一天，手下邓芝求见诸葛亮，说是给诸葛亮带来了十万两黄金。但是诸葛亮看到他一个人进门，却并没有看到黄金，心里很是不悦。邓芝看出来诸葛亮的心思，笑着说：“大掌柜，把更多的存款拿出去放贷，不就可以多赚很多黄金么？我给你带来的十万黄金就是这个”。

谨小慎微的诸葛亮不屑地说：“这还用你说？我还不是害怕百姓来取钱的时候没钱给他们”。

邓芝说：“现在百姓存钱可以得5厘的利息，何不让他们在存入后的一年内不能取钱，给他们8厘的利息，我们贷出去的钱收的利息都是1分5呢，这样也很赚了”。

诸葛亮觉得有些道理，但是还有点犹豫：“如果这样，恐怕有很多百姓担心自己要用钱的时候取不出来，就不来存钱了”。

邓芝说道：“不如这样，如果在一年内他们取走了，就只能拿5厘的利息”。诸葛亮听后连连叫好。

存款业务是银行最主要的吸纳资金的业务。储户在桃园银行桃园钱庄可随时存支，没有任何限制，这种形式的存款就是活期存款，它是银行主要的资金来源。运用活期存款的稳定余额发放贷款，能有效提高银行的盈利水平。此外，活期存款还是商业银行扩大信用、联系客户的重要渠道。但如果活期存款在总存款中所占的比重过多，就容易出现大量储户取款时银行资不抵债的状况。

邓芝向诸葛亮建议了的一种利息更高但在一定期限之后才可以取款的存款方式，这就是定期存款。定期存款一般要在到期日凭银行签发的定期存单来提取，它的利率高于活期存款。对客户来说，定期存款是一种收入稳定而又风险性极小的投资方式；而银行有了定期存款业务之后，就可以确定哪些存款在哪个时期不会有人提取，这就为银行提供了稳定的资金来源。银行收到定期存款，可以放心地用来发放贷款，而不必像活期存款那样需要持续保管，所以定期存款的营业成本低于活期存款。

当然，尽管很多储户选择了定期存款，但是当他们急需用钱的时候，即便损失掉很多利息，也还是会取钱出来。这样银行还是需要留下一部分资金以应付这种状况，这对银行的经营也是不利的。20世纪60年代出现的可转让定期存单（CDs）就是为了解决这一问题的。它是具有可转让性质的定期存款凭证，是定期存款的一种形式，但与普通的定期存款又有所区别。作为一种不记名的固定期限的单据，任何人持到期存单都可以到银行兑付现金。急需用钱的客户就可以将存单转让给其他人，而不会损失应得的利息。可转让存单存款的存单面额固定，不记姓名，利率有固定也有浮动，存期为3个月、6个月、9个月和12个月不等。存单能够流通转让，满足流动性和盈利性的双重要求。

借款业务

陈俊熙是浦江猕猴桃园的少东家。几个月前，他将自家山上的猕猴桃卖出，赚了不少钱。然而，购买数量最多的关老爷却没有马上付钱，而是给了陈俊熙一张“票子”，这张“票子”上写着关老爷可以先吃桃，但他在当年的12月1日前必须把100两白银的猕猴桃钱给陈俊熙，否则官府要查办。这也是当时陈俊熙为了吸引关老爷购买猕猴桃的一个策略。但是现在距离12月1日还有些日子，而陈俊熙的猕猴桃树需要维护，他拿不出钱来，只好把“票子”转让给桃园银行桃园钱庄。桃园银行桃园钱庄同意接受这张“票子”，但是却支付给了陈俊熙98两白银，另外2两白银算作利息，这样关老爷的债主就变成了桃园银行桃园钱庄，桃园银行桃园钱庄可以在12月1日以后拿着票子找关老爷索取白银100两。

很多老板、掌柜像陈俊熙一样，将自己的“票子”转让给桃园银行桃园钱庄，这样桃园银行桃园钱庄的银子都用来买这些票子了，很快就没有银子了。这时，桃园银行桃园钱庄就不会等到“票子”到期时再去兑换成现银，而是把这些未到期的“票子”转让给蜀国的大汉中央银行钱庄，以获取现银。

陈俊熙将未到期的票据转让给桃园银行桃园钱庄，这就是贴现。贴现是指票据持有人在票据尚未到期前转让给受让人，受让人扣除贴现息后将票款付给出让人的行为或银行购买未到期票据的业务。桃园银行桃园钱庄将陈俊熙等人的票据再次转让给蜀国中央银行大汉钱庄以获得现银，这叫做再贴现。再贴现是商业银行通过将持有的已贴现但尚未到期的商业票据转让给中央银行，以获取资金的行为。

向央行再贴现是商业银行重要的借款业务之一，商业银行还可以直接向其他金融机构借入款项以缓解资金周转的困难，这项业务统称为借款业务。借款业务主要有以下几种：向央行再贴现、再贷款，向同业借款，发行金融债券，回购协议借入资金。

商业银行还可以找其它银行拆借资金以摆脱自身的困境，这种金融机构间的短期资金调剂余缺就叫做同业拆借。金融机构在日常经营中，由于存放款的变化、汇兑收支增减等原因，在一个营业日终了时，往往出现资金收支不平衡的情况。一些金融机构收大于支，另一些金融机构支大于收，资金不足者要向资金多余者融入资金以平衡收支，于是产生了金融机构之间进行短期资金相互拆借的需求。资金多余者向资金不足者贷出款项，称为资金拆出。资金不足者向资金多余者借入款项，称为资金拆入。

商业银行还可以通过发行金融债券的方式进行借款。金融债券是银行等金融机构作为筹资主体为筹措资金而面向个人发行的一种有价证券。比如，银行会遇到这样的难题，几笔大额贷款要在3年之后才能到期，而很多客户存款的到期日却近在眼前了，银行目前没有足够的资金，该怎么办？这时发行金融债券就是一种有效的方式，投资者们在金融市场上纷纷认购桃园银行的债券，这样一来桃园银行就获得了一笔3年债券融资可以获得期的长期资金，可以解决桃园银行目前的困境。3年后，大额贷款到期，桃园银行可利用这笔资金向投资者还本付息。这样可以有效地解决桃园银行的解决中长期资金来源不足来源和存贷期限不匹配的矛盾。

商业银行也可以通过回购协议借入资金。当商业银行在短期缺乏资金，可以卖出债券，但是这种方式会减少商业银行通过持有债券而获得的利润。在这种条件下，商业银行可以将国债卖出，并约定未来某一时间再将国债购回，购回的价格要高于卖出的价格，这就相当于支付给对手方一定的利息作为报酬。这是样一来，商业银行解决短期缺资金的问题就可以得到有效解决的一种方法。

银行如何用钱——资产业务

贷款业务

贷款业务是银行最主要的资产业务，主要包括信用贷款、担保贷款和票据贴现贷款。

有一天，落榜秀才冯玉斌来到桃园银行桃园钱庄，柜台伙计上下打量了他，觉得他身上袍子的布料很一般，手上也没有戒指，于是就给他泡了一杯陈年榆钱茶。经盘问掌柜的与冯玉斌交谈之后，才了解到冯玉斌已经没有信心去考取功名，想开个客栈赚些银两糊口，但是现在缺白银100两。

伙计问他：“家里有什值钱的东西么？”

冯玉斌答道：“有一处宅子，能值100两”。

伙计又问：“有什么亲戚朋友是有钱人么？”

冯玉斌有些难为情，只小声说了句没有。最终，柜台伙计掌柜的要他把用房契交到银行作抵押，并借给了他白银80两，约定2年后归还，每年的利息是1分。

冯玉斌前脚刚走，胡老爷后脚也到了桃园银行桃园钱庄。柜台伙计看到他后迅速跑上来赔笑脸请安寒暄，并给他泡了一壶今年新产的榆钱茶。这个胡老爷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是成都赫赫有名的白府管家私盐老板。但他胡老爷最近手头有点紧，最近半年的薪俸都拿去最近刚买了一处宅院，没有余钱交朋结友他经常跟朋友吃酒玩乐，手上不能没有钱，于是想来想借100两白银。

伙计们早就听说掌柜的知道胡老爷为人仗义，而且说过的话从来算数，没有扯过谎。，于是直接把100两白银借给他了。

冯玉斌必须要把自己的房契抵押在桃园银行桃园钱庄，银行掌柜的才肯借钱给他，这是担保贷款。担保贷款指以一定的财产或第三方信用作为还款保证的贷款。根据还款保证的不同可以将担保贷款分为抵押贷款，、质押贷款和保证贷款。以资产作为抵押获得的贷款就是抵押贷款；用未到期存单以及未到期国债等资产做担保获取的银行贷款就是质押贷款；通过第三方进行担保所获取的银行贷款就是保证贷款。

当贷款人通过抵押房子获得贷款后，他依然占有自己的房子，只有在他到期不能偿还的情况下，他的房子才会被银行收管；当贷款人通过质押存单和债券获得贷款后，存单和债券就已经在银行手中，如果他到期未能偿还，银行将直接处置存单和债券。这就体现了抵押和质押的区别。抵押不转移对抵押物的占管形态，仍由抵押人负责抵押物的保管；质押改变了质押物的占管形态，由质权人负责质押物的保管。

胡老爷既没有抵押和质押，也没有担保，仅仅凭借自己的信誉就获得了贷款，这就是信用贷款。信用贷款一般是贷给那些具有良好的资信的借款者。对这种贷款，银行通常收取较高利息，并往往附加一定条件，如提供资产负债表、个人收支计划和报告借款用途等。这就使得银行可以比较容易地从中了解借款者的财务状况和注意其经营发展，评估其还款能力。

票据贴现贷款是指将票据转让给银行以获得资金的行为。银行应客户的要求，以现款或活期存款买进客户持有的未到期的商业票据的方式发放贷款。票据贴现实行预扣利息，票据到期后，银行可从票据载明的付款人处收取票款。

证券投资业务

商业银行另一项基本资产业务是证券投资业务，其目的是获取收益，也是流动性管理、风险管理和合理避税的手段。银行商业银行投资的产品主要有货币市场和资本市场两大类，包括国库券、大额可转让定期存单、商业票据、银行承兑汇票、证券投资基金，以及中长期国债、政府机构证券、公司债券、股票等。银行一般会以证券投资组合策略来管理投资，考虑投资产品种类、期限的搭配，降低风险，增加收益，并维持资产一定的流动性。流动性是投资优要的考虑因素。

在众多投资对象中，商业银行投资最多的最主要的投资对象是政府债券，尤其是中央政府债券，即国债，。国债具有很多适合银行投资的特点。因为国债与其他债券债权相比，国债而言的安全性高，流动性强，抵押获得的贷款率高。商业银行对公司债券的投资一般比较有限，因为公司债券具有以下缺点：具有更高的风险，流动性也不如国债首先，公司倒闭风险大于政府，所以公司债券风险较大；其次，公司债券在市场上的流通性不如政府债券。

商业银行参与证券投资为中央银行宏观调控提供了渠道。中央银行可以通过回购和逆回购商业银行的债券，达到控制商业银行货币量的目的，从而调节资金供求。当然，对于商业银行自身来说，提高了银行经营的主动性和灵活性。

银行进行证券投资可以获取利息，具有获取收益的作用。银行在资金短缺的时候，将未到期债券卖给其他银行，可以获取资金。这说明银行进行证券投资可以保持流动性。当然，除这些作用之外，商业银行进行证券投资还有分散风险、合理避税的作用。

手续费也能赚大钱——中间业务

每到立秋时节，浦江的猕猴桃就成熟了，这种果子质地柔软，口感酸甜，既是寻常百姓的最爱，也是官宦商旅的首选。一年夏天，烟雨楼的主厨郑述白发明了一个小作坊，可以把猕猴桃碾磨成绿水一样的东西，再加点薄荷，那滋味别提多美了。一时间，这种绿汁就在整个蜀中流行起来了，于是郑述白决定制作更多的绿水。每天早上，郑述白都要先去桃园银行桃园钱庄取100两白银，再跑到陈俊熙的猕猴桃园去买新鲜的桃子猕猴桃，陈俊熙拿到银子后，再跑到桃园银行桃园钱庄存上。过了几天，桃园银行桃园钱庄的伙计们都熟悉这个套路了，每到早上6点，大家就议论着郑述白应该到了，而到下午3点，大家又说陈俊熙该来了。

一天，一个伙计对郑述白说：“你和陈俊熙每天一个取一个存，跑跑颠颠儿的，累不累啊？”

郑述白苦笑道：“累又有什么办法，让别人拿这么多银子，我又不放心，不拿现银去，陈俊熙又不肯卖给我。”

伙计说：“这样吧，在桃园银行桃园钱庄你们两个人每人一个账本，如果你花100两白银向陈俊熙买了猕猴桃，我就把你的账本上减去100两白银，在他们账本上加上100两。你们两个一个不用取了，一个不用存了，这不是很方便么？”

郑述白即刻意识到这个办法非常省事听到后非常开心，连连点头接受这样做。赞同，下午，陈俊熙时候来到桃园银行桃园钱庄，听说此法之后，的陈俊熙也愿意表示接受支持。

郑述白把现银交给银行，并委托银行支付给陈俊熙，这就是商业银行的代理类中间业务。代理类中间业务是指银行在接受客户委托后，以客户的名义开展的各类中间业务，如代理收付款、保险、融通、代发工资等。不同于负债业务和资产业务，银行做这项业务既不用借钱也不用动用自己的资金。这种凡是银行不需要运用自己的资金而代理客户承办支付和其他委托事项，并据以收取手续费的业务统称中间业务。由于中间业务不占用银行不运用自己的资金，几乎没有什么风险，因此也可以称为无风险业务。

从商业银行开展中间业务的功能和形式角度，可以将中间业务分为九大类：支付结算类中间业务、银行卡业务、代理类中间业务、担保类中间业务、承诺类中间业务、交易类中间业务、基金托管业务、咨询顾问类业务以及其他类中间业务。下面介绍几类重要的银行中间业务。

支付结算类中间业务

烟雨楼的主厨郑述白近期在青城山闭关，他想静下心来研究美食。没过多久，他研制出了一道名为“秋时燕归来”的功夫菜，这道菜的主材是名贵的燕尾豚。郑述白回到成都烟雨楼以后，飞鸽传书给伍小六，准备花1万两白银购买100条燕尾豚。

由于1万两白银并不是个小数目，运送到江边伍小六那里既不方便不又安全，郑述白打算派遣镖局一路看护，但是想想以后每次买燕尾豚都要这样，他就头疼。无奈之下郑述白只得去桃园银行桃园钱庄寻求帮助，伙计告诉他，可以开一张票子，票子上写“伍小六可以在任意时间向桃园银行桃园钱庄索要白银1万两”，郑述白只需将自己存放的银子转1万两给桃园银行桃园钱庄就可以购买到这张票子。郑述白拿这张票子向伍小六购买100条燕尾豚，伍小六得到票子后就可以找桃园银行桃园钱庄提取索要1万两白银。

郑述白给伍小六的票子就是银行本票。出票人将款项交存银行，而后银行签发一种票据，承诺自己在见票时无条件支付确定的金额给收款人或者持票人，这种票据称为银行本票。图 6‑2显示了银行本票票样。

图 6‑2 银行本票票样

伍小六拿到票子以后，她并没有急于去桃园银行桃园钱庄取现银。她马上就要向李竹拨购买10艘渔船，需要1万两白银，如果去取现银给他也是个麻烦。伍小六打算把这个票子给李竹拨。他们把票子上的字改成“李竹拨可以在任意时间向桃园银行桃园钱庄索要白银1万两”，两个人都在这张票子上签字画押。伍小六用票子买船，而李竹拨得到票子后可以去桃园银行桃园钱庄提取现银1万两。

伍小六给李竹拨的票子是银行汇票。出票人签发的，委托付款人在见票时或在指定日期按照结算金额无条件付给收款人或者持票人的票据叫汇票，由银行作为付款人的汇票称为银行汇票。银行汇票适用于先收款后发货或钱货两清的商品交易。

银行汇票往往不是命令银行立即付款的，而是命令其在未来某个规定的时间把钱交给收款人或持票人的。如果伍小六给李竹拨的票据可以命令银行见票时立即付款，这种特殊的银行汇票就被称为支票。当然，支票上的金额必须小于开票人在银行的存款数额，否则会成为空头支票。

支票是由企业单位或个人签发的，委托其开户银行付款的票据，是我国传统的票据结算工具，可用于支取现金和转账。无论单位和个人，在同一票据交换区域支付各种款项，都可以使用支票。图 6‑3显示了支票票样。

图 6‑3 支票票样

汇票与本票最大的区别在于是哪一方向哪一方签发的。本票是债务人签发给债权人，承诺自己要付款的票据。在将1万两白银转给桃园银行桃园钱庄后，郑述白成为了桃园银行桃园钱庄的债权人，而桃园银行桃园钱庄成为了郑述白的债务人，所以银行为郑述白开具了面值为1万两白银的本票，承诺见票即付1万两现银。需要注意的是，本票可以背书（参见图 6‑4），郑述白将本票转交给伍小六的过程其实就是背书。我国票据法规定，持票人将票据权利转让给他人，应当背书并交付票据。所以，持票人要想转让票据权利，应当在被背书人一栏填写目标公司的名称（如：××有限公司），加盖背书人公司财务章、法人章，标明背书日期。

与本票不同，汇票是债权人向债务人签发的，要求债务人把钱支付给自己或其他人的命令。表面上看，伍小六是李竹拨的债务人，她应该开具本票给李竹拨，但实际上伍小六同时也是桃园银行桃园钱庄的债权人，所以她将本票转交给李竹拨的行为相当于她向自己的债务人——桃园银行桃园钱庄签发了一张命令，要求桃园银行桃园钱庄把钱支付给李竹拨，这就是银行汇票的特点。

图 6‑4 背书示例

在郑述白、伍小六和李竹拨之间的交易及票据转让过程中，桃园银行桃园钱庄其实充当了中介的角色，由于银行支付信用较高，有很强的担保作用，所以银行的这种支付结算类中间业务在现实生活中很常用。支付结算类中间业务是指由商业银行为客户办理的因债权债务关系引起的与货币支付、资金划拨有关的收费业务。而商业银行在这项业务中会使用用于结算的各种票据。目前可选择使用的票据结算工具主要包括银行本票、汇票和支票。

担保类中间业务。当一家公司向另一家公司购买货物时，出售货物的一方会担心购货方不付款而迟迟不发货，购货方会担心出售货物的一方不发货而迟迟不付款。这种情况下，购货方就可以委托银行开一张信用证，承诺如果购货方违约没有付款，则由银行支付所有货款。像这种商业银行为客户债务清偿能力提供担保，承担客户违约风险的业务就是担保类中间业务。商业银行除信用证业务外，还有其他担保类中间业务，主要有银行承兑汇票、各类保函业务、其他担保业务等。

交易类中间业务。企业在做海外业务的时候，往往需要外币来购买国外的商品和服务。如果一个企业要在半年后进行交易，它最担心的就是汇率波动而导致自己需要花更多的钱来购买货物。这时企业就可以委托银行与交易对手方签订合约，约定不管未来汇率如何波动，都以固定的汇率兑换外币。像这种交易双方约定在未来某个特定时间以约定价格买卖约定数量的资产就叫做远期合约。远期合约就属于商业银行的交易类中间业务。交易类中间业务是商业银行为满足客户保值或自身风险管理等方面的需要，利用各种金融工具进行的资金交易活动，主要包括金融衍生业务。商业银行的交易类中间业务除远期合约外，还有金融期货、互换、期权等。

存款利息率应该是多少？——银行的负债管理

银行收取的存款利息率以及提供服务收费的多少是根据银行与客户的关系来确定的。对于与银行来往较多的客户，银行为其提供的存款利率较高，而对其收取的费用较低。通过这种方式可以鼓励其继续在银行办理业务。对于往来较少的客户，银行为其提供的存款利率较高，而对其收取的费用较高。

银行为了吸收更多存款，会采取这样一种方法，对存款余额高的客户提供较高的利率，收取较少费用，对存款余额低的客户提供较低的利率，收取较高费用。以此鼓励客户将更多的钱存入银行。对存款期限长的客户提供较高的利率，收取较少费用，对存款期限短的客户提供较低的利率，收取较高费用，以此来鼓励客户存入长期存款，为银行提供稳定的资金来源。

一般情况下，银行面对不同的客户会提供不同的利率，收取不同的费用。对往来较多的客户提供较高的存款利率、收取较低的费用而对往来较少的客户提供较低的存款利率、收取较高的费用，这是关系定价法。这种方法能增加客户对银行的忠实度，降低客户对银行存款价格变动的敏感性，对于银行扩大业务有积极的意义。

此外，银行对存款余额高以及期限长的客户提供较高的存款利率、收取较少的费用，这种根据账户的实际情况来确定账户的存款利率与结算服务收费标准定价的方法是差别定价法。

除了这两种定价方法外，还有其他定价方法，如统一定价法，免费定价法，加权平均成本定价法等。

存贷要均衡——银行的资产管理

现金资产管理

在春季，一些银行所在地区的农户需要资金购买种子和农用工具，他们的提现需求和贷款需求会增加。而在秋季农作物收获之后，农户们卖出粮食，获得现金，他们的存款需求会增加，而贷款的需求则相应地减少。到了春节前，人们需要购买年货，消费增加，提现的需求会有较大增加。

一些银行与新兴产业往来密切。这些新兴产业处于快速发展阶段，贷款需求较高，现金需求也高。一些银行与成熟产业往来密切，由于成熟产业经营稳定，往往在很长一段时期内对现金的需求较小。

有时候，银行的现金不足，无法满足客户的提现需求，只好变卖资产获得现金；有时候，银行保留了很多现金，但是客户提现却很少，大量的现金无法获取收益，造成了资源的浪费，也减少了银行的利润。

……

市场是波动的，人们对现金的需求也会随着市场的波动而波动。因此，银行需要在不同时期合理进行现金管理，使得银行在最大化贷款利润的条件下，满足客户的提现需求。像春季需要资金购买种子，春节需要现金购买年货，这些短期现金需求称为短期流动性需求；而像快速发展的新兴产业对资金的需求和长期的现金需求就是长期流动性需求。另外，还有其他流动性需求，如有规律的、周期性的现金需求是周期流动性需求，突然产生的、临时的现金需求叫临时流动性需求。

商业银行现金资产管理的目标首先是满足银行的流动性需求，即存款客户的提现需求和贷款客户的贷款要求，其次应尽可能地降低现金资产占总资产的比重，使现金资产达到最适度的规模，从而实现利润最大化。

贷款管理

马谡是诸葛亮的心腹，他经常在诸葛亮面前出谋划策，充满智慧。于是诸葛亮派他在桃园银行桃园钱庄担任要职。一天，马谡的好哥们儿孟获跑来拜访，几句寒暄之后，孟获就开始哭诉，说他的兔子太多了，一间茅草房难以容纳，需要再要盖一间。孟获原本只是一个猎人，他发现蜀中人爱吃兔子，于是就活捉了一些野兔自己饲养和繁殖，但是他以前过的生活很原始，也没有置办房屋和田地，只有一群兔子和一个茅草房。马谡左右为难，他知道孟获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抵押在银行，但是不贷给他钱又难免伤了兄弟感情，他犹豫半天也没有说话。这时孟获嚎啕大哭起来，马谡心一软就把钱贷给了他。

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几只野狗冲进了孟获的茅草房，兔子多半被咬死，没被咬死的也基本被吓死了。孟获血本无归，自然，借桃园银行桃园钱庄的钱也还不上了。诸葛亮听说了这件事以后勃然大怒，挥泪将马谡辞退。

面对一项贷款，如果像马谡那样不经过严格调查就发放，会给公司带来损失。银行贷款流程主要有三个阶段：贷前要对目标进行调查，了解其信用和资产状况，判断是否可以接受贷款申请；接受贷款申请以后，还要对客户的信用状况进行评估、审查，然后发放贷款；贷款发放以后，要对客户进行监督检查、风险监测，直到最后回收本息。

银行贷款的程序非常严格，包括贷款申请，贷款调查，信用评估，贷款审批，合同签订，贷款发放，贷后检查以及贷款回收。图 6‑5展示了这一过程。

图 6‑5 贷款程序

即便尽管贷款流程科学合理，但还是可能存在风险。因此在发放贷款后，银行依然要对贷款进行审查，。以便尽早发现问题贷款，提供预警信号，防止贷款质量恶化。贷款审查是银行贷款业务的重要内容。贷款审查要定期对所有类型的贷款进行审查，大笔贷款要持续审查，小笔贷款可以随机抽样审查。审查的内容应包括借款人的财务状况与还款能力，贷款文件的完整性和贷款政策的一致性，以及银行对抵押和担保的控制程度。最后要增大对问题贷款的审查力度。

第7章

­赵县的兴农钱庄——政策性金融机构

赵庄的钱庄对庄里人家的帮助很大，平坝地大多数人家都丰衣足食了。但是西山地有数十户人，由于这里山地石头较多，缺乏肥沃的土壤，种什么不生什么。赵县喻县令不愿看到任何人生活窘迫，决心改变西山地人们的状况。他去拜访赵员外，一见面就抱拳说道:：

“赵员外乃我县杰出商人，且造福百姓，喻某待代赵县百姓到府上道谢来了。”赵员外知道喻县令的到来绝非仅为道谢，两人寒暄坐定之后，赵员外凑近轻声说：

“县令大人百忙之中亲临寒舍，定有要事，大人尽管吩咐。”喻县令见赵员外爽快，便拱拳说:：

“喻某代西山地百姓询问赵员外，是否可以借1000个银元，开发西山地，培育适种果树?”县令表达了他的意图，赵员外知其来意，本也有帮助之心，但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说道：

“小人小本经营， 赵钱庄数年也无法有盈利1 000个银元，……”赵员外还想继续说下去，可喻县令见赵员外显得的确为难，便让他不用再说了。

随后，喻县令又拜访了几家钱庄老板，但都与赵员外一样境况。后来与同僚官员商议，喻县令决定提高税收，尤其是提高钱庄盈利的税收。衙门出资兴办了一个钱庄“兴农钱庄”，专门借钱给如西山地这样借不到钱的村民，而且收取的利息极低。

有了兴农钱庄，西山地人家开始尝试种植各种水果，但过了十多年之后才培育出一种适合在当地种植的黄花梨，这种梨肉脆水足甘甜，后来帮助西山地村民脱贫致富，只是那时喻县令也告老还乡了。

赵县由政府出资开办的兴农钱庄与普通钱庄不同，主要以解决那些普通钱庄不能或不愿提供贷款的资金需求，这样的钱庄就如同当代的政策性金融机构。政策性金融机构在资金来源、经营目标和资金投向等方面都有其特殊之处，是为了填补市场经济中，普通金融机构在盈利动机下，留下的金融资源的空白领域，而这些领域对社会具有重要意义，必须有资金支持发展。我们将在本章详细了解的是政策性金融机构方面的知识。

为金融市场不为之事——政策性金融机构

当初赵庄西山地的村民生活在一片贫瘠的土地，人们自身无法实现脱贫致富，喻县令有心改变他们的现状，他去找各个钱庄，想从他们那里凑些钱，寻找办法实验改善土质或者培育能在西山地生长的经济性农作物。钱庄老板向这些农户贷款是一件非常为难的事情，虽然他们有心帮助，但有三个主要原因使他们难以做到：（1）资金需求很大，普通规模的钱庄难以持续提供足够的资金。（2）没有收益保障。像西山地这样基础条件落后，投入资金没有可预见的收益，以赚钱为目标的钱庄是不能提供贷款的，因为他们需要保障存款人的资金安全和必要收益。（3）期限太长。西山地的土地何时能够种植具有经济价值的作物，这是喻县令自己也无法回答的问题，黄花梨的培育成功是十多年后的事了，那时喻县令也已经退休。可见像这样的资金需求是难以通过市场来满足的。

这一事例是典型的金融市场失灵的一个表现。在市场经济社会，那些投资资金量大、期限长、收益难以保障的项目是无法在金融市场获得融资的。但有些这些项目本身具有重要的社会意义，比如一个国家以保障人民生存问题为首要基本任务，必须分配资源以帮助缺乏生存条件的人创造条件摆脱脱贫。金融市场在许多领域会失灵，不能调整资源分配到那些社会价值大而经济价值低的项目上。

在那些市场失灵而对国家或社会有重要价值的领域，政府会考虑主导发­­起成立补充性的金融机构，这正是所谓的政策性金融机构。政策性金融机构是由政府部门发起，为特定政策或社会经济目的提供融资活动的金融组织，其经营目标不是为了利润最大化，也往往不通过公共储蓄筹集资金。政策性金融机构在市场化的金融体系中，主要是作为商业性金融部门的补充，而不能代替商业性金融机构的角色。­­­­­­

政策性金融机构的特点

喻县令终于筹建了兴农钱庄，共动用官银5000个银元，这对于县府来说是一大笔钱。当年西山地居民知道这个钱庄是专门为帮助他们而建时，便纷纷来到钱庄了解情况。后来西山地几位村长共同来到钱庄，呈上土质改善的计划和官文，希望能够借500个银元。兴农钱庄根据流程和钱庄的服务内容，批准了这笔借债，利息仅有2厘，而且可以在10年之后偿还。

赵庄平坝地村子的人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不得了，想到还有这等好事，也与各村村长连夜写好借钱计划。可当他们去钱庄后，钱庄掌柜的却并不答应贷给他们，人们自然要问他为什么，他回答：“我们钱庄现在只借钱给西山地的村子。”人们听了都一脸疑惑，“还有钱庄专门借钱给穷地方人而不借给富地方人的？”

过了数月，平坝地的赵志功想：“你们不借钱给我们，应该可以让我们存钱吧。说不定有更高的利息呢。”于是他带着5个银元来到兴农钱庄，二掌柜的对他说：“对不住赵兄，我们这里不存钱，你到赵钱庄去存吧。”赵志功彻底被弄糊涂了，“哪里有钱庄不让存钱的？”他悻悻地说完，掉头走了。

政策性金融机构是市场经济发展的产物，是市场经济健全金融体系的必要组成部分。没有市场经济，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商业性金融机构，也不会有需要作为补充的真正意义上的政策性金融机构。赵庄正是因为有普通钱庄的存在，哪些事情是它们不愿做的就很清楚了，在他们不愿做的事情中，哪些是政府部门认为必须做的也明确了，政策性金融机构的业务内容就会也明确了。

政策性金融机构所提供的金融服务并不是无偿的，只是它们不以盈利为目的，其经营动机介于政府政策和商业金融机构利润最大化之间。政策性金融机构提供的资金依然需要偿还和付息，也需要严格的审查，但实行优惠政策，在贷款利率、期限和担保条件等方面比商业银行要优惠得多。如赵县的兴农钱庄提供给西山地村人的借款利息比普通钱庄的存钱利息都还要低。

在现代国家，尤其是像我国，政策性金融机构具有显著的特点。

1)

政府政策重于利润。设立政策性金融机构的经济根源在于商业性融资机制的失灵和政府对经济的干预，因此，政府正是为了实现既定的经济政策目标才设立政策性金融机构的，通过其特殊融资来弥补商业性融资机制的不足，以实现社会经济的健康、协调和持续发展。

政策性金融机构在业务对象选择上以弥补商业性融资不足，强调社会效益，存在目的在于落实和实现政府经济政策目标，首先不考虑是否盈利，这与中央银行有相似之处。政策性金融机构的亏损一般由财政弥补，但其运营虽不以盈利为目的，还是要讲成本收益，因为社会效益很多时候还是通过经济效率体现出来的。

2)

每个机构只在特定的业务领域从事业务。政策性金融机构并不对社会经济活动中所有的业务提供融资，而只是对那些国家在协调发展上需要资金资源支持，而又不能通过商业银行等商业性金融机构获得融资的领域。具体可以是针对特定企业、特定地区、特定产品或项目等等。某类政策性金融机构的具体业务对象都有特定的专业业务领域，而不像商业性金融机构那样业务领域是没有限制的。

3)

政策性金融机构往往由政府主导出资设立，以政府财政为后盾，以信用为基础开展业务。世界各国的政策性金融机构，大多数是由政府直接出资创立的，如美国的进出口银行、日本的“二行九库”、韩国的开发银行等；也有由政府部分出资，联合商业性金融机构共同创立的，如法国对外贸易银行。但既便有非政府资金，政策性金融机构的决策仍需坚持贯彻政府经济政策为宗旨，不同于一般公司企业，因为商业企业的控股股东拥有最终决策权。另外，除了政策性金融机构注册资金主要来源于政府外，其运营资金和经营盈亏等也一般由财政承担。

政策性金融机构一般不以吸收公共存款的方式获得资金。当代政策性金融机构的资金来源大致有：政府资金，并逐年投入；借贷资金，借款渠道有财政、中央银行、公共基金和国外资金；以及债券融资，发行由政府担保的金融债券，这在我国逐渐成为主要的资金来源。

政策性金融机构以信用为基础开展融资业务。除了政府资金，政策性金融机构还可以通过其他负债业务获得资金，它按照信用原则进行运营，通过贷款或投资等资产业务的形式放款，借款人必须按期偿还。这是政策性银行与财政的不同。

4)

每个机构单独立法规范和保障运营。政策性金融机构一般都有专门法律形式的规范，不同于商业性金融机构，其实质是把政策性银行的章程上升到了立法的形式。这种专门法律的特别方式，能够有力地保证政策性金融机构的组织和任务的实施。我国的三大政策性银行因其直属国务院，因此，它们颁布的有关制度性规范，性质上属于行政规章。

政策性金融机构的特点与其产生的基础有关，作为商业性金融机构的补充和国家经济发展政策的金融执行机构，它在资金来源、经营目标、运营方式上都有其特殊性。政策性金融机构专门从事政策性金融活动、支持政府发展经济、促进社会全面进步、配合宏观经济调控。政策性金融机构的主要形式是政策性银行，下文集中介绍政策性银行。

从农业发展到经济调控——政策性银行的起源

政策性银行最早的思想可以追溯到17世纪，当时英国有人建议用公共土地作抵押设立一个国家银行，其中既有政策性银行的构思。随后18世纪德国出现了叫“农村协会”的组织，专门发放优惠农业贷款，最后发展为政府授权的抵押银行。

19世纪后期，法国农业因受严重病虫害危害以及欧洲农业竞争加剧，农业行业对资金的需求强烈。1852年和1860年，法国两次颁布法令，分别建立了地产信用公司和农业信贷银行。但是这两个具有政策性银行特质的机构都没有运营多久。1894年11月5日，法国制定了农业信贷的基层组织原则，要求按照互助主义原则来建立地方银行，为农业提供必要的资金，并实行优惠税收政策。1899年3月31日，法国成立地区银行，这是政府进一步为农业提供信贷资金的举措，带有明显的政策意图，但还不是现代政策性银行。

1929至1933年资本主义世界经济危机暴露了市场机制的缺陷，凯恩斯主义为国家干预经济提供了理论基础。这为政策性银行的普遍建立创造了充分的条件。危机之后，各类针对经济发展、农业、进出口、住房等领域的政策性银行纷纷出现。大危机后建立的开发性银行有：美国金融复兴公司、墨西哥国家金融开发银行、智利科福开发银行、委内瑞拉卡文迪斯开发银行；农业政策性银行有：依据美国《1933年农业信贷法》建立的合作社银行体系，依据1936年8月19日法令建立的法国国家市场金库等；进出口政策性银行有：美国1934年成立的华盛顿进出口银行（1968年改名为美国进出口银行），1937年成立的墨西哥国民外贸银行等；住房政策性银行有：依据美国《1932年住房贷款银行法》建立的美国联邦住房贷款银行体系等。

二战后，各个国家都面临着恢复和重建经济的重任，此时国家干预经济的经济理论被广为接受，许多国家认为需要政府的力量来实现经济的快速复苏。政策性银行作为干预经济的手段被普遍建立，且数量多、种类全、领域广。日本于1946年10月制定《日本复兴金融库法》，并在1949年建立日本复兴金融公库，又依据《日本开发银行法》在1951年4月成立日本开发银行，并取消日本复兴金融公库；依据《日本输出银行法》于1950年12月建立日本输出银行，1952年改名为日本输出入银行；等等。

其他发达国家也建立了政策性银行，例如加拿大依据《国家特别法案》于1944年建立工业开发银行，1975年更名为联邦商业开发银行；美国1953年由国会拨款建立了小企业管理局；德国1948年成立了复兴信贷银行，1949年成立柏林工业银行和农业抵押银行；等等。

到20世纪五、六十年代，独立后的发展中国家走上经济发展之路，成为建立政策性银行的主力军，达到利用行政的权威性来动员资金发展经济的目的。例如印度于1955年1月成立印度工业信贷和投资公司，1957年7月建立了印度出口担保有限公司等等许多政策性金融机构。韩国依据《韩国中小企业银行法》于1961年8月成立韩国中小企业银行，根据《农业协同组合法》于1961年建立全国农业协会组合，1962年成立渔业合作社中央联合会，依据《韩国住房银行法》于1967年7月建立韩国住宅银行，根据《韩国进出口银行法》于1976年建立韩国进出口银行。

政策性银行成为了众多国家金融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

政策性银行产生的历史充分体现了市场经济发展的特点，以及政策性金融机构存在的必要性，也反映了其与经济现状和法律的紧密联系。政策性银行的思想最先来源于对农业的发展，农业在人类历史上影响着大多数人的生活，但发展却碰到的困难也最多，因而往往促发国家思考专门扶持办法。后来市场经济的局限性在实际经济中暴露出来，加上经济理论的推动，政策性金融机构的呼声变得强烈起来，许多国家政府开始主动调节经济，这为政策性金融机构的全面实践创造了实际条件，众多政策性金融机构诞生，其实现政府政策目标的作用明显，克服了市场经济的不足，促进了经济发展。政策性金融机构作为国家引导经济发展的有效手段得到广泛认可，于是在二战结束后被世界很多国家采纳，其运营机制也越来越完善。

通过许多政策性银行或其它政策性金融机构的建立，我们可以发现，国家相关法律起到了基础的支撑作用，而且有法律赋予的相应业务权限。但政策性银行不能代替商业银行的原则必须得到遵守。在有些发展中国家，由于政策性银行对商业银行的业务挤压，或者两类银行的界限不清，反而阻碍了经济发展。

下面我们重点介绍我国的政策性银行。1994年，为了深化金融体制改革，增强国家对固定资产投资的宏观调控，促进国家对外贸易的发展，政府决定成立政策性金融机构，实现政策性金融机构与商业性金融机构的分离，成立了国家开发银行、中国农业发展银行和中国进出口银行。我国一直维持着三大政策性银行的格局，但它们的业务范围和规模都发生了很大变化。自它们成立以来，在筹集和引导社会资金、支持国家基础设施、基础产业和支柱产业的建设、支持中西部地区经济开发、支持农副产品收购、支持产业结构升级、支持我国进出口结构的升级等方面，都发挥了极大的积极作用。

基建项目的开拓者——国家开发银行

1994年3月17日，国家开发银行在北京成立，直属国务院领导，是我国第一家政策性银行，具有国家信用的开发性金融机构。它的成立标志着中国金融体系的发展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政府部门把当时分散管理的国家投资基金集中起来，建立投资贷款审查制度，赋予开发银行一定的投资贷款决策权，并要求其承担相应的责任与风险，以防止盲目投资或重复建设。国家开发银行在除台湾、澳门外的所有省、市、自治区和香港特别行政区都设立了分支机构，且在世界各地分布着100多个工作组。

国开行贯彻国家宏观经济政策，筹集和引导社会资金，以融资推动市场建设和规划先行，支持国家基础设施、基础产业、支柱产业和高新技术等领域的发展和国家重点项目建设；向城镇化、中小企业、“三农”、教育、医疗卫生和环境保护等社会发展领域提供资金支持，促进科学发展和和谐社会建设；配合国家对外发展战略，积极拓展国际合作业务。国家开发银行以市场化方式实现国家的发展战略和政策。国开行几乎为我国每一个重要项目都提供了资金，例如三峡大坝、南水北调、西气东输、北京奥运场馆等基础设施建设。

1998年以前，国开行的资金来源主要依赖于央行向金融机构强行推销开行金融债券。但随着债券规模扩大、派购发债的成本高、品种少、灵活性差等缺点越来越明显，金融机构购买意愿降低，国开行的资金来源问题显露出来。1998年后实行市场化发债道路，至2014年底，国开行负债中66%为债券；随后通过央行的抵押补充贷款（PSL）获得的资金由2014年总负债的4%上升到2015年的10%。2008年，中央汇金公司注资200亿美元，国开行改组为股份公司，开始商业化改革，但2014年4月12日，国务院明确要求其坚持开发行金融机构定位，回归政策性银行身份。

2015年7月，国家外汇储备通过其投资平台梧桐树公司对国开行注资480亿美元，持有27.19%股份，但财政部依然是最大股东，持股36.54%，2008年进入的汇金公司持股34.68%，另外社保基金理事会持股1.59%。国开行2015年末的资产为126196.75亿元，主要有发放贷款和垫款88653.60亿元，存放中央银行和存放同业款项12712.49 亿元，买入返售金融资产及其他7292.80亿元，投资债券6106.75亿元。国开行2015年的负债总额115494.18亿元，其中发行债券和次级债券66932.82亿元，同业及其他金融机构存放款项13112.43亿元，存款13036.43亿元，向政府和其他金融机构借款4475.63亿元等。债券是国开行最主要的融资来源，截至2015年末，债券余额73013.72亿元，占总负债的63.22%。

国家开发银行有众多业务，业务框架如图 7‑1所示。国家开发银行的业务包括规划业务、信贷业务、中间业务、资金业务、营运业务与综合金融业务，其中最主要的两个业务是信贷业务与营运业务。信贷业务具体又包括新型城镇化建设、产业转型升级、民生金融、国际合作业务等；营运业务则包括支付结算业务、结售汇业务、外汇合规管理、同业合作等。

图 7‑1 国家开发银行业务内容框架

国开行2015年的营业利润为1314.16亿元，主要来源于利息收入，净利润1027.88亿元，平均资产收益率为0.90%，平均股东权益收益率为11.74%。2015年的利息收入为1583.57亿元，另外手续费及佣金收入、投资收益、汇兑损益等计入947.16亿元，计提资产减值和管理费用等1216.57亿元。

国际贸易的金融桥梁——中国进出口银行

中国进出口银行与国家开发银行一样，成立于1994年，也直属于国务院，是全资国有的政策性银行。中国进出口银行的成立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日益增长的进出口融资需求，有利于中国产品的出口，对扩大中国产品的海外市场，对中国商品市场的国际化具有重大意义。截止2016年末，进出口银行在国内有29家营业性分支机构和香港代表处；在海外设有巴黎分行、东南非代表处、圣彼得堡代表处、西北非代表处。

进出口银行的经营宗旨是紧紧围绕服务国家战略，建设定位明确、业务清晰、功能突出、资本充足、治理规范、内控严密、运营安全、服务良好、具备可持续发展能力的政策性银行。现在进出口银行以支持中国对外经济贸易投资发展和国际经济合作为主要内容，靠国家信用支持，在稳增长、调结构、支持外贸发展、实施国际化国家战略方面发挥作用，对国家重点领域和薄弱环节进行支持，最终为促进我国社会经济持续健康发展。

我们通过进出口银行2016年资金筹措可以了解其资金来源。2016年发行了首单政策性银行绿色金融债券，在境内银行间市场发行人民币金融债券6330亿元，4月在国际市场成功发行首期欧元债券；11月在国际市场成功发行中国大陆发行人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欧元债券，金额20亿欧元； 全年债券交易额15.7万亿元。2016年，债券承销业务全年完成主承销债券42期，金额666亿元。债券融资是进出口银行主要的资金来源。

图 7‑2展示了中国进出口银行的业务结构，主要包括信贷业务、贸易金融业务以及金融市场业务。信贷业务包括出口买方信贷、出口卖方信贷、进口信贷、转贷、“两优”贷款等业务；贸易金融业务包括国际结算、结售汇、保函、贸易融资、同业贸易金融合作等；金融市场业务包括人民币资金交易、投资管理、外币资金、非金融企业融资等业务。

图 7‑2 中国进出口银行业务内容框架

进出口银行2016年的营业收入为462.86亿元，营业支出412.59亿元，净利润50.23亿元；资产总额为33343.50亿元，表内外资产总额达到34393亿元。负债总额为30201.44亿元，贷款总额为23759.25亿元。2016年对外贸易贷款余额9944.28亿元，对外投资贷款余额2356.60亿元，对外合作贷款余额6815.50亿元，境内对外开放支持贷款余额6024.83亿元。

我们通过2016年的业务成果来了解进出口银行的业务内容。2016年进出口银行新签转贷协议36份，协议金额8.11亿美元；贸易金融业务方面，共办理国际结算、保函、贸易融资业务1561.10亿美元；共办理保函业务98.85亿美元，年末担保责任余额314.51亿美元；办理国际结算业务993.47亿美元，其中结售汇业务263.05亿美元；办理贸易融资业务468.79亿美元。

农业是民生基础——中国农业发展银行

中国农业发展银行是直属国务院领导的农业政策性银行，于1994年11月8日在北京成立，主要开展农业政策性扶植业务，贯彻国务院扶农扶贫的要求。中国农业发展银行的成立使得中央政府扶农的政策从文件变成了现实，对开展精准扶贫工作以及对中国农业的进一步发展有着战略意义。农业发展银行的主要职责是按照国家的法律法规和方针政策，以国家信用为基础筹集资金，承担农业政策性金融业务，代理拨付财政支农资金，为农业和农村经济发展服务。中国农业发展银行集中财力以满足农业和农村经济发展的政策性资金需求，促进主要农产品收购资金的封闭运行，保持对“三农”（农民、农业、农村）领域的信贷净投放，保障国家粮食安全，保护农民利益，维护农产品市场稳定，促进城乡一体化发展。目前，全系统共有31个省级分行、300多个二级分行和1600多个县域营业机构，服务网络遍布中国大陆地区。

业务内容和现状

农业发展银行的主要业务是针对国家粮食安全、扶贫、“三农”、城乡发展以及国家战略的信贷业务，另外还有投资业务和国际业务，信贷业务是农发行最重要也是最主要的业务。

1. 收购贷款支持国家粮食安全

支持粮棉油收储是国家赋予农发行的职责和政治使命，服务国家粮食安全，维护粮油市场稳定，保护广大农民利益，实现粮油信贷业务的健康发展，这是农发行政策性银行的职能。2015农发行全年累计投放粮油收储贷款5737.95亿元。

我国棉花生产居世界前列，是纺织大国和最大的棉花消费国，棉花产业在农业经济中举足轻重。农发行作为国家棉花收储政策的落实者，按照市场化原则支持企业随行就市进行棉花收购，20145年度共发放棉花收购贷款464亿元。

2. 服务脱贫攻坚

支持脱贫攻坚是农发行的重要任务。2015年，农发行开始政策性金融扶贫工作，自8月启动后，在当年审批易地扶贫搬迁贷款项目491个，涉及搬迁人口577万人，其中建档立卡贫困人口361万人。2015年易地扶贫搬迁贷款余额808亿元。

3. 服务农业现代化

支持农业现代化是农发行的基本业务，围绕构建现代农业生产体系、产业体系、经营体系，实施农业种植结构调整、土地流转和规模经营、农业生产结构和区域布局优化等工作，支持现代种业发展、农业科技推广、农产品加工业转型升级、农产品流通设施和市场建设等。；贯彻落实国家农业农村政策，推进农村土地流转和规模经营贷业务。农发行2015年全年共发放农村土地流转和规模经营贷款21.37亿元。

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和农业综合开发是农发行传统的基本任务，2015年，农发行累放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和农业综合开发贷款138.1亿元，支持新增林地809万亩，新增湿地33万亩，增加滩涂开发土地498万亩，支持新建或改扩建供排水设施10万个，弥补了部分公共服务设施建设不足问题，增强了城镇对农村发展生产、改善民生的辐射带动 作用，改善了农村地区生产生活条件。

4. 服务城乡协调发展

农发行的业务内容还包含促进城乡公共资源均衡配置、城乡要素平等交换，支持城乡协调发展，加快补齐农业农村短板。例如支持棚户区改造、农村公路和改善农村人居环境建设，支持整体城镇化、农民集中住房建设等。 2015年为农村土地整治、 农民集中住房建设、县域城镇建设、农村路网建设提供了大量贷款。

5. 服务国家重点战略

作为政策性银行，农发行致力于服务国家重点战略，将国家政策要求迅速转化为可操作的支持模式，拓展业务发展空间，重点支持水利特别是国家重大水利工程建设，发挥战略支撑作用。2015年，农发行为49项重大水利工程建设提供专项过桥贷款，发放水利建设贷款余额3589亿元。

6. 投资业务

农发行逐渐注重发挥政策性金融逆周期调节作用，设立了中国农发重点建设基金，开展基金投资工作，同时还推进中间业务、投行业务、资管业务、股权投资业务的发展。农发行提供重点建设基金，投资范围涉及民生改善、“三农”建设、城市基础设施、重大基础设施和转型升级等。在中间业务方面，2015年实现收入10.52亿元。在投行业务方面，2015年成功发行第一期发元信贷资产支持证券33.57亿元。在资管业务方面，2015年共发行7单理财产品，规模合计14.8亿元，批复8个省级分行开办企业理财业务，还在2015年获得期货保证金存管业务资格。在股权投资业务方面，截止2015年末，中国农业产业发展基金和现代种业发展基金累计实现投资项目32个，投资金额 37亿元。

经营与财务状况

农发行的资产主要是发放的贷款和垫款，其次为存放在中央银行的款项，投资在近来已经成为农发行资产的重要组成部分。截至2015年，农业发展银行的总资产为41,831.32亿元，贷款余额34,410.37亿元，对“三农”贷款7,803.4亿元，农村路网建设累放贷款791.9亿元，累放农业农村基础设施建设贷款5,663.3亿元，全年累放贷款 16,895.2亿元 。所有者权益986.36亿元。

从农发行的负债构成可以了解其资金的来源。与其他政策性银行一样，农发行的最主要资金来源是发行债券，其次是吸收的存款，然后为来自于中央银行的贷款。截至2015年末，农发行总负债40,844.96亿元，其中向央行借款3,058.00亿元，发行债券8,649.7亿元，债券余额27,467.36亿元，累计发行境内政策性金融债券44,287.2亿元，余额为 25,428亿元，付息负债总额40,030.4 亿元，对公存款余额8,736.45亿元，人民币各项存款余额9,364.4亿元。

农发行2015年营业收入629.52亿元，营业支出427.6亿元，利润总额207.84亿元，净利润153.39亿元，资产利润率0.96%，资本利润率40.88%。2015年利息收回率达100.4%，实现账面盈利207.84亿 元，净利润153.39亿元。 全年利息净收入598.53亿元。，贷款(含贴现)利息收入1,610.8亿元。，金融机构往来利息收入(含转贴现收入) 112.7亿元，农发行中间业务全年实现收入10.52亿元。支出方面。，债券利息支出958.7亿元，存款利息支出 42.2亿元，金融机构往来利息支出124.4亿元。。中间业务全年实现收入10.52亿元。

农发行作为一个政策性银行，实现了保本微利的经营目标原则。

第8章

韦小宝与他上进的老婆们——证券公司

清朝康熙年间，有一个传奇人物叫韦小宝。他性情乖戾却又有江湖义气。他赌博出老千赢了温氏兄弟不少银两，又在奉旨抄鳌拜家的时候私吞了鳌拜不少家产，因此腰缠万贯。韦小宝娶了十个老婆，比起普通人连一个老婆都养不活的惨淡现状，他可谓是人生赢家，让无数人羡慕嫉妒。

韦小宝虽有十个老婆，但是每个老婆都居住在不同的宅院，有各自的生意。大老婆酷爱美食，开了一家创意餐厅；三老婆能歌善舞，开了一间歌舞坊；其她老婆也都有些闲钱，思考着做一些买卖或生意，还是想赚更多银两。韦小宝穿梭在各个老婆之间，每个老婆有了困难自然要鼎力相助，只是很多时候他不能自己出钱，因为对待老婆不能有偏私，否则其她老婆闹起来韦小宝也吃不消。韦小宝应该如何帮助这些老婆呢？

帮老婆筹资是韦小宝分内之事——什么是证券公司

韦小宝的大老婆苏荃曾是神龙教教主之妻，她艳丽无匹比的美貌之下还隐藏了一颗热爱美食的心。几年来，苏荃发现周围的饭馆生意都很不错，她准备开一间名叫“见到你很开心”的创意餐厅，并要定期推出新菜品。她希望餐厅的装修不仅要有浓郁的文艺范，环境也要小资有feel。这样的餐厅需要巨很大的前期投入，但好在都顺利实现了。后来，苏荃为了招揽高档客户，不惜重金购买很多珍贵食材，可很快银两就所剩无几了。她想把一部分股份出售出去，以获得支撑餐厅继续发展的资金。苏荃写了一张文书，这张文书载明创意餐厅40%的股权，需要投资人花费500两白银来购买。为了找到投资人，每来一个客人，她就会跟人唠叨，这使得客人有些厌烦。韦小宝听到这个消息，愿意帮助她出售这张文书，要求事成之后要收取20两白银作为辛苦费回报，苏荃爽快地答应了。

韦小宝骑上汗血宝马，飞快地往返于各个老婆的住处，迫不及待地与每一个老婆商议。二老婆双儿对大老婆苏荃比较了解，也看好这个餐厅的前景，同意出500两白银购买这个文书，以后创意餐厅赚钱了，双儿可以获得利润的40%。韦小宝也如愿以偿，得到了20两银子作为酬劳。

双儿购买了文书，创意餐厅也获得了现银。钱多了，一时之间苏荃又有点忘乎所以。她为了扩大酒楼规模，把相邻的一个铺子给买了下来，精打细算的她却低估了装修费用和后续投入，很快银子就要花完了。创意餐厅又面临资金困难，但是苏荃却不想再出售股份了，因为再减少股份，以后从公司赚的钱中分到的也就更少了，她不想把挣大钱的机会拱手让出。于是苏荃采用了另一种方式，她又写了1张文书，载明购买这张文书需要花费100两白银，一年后凭借这张文书可以找苏荃领取白银105两，多出来的5两银子是利息。苏荃再找韦小宝帮她出售文书，并答应事成之后支付给韦小宝1两白银作为酬劳。

苏荃话音未落，韦小宝就兴奋得的不知所措，因为他的四老婆阿珂几天前还托他把自己的100两白银借出去赚利息，并答应支付给他半两白银作为酬劳。韦小宝顺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阿珂，阿珂表达出了浓厚的兴趣，她认为酒楼虽然没有现金，但是铺子值钱，即便苏荃还不起钱，她可以把铺子卖掉用来抵债，而且一年到期后还可以获得利息，于是阿珂便答应韦小宝买了这张文书。拿到酬劳那天，韦小宝摸着口袋里的1两5钱白银满足地“哈、哈、哈”大笑了三声。

这两张文书中，第一张是股票，因为它代表持有人拥有酒楼的所有权；第二张是债券，表明持有人是酒楼的债权人；这些文书是有价值的，按现代经济语言，它们都是有价证券。有价证券是标有票面金额，用于证明持有人或该证券指定的特定主体对特定财产拥有所有权或收益权的凭证。有价证券看似只是一张“文书”，但是凭此就拥有了可以获得相应收益的权利。

韦小宝帮助苏荃将文书卖给别人，也帮助阿珂购买能够带来收益的文书，他是买卖有价证券的一个中介，充当了现代证券公司的角色。证券公司是专门从事有价证券买卖的法人企业。证券需求者和证券供应者通过证券公司建立了联系，实现证券交易的快速完成，降低了筹资融资的成本，证券公司因而收取一定的费用，这称为佣金。

韦小宝很清楚每个老婆的情况，例如谁缺钱，谁有多余的钱；而老婆们居住的地方不同，没有条件经常接触，她们之间并不了解彼此状况，这些条件使韦小宝有可能成为她们之间资金流动的中间人。如果每个老婆要自己去了解其她老婆的情况，要费很大的力气，而且还不一定了解得全面，但是她们从韦小宝那里获得信息却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韦小宝帮助大老婆苏荃出售股票和债券，又帮助四老婆阿珂购买债券，这远远比苏荃和阿珂自己做这些事情要容易得多。韦小宝方便了各个老婆的投资融资活动，自己也从中得到报酬，三方都非常满意，所以韦小宝这一角色是非常重要的。正如在现实的金融世界中，证券公司的中介作用是金融市场快速运行的关键一样。

在我国，证券公司的成立需满足《公司法》和《证券法》的相关规定。证券公司在美国称为投资银行或证券经纪商，在英国叫商人银行，在混业经营的国家为银行的证券经营部。我国的证券公司有由证券交易所会员资格（有交易席位），主要业务有证券的承销发行、代理证券交易和自营业务。个人投资者没有直接在交易所交易的席位，只能通过证券公司买卖证券。

看韦小宝如何化解三老婆的危机——证券经纪业务

韦小宝的老婆众多，各个老婆也都身怀绝技，有着自己擅长的才艺。三老婆方怡能歌善舞，经营着一家歌舞坊。在歌舞坊成立之初，方怡发行了1张合伙文书，当时韦小宝的五老婆曾柔以100两白银的价格购买了这张合伙文书，这张合伙文书代表她拥有歌舞坊10%的股权。之后的几年里，歌舞坊生意火爆，这张合伙文书的价值也远远超过了100两白银。韦小宝估计，歌舞坊每年至少有100两白银的利润，曾柔可以分得其中的10%，也就是10两白银，如果歌舞坊可以经营20年，曾柔就可以分得200两白银，因此现在这张合伙文书至少价值200两白银。曾柔的手里合伙文书的价值飞速上涨，她天天都美滋滋的，心里跟吃了槐花蜜一样甜。但是老天却偏偏要捉弄她一下，没过多久，王屋派掌门人司徒伯雷害了顽疾，作为司徒伯雷的关门弟子，她心急如焚，四处筹集银两为他治病，金钗玉凤都当掉了钱还是不够，就只剩下这张合伙文书了，于是她找韦小宝帮忙卖掉这张合伙文书，价格定在了200两白银。

韦小宝虽然很同情曾柔的遭遇，但是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他不能坏了规矩，要收取1两银子作为手续费。韦小宝的六老婆沐剑屏愿意购买这张合伙文书，她同样需要付给韦小宝1两银子作为手续费。

韦小宝接受曾柔的委托，帮助她卖出合伙文书；又接受沐剑屏的委托，帮她买入合伙文书；他从中共收取2两银子作为手续费，这就是证券公司的证券经纪业务。

证券经纪业务是证券公司通过其设立的证券营业部，接受客户委托，按照客户要求，代理客户买卖证券的行为。证券的交易在交易所实现，但因为交易所交易的证券种类很多，如果所有证券交易人都到交易所，交易所将难以承担，所有就将交易席位分配给特定机构。证券公司就有这样的席位，一般投资者通过类似证券公司的特许经纪商作为中介来完成交易。经纪业务是证券公司最基本、最传统的业务，也是证券公司最重要的业务。

韦小宝能从歌舞坊中分一杯羹吗？——证券自营业务

沐剑屏买入歌舞坊的合伙文书后，歌舞坊的生意又上了一个台阶，每年赚的银两比上年都要多。韦小宝估计现在这张合伙文书的价值至少也有250两白银。看着自己的老婆们赚钱，韦小宝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后悔自己当初没有买这张合伙文书。但是与其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不如对未来做好规划。韦小宝打算等待时机买入歌舞坊的合伙文书，并希望在价格过高的时候卖出，赚取差价。

很快这个机会就来了。沐剑屏听说不断有人去问方怡，希望以较高的价格买她的一部分合伙文书，她知道自己的合伙文书也值更多银两了。直到一天，沐剑屏听说有人愿意出250两银子买歌舞坊10%的股份，她想：“怎么这么短时间里自己的合伙文书就值这么多钱了？太高了吧！我想卖掉我的合伙文书，赚个50两银子。”于是她找到韦小宝，要他把这张合伙文书卖出去。韦小宝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得居然一脚把香炉踢出3丈远，香炉没有摔碎，自己在便宜坊买来的新鞋却被烧了个大窟窿。他毫不犹豫地就把这张合伙文书给买下来了。买了后，他三天两头地往三老婆方怡那里跑，期待着酒楼的生意能够越来越好。

没过几天，三老婆方怡在表演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腿。方怡的腿可不是一般的腿，她的腿又白又长又直，跳起舞来婀娜多姿，很多顾客来歌舞坊都是为了看她的腿的。但是现在她的腿已经烫伤，而且不知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很多顾客都不来歌舞坊，歌舞坊的生意清淡了不少。韦小宝的合伙文书的价值也从250两白银跌倒了150两，正所谓赔了美人又折兵，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将这张合伙文书转卖给了七老婆建宁公主。

韦小宝不满足于佣金收入，希望自己买卖合伙文书以赚取差价，这体现的是证券公司的证券自营业务。证券自营业务是证券公司用自有资金和依法筹集的资金，用以自己的名义开设的证券账户买卖有价证券的业务。

证券自营业务与证券经纪业务有明显的区别。在证券自营业务中，证券公司的决策具有自主性，也就是说证券公司自主决定是否买入或卖出某种证券；在证券经纪业务中，证券公司必须按照客户的指令买卖证券。证券自营业务的风险比较大，因为买卖的收益和损失完全由证券公司自身承担，这会给证券公司带来收益的不稳定性；而证券经纪业务中产生的收益和损失都由委托人承担，证券公司获得稳定的佣金收益。

我国证券公司自营买卖的证券产品包括在证券交易所挂牌交易的A股股票、基金、认股权证、国债、企业债等。

大老婆惦记着隔壁酒楼，韦小宝该如何帮忙？——投资银行业务

人总是在失败中成长，在失败中不断学习。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入不敷出之后，韦小宝的大老婆苏荃逐渐懂得了如何经营，创意餐厅的收入越来越稳定，生意也是蒸蒸日上，后来每天来吃饭的人都要排队，车水马龙的，好不热闹。但是隔壁的伊豆野菜庄却完全是另一种面貌，几乎经营不下去了。苏荃不忍心看到顾客在外面排那么久的队才能吃上饭，她更不忍心看到不愿意等待的顾客转寻别处，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溜走了，多可惜啊。苏荃想：“伊豆野菜庄经营不下去了，不如把它盘过来，扩大酒楼规模，就可以有更多的客人。”可苏荃并不知道如何说服隔壁老板，也不知道对方愿意接受多少银子，而且最关键的是她没有时间去完成这些事情。

苏荃知道她老公韦小宝喜欢四处乱串，能说会道，是谈判专家。她决定还是找韦小宝帮忙，答应成功盘过伊豆野菜庄后付韦小宝收购价格的2%作为服务费。韦小宝花了几天仔细地观察伊豆野菜庄的经营，偷偷地询问顾客的感受，并从老板秦五爷邻居处打听他的为人。不久韦小宝确信秦五爷会卖出饭馆，并且要价并不会太高。

韦小宝约秦五爷到茶楼喝茶，几句寒暄后便进入正题。几经太极推拿似的讨价还价，韦小宝替苏荃以1000两白银的价格买下了饭馆。苏荃还想保留野菜庄的菜品，便尽力留住了伊豆野菜庄的大厨和主要伙计。一个星期后，双方正式签署契约，伊豆野菜庄成为了创意餐厅的一部分。

韦小宝再一次让双方实现了双赢。

在苏荃实现收购隔壁饭馆的整个过程中，韦小宝调查目标的情况，与目标对象进行谈判，帮助苏荃达成交易并最终完成盘入伊豆野菜庄的手续，这样的业务内容是现代证券公司的并购业务。证券公司的并购业务是指证券公司在帮助企业进行兼并和收购活动中担任策划和财务顾问，或者自己买下企业，经过重组后再卖出，以获得买卖差价。并购业务属于投资银行业务，投行业务就是帮助企业融资的业务，根据企业对资金的需求，设计和提供融资手段或融资金融产品，帮助寻找投资人并销售产品的整个过程。具体的投行业务有证券承销、证券交易、兼并收购、资金管理、项目融资、风险投资、信贷资产证券化等。

证券公司的投资银行业务与其他机构相比，可以做首次公开募股（Initial public offerings，IPO），上市公司再融资等，也称为证券承销业务，即代理证券发行人发行证券。在第一小节中韦小宝帮助苏荃发行股票和债券正是投资银行的证券承销业务。证券公司承销的方式主要有代销和包销。代销是指证券公司利用自己的网点销售证券，不承担一定销售出去的责任，根据销售额提取佣金。包销是指证券公司以自有资金购买证券，然后再将证券卖出去，未卖出去的自己持有，通过买卖差价和证券收益获得收入。

帮老婆看管资产也是有收益的——资产管理业务

韦小宝的四老婆之前从老三那里买了一张债券，在酒楼借债时还购买了一张债券，在酒楼扩张时购买了一份股票，所以她总共有2张到期支付105两的债券和一张标明占有酒楼2%所有权的股票。

老四自小跟父亲学习医术，而且天资聪颖，技术非常精湛，一般的病都能够很快治好，也有治疗一些疑难杂症的独特秘方。老四不仅能治好生病的家里人，为家里节省了一大笔的医药费，而且还为身体有恙的邻居治病，老四高明的医术逐渐被许多人知道了。

一天，来了一个有钱的外地人隆多，隆多的母亲得了一种怪病，找了很多郎中都看不好。隆多听说老四的医术高超，由于他母亲不便行走，因此专程来请老四去为他的母亲治病，说治好病的话，给她200两银子作为报酬。人命关天，况且200两银子的确诱人，因此老四决定到隆多的家里为他母亲治病。

但是老四有这么多值钱的东西在家里，她担心没人看管的时候会发生意外。老四知道夫君韦小宝虽然嘻嘻哈哈，但确是值得信赖的人，于是问韦小宝是否愿意帮着保管她的两张债券和一张股票，说自己回来后会给韦小宝2两银子的保管费。韦小宝答应了老四，二人写了文书画了押。文书对韦小宝代为管理老四的债券和股票的事宜都有详细规定。老四离开家去为隆多的母亲治病去了，韦小宝按照文书来管理老四的债券和股票。

韦小宝为老四所做的业务就是资产管理业务。对于证券公司来说，资产管理业务是证券公司作为资产管理人，依照有关法律法规与客户签订资产管理合同，根据合同约定的方式、条件、要求及限制，对客户资产进行经营运作，为客户提供股票、债券等金融工具的投资管理的业务。

韦小宝与老四签订的文书是资产管理合同。老四将自己的资产（债券和股票）交给韦小宝管理。，两人签订协议，韦小宝按照协议上的方式管理老四的资产，到期后，老四支付给韦小宝一定的报酬，韦小宝管理这些资产必须符合二人协议的规定。

证券公司资产管理业务主要有三种类型：集合资产管理、定向资产管理和专项资产管理。券商集合资产管理是指通过募集资金投资于各种产品的资产运营活动，与公募基金不同，不能进行公开宣传，只能采取私下募集的方式，募集范围较窄，收入包括管理费和绩效分成。券商的定向资产管理业务是指接受单一客户的委托进行资产管理，往往与银行等金融机构进行合作，根据合同约定条件、方式、要求和限制，通过专门账户管理委托资产。专项资产管理最主要的方式是资产证券化，证券公司以管理人身份发起设立专项资产管理计划，以能够产生稳定现金流的基础资产发行支持收益凭证，投资人据此享有收益权。

韦小宝的老婆们怎样相互了解？——发布研究报告业务

10个老婆通过韦小宝实现了她们之间的资金融通，但是在此过程中，10个老婆之间没有直接联系，相互了解并不太多。韦小宝对于10个老婆的情况却是了如指掌，他作为中间人不仅了解老大老二的酒楼和老三的歌舞坊的运营情况，同时，他还时刻关注各种可能影响酒楼和歌舞坊生意的消息，比如官府要出台什么政策，老百姓们的收入状况等等。

但是老婆们逐渐都变得聪明了，希望自己也能够随时知晓她们投资的对象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因为她们知道，不了解其她人，自己亏本的可能就太大。当然每个老婆都不能够天天去守着她们投资的饭馆、歌舞坊，也不能天天缠着韦小宝询问其她人的情况，老婆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韦小宝非常了解老婆们此时的心思，于是对她们说，“我会时时走访各个老婆，并会将我看见的和我所了解的一一作个记录，并随时审慎研究哪些因由会影响酒楼和歌舞坊的生意，我每半年都会把这些详查编撰成文，以供夫人查阅。不过老公跑来跑去，你在收到研究文章时，只需给我点辛苦费就行了。”老婆们都觉得这个方式可行。

韦小宝编撰的研究文章成为老婆们睡觉前之必读，她们借此盘算着，“我的这笔买卖是不是不错？””“”我是不是还有别的生财之道？”。

韦小宝的行为正如同证券公司的发布研究报告业务。发布研究报告业务是证券公司对证券及证券相关产品的价值、市场走势或者相关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形成证券估值、证券评级等投资分析意见，制作证券研究报告并向客户发布的行为。研究报告主要为公司自营、资产管理、投资银行等业务部门，以及外部机构客户、公司经纪业务客户提供研究咨询服务。研究报告往往是证券分析师提供的分析，客户通常是能够理解研究报告和有效处理信息的专业投资者。韦小宝就通过发布研究报告，供自己的老婆参考。

投资小白如何做到轻松投资？——投资顾问业务

李波是武侯村里一名拥有丰富投资经验的专家，与韦小宝相似，他在证券公司任职，为别人提供投资信息和建议。但是二人的不同之处在于，韦小宝只为他的10个老婆服务，李波没有10个老婆，但他为附近几个村子的所有人服务。

武侯村里有一位勤劳的青年张不聪，几年来从外出打工到回乡开店，今年已经在银行里有了50万元的存款。但他店铺经营稳当，年内都没有使用这50万元资金的打算。只是这银行的利息太低了，他希望有别的途径来使这笔资金给他带来更多的收益。张不聪以前没有做过金融投资，一时不知道用这笔钱做什么好。

张不聪听说李波是名牌大学金融专业研究生，帮助许多乡邻们购买了一些金融产品，于是找到李波，希望他能够给自己出出主意。李波询问了张不聪的投资想法，知道了他未来两三年对资金的使用规划和他能够承受的最大损失。李波还向张不聪介绍了我国现有的金融市场状况和不同金融产品的特点。

通过与李波的商议，张不聪决定拿出20万元买入刚刚发行的国库券，剩余30万元买入中信证券的三年期封闭式基金。他觉得这个投资的风险不大，而且收益也符合自己的要求。过些天后，张不聪付给李波2000元作为咨询酬劳。

李波完成的业务即为投资顾问业务。证券公司的投资顾问业务是依据相关法律法规，接受客户委托，向客户提供涉及证券及证券相关产品投资建议，辅助客户做出投资决策，并直接或间接获得经济利益的经营活动。投资顾问从客户的实际投资需求出发，考虑投资者本身的情况，比如资金数量、风险承受能力、预期收益、投资期限等，结合当时的经济状况，如宏观经济走势、利率变动情况、产品种类、国家政策等，提出适合投资者的建议，即需要遵循适当性原则。

李波在提出投资建议前，仔细了解了张不聪现有经济条件和投资需求，其建议包括投资品种、投资组合以及投资时机等。李波明确建议张不聪用20万元投资于刚发行的国库券和30万元投资于中信证券的三年期封闭式基金，李波的工作体现了一个投资顾问的业务内容。

投资顾问业务与发布研究报告业务对比

发布研究报告业务和投资顾问业务是一种协作关系，投资顾问经常根据研究报告和其它可得信息为客户提供投资建议。两种业务的不同之处在于：

业务要求不同。发布研究报告业务中，证券分析师好比幕后军师，需要以客观的角度从宏观上分析经济状况；投资顾问业务中，证券投资顾问就是直接带兵打仗、进行实践的将军，不仅需要一定的谋略，而且需要有实战经验。

研究立场不同。证券分析师基于独立、客观的立场，对证券及证券相关产品的价值进行研究分析，撰写发布研究报告，不关注买卖时机选择等具体的操作性建议；投资顾问基于特定客户的立场，结合客户实际情况向客户提出具有实际操作性的投资建议。

服务对象不同。发布研究报告业务主要面向基金、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等能够理解研究报告和有效处理有关信息的专业投资者；证券投资顾问业务主要面向普通投资者，针对客户特点提供个性化的服务。

没钱也能买股票——融资融券业务

武侯村的余补愚是个“程序猿”，也一直在从事股票投资。他虽然在股票投资中亏多赚少，但也积累了丰富的股票投资经验。余补愚将这些经验总结成了几个关键指标，并自己编写一个选股软件，每天将股票的数据输入，软件就为他提供几只值得关注的股票。

2015年9月底，余补愚的软件给他推荐了万科A。他仔细地分析了这只股票，发现万科股票价格从两月前的15元左右跌到12元多。但在此之前，该股票的交易量曾经从每月13%左右的换手率提高到40%的换手率，并保持了近一年时间，然后又降低到当前的15%。在高换手率期间有许多大单买入，在回调期间却很少大单卖出。余补愚预测万科A可能有大行情，他准备大量买入万科A。

这时，余补愚仅有10万元的股票，关联股票账户还有40万元的现金，为了购买尽量多的万科股票，他以现有股票和现金作为抵押，从证券公司借了40万元。这时他的股票账户有90万元左右的资产，他在随后的两个月内逐渐买入万科A。一直到2016年9月，万科股票最高涨到29元，他在当月回调的时候逐渐卖出，2016年10月清仓万科A。

在这段时间里，余补愚买入的万科股票的平均价格为14元，股票数量为65000股；他卖出的平均价格为28元，共赚得收益约90万元，还掉证券公司40万元本金和3.5万元利息，余补愚在12个月的时间里净利润约为45万元，净利润率为90%。证券公司在此期间赚得利润3.5万元。

证券公司接受余补愚50万元的资产抵押，贷给他40万元现金购买股票，并因此获得3.5万元的收入，这便是证券公司的融资业务。融券业务是与融资业务相对应的业务，两者合称为融资融券业务。

融资融券业务是证券公司向客户出借资金供其买入证券或出借证券供其卖出证券的业务，根据出借标的的不同划分为融资业务和融券业务。融资业务是投资者以资金或证券作为质押，向证券公司借入资金用于买卖证券，并在约定的期限内偿还借款本金和利息的行为。融券业务是指投资者以资金或证券作为质押，向证券公司借入证券并卖出，在约定的期限内，买入相同数量和品种的证券归还券商并支付相应融券费用的行为。投资人决定融资还是融券的前提是他预期股票的价格是上涨还是下跌，如果预期价格上涨，那么使用的策略是融资，以求高位卖出并归还融资资金后能够获利；如果预期股票价格降低，借入股票卖出，并在未来低位买入股票偿还，通过融券获利。

自己就是符合要求的合伙人——直投业务

数年间风调雨顺，并且康熙皇帝治国有方，百姓的生活十分安逸。

人们收入多了，自然就要追求一些其它的享受，尤其是精神上的享受，韦小宝三老婆的歌舞坊生意因此越来越好。老三为了抓住时机，打算将歌舞坊隔壁的店面买下来，这样歌舞坊的规模就可以扩大了。为此老三需要筹集资金，她希望找合伙人，但是，老三不希望随随便便找一些不懂歌舞又没有资金实力的人。

她将自己的需要告诉韦小宝，让他帮助自己找合伙人。老三提出了一些条件：合伙人的储蓄不能少于5000两，且年收入要在500两以上。韦小宝分析扩大歌舞坊规模这个事的可行性，他认为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追求精神享受的人肯定越来越多，歌舞坊的经营前景很好。韦小宝自己本来就是家财万贯，日进斗金，加上三老婆这些时间来的不断教导，他对歌舞行业也有比较深入的了解，决定投资老三的歌舞坊。

韦小宝跟老三达成协议，韦小宝出资500两给老三扩大歌舞坊的规模，老三写了5张文书到官府画押后交给韦小宝，每张文书代表100两银子和歌舞坊所有权的5%。扩大规模后，歌舞坊的生意一直很好，名气也越来越大。

老四和老三的关系很好，老四看到老三经营有方，便找到老三，表示自己准备开一家医馆，想要老三当合伙人。歌舞行业干久了，难免有些厌倦，老三也希望尝试新的事业，因此，她决定转手歌舞坊的生意。老大和老二知道这些消息后，认为酒楼和歌舞坊可以很好地相互促进互补，获得更大的收入，因此二人决定买下歌舞坊。可是韦小宝手中拥有歌舞坊25%的所有权，因此，老大和老二决定找韦小宝买他手中的股份。韦小宝手中有5张歌舞坊的股份文书，他以每张文书120两的价格，全部卖给了老大和老二，共收入600两。买入这5张文书时，韦小宝花了500两，卖出后韦小宝净赚100两。

韦小宝的这笔业务类似于证券公司的直投业务。证券公司直投业务，即直接投资业务，是证券公司利用自身的专业优势，寻找并发现优质投资项目，以自有或募集资金对非公开发行公司的股权进行投资，通过后期在企业上市或购并（收购吞并）时出售股权获取收益的业务。非公开发行只针对特定少数人进行股票发售，而不采取公开的劝募行为，因此也被称为“私募”、“定向募集”等。老三在找寻合伙人时，对合伙人的资金、收入、经验等进行了限定，是一种非公开发行。韦小宝在老大和老二收购歌舞坊时，通过卖出歌舞坊的所有权，获利100两，可见证券公司的直投业务并不是为了成为股东，而是期望赚取股权差价。

管理太多资产难免误入歧途，谁来管韦小宝？——证监会

韦小宝的师傅叫陈近南，陈近南经营一家武术馆。近来武术馆的学徒越来越少，收入也急剧减少，这使武术馆继续维持下去面临挑战。陈近南把自己的困难告诉了韦小宝，希望韦小宝借250两给自己，这些钱可以用来维持武术馆的生意。

韦小宝把一部分钱存在了钱庄，将其余的都投资了出去，一时间拿不出250两这么多银子。但是老四在外出看病之前，交给了韦小宝2张酒楼的债券和1张酒楼的股票，让他帮自己管理。由于和师傅感情深厚，韦小宝实在是没有其它的办法了，于是，他偷偷地将这2张债券和1张股票卖给了老五和老六。卖出债券和股票共筹得了250两银子，韦小宝将这些银子借给了陈近南，陈近南答应一年后以1厘的高利息归还本金和利息。然而，一年之内武术馆的生意一直很萧条，收不抵支，陈近南年纪大了，急得生了病。最后，武术馆实在是经营不下去了，不得不停止营业、宣布倒闭。武馆的倒闭给了陈近南很大的打击，他一病不起，整天躺在床上，人也不清醒了。

一年后，韦小宝来找陈近南，希望如约拿回借款本金和利息。然而，陈近南生着重病、年纪又大，人早就不清醒了，哪里还记得借钱这事儿。此时韦小宝没有办法拿回借款，而老四从外地回来了，找他要回债券和股票，韦小宝私自挪用资产的事情被她发现了。

老四很生气，将这件事告诉了众姐妹和韦小宝的老娘，大家开了一场“小宝批斗大会”，要求他承认错误，说明原委并保证不再犯错。只是口头认错和做出保证是不够的，大家惩罚了韦小宝，罚他必须上交半年的收入。同时，大家一致认为应该有人来随时监督韦小宝的行为，一来可以防止他再做出错事，二来就算他再次出错，也可以被及时发现。韦小宝平时很听他娘的话，因此，大家一致推选她作为监管者，监督韦小宝的行为。

在金融市场中，参与主体很多，在巨大收益的诱惑下，难免有人会铤而走险，损害其他主体的利益。设置监管机构来监督各主体的行为是现代各国的惯例。为了监管证券行业有效运行，我国设置了证监会。证监会全称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是中国“一行三会”监管体制中的“三会”之一。中国证监会是经国务院授权的，依法统一监督管理全国证券期货市场，维护证券期货市场秩序，保障其有效运行的机构。为了防止韦小宝为所欲为，比如擅自挪用四老婆的资产等，需要有他娘来好好管束他的行为。

证监会的职能有很多，主要包括（1）建立统一的证券期货监管体系，按规定对证券期货监管机构实行垂直管理；证券公司和期货公司都必须接受和服从证监会的管理；（2）加强对证券期货业的监管，提高信息披露质量，增加信息的透明度；（3）加强对证券期货市场金融风险的防范和化解，防范系统性风险；（4）负责组织拟订有关证券市场的法律、法规草案，研究制定有关证券市场的方针、政策和规章，及时调整有关的制度、规章，使市场更加稳定有效地运行；（5）统一监管证券业，对证券期货市场进行宏观统筹管理。

第9章

保险公司

保险对于我们而言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名词，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可能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保险，比如人身保险、医疗保险、车辆保险、财产保险等等。保险为我们的生活提供了一份保障，使我们可以更好应对未来的不确定。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福祸”，生活中的一些意外往往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痛苦，例如死亡、火灾、疾病等等，我们每个人在这些难以预料的意外面前都显得渺小无助。为了减轻我们的痛苦，减少我们的损失，保险的理念应运而生。每个人付出一点，就足以保障所有人的生命和财产，真正做到“我为人人，人人为我”，这就是保险。那么保险究竟是怎样产生的？保险有哪些种类？保险公司的业务有哪些？中国保险公司发展的现状如何？本章将会一一介绍。

“委积”制度——我国古代的保险思想与实践

春秋战国时期，各诸侯国相互争斗，战火纷飞，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晋国的君主晋文公是一位非常有才能的君主，他在位时期励精图治、广纳贤才，晋国在他的带领下日益强大，因此晋文公也成为了春秋时期的霸主。在针对粮食的问题上，他采纳了手下谋士的建议，认为应该通过保证粮食供应来防范灾害，于是他开始在全国推行“委积”制度。“委积”制度是这样一种方式：在粮食收成较好的时候，百姓们把多余的部分收成上缴国库，由国家统一管理；当遭遇天灾发生饥荒时，国家开仓放粮、救济灾民。这样一来就能够很好地调节不同时期的收成情况。

由于刚开始推行这样的制度，晋文公和他的谋士们对于粮食上缴的数量无法做出准确预测，于是打算先尝试将百姓收成的三分之一上缴国库。不料百姓们怨声载道，认为晋文公是个昏君，只会压榨剥削底层百姓。晋文公非常体恤老百姓，于是他将粮食上缴的比例下调到了十五分之一。这样一来百姓的负担确实减少了，但国库的存粮也大幅减少，当灾害来临时，这点粮食根本是杯水车薪，起不到实际作用。经过反复的调整和尝试，最终晋文公将上缴比例调整到八分之一，这样老百姓既不会觉得负担太重，国库的粮食又能够很快地积累，真正起到应对灾难的作用。

过了一段时间，晋文公亲自视察国库，想看看这项制度的实施状况。来到国库后，他发现国库里的余粮数目与账本上记录的数目完全对不上，实际的余粮比账面上的余粮要少得多。彻查后发现，竟是看守国库的官员监守自盗。本来这位官员认为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就肆无忌惮地拿走粮食，可没想到这次晋文公却亲自来视察，让他猝不及防。盛怒的晋文公将该官员打入大牢，处以刑罚。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晋文公设立了专门管理这些粮食的委积粮囤。

委积制度在晋国实行了一段时间后，百姓们只见朝廷在不断地征收粮食，却从未见过开仓放粮，于是他们认为这是国家变相征收粮食的一种做法，致使朝野上下出现了很多不满的声音。一年后，晋国的东部出现严重旱情，导致粮食歉收，大规模饥荒爆发。百姓们没有粮食吃，有啃树皮的，有挖树根的，景象极为悲惨。于是晋文公宣布开仓放粮，赈济灾民。正是因为实行了“委积”制度，晋国的国库余粮才能满足所有灾民的需求，使得晋国顺利地渡过了这次难关。而邻近发生灾荒的国家因为没有类似的制度，致使国库根本无法拿出足够的粮食来赈灾，他们不得不眼睁睁看着大量灾民死去，社会危机愈演愈烈。

晋国实行的“委积”制度是一种保险思想的实践。保险思想是指集合具有同类风险的众多单位和个人，以合理计算风险分担金的形式，向少数因该风险事故发生而受到经济损失的成员提供经济保障的构思和想法。保险思想是构建一种保障机制，通过调节不同时期、不同人群的财富，来提高全社会的福利，促进社会的和谐和稳定。

早在公元前2500年，在我国《礼记·礼运》中就记载了“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这讲的是，大家相互关爱，相互付出，当有人出现困难的时候，大家共同帮助他渡过困难。这正是最古老的社会保险思想，也是保险最初想要达到的目的。而“委积”制度这种由政府统筹、带有强制性的制度，通过调节不同时期的粮食储备量，保证老百姓的基本生活，其实是最早的实物形式的保险实践。由于晋国和邻国防范灾害的应对措施不同，当灾难来临时，两国出现了完全不同的景象，因此“委积”制度这样的保险政策对于有效保障国民的生存具有现实的意义。

从晋国实施委积制度、调整委积制度以及最后建立委积粮囤的整个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出保险发挥作用所必需的条件。首先，保险要集合多数单位或个人的行为。因为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但是多数人的力量是无穷的，所以当灾害来临时，利用众人的力量，可以一起渡过难关。委积制度就是因为能够集合大量个人的力量，才能在灾荒发生时使晋国有足够的能力救济东部地区的灾民。其次，保险需要使用科学的计算方法。由于晋文公在委积制度运行之初计算粗略，才导致最初一段时间国民赋税繁重，引起了大家的不满，调整税负过低又使国库库存空虚，不能满足粮食囤积的目标，直到最后调整到合适的比例，才达到了预期效果。最后，保险要建立专用基金。晋文公为了防止有人徇私舞弊、掏空粮库，专门设立管理粮食的委积粮囤，这说明保险要建立专用基金，以确保保险目的的实现。

“委积”制度所代表的“保险实践”更多的是一种互爱互助思想的体现，而随着时代的发展，保险的含义和应用不断变化、更加符合现代经济生活的要求。

蓬莱渔村村民如何规避风险？——保险公司

蓬莱渔村是一个沿海的小村庄。这里的村民们世世代代靠捕鱼为生，自给自足，生活安逸而平和。唯一困扰村民们的就是出海捕鱼面临的恶劣天气。大海上的环境瞬息万变，上一秒晴空万里，下一秒就可能电闪雷鸣，渔民们出海会面临着船只倾覆、丢掉性命的危险。由于出海的人多为青壮年，因此遭遇事故的渔家人不仅承受着亲人离去的巨大痛苦，还失去了维持家庭基本生活的经济支柱。为了保障渔家人的基本生活，村长出面，收取每户100元钱，并约定：一旦有渔民葬身大海，就把这些钱拿出来补偿他们的家人。

村长作出的这个“约定”本质上就是保险。保险指投保人根据合同约定，向保险人支付保险费，如果合同约定的事故发生，给投保人带来损失，保险人就承担赔偿责任；或者当被保险人死亡、伤残、患病或者达到合同约定的年龄、期限时，保险人承担给付保险金责任的商业保险行为。保险也是一种契约经济关系，双方通过对应业务的协商，形成一种经济保障。

现代保险的发展已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作为一种契约经济关系，它自身已经逐渐成为一个完整的体系，表现出十分鲜明的特点。保险主要有三个特性，分别是经济性、互助性和契约性。经济性体现在保险是一种经济行为，投保人需要缴纳保费，购买保险产品；保险人收取保费后，形成保险基金，用于未来的赔付和投资活动。互助性体现在保险的运行机制是大家共同出资，通过保险人建立保险基金，当有被保险人遭受损失时，可以从共同的保险基金中提取资金补偿损失，这意味着一个人的损失由大家共同来承担，体现出“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互助共济精神。契约性则体现在保险是一种合同行为，保险双方当事人通过合同的形式约定双方的权利和义务，合同的履行和变更等都要受到相关法律的保障或制约。

时代在进步，蓬莱渔村也在不断发展。以前仅有的捕鱼业已不再是居民维持生计的唯一依靠，其它行业如雨后春笋般迅速成长起来。行业的丰富使得村民们开始需要更多的保险形式来应对多种多样的风险。有一些村民开发林地发展种植业，他们担心火灾会发生，需要火灾保险；村里一些老年人不想老无所依，也不希望在年迈时给儿孙后代增加赡养压力，他们需要养老保险；由于工业发展，蓬莱渔村的工厂数量不断增加，污染愈发严重，对村民的身体健康造成了严重威胁，村民们开始需要健康保险……村民们迫切需要专门经营保险的组织，帮助他们防控各种各样的风险。

聪明的投资者们看到了蓬莱渔村的商机，他们专门设立公司，针对蓬莱渔村各种各样的保险需求，规范、系统、专业地为村民们提供保险服务。蓬莱渔村里的保险公司诞生了。

蓬莱渔村的发展离不开保险，而能够经营保险业务的就是保险公司。保险公司是销售保险合约、提供风险保障的公司，同时保险公司也是采用公司组织形式，经营保险业务的金融机构。保险公司起源于人们对于保险模式的多样性和保险内容规范性的需要。保险公司对于改善和保障民生、健全金融体系、推动经济发展等方面具有重要的作用。

保险公司有助于改善和保障民生。村长作出的“约定”就是蓬莱渔村社会保障体系的前身，蓬莱渔村的村民们能够通过购买保险转移风险、均摊损失、获得补偿，从整体上提高个人对风险的承受能力。转移风险是购买保险最根本的目的和意义所在，保险组织通过收取保费，建立保险基金，将个人面对的风险分摊给大家，实现了投保人转移风险的目的。均摊损失是指保险公司利用多人收取的保费来支付某人的损失，实际上就是大家一起承担损失，使遭受意外的投保人降低损失。保险公司并不能预防灾害事故，而是降低风险事件对投保人造成的后果。总而言之，这个保障体系的建立和发展很大程度上改善了民生，为村民们过上幸福和稳定的生活提供了保障，增强了村民们的安全感。

保险公司有助于建立更加高效完整的金融体系，这是蓬莱渔村经济蓬勃发展的需要。有了保险公司的存在，村民们可以通过保险降低风险，这会使他们更敢于进行新领域的投资，这些投资推动了蓬莱渔村的发展。

知识扩展——世界上第一份保单

14世纪初，法国的大商人彼得手上有一批新品种的披萨，他看准了意大利商业发达、人口众多的佛罗伦萨市场，准备在那里销售。但在14世纪，海上运输并不安全，经常有一些海盗打劫或者暴风雨来袭，情况严重时会导致商人血本无归。由于彼得的货物众多，运输公司都怕赔偿不起，不敢接这个单子。

在得知了彼得的情况后，佛罗伦萨的一家公司出面，表示只要彼得支付他们一定的费用，那么如果在运输过程中发生事故，他们将对货物进行赔偿。佛罗伦萨的运输公司明白这分披萨承运单背后可能面临的风险，本不想接这份单子，但正是因为有这家公司给出承诺，所以他们才能放心上路。幸运的是，披萨在运输过程中没有出问题。然而到了佛罗伦萨后，因为天气潮湿，大量披萨变质，无法继续贩卖，彼得因此遭受了很大的损失。这时，彼得找到了运输公司进行索赔，但是对方向他指出，他们并没有对这批货做任何的承诺，答应赔偿的是提出承诺并收取了费用的那家公司；当这批货物发生了问题，进行赔偿的不是运输公司，而是做承诺的公司（即承保方），所以理应由承保方来支付赔偿。

无奈的彼得找到了承保方公司进行索赔，但是，对方认为这批披萨变质超出了承诺范围而拒绝赔偿，因为对方认为他们的承诺只适用于运输过程中发生的事故，抵达后因为天气原因造成的损失并不包含在内。彼得不服，将对方告上了法院，法院参考了承保单上彼得和承保方公司的相关约定，判处彼得败诉，彼得最终只能自己承担损失。

其实，由于西方国家毗邻海洋，他们的航海贸易发展的比较快，对于海上航行风险的认识和应对也很早。早在公元前2000年，地中海的航海商就提出了“一人为众，众人为一”的想法，分摊海上事故损失，这正是保险的一种体现。公元前916年，《罗地安海商法》正式规定了全体分摊个体损失的方案，全体缴纳一定的资金，当有人遭受损失时，用来补偿那个人的损失。直到1384年，这个佛罗伦萨海上披萨运输的承诺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份保单，这张保单体现的正是一种契约精神，它明确规定了保险标的、保险责任等现代保险中的关键因素，所以它才被视为现代保险的起源。

林大富和王大帅的创业投资——保险公司的分类

林大富非常看好蓬莱渔村保险业务的前景。他分析了蓬莱渔村的状况：有很多村民依然以打渔为生，面临着丧生于茫茫大海的危险；在工业急速发展的同时，环境污染问题凸显，村民的身体健康问题受到威胁。于是林大富说服了几个朋友，在蓬莱渔村一起投资创办了一家为村民们的寿命和身体健康作保的保险公司。公司推出了人身意外伤害险产品和重疾健康险产品，受到了村民们的热捧，没过几年，林大富的公司就迅速发展起来了。后来公司成功上市，通过发行股票来募集资金，林大富作为公司的董事长还专门聘请了职业经理人来打理公司。

亲眼目睹了林大富的辉煌事迹，王大帅也不甘落后，他同样想创建一家保险公司，但是他并不想完全复制林大富公司的模式。他认为人们生活越发富裕，个人财产数量也急剧增长，针对村民们的财产进行保险将会是一种非常好的模式。于是他创办了一家专门为村民们的出海船只、出行车辆、房屋、林地等作保的保险公司。

经过长时间的发展，蓬莱渔村里出现了好几家保险公司，这些保险公司为村民们不同的保险需求提供产品和服务。

在现代社会经济活动中，人们需要关心的方面也多，需要不同类型的保险公司提供相应的保险产品。我们可以从组织形式、公司规模、业务范围、融资渠道、投资范围等角度对保险公司进行分类。其中，我们最常见的财产保险公司和人寿保险公司是按保险标的来进行分类的。

按保险标的分类

保险标的是指保险对象的财产及其有关利益或投保人的生命和身体健康，它是保险利益的载体。根据保险标的可以将保险公司分为人寿保险公司和财产保险公司。这是保险公司最重要的分类方式，大多数国家针对保险公司的法律和规章也大都基于这种分类方式来制定。

林大富在蓬莱渔村开的保险公司就是人寿保险公司。人寿保险公司以人的寿命和身体为保险标的，主要保险产品有人寿保险、健康保险、意外伤害保险及年金保险复核签章。这种保险公司会对投保人的身体状况、年龄、病历等情况做分析调查，尽量真实准确地了解投保人的身体状况。

王大帅创办的保险公司则是财产保险公司。财产保险公司以财产为标的物。财产的内容很广泛，狭义的财产保险仅包括有形资产，如房屋、汽车、货物等；广义的财产保险既包括有形资产，还包括责任保险、信用与保证保险等对无形资产的保险。财产保险按照核保后的结果和承保决策中的协定收取保费，这为保险公司的保费收入。对财产保险的分类大致有：海上保险、货物运输保险、火灾保险、运输工具保险、工程保险、农业保险等。

按照组织形式分类

企业组织形式是指企业财产及其社会化大生产的组织状态，它表明一个企业的财产构成、内部分工协作和外部社会经济联系的方式。蓬莱渔村的保险公司从最初仅提供担保，到后来成为大型股份保险公司，并且还出现了为林地提供保险的公司，体现了一个经济社会中保险公司组织形式的发展过程。

我们下面来认识几个常见的保险公司组织形式：股份保险公司、互惠保险公司、专属保险公司和国有保险公司。

股份保险公司是所有保险公司类型中最重要的一种。它类似于其它产业的股份公司，由发起人根据《公司法》设立；公司组织由三个权力集团组成，即股东、董事会、高级经理人员，他们之间相互促进，相互制衡；发行流通股票，运营资金量较大；公司项目较多，以营利为目的。在林大富的保险公司里，林大富、几个投资的朋友、以及购买了他们公司股票的村民们，都是这个公司的股东。而掌握股权较多的林大富和他的朋友们组成了董事会，他们雇佣职业经理人打理公司。由于他们的公司规模大，还通过发行股票融资，所有林大富的公司属于股份保险公司。

互惠保险公司也是比较常见的一种类型。这种公司制度使投保人具有双重身份，投保人既是公司所有人，又是公司的客户。互惠保险公司不发行流通股票，获取资金较慢；它不以营利为目的，而是提供低成本的保险产品，项目也较单一。

专属保险公司致力于为企业自身发展服务。这种保险公司是属于企业自己的子公司，其主要特点是由企业自己设立，旨在为该企业、附属企业以及其它相关企业的风险进行保险或再保险的保险公司。专属保险公司不发行流通股票，获取资金较慢。

国有保险公司是由国家或政府投资设立的保险组织，由政府或其它公共团体所经营。国有保险公司也可能以营利为目的，利润作为财政收入，提供商业保险；也可能以政策的实施为宗旨，并无营利的动机，采取社会保险的保险组织形式。

承保、营销和投资——保险公司业务

保险公司的业务主要有保险承保、保险营销和保险投资三大块。不同的保险公司承保的内容、营销的方式以及投资的渠道会有很大的不同。

保险承保

林大富的保险公司在经营初期亏损了好多钱，经过经验总结才寻找到承保的好方法。

因为购买健康保险的村民们毫无疑问要比保险公司更加了解他们自己的身体健康状况，而往往身体状况不佳的村民会有更强烈的倾向去购买健康险。保险公司一开始并没有区分村民们健康状况的优劣，而是对所有人征收相同的保费，并且从不拒绝前来投保的村民。对于身体状况不佳的村民来说，投保是十分划算的，他们生病的概率很高，只交一点点保费，生病后就可以获得高额赔偿；对于身体状况好的村民们来说，投保则有些不划算，他们生病的概率很低，交那么多的保费最终也基本不会得到赔偿。结果是，健康的村民们不再购买保险，不健康的村民纷纷前来购买保险。渐渐地，来投保的村民几乎都是身体不健康的。保险公司面临承担大量保险赔偿的可能性。

另外，购买了健康险之后的村民不像往常那样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有肺病的人不戒烟了，有胃病的人又开始疯狂喝酒了……他们觉得：“反正如果我生病了，保险公司给我赔偿，那我还小心翼翼地做什么呢？”

在这样两种原因的影响下，保险公司面临着巨大的风险，当索赔数额多到难以支付时，保险公司就只能倒闭了。为了避免这个后果，林大富决定对蓬莱渔村的投保村民们进行尽量充分的调查和评估，以尽可能深入了解投保人及其可能面临的风险，以判断投保人是否适合购买保险，再决定是否接受保单，最后根据投保人的风险情况决定应该收取多少保费，这样保险公司的经营也变得稳定了许多。

村民们比保险公司了解更多信息，这造成了信息不对称。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一方比另一方拥有更多信息，拥有信息多的一方容易对信息少的一方造成损害。造成林大富保险公司巨大损失的原因都是由信息不对称引起的。对于一个健康保险产品，身体状况良好的人不来购买，而来的往往是身体状况不好的人，这种现象是逆向选择[③]问题；而一旦人们购买了健康保险后，变得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种现象是道德风险[④]问题。解决这两个问题的关键是，签订保险合同之前尽可能收集信息，并分析这些信息，尽量准确评估投保人的状况。

保险公司对保险内容进行评估的过程就是保险承保。保险承保是保险人对愿意购买保险的单位或个人（即投保人）所提出的投保申请进行审核，做出是否同意接受和如何接受决定的过程。

保险公司挑选投保人并对其进行分类的过程是保险承保的第一步——核保。核保是保险承保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保险公司必须对投保人以及投保的项目进行审核与筛选，对风险进行分类，根据风险和收益的大小挑选承保的项目。

在对风险作出评估后，保险承保的第二步是做出承保决策。承保决策是指保险公司根据风险评估和预期收益，决定是否承保，以及承保需要的合理费率（投保人向保险人交纳费用的金额与保险人承担赔偿金额的比率）。

保险公司的决策有正常承保、优惠承保、有条件的承保和拒保。正常承保是指对于属于标准风险类别的保险标的，保险公司按标准费率予以承保。优惠承保是指对于属于优质风险类别的保险标的，保险公司按低于标准费率的优惠费率予以承保。有条件的承保是指对于低于正常承保标准但又不构成拒保条件的保险标的，保险公司通过增加限制性条件或加收附加保费的方式予以承保。拒保是指如果投保人投保条件明显低于承保标准，保险人就会拒绝为投保人提供保险。

蓬莱渔村中部的居民生活富裕，他们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身体大都比较健康。保险公司愿意给予蓬莱渔村中部居民标准费率的承保，这是正常承保。

蓬莱渔村东部的居民身体素质极佳，他们大多遵循科学的生活习惯，酷爱运动，平均寿命竟然超过了80岁，而整个蓬莱渔村的平均寿命也不过70岁。那么针对蓬莱渔村东部居民的健康保险属于优质的标的保险，保险公司愿意用优惠费率来抢占更广大的市场，这种情况是优惠承保。

蓬莱渔村南部的居民生活习惯不好，很多人都有在晚间去大排档吃烧烤、喝瓶酒的习惯，这也导致很多人健康状况不佳。因此保险公司只愿意为他们提供费率较高的承保或者提出限制性条件，这种情况是有条件的承保。

蓬莱渔村北部的居民大都从事矿业开采、深海捕捞等对身体有较严重损害的工作，每年都有大量的人因为健康问题不得不住院治疗，保险公司拒绝为他们提供健康保险。

保险公司在同意承保后，就要根据承保的内容、责任的划分、保费的收取等具体内容整理制作相应的单据和证书，这是保险承保的第三步：缮制单证。缮制单证是保险承保的必要凭证，在发生意外损失时进行索赔的依据复核签章。

保险承保的最后一步是收取保费。按核保后的结果和承保决策中的协定收取保费作为保险公司的收入，保费收入是保险公司收入的基本来源。

保险营销

林大富的保险公司因为信誉良好、保险品种丰富，得到了很多村民的好评。然而，蓬莱渔村仍然有很多人不知道这家保险公司，有较多村民没有购置保险的意识。这些问题阻碍了保险公司的进一步发展。

保险公司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开拓更大的市场，对员工进行了专业的培训，并安排这些员工为村民们讲解保险的内容、模式、好处等，让村民们建立起保险意识，鼓励他们为自己的身体健康和财产购置保险。这些活动产生了效果，更多人愿意购买保险，保险公司增加了资产规模，品牌地位也建立起来。

林大富保险公司采取了培训、宣传、市场推广等保险营销活动。保险营销的目的是让更多的人了解保险产品，产生购买保险产品的意愿，从而公司增加保费收入，获得更多的利润。

保险公司要想做好保险营销，扩大自己的保费收入来源，就必须做到专业化。专业化要求一个职业群体符合专业标准、具有专门技能，并获得相应专业地位。保险公司的专业化才能实现健康持续的发展。保险营销的专业化要从销售和推广两个方面进行。

销售专业化通常包括要求成立代理部或销售部，专门负责培训新人代理及监督普通代理人，提高代理人自身的素养，胜任保险产品的营销工作；还包括聘请专业代理人、高度专业化的技术人员，为负责辖区的代理人提供技术帮助和支持。

推广专业化要求推广部专门集中从事商业活动、保险产品包装宣传等工作的相关人员对保险产品进行推广，扩大宣传范围，让更多的人了解保险产品。

保险投资

蓬莱渔村的保险营销做得非常好，很多人在保险公司的宣传下，建立了风险防范意识，大家纷纷来购买保险。但是事情的发展常常不会那么顺利，在卖出去不少保险之后，林大富的保险公司又遇到了难题。

虽然卖出了保险，并且收取了不少的保费，但是一旦发生了多起需要赔付的事故，保险费根本不足以全额赔付，这无疑增大了保险公司的经营风险。即使没有发生事故，大量的保险费囤积在手上，也是一种资源浪费。保险公司的管理人员认识到，只有让这些资金增值，才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手段。因此，保险公司的管理层决定拿出一部分资金在金融市场上进行投资以赚取利润，实现资产增值。

林大富的保险公司为了实现资金的增值而采取的投资活动就是保险投资业务。保险投资是保险公司收益的主要来源。对于保险资金的运用也体现出一个保险公司的经营水平。

保险公司的主要投资方向有银行大额储蓄、国债、企业债券、国家大型基础建设项目、少量股票、基金等一些风险比较小的证券或项目。由于保险是关乎到整个国民利益的事业，国家严格监管保险公司的投资，保险投资必须符合安全性、收益性、流动性等原则。

安全性原则是保险公司投资最重要的原则。安全性原则要求投资资金能如期收回，并能够产生合理的利润或利息。为保证资金安全，保险公司需选择安全性较高的项目，适当分散投资，以降低风险。

在安全性原则的基础上，保险公司的投资要强调收益性原则。保险投资的目的是为了提高自身的经济效益，通过投资增强赔付能力，降低费率和扩大业务。在投资中，收益与风险是相伴相随的，保险公司需在可承受的投资风险范围内实现收益最大化。

流动性原则是指保持一定资产能够及时变现以偿付赔偿的能力。赔偿给付是偶然随机的，因此投资是既要保证投资收益，还要部分资产可随时变为现金，支付赔款。保险投资要设计多种方式，寻求多种渠道，选择合适的投资组合。保险公司要根据不同险种的特点选择保险资金的投资方向。

追溯历史的长河——中国保险业发展

中国的保险思想在数千年前就已形成，但现代保险公司、保险产品以及保险行业的发展却经历了许多波折。总体上看，中国的保险市场发展得比较缓慢，直到21世纪初才得以快速发展。虽然保险公司的经营仍然存在不足，但是我国还是逐渐形成了比较全面的保险体系。中国近现代的保险市场大体上可以分为四个发展时期。

产生和发展（1805-1948）

受到我国封建社会重农轻商的政策影响，我国近代保险业的产生并不具备充分的物质经济基础，迟迟得不到发展。随着资本主义列强的入侵，现代保险的思想慢慢传入中国，但这时保险更多地被用作资本主义国家侵略中国的工具，在我国的第一家保险公司是由英国人设立的“谏当保安行”。直至1865年，第一家民族保险公司——上海华商义和公司保险行成立，这才打破了外国保险公司对中国保险市场完全垄断的局面，标志着我国民族保险业的起步。到了民国13年间，先后有30多家保险公司在上海、广州等地营业。

这一段时期，中国沦为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各种思想处于萌芽时期，同时受到国外帝国主义的压迫和国内陆主阶级、资产阶级的剥削，保险业的发展比较慢，国外投资的保险公司比较多，中国民营保险的发展整体状况欠佳。

整顿和停办（1949-1978）

1949年，中国人民政府对旧中国的保险业进行了全面清理、整顿和改造。同年，经中央人民政府批准，中国人民保险公司成立，独家经营，隶属国务院，标志着新中国以国营保险业为主导的保险市场的建立。中国人民保险公司对于安定人民生活、积累建设资金、防灾防损等方面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受到当时社会经济和政策的影响，1958年，全国财政会议决定“立即停办国内保险业务”，我国保险行业的发展中断了。

新中国成立以后，由于本身工业基础比较薄弱，国家领导人对于经济建设缺少经验，对于保险的理念认识不够，虽然由国家成立了中国人民保险公司，但不到十年就停办了，所以保险行业的发展在这段时间基本上处于停滞状态。

恢复和发展（1979-2001）

1979年，国务院批准《中国人民银行分行长会议纪要》，明确提出逐步恢复国内保险业务，新中国的保险业获得新生。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各种类型的保险公司在我国相继建立。1988年第一家股份制保险公司——平安保险在深圳成立，1991年太平洋保险公司在上海成立，这些公司的成立打破了我国保险市场的发展僵局。1996年，泰康、新华、华泰、天安等相继成立，同时中国人民保险公司一分为三，保险市场进入市场主体迅速膨胀时期，承保能力不断增强。

改革开放以来，党和国家将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对于金融业的发展也给予了很高的重视，中国保险业得到了一定的恢复和发展。

快速发展（2002至今）

2002年，党的十六大召开，我国保险业进入了加入世贸组织后对外开放的过渡期。国有保险公司改革全面展开，新修订的《保险法》开始实施，我国保险业开始快速发展，这个阶段是其面貌发生变化的最大时期。随着改革开放继续进行，人们的观念逐渐改变，对于风险的防范意识提高，保险业取到巨大发展。自此，保险业务高速增长，保费收入逐年上升，产业结构不断优化，经营效益大幅提升，行业实力不断壮大，风险得到有效防范，保险业呈现欣欣向荣景象。

在我国保险行业的这段高速发展期，一些发展经营较快的保险公司纷纷涌现，认识和了解这些保险公司，对于我们理解我国保险事业的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下面，我们重点介绍中国人寿保险（集团）公司和中国平安保险（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中国人寿保险（集团）公司是国有特大型金融保险企业，总部设在北京，世界500强企业、中国品牌500强。公司前身是成立于1949年的原中国人民保险公司，1996年分设为中保人寿保险有限公司，1999年更名为中国人寿保险公司。中国人寿连续12年入选《财富》全球500强，排名第94位；连续7年入选世界品牌500强，位列第237位；成为内陆资本市场“保险第一股”和全球第一家在纽约、香港和上海三地上市的保险公司，并已成为全球市值最大的上市寿险公司。

图 9‑1中国人寿保险（集团）公司业务图

中国平安保险（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于1988年诞生于深圳蛇口，是中国第一家股份制保险企业，公司为香港联合交易所主板及上海证券交易所两地上市。中国平安是国内目前金融牌照最齐全、业务范围最广泛、控股关系最紧密的个人金融生活服务集团，截至2015年12月31日，个人客户总量近1.09亿，互联网用户量约2.42亿。

图 9‑2中国平安保险（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业务图

第10章

神仙们的投资理财——基金公司

第一次产业革命极大地推动了英国生产力的发展，社会和个人财富迅速增长。由于当时英国国内资金积累过多，许多商人纷纷将私人财产转移到海外市场投资。然而，大部分商人对海外市场缺乏了解，无力自行管理投资，所以很多投资以失败告终。于是有些商人决定集合众多投资人的资金，委托专人经营和管理，基金由此诞生。基金公司能够集融资投资于一体，既可帮助投资者理财，又可帮助企业融资，是较为有效的金融润滑剂。目前中国基金发展如火如荼，从社会保障基金到企业年金，从医疗保险基金到公积金，基金已经深入到家庭经济生活，并越来越受到国民的重视。

师徒四人齐投资——什么是基金

话说唐僧师徒四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取得西经。回到大唐，皇帝除了将他们封为国师外，还赐予他们很多珠宝。师徒四人仍醉心于讲经诵佛，无暇打理他们的金银财宝。这个时候，仙界和凡间都其乐融融，神仙和凡人们都热心于开公司、办企业，创造了许多财富，大家都有了更好的条件来修心养性。

财神爷作为财富管理的三界泰斗，自然对神仙、凡人和妖怪们进行财富创造提供了很大的帮助，早已经蜚声各界。师徒四人希望财神爷来帮助他们管理金银珠宝。财神爷专门做财富创造的，自然很乐意帮助，他说，

“你们把财宝放入我这个聚宝盆，我按财宝多少发给你们'福喜禄符’，两年之后，你们再回来，我将聚宝盆里的财宝分给大家。”八戒听了，犹疑地问：，

“两年后，聚宝盆里的财宝会变多吗？”财神爷对此问题显然有所准备，他不紧不慢地说：，

“我不能说一定会变多，但是玉皇大帝修建天宫，人间要开河灌溉，山神要移山生树，女夷要为如来佛培育荷花，都会从这个聚宝盆借些财珠宝去用，两年后，只要没有出现天崩地裂的大事情，他们会还我们更多财宝的，只要聚宝盆里的财宝用于使三界的人、仙或妖快乐幸福的事情，财宝数量一定会增加。”

唐僧是个菩萨心肠，他问：“那么财神爷可有酬劳？”财神爷点点头回答道：“我会有些酬劳，另外，如果聚宝盆里的财宝比以前多过二成，我还有一些分成。”

大家都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但孙悟空还有一些顾虑，他对财神爷说：，

“财神爷的小财神童子会不会悄悄地把聚宝盆偷走，或者偷出一些财宝呢？你知道神仙的法宝或童子成为妖精的很多，我们就见过不少。”财神爷看着悟空的火眼金睛，知道他聪明谨慎，他夸奖地答道：，

“悟空果然考虑周全。以前的确有盗窃发生，所以玉皇大帝早已专门安排德高望重的太上老君来负责看管聚宝盆了，我决定把财宝借给谁，都是告知老君，老君直接把财宝送过去，并在炼丹炉上用三味真火做好烙印记录。哪路神仙都没办法拿走或打开聚宝盆。”

唐僧师徒相视示意，认为可以试试。他们从财神爷处领得福喜禄符，又到老君那里把珠宝放入聚宝盆里。

两年后，这个福喜禄符聚宝盆里的珠宝真的增加不少，师徒四人全心讲经诵佛，但与其他神仙凡人一样，财富也增加了。

师徒四人用自己的财产购得“福喜禄符”，形成聚宝盆里一定量由财神爷进行投资的财宝即为基金。基金是基于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的机制设立的，通常投资于多种资产的资金集合。通过基金来投资是当代投资理财的一种重要方式。

投资者购买基金单位的资金形成投资基金，交由基金托管人（一般是信誉卓著的商业银行）托管，再由基金管理人（即基金管理公司）管理和运营。基金托管人会收取一定比例的托管费，基金管理人会收取一定比例的管理费，而基金投资人享有投资带来的剩余收益，但也承担投资亏损风险。

证券市场是当代各国投资者的主要投资市场，许多基金的投资目标也是各类证券产品，例如股票、债券等，这样的基金被称为证券投资基金，也是狭义的基金概念。广义上来说，任何具有一定数量，以某种目的而聚集起来，并以投资为主要运营方式的资金集合都是基金，例如信托投资基金、公积金、保险基金、退休基金，各种基金会的慈善基金等等。狭义的基金主要投向为证券市场，目的是为了投资盈利；而广义的基金还有其他目标。

唐僧师徒四人认购“福喜禄符”，他们的财宝进入聚宝盆；财神爷负责聚宝盆里财宝的使用；而太上老君负责财宝的保管。他们分别代表了与基金相关联的三个角色。师徒四人对应与基金份额持有人，也即基金资产所有人或基金投资人，也是基金投资收益的受益人；财神爷是基金管理人，代表投资人实施投资决策；太上老君是基金托管人，他承担维护资金账户安全的职责。基金的三类当事人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构成了基金投资的基本结构。

基金投资者的投资行为又是委托行为，因为投资者委托基金管理人行驶投资权力，委托基金托管人保障资金安全。基金投资者享有投资盈余，但是他们也要承担亏损风险。基金管理人接受投资人委托，负责基金资产的投资决策，在基金运作中具有核心作用。他们运用自己的专业技能，尽力保障投资收益，也因而获得基金管理费用，甚至可能获得收益分成。基金托管人的职责是保管基金资产、执行基金管理人的投资决策，并负责监督基金管理人。托管人负责基金的资金安全，保证资金只能按基金协议在投资前后在投资者账户、基金账户和投资资产之间流动，维护资金在法律上所具有的独立性。基金托管人所提供服务获得的收入为基金托管费。

明确了基金的三类当事人，我们可以通过基金投资流程来进一步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图 10‑1展现的是基金投资过程，包括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基金管理人发起设立基金单位，基金投资人购买基金单位，委托基金管理人进行投资，如师徒四人用自己的财产认购“福喜禄符”，委托财神爷进行投资。第二阶段，基金组织经营基金资金，基金管理人负责投资决策，基金托管人负责保管基金资产并执行管理人的投资决策，如师徒四人委托太上老君保管财产，财神爷则将资金用于投资。

图 10‑1 基金投资的流程

小妖们的小财宝也有大用途——基金的功能和特征

财神爷的“福喜禄符”聚宝盆为唐僧师徒赚取很多财宝的事情更加提高了财神爷的声誉。大神仙和圣人们不用操心就可以增加财富，这对完全不懂打理财宝的小妖们是一个震撼，因为他们更需要有人帮助他们创造财富。

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就曾经跑到了东海龙王那里，想与他合伙开个海鲜养殖场，但是东海龙王根本瞧不起他们那点“小钱”，拒绝了他们，找了西海龙王一起建了养殖场。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又找到王母娘娘，说愿意把自己的财宝借给她扩建蟠桃园。可王母娘娘对他们说：“你们那点钱啊，还不够我买一棵桃树呢。”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气得抓耳挠腮，却又无可奈何。像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这样的小妖们财宝太少，三界的大神们不会考虑直接用他们的财宝。

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找到财神爷，询问道：“财神爷，像我们这样没有太多财宝，自己又不懂如何打理的小妖该怎么办呢？”财神爷说：“这个不难，我的'碎碎念符’聚宝盆马上就要开始了，不管你们的财宝多少都可以放入这个聚宝盆，我发给你们碎碎念符，而且你们随时可以拿着你们的碎碎念符回来，换回你们的财宝。”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觉得这个聚宝盆很方便，但仍然有疑问，便说：“随时可换回，那换回时会变多吗?”财神爷怕他们没有听清，慢慢地说：“这要看到时候聚宝盆里的财宝是增加还是减少，反正不会因为你们随时换回财宝而少你们的。”

碎碎念聚宝盆对小妖们的确有些吸引力，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将自己的财宝放了进去，陆陆续续其他许多小妖也将财宝投了进去。碎碎念聚宝盆里有了很多财宝，财神爷找到东海龙王，说愿意借财宝给他培育小虾小鱼，东海龙王欣然接受了。财神爷又找到王母娘娘，将财宝借给她扩大了蟠桃园规模。这年里，由于东海地震，海鲜养殖场有所亏损；但王母娘娘的蟠桃长势不错，带来了不菲的收益。虽然财神爷的部分投资遭到了损失，但总体而言还是盈利的，小妖们每次换回财宝时，都会比放进去的多。

小妖们的财宝很少，像东海龙王和王母娘娘这样需要很多财宝的，不会直接从小妖那里借用。财神爷的碎碎念聚宝盆刚好可以将小妖们少量的财宝聚集成大量的财宝，能够投资于小妖们自己不能投资的大项目，也可以同时投资到多个项目。这反映了基金的第一个功能，即拓宽投资渠道。

对于大多数中小投资者来说，他们资金较少，可以选择的投资项目不多，进行多元化的组合投资十分困难。而基金面向大众，将中小投资者的资金筹集起来，共同投资，解决了许多投资限制问题，选择的投资产品种类也增加了。另一方面，需要大量资金的大型项目也有了更多资金来源，这可以促进整个社会的产业发展和经济增长。

小妖们都没有投资经验，也没有有效管理财产的能力，他们将财产集中起来交给财神爷打理，体现了基金集合理财、专业管理的特征。基金管理者是专业的投资者，具有信息优势和投资分析能力，能够为中小投资者提供专业的投资服务。

财神爷投资了多个神仙的大项目，而以前小妖们甚至于连一个都不能投资，这体现了基金的组合投资、分散风险的特征。基金管理者通过投资不同的产品来降低风险，这样可以避免中小投资者因资金量小而不得不单一投资所承担的相对更大损失的可能。基金的专业团队和资金规模更容易实现分散化的组合投资。尽管东海龙王的经营不利，小妖们还是获得了收益，这正是分散投资的效果。

小妖们都将财宝放入财神爷的碎碎念聚宝盆，只要聚宝盆里的财宝增加了，他们都会换回更多财宝，但是如果减少了，都会有亏损，这是利益共享，风险共担，也是基金的一个特征。基金投资收益在扣除各种费用和可能的收益分成后的盈余全部归基金投资者所有，并依据各投资者所持有的基金份额比例进行分配。为基金提供服务的基金托管人、基金管理人只能按规定收取一定的托管费和管理费。如果基金投资出现亏损，同样由基金投资人承担。

另外，现在各国对基金运营的要求是严格管理，信息透明。基金进行充分的信息披露有助于保证投资者资金的安全和金融市场的稳定。基金管理人负责基金的投资操作，而基金财产的保管由独立于基金管理人的基金托管人负责，这种相互制约、相互监督的制衡机制对投资者的利益也提供了重要的保护。

财神爷的福禄司——基金公司

想当初，玉皇大帝认为凡间沙漠戈壁太多，许多地方山高路险，非常不利于人类生活，他要神仙们提供法宝，把凡间改造得更好，但神仙们都有些犹豫。玉皇大帝不能强求，也担心惹众仙不快。财神爷找到玉皇大帝，对他说：“陛下，小仙倒有一个办法。”玉皇大帝略展眉头，说：“哦？说来听听。”财神爷说，

“其实有几个大仙和我一直有个想法，建一个聚宝盆，不管是三界仙或人的财宝有多少，都可以放入聚宝盆，然后用这些财宝帮助三界重造，也可以借给需要财宝的人，让他们创造财富。”玉皇大帝认为此想法不错，但担心没有神仙愿意将财宝放入聚宝盆，财神爷接着给他解释道，

“我与东海龙王、泰山山神、二郎神、女夷每人先放入1万仙宝，组成一个专门构建各种聚宝盆的福禄司，福禄司由我们几位拥有，我们调配一些小仙寻找能够把三界变好的事务，一些小仙每日向各界解释聚宝盆的作用。因为那些能够让三界变好的事务可以增加聚宝盆里的财宝，所以将财宝放入聚宝盆的仙或人都会有更多财宝了，大家一定愿意的。”

玉皇大帝知道财神爷是一个对财富创造非常能干的神仙，但他为了让聚宝盆更被认可，便说，

“我允许你们成立福禄司，但你们每建一个聚宝盆都要放到太上老君那里，他来保管。”

建成这个福禄司之后，才有了后来唐僧师徒、众小妖等可以放入财宝的各种聚宝盆。

财神爷与几位大仙成立的福禄司是一个专门建聚宝盆的组织，这是基金公司。基金公司是具有完整组织结构的，以实施投资为主要经营内容，以资金集合为经营对象的法人组织。基金公司要满足公司法要求，如果专注证券投资还要经证券投资监管部门批准。如果基金公司只对特定人员融资，不对普通公众公开融资，则为私募基金公司。例如，假如财神爷与几个大仙只是用自己的财宝形成聚宝盆，而不接受小妖们的财宝，那么形成的就是私募基金公司。但是福禄司实际上还有福喜禄符和念念碎两个聚宝盆，而这两个聚宝盆的财宝来自众多神仙、凡人和小妖，他们甚至可能不认识福禄司里那些负责寻找三界事务的小仙，这样的基金是公募基金，经营这种基金的公司是公募基金公司。基金公司与其基金性质基本成对应关系，私募基金公司只能经营私募基金产品。

从组织性质上讲，基金公司是管理和运作资金，具有特定投资目的并进行独立核算的机构或组织。大多数国家对基金公司发起人都有要求，例如发起人是从事证券经营、证券投资咨询、信托资产管理或者其他金融资产管理的机构。玉皇大帝知道财神爷有财富管理的经验，因而允许他建立福禄司。

财神爷在发行福喜禄和碎碎念基金时，唐僧师徒和众小妖都分别与福禄司、太上老君等都有协议，这样的基金属于契约型基金。契约型基金也称为信托型基金，基金经理人（即基金管理公司）与代表受益人权益的信托人（托管人）之间订立信托契约，由经理人依照信托契约从事对信托资产的管理，由托管人作为基金资产的名义持有人负责保管基金资产。契约型基金设立的法律性文件是信托契约，而没有基金章程。基金管理人、托管人、投资人三方当事人的行为通过信托契约来规范。

契约型基金的优势在于注册、变理更方便，但在我国，契约型基金不能投资于上市公司证券，并且这种基金不具有法人地位。有些基金由合伙人直接出资成立公司，其中，部分投资人为有限合伙人，主要是资金持有者，不参与经营管理，对合伙债务仅承担有限责任；其他投资人为普通合伙人，拥有良好的专业化管理团队来负责企业的运营，利用其专业能力和人脉资源寻找发现目标企业，以较少的资本投入获得丰盛的回报，但他们必须对合伙债务承担无限责任。这是有限合伙基金公司，具有法人地位，有限合伙基金的投资范围较广。

另一具有法人地位的基金组织形式是公司型基金，是依据公司法成立的，通过股份募集资金进行投资。公司型基金又叫做共同基金，基金管理人本身为一家股份有限公司。在组织形式上，公司型投资基金与股份有限公司类似，通过发行股份来筹集资金，投资者购买公司股份而成为公司股东，再由股东大会选举出董事会、监事会。董事会委托基金管理公司作为专业的财务顾问或管理公司来经营与管理基金资产。公司型基金的组织结构主要有以下当事人：基金股东、基金公司、投资顾问或基金管理人、基金保管人、基金转换代理人、基金主承销商等。

契约型基金与公司型基金有着三个方面的不同。在法律形式上，契约型基金不具有法人资格，而公司型基金具有法人资格。在投资者地位上，契约型基金的投资者没有管理基金资产的权利；公司型基金的投资者可以通过股东大会享有管理基金的权利。在基金营运依据上，契约型基金依据基金合同营运基金；公司型基金依据基金公司章程营运基金。

补充介绍——基金公司的结构

图 10‑2展示了基金公司的主要结构。基金公司主要分为专业委员会、投资管理部、风险管理部、市场营销部、基金运营部以及后台支持部六个部门。专业委员会下又分为投资决策委员会与风险控制委员会，其中投资决策委员会是基金公司管理基金投资的最高决策机构，是非常设的议事机构，投资决策委员会对基金经理授权，决定基金经理的任免；风险控制委员会也是非常设议事机构，一般由副总经理、监察稽核部经理及其他相关人员组成。投资管理部门分为投资部、研究部和交易部，负责基金公司对市场的投资管理；风险管理部门分为监察稽核部与风险管理部，负责监控投资的风险；市场营销部门分为市场部和机构理财部；基金运营部门则分为基金清算部与基金会计部；后台支持部门分为行政管理部、信息技术部以及财务部。

图 10‑2基金公司基本结构

财神爷主动来求钱——基金的募集

财神爷的福禄司刚刚成立时，铸造的第一个聚宝盆是恭禧符。但是当初玉皇大帝只允许财神爷在仙界找熟悉的不超过100位大仙将财宝放入恭禧符聚宝盆，每个大仙放入的财宝不能少于100仙宝，并且在聚宝盆盖上后，大仙们不能再往里面放入财宝，也不能从里面拿出财宝，直到两年后聚宝盆打开后大家才能分。这个聚宝盆也必须由太上老君看管。当时能够了解聚宝盆的大仙非常少，财神爷和他的小仙们一个个去拜访，花费了很长时间才能说服一个大仙，最终筹了2000仙宝。

后来财神爷的聚宝盆基本上都让大仙们的财宝增加了，这时财神爷才完全得到玉皇大帝的信任，认为财神爷有能力让小仙、小妖，甚至凡人都有增加财富的机会，于是允许他可以通过雷神向三界广播他的聚宝盆。这时，福禄司有了第一个任何仙、妖、人等都可以放入财宝的聚宝盆——福喜禄符，并且他们可以在任何时候到太上老君那里，根据聚宝盆里财宝的多少，拿出属于自己的那份，也可以任何时候放入自己的财宝。

刚开始时财神爷只能向他认识的大仙推销恭禧符，而不能向所有三界销售，这称为私募发行方式，所形成的是私募基金，这在前文有所提及。私募基金是指非公开宣传的，私下向特定投资者募集资金进行的一种集合投资。私募发行不能通过公开渠道宣传基金，对投资者的资金要求较高，因为私募基金的投资所受到的监管较少，投资范围较宽，风险也较大，风险可能会超过小投资者的承受能力。

后来福禄司建的福喜禄符聚宝盆可以向所有三界开放，在每位购买者的财宝数量上也没有什么限制了，这种方式为公开募集资金方式。当募集资金的对象不特定，或者超过一定数量，比如200位，则为公开募集。公开募集允许在公共宣传，例如财神爷请雷神广播他的福喜禄符聚宝盆。公开募集资金需要主管部门的核准，符合一定程序，基金管理人需要提交法律文件，符合法律规定，而且要求严格的信息披露。不满足公开募集条件的将构成非法集资，有可能触犯国家刑法。

财神爷的恭禧符聚宝盆的投资者不允许随意拿回财宝，这是封闭式基金。封闭式基金的规模在合同期限内固定不变，基金持有人不得提前赎回的基金。而福喜禄符聚宝盆代表的是开放式基金，与封闭式基金不同，开放式基金的基金规模不固定，基金份额可以在合同规定的时间和场所进行申购、赎回和交易，是一种流通性更强的基金。目前我国的开放式基金数量和规模都远远大于封闭式基金。

观世音帮忙碎碎念聚宝盆——基金的销售和管理

虽然有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等小妖将他们的财宝放入“碎碎念”聚宝盆，但财神爷认为聚宝盆里的财宝还是太少了，他要让三界的神、妖和人都要来。财神爷排了很多他的童子到东海礁石上刻了碎碎念聚宝盆的图像，在南天门旁边贴了告示，在邛崃山上挂了彩旗，但是效果也不明显。

二郎神看见财神爷有些不高兴，知道他的聚宝盆里的财宝还是太少，他便对财神爷说：“你为何不找观音菩萨帮忙呢，到处都有她的神庙，让她在神庙里摆上碎碎念符，地上的凡人可以从她的庙里用财宝换符。天界许多神仙都会到她那里打神水，也可以从她那里换符。妖界的小妖们也会到她哪里要心灵仙汤，也可以换符。这样你的聚宝盆还不很快就满了？”财神爷一拍脑袋，说：“我连这都没有想到。”

财神爷将她的符交给了观世音，观世音很乐于帮忙，果然很快就换完了碎碎念符。

基金的销售途径有几种，最初财神爷与他的童子们直接去寻找有可能买碎碎念符的人、妖和仙，也是用了许多种宣传方式，这样的销售方式属于直接销售。直接销售是基金管理公司通过自行设立的网点或电子交易网站把基金单位直接销售给基金投资人的方式。

后来直接销售碎碎念符始终未能达到预期规模，正当财神爷一筹莫展的时候，二郎神提醒他，观世音在三界都有与人、妖和仙频繁直接接触的机会，财神爷才想到可以将碎碎念符交由观世音，通过她的渠道和网络销售，这样销售基金的方式属于间接销售。间接销售是基金管理公司通过委托其他机构代理销售基金单位的方式。

基金管理公司应该全面考虑直销与代销等方式。首先要建立好自己的直接销售体系，通过设立网点和电子交易网站，使得投资者能直接购买到基金；其次要委托其他有公信力的销售代理，设立销售分支机构，让投资者能便捷地购买基金；最后要树立自己的品牌形象，与机构投资者建立良好的业务关系，逐步完善客户服务功能，努力扩大基金销售规模，使得自己的基金被广大投资者接受。

表格 10‑1展示了国内外基金销售渠道的不同。在国外，基金的销售渠道主要有商业银行、保险公司、独立的理财顾问、直销以及网上交易和基金超市；而在国内，销售渠道主要有商业银行、证券公司、证券资讯机构和专业基金销售公司、基金公司直销中心以及网上交易和第三方支付平台。

表格 10‑1 基金销售渠道对比

国外基金销售渠道

国内基金销售渠道

商业银行

商业银行

保险公司

证券公司

独立的理财顾问

证券资讯机构和专业基金销售公司

直销

基金公司直销中心

佛祖也来投基金——特定客户资产管理业务

如来佛是佛界的最高领袖，在人间是善的象征，也代表着最强大的力量，因而人间朝拜他的人很多，贡奉给他的财宝也快垒成一座大山了。如来佛知道财神爷的福禄司已经为三界的人、仙、妖找到许多财宝增加的机会，他也有想法把自己如山的财宝投入到福禄司的聚宝盆中。在一次众神向如来佛请求佛法的天界仪式之后，财神爷见到了如来佛，他对如来佛说，

“耳闻佛祖有用小仙聚宝盆盛财宝的想法，不知是否真有此意?”如来佛点点头，说，

“我真有此意。”洪亮的声音慢慢地在云间振动。

财神爷自然知道佛祖财宝的数量，如来佛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去购他的聚宝盆符，财神爷必须为他做得更特别。财神爷理了理浓黑的长胡子说道，

“小仙准备为佛祖打造专一的聚宝盆，我并带着跟我多年的福禄司童子专为佛祖看管，挑选三界为民造福好事务。”如来佛明白财神爷的想法，认为这样可以更好地看管自己的财宝，自己可以随时派身边的佛童过来看一看，也可以跟太上老君聊一聊三界的佛事。

财神爷打造了一个“佛法无边符”聚宝盆，当如来佛把他的财宝放入之后，财神爷将佛法无边符交给了他。

财神爷受理西方佛祖的资产委托管理，属于公募基金公司面向特定客户（企业、社团及自然人）的资产管理业务。特定客户资产管理又称为专户理财，可以采取的形式有两种：单一客户特定资产管理业务和多个客户特定资产管理业务。财神爷对佛祖的资产管理业务属于单一客户资产管理业务。单一客户特定资产管理业务要求的资金量较大，在我国，为单一客户办理特定资产管理业务时，委托初始资产不得低于3000万元人民币，委托财产的种类包括现金、债券及股票等；而为多个客户办理特定资产管理业务则暂无委托资金规模要求，资金规模也无上限要求。财神爷为如来佛提供的资产管理业务是单一客户的，因为他打造的佛法无佛聚宝盆里只有如来佛的财宝。

最初从事特定客户资产管理业务的主要是银行和信托公司，基金公司是后来才增加了这一业务内容。在我国，基金公司的特定客户资产管理业务有它的特点：首先，基金公司的该业务与信托公司相似，属于信托业务，但基金公司的业务起点低，可以募资的对像更多；其次，基金公司资管与券商资管有差异，虽然券商单一资管的投资限制较少，但对于集合资产的投资主要限于交易所交易的产品、商业银行理财、集合资金信托计划等，而基金资管没有此约束；最后，基金资管的投资能力强，投资约束少，所受的监管也少，往往不需要事前审批。

专户理财与公募基金的区别

专户理财相比于公募基金而言，有着较大的不同。在产品设计和服务上，公募基金是标准化理财产品，受众广，范围大，适合各类投资群体；而专户理财走的是差异化、个性化的道路，其主要魅力是基金公司为高端客户提供定制化的服务。在理财目标上，公募基金的业绩以比较基准来衡量，追求相对超额收益；而专户理财追求的是绝对收益。在费率结构上，公募基金只收固定费率的管理费率；而专户理财的费率更灵活，一般是“固定

浮动”，即在收取一定费率的基础上提取不高于净收益20%的业绩报酬。在流动性上，公募开放式基金随时可以赎回；而专户理财业务中，委托人与投资者签订的资产管理协议期限一般在1年以上，期间不开放或有限开放申购赎回。在募集形式上，公募基金的募集中投资人无需签订任何合同；而专户理财则需要资产委托人与资产管理人、资产托管人共同订立书面的资产管理合同，明确约定各自的权利、义务和相关事宜。

第11章

信托公司

古罗马是一个法律体系非常健全的国家，例如在遗产方面就有明确的立法，规定立遗嘱的人要有遗嘱能力，但这却使得遗产转移不是很方便。于是有人在临死前将财产卖给自己信赖的朋友，待他过世以后，朋友在适当的时候又将该财产卖给他的继承人，这样既实现了财产的继承，又避免了古罗马遗产法的种种限制。这里面包含着现代信托的要素：信任和产权转移。信托在现代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金融业务，专门从事信托业务的公司是信托公司，我们将在本章认识信托的内在属性和信托公司的业务内容及其特点。

因为信任，所以托付——信托

佟湘玉在龙门镇开了一家酒馆，赚了不少钱，她想拿出白银1000两用作小姨子莫小贝未来读书和生活的费用。佟湘玉的酒馆里原来有个伙计叫白展堂，他头脑灵话，从酒馆辞职后就一直在帮别人打理财富，赚取辛苦费。佟湘玉与白展堂有多年的交情，相信白展堂的人品和能力，而且白展堂理财经验丰富，客户都很满意，于是她准备将这笔钱交给白展堂打理。她找到了白展堂，两人仔细商议之后定下协议文书，规定白展堂可以以自己的名义来处置这1000两白银，获取的收益归莫小贝所有——用于支付莫小贝5年之后的学费和生活费，白展堂从收益中分得一部份作为酬劳；还规定莫小贝未满30岁之前，每年只能领取100两白银用作学费和生活费，不能提前或者超额提取，若莫小贝在此期间有辍学或有参与打架等违法行为，将不能领取白银；但莫小贝30岁以后即可自由使用这些银两。

白展堂自己作为白银所有人，将400两借给李大嘴办私塾，将300两借给邢捕头开酒坊，将余下300两存入钱庄。白展堂根，据文书支付莫小贝生活费和学费，还监督莫小贝有无辍学和打架等违法行为。

佟湘玉和白展堂达成协议，由白展堂代为管理其财富的行为即为信托。信托是指委托人基于对受托人的信任，将其财产委托给受托人，由受托人以自己的名义按委托人的意愿，为受益人的利益或者特定目的进行管理或处分的行为。佟湘玉是一千两白银的所有人，她请白展堂帮她打理这笔钱，在这个信托关系中，我们称佟湘玉这样的身份是委托人，白展堂这样的身份叫受托人，而莫小贝这样的身份则是受益人。

信托与其他委托活动的不同在于有明确的财产，而委托代理的范围更宽，其他许多金融中介机构的业务都可以归于代理业务。信托就是“受人之托，代人理财”，其基本职能是进行财产管理，即受托人按照信托合同管理委托人的财产。与其他金融中介业务相比，信托具有以下一些特点。

信任是信托成立的基础和前提。没有委托人对受托人的信任，便不会有委托活动。信任包括两个方面，即对受托人信用的信任和对受托人能力的信任，这两者是缺一不可的。佟湘玉相信白展堂的人品，也相信白展堂的理财能力，因此可以放心地把财产交付给他。

信托财产在信托关系中处于核心地位。信托关系中一切业务的开展均以信托财产为中心。资产的数量、增值、安全等是委托人对信托关系考虑的主要内容，没有真实资产的存在也就没有真正的信托交易。

受托人以自己的名义管理或处理信托财产，但这并不表示受托人拥有资产，他只是有较为自由的权力来决定资产的投资。委托人将信托财产交付给受托人之后，信托财产权利属于受托人。佟湘玉将财产交给白展堂，白展堂就拥有相应的财产权利。

信托受益人享有信托财产受益权。信托受益权是信托合同中规定的享有信托财产管理产生的收益权利。信托财产的利益归受益人所有，享有信托财产利益。同时，若无特殊规定，受托人不能享有信托财产上的任何利益，如白展堂不享有信托财产的任何利益，只能取得规定的佣金。

信托的特点也体现在它的功能上，它的主要功能是可以转移财产、管理财产以及金融服务和社会服务。财产转移功能是指通过设立信托将财产利益转移给受益人。受益人可以是委托人，也可以是任何第三人。例如通过信托，佟湘玉将自己积累的财富转移给了莫小贝，这就是信托的财产转移功能。

国内外富人们选择信托来传承自己的财产，主要的原因是信托的“定制化”财产管理功能。设立信托后，受托人需按照委托人的意愿管理、处分信托财产，委托人可以为受益人制定详细的分配计划和财产支付条件，受益人只有在满足财产支付条件时才能按照分配计划领取财产。在佟湘玉、白展堂、莫小贝的信托关系中，莫小贝只有依照信托合约的规定，才能享受到财产利益。佟湘玉通过这些规定，限制了莫小贝辍学或打架等不良行为，也阻止了莫小贝将财产挥霍一空的可能。

信托的金融服务功能是指信托财产可以由受托人用于社会的投融资活动。如白展堂将信托资金投入李大嘴的私立学校、邢捕头的酒坊等，李大嘴、邢捕头根据协议按期支付利息、归还本金。这体现了信托的金融服务功能。社会服务功能体现在有些信托协议中，委托人不指定具体的受益人，而是将自己的财富用于捐助或资助社会公益事业，这种类型的信托也称为公益信托。例如，在英美等发达国家，许多信托财产被用于扶贫、抗灾、教育、医疗、科技等社会公益事业。公益信托的受益人通常是社会公益事业的救助或者扶持对象。

上述几点是常见的信托的功能，不同类型的信托根据其自身特点还会有其他的功能。

最安全的传承——信托财产的独立性

有一年，朝廷发布了限制官员进入酒楼的规定。佟湘玉酒楼的生意瞬间冷清了许多，从以前的门庭若市变成了现在的门可罗雀。酒楼收入大幅减少，讨债的却络绎不绝。佟湘玉之前赊账买酒买菜，现在酒贩菜贩在酒楼门口催她还钱。酒楼濒临停业，佟湘玉心急如焚，于是找到白展堂想取出之前委托给他的1000两白银。

白展堂说：“这是不可以的，因为我们的协议文书规定你把钱交给我打理后，在协议期内这笔钱名义上已经不属于你了，不能随意终止。”

佟湘玉说：“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上，你去把钱取出来吧，先借给我去维持酒楼的生意。”

白展堂摇摇头说：“这笔钱确实是以我的名义存入钱庄的，但我也只是帮你们打理，我不能随意取钱出来借给朋友。”

佟湘玉更着急了，“那这笔钱是给莫小贝的，我让莫小贝去取出来她敢不听？”

白展堂笑了笑说：“这笔钱谁也动不了，要按照之前签订的协议来管理这笔财产。”

佟湘玉说：“如果我的那些债主知道了我委托你管理财产，是不是就可以逼莫小贝把以后的学费都拿来还债？”

白展堂自信满满地说：“放心，就算你那酒楼跨了，债主也追不到莫小贝头上。”

最终，谁也没能把这笔钱取出来，白展堂依旧定期支付莫小贝学费和生活费。

在信托关系中，无论是委托人、受托人还是受益人，他们在支配信托资产上都有一定限制，这些限制由信托财产的独立性所决定。信托财产的独立性也使得信托成为传承财产最好的金融工具。

信托资产的独立性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信托财产独立于委托人未设立信托的其他财产。信托财产原本属于委托人所有，但一旦经委托交付，就不再受委托人支配。佟湘玉将财产委托给白展堂，就不能再进行支配。另外，在企业、个人破产时，信托财产不会像其他资产一样被冻结，债务人也不能强制要求信托受益人将信托财产用于还债。信托财产独立于佟湘玉的酒楼，酒楼出现的亏损和欠债也与信托财产无关。莫小贝享有的信托收益不会受到酒楼经营风险的影响。第二，信托财产独立于受托人的固有财产。受托人以自己的名义管理或处理信托财产，但并不表示受托人拥有资产，他只是有较为自由的权力来决定资产的投资，信托财产不能用于偿还受托人的债务或其他类似用途。白展堂虽然以自己的名义管理这笔财产，但他不能取出这些财产私自使用。第三，信托财产独立于受益人的固有财产。受益人只享有信托财产的受益权，不能享受其他直接权利，如不能直接占有、管理信托财产。莫小贝是信托财产的受益人，但她也不能直接取出银两使用，只能在满足信托要求的条件下按时领取学费和生活费。

信托关系具有长期性和稳定性，不会因为意外事件的出现而终止。一笔信托成立后，委托人去世也不影响受托人执行该笔信托；若受托人因故不能执行信托，可以由法律或根据信托文件指定新的受托人。若白展堂与佟湘玉若干年后去世，可由县衙依据相关的法律条令来选择新的合适的受托人，莫小贝将继续享受信托收益。

高门槛，广泛投——信托公司

白展堂将佟湘玉委托的财产打理得井井有条，声名远扬，现在是镇里公认的理财高手。镇里许多富人将自己的财产委托给白展堂打理。白展堂不想放弃替人打理财产获得酬劳的机会，但是这么多人的财产，他一个人打理显得力不从心。于是他成立一家“财庄”，并招募了更多的理财高手来帮忙。

财庄规定每个人委托白展堂打理的财产数额均不得低于白银500两，财产可以是白银、银票、地契、房屋、字画等等；在委托前，富人们要与白展堂签署协议，协议中包括打理财产的期限，信托财产投资的要求，投资收益怎样分配给受益人，如何支付白展堂报酬以及其他一些条款。白展堂按照协议的要求对信托资金进行投资，并将信托资产分配给受益人。

白展堂开的财庄接受富人们的委托，依据双方签订的信托合同代为管理或处分他们的财产，并且从中取得报酬，财庄的角色就如同现在的信托公司。个人信托业务有较高的门槛要求，白展堂的要求是信托财产价值不低于白银500两。信托公司以信任委托为基础管理委托人的货币资金或实物财产。信托财产的种类多种多样，包括货币债券、名人字画、机器设备等。同时，信托公司的投资理财活动的经营范围广泛。通过表格 11‑1可以看出，信托公司涉及现实生活中的几乎所有投融资领域，其业务范围比商业银行、证券公司、保险公司、基金公司都要广泛，涵盖了货币市场、债券市场、股票市场、信贷市场和实业领域。

表格 11‑1 金融机构业务领域对比

商业银行

证券公司

基金公司

保险公司

信托公司

货币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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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券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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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票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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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贷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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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业领域

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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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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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们会详细介绍信托公司的部分业务：专注于贷款的信托投资，专注于股权的权益投资，投资于动产的融资租赁信托和集合共同基金特点的信托投资基金，以及公益信托基金。信托公司在为各类企业提供投融资、为生产制造企业提供机器设备、为富人提供理财服务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因此，信托业是国民经济中十分重要的一个部分。

拿人钱财，代人放贷——贷款类信托

白展堂成立财庄后，客户的数量不断增加，他们的要求也越来越多。

白展堂的朋友邢捕头几年前开了一间酒坊，最近生意不太好，没有足够的银子为酒坊的工人们发放工资。思前想后，邢捕头找到白展堂，希望白展堂借钱给他以维持酒坊的正常运营，他承诺每年支付一定的利息，5年后还清借款。白展堂听到邢捕头的提议后，详细地了解了近年来酒坊的经营情况。他经过仔细分析，认为酒坊只是暂时遇到困难，只要挺过这段时间，前景还是十分乐观的。于是白展堂将专门用于贷款的信托财产借给了邢捕头，二人商定一分的年利率。

有了这些银子，邢捕头成功度过了艰难时期，酒坊的生意也变得越来越好。5年后，邢捕头还清了借款本金和利息，白展堂将收回的本金和利息继续作为富人们的信托财产，自己则拿到了管理财富的酬劳。

白展堂的财庄按照富人们的要求，将他们的信托财产贷放给邢捕头，这是贷款类信托。贷款类信托是指信托资金指定用来发放贷款的信托方式，信托财产的用途只能是发放贷款。

贷款类信托主要有以下几个特点。第一，持续年限较长（贷款信托的合同年限一般为3年以上）。在实际中，贷款类信托的信托资金大部分是贷给基建用户的，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的期限一般很长。第二，委托人拥有自主权。委托人在发放贷款的对象、用途等方面可以根据合同规定选择信托财产的管理或处分方式。如果在委托白展堂管理自己的财产时，富人们规定信托财产只能借给没有违约记录的人，也可以规定信托财产只能贷给餐饮行业，不能贷给从事农业生产活动的人，那么白展堂发放贷款时必须符合要求。第三，保证了信托财产的安全性和使用效率，这是因为可以进行贷款类信托的公司往往资信较好，有丰富的管理经验。白展堂的财庄多年来从未违反信托协议，有能力从事贷款业务。基于白展堂多年的投资经验和对当前与未来的合理判断，他认为借钱给邢捕头后，按期收回本金和利息是有保障的。

入股学校，获取收益——股权信托

李大嘴在山东开了一家名为“红翔”的厨师学校，他急需一笔银子邀请明星田国强来做广告，以增加学校的知名度。李大嘴四处借钱，无数次碰壁之后，找到了白展堂。恰巧杨慧兰委托白展堂管理其信托财产，并要求白展堂将财产用于投资某些优质企业，并最好成为合伙人。白展堂将这部分信托财产投资给李大嘴，并提出了一个条件：这笔钱占红翔厨师学校30%的股份，年末按占股的比例获取利润。李大嘴答应了白展堂的条件，二人就此签订了股权购买协议。李大嘴用这笔钱提高了厨师学校的知名度，白展堂作为股东也参与了厨师学校重大事务的决策。红翔厨师学校发展得有声有色，每年年末，李大嘴按协议规定将30%的利润给白展堂。由于最初用于投资的资金来源于信托财产，因此收获的利润也属于信托财产的增值，白展堂则依据协议获得了管理信托财产的酬劳。

吕轻侯的先祖曾是名震四方的清廉知府，而身为神童的他却迟迟考不中功名，被世人称作“伤仲永”。无奈之下，他把祖产卖给了佟湘玉，当个帐房乐得清闲。最近吕轻侯想重镇起鼓，就开了一间珠宝店，但是没过几天就疏于打理，颓废不堪。他也来找白展堂，并将珠宝店100%的股权委托给他，让白展堂帮自己打理珠宝店，并允诺支付一定的报酬。白展堂答应了，并从自己的财庄派遣专业人员来管理珠宝店。专业人员按月汇报经营状况，并将利润交给白展堂。白展堂则扣除自己应得的酬劳，将剩下的利润分给吕轻侯。

白展堂将资金投资于李大嘴的红翔厨师学校，并获得该学校30%的股权；接受吕轻侯的委托代为使用珠宝店100%的股权，并承担管理珠宝店的责任和义务。这两种信托业务都是股权信托。股权信托是指委托人将其持有的公司股权转移给受托人，或委托人将其合法所有的资金交给受托人，由受托人以自己的名义，按照委托人的意愿将该资金投资于公司股权。

根据股权信托中委托人最初委托给受托人的财产形态的不同，可以将基本的股权信托关系分为两种，股权管理信托和股权投资信托。吕轻侯将珠宝店100%的股权委托给白展堂，白展堂代吕轻侯管理珠宝店，这是股权管理信托。股权管理信托是指委托人把自己合法拥有的公司股权转移给受托人管理和处分。杨慧兰将自己的财产交给白展堂管理，白展堂将其投资于李大嘴的厨师学校，占股30%，这是股权投资信托。股权投资信托是指委托人先把自己合法拥有的资金委托给受托人，然后由受托人使用信托资金投资公司股权并进行管理和处分。

无形资产变收益——权益类信托

小崃江途经龙门镇中央，将龙门镇划分为东镇和西镇。多年来，东西两镇百姓们都靠乘坐木筏相互来往，十分麻烦。为了方便百姓们的出行，县衙准备打造一艘大型渡船在小崃江上摆渡。但是这个小县衙拿不出足够的银子，于是县令派遣捕头燕小六去找白展堂。根据县令的意思，如果白展堂答应为大型渡船的建造提供白银1000两，在未来三年，他每年可以获得摆渡收益的7%作为利息，三年后县衙会归还白展堂白银1000两。白展堂对这个计划做了分析，他认为过河出行是人们日常生活的需要，因此，每年的收益比较固定，大概是白银1000两，那么他每年的收益就是白银70两，这是非常划算的。于是白展堂答应了县令的请求。

白展堂将信托财产投资到能够在未来带来稳定收益的渡船摆渡计划中，获得了部分摆渡收费权，以期为自己的客户获得持续稳定的收益，这种信托业务称为权益类信托。

权益类信托业务主要有两个特点。第一，实现了无形资产的变现。无形资产是企业拥有或者控制的没有实物形态的可辨认非货币性资产，如金融资产、长期股权投资、商标权、专利权等，县衙通过为百姓提供摆渡服务而即将在未来收取的费用是一种无形资产，将一部分未来的收益转让给白展堂，获取了支撑现在发展的必须资金，正是实现了无形资产的变现。第二，风险较低、收益率较小、收益稳定。权益信托类一般都是投资于城市基础设施、交通项目、教育项目等，这些项目通常都是政府主导下的项目。由于项目风险小，因此投资于这些项目的收益率会比较低，在政府公共权力行使下，投资收益则会比较稳定。

信托也来炒房——房地产信托

白展堂的财庄做得有声有色，各类业务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然而他却不满足于眼下的成绩，并将目光盯在了房地产行业。最近几年龙门镇出现了购房热，房价仿佛坐上了火箭，噌噌地往上涨。白展堂认为，未来几年内土地、房产的价值还会攀升，他想投资一些不动产，为自己的客户带来更多收益。

没过多久，白展堂的老朋友赛貂蝉找到了他，想寻求合作。这个赛貂蝉人如其名，貌美如花，正所谓柳叶弯眉樱桃口，谁见了她都乐意瞅。她在龙门镇开着一家戏馆“红牌楼”，这几年怡红楼生意火爆，客人云集。赛貂蝉想着建一座新店以容纳更多的客人。她已经在城西看上了一块地皮，收购的价格也已敲定，就等资金到位了。

赛貂蝉希望白展堂用信托资产投资“新红牌楼”建造项目——包括地皮的购买和未来房屋的建造。白展堂虽然认为“新红牌楼”是个好项目，但他觉得地皮和房产项目的投入金额大、投入时间长，因此有些犹豫不决。

赛貂蝉看出了白展堂的顾虑，满怀诚意地说：“你借我白银500两，我每年给你50两做利息，五年后把本金还你，如何？”

白展堂摇摇头，说：“不成，不成，我投这么多钱，担惊受怕的，每年才赚50两白银，我图个啥？万一你到时候不还钱了，我怎么办？”

赛貂蝉说：“那就当你入股了，给你5%的股份，行么？”

白展堂思考良久，然后说到：“我不想入股戏馆的生意。我可以给你白银500两，但是你得把“新红牌楼”这栋建筑30%的股权抵押给我。五年后你拿白银800两来赎回这30%的股权。我也不收你利息了。”

赛貂蝉心想，这白展堂真是精明，手里有股权做抵押，要是自己不还钱，他可以直接把建筑物给卖了来抵钱。但赛貂蝉对自己的生意很有信心，觉得自己5年后拿出800两白银还债简直是轻而易举，于是就答应了白展堂的提议。

白展堂将信托财产投资于赛貂蝉的地皮和建筑物，这是房地产信托。房地产信托是指委托人基于对信托公司的信任，将其资金权利委托给信托公司，由信托公司按委托人的意愿，以自己的名义，投资于房地产等不动产，并进行经营、管理和处分的行为。这里的“不动产”，既包括房地产及其经营权，也包括租赁权、物业管理权等。

根据资金运作模式的不同，房地产信托模式分为贷款型、股权投资型、股权质押型、财产收益权型和混合型。贷款型即信托公司向房地产商发放贷款，定期收取利息和最后收回本金。由于房地产的运营周期长，资金收回慢，房地产贷款信托的利率较高，同时房地产商会对贷款进行增加信用措施，例如找第三方公司进行担保。股权投资型是指信托公司直接购买房地产公司的股权，作为股东参与重大事项的决策。股权投资型信托流动性较差，股权转让不易，信托公司没有较好的退出机制。股权质押型是指将房地产公司的股权作为质押，股权只是信托公司资金的担保措施，信托公司并不成为房地产公司的股东。与贷款融资相同，信托公司只能获得协议的固定报酬。财产收益权型是向房地产企业注入资金换取房地产企业未来稳定现金流的收益权。混合型信托是以上融资方式的多种组合。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融资租赁信托

邢捕头为人诚信，做生意从不缺斤少两，深受人们的称赞，因此，他的酒坊生意越来越好。生意大了，邢捕头就计划着扩大酒坊的规模，再买几架酿酒的机器。酿酒机器的价格高昂，邢捕头现在没有足够的银两，他找到白展堂寻求帮助。白展堂平时就喜欢小酌几杯，他也一直十分看好邢捕头酒坊的生意，听了邢捕头的计划，他想出了一个主意。他先花400两买下酿酒机器，再将机器租给邢捕头，租期大致相当于酿酒机器的使用寿命——8年；租期内，邢捕头每年支付租金白银70两，机器的所有权归白展堂，使用权归邢捕头；租期满8年以后，酿酒机器所有权归邢捕头。邢捕头同意了这种做法，因为他可以获得酿酒机器的使用权，扩大酒坊的规模。白展堂获得的租金收益也远远多于购买酿酒机器的花费，这样信托财产可以实现增值，自己也能获得酬劳。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

白展堂用信托财产买下酿酒机器，允许邢捕头在约定的8年租期内分期完成对酿酒机器的购买，并且在支付第一笔租金后，邢捕头即获得酿酒机器的使用权，这是融资租赁信托。融资租赁信托是指信托公司将信托资金运用于融资租赁业务，定期收取租金，实现信托收益。

融资租赁信托对于委托人来说，是将资金委托给信托公司，由信托公司代为管理财富，自己则可以利用信托公司的理财经验获得回报。对于设备购买方来说，自己可以获得信托公司的资金融通，在一段较长的时间内分期完成对设备的购买，只需支付第一笔购买款项，就可以立刻获得对设备的使用权。对信托公司来说，则从委托人和设备购买方同时获得了业务收入。

汇涓流而成江海——信托投资基金

看着镇上的富人们通过白展堂的信托服务获得了丰厚的收益，酒楼里的伙计郭芙蓉、李秀才和祝无双羡慕不已，他们也想将自己的财产交给白展堂打理，但他们都拿不出500两白银，达不到白展堂财庄个人信托业务的门槛。于是他们去找老朋友白展堂，看看他有什么办法来使他们也能赚到钱。白展堂不愧为聪明人，他说他可以先为他们成立一个投资基金，集合三人的投资，再在镇里找些和他们三人一样手里没多少银子但希望参与信托的人加入，这样就可以满足500两白银的要求了。

投资基金成立后，白展堂四处奔波找合适的项目。有一天，白展堂认识了一个叫马克艾菠萝的英国商人，通过聊天，白展堂得知他最近正准备在英国建设一个大型的娱乐场，但是缺乏资金。经过详细了解，白展堂认为这个项目很好，于是将投资基金的一部分投资给马克艾菠萝，剩余的基金存入钱庄。之后白展堂继续寻找合适的投资机会，也陆陆续续地发行了一些好项目。他始终都保留一部分资金在钱庄中，这样在遇到好项目时可以随时进行投资。

郭芙蓉、李秀才和祝无双等人的财产达不到白展堂财庄的门槛，于是白展堂筹集他们的资金设立投资基金并寻找合适的机会进行投资，这是信托投资基金业务。信托投资基金也称投资信托，即集合不特定的投资者，将资金集中起来，设立投资基金，并委托具有专门知识和经验的投资专家经营操作，使中小投资者都能享受到规模投资的机会。

信托投资基金的投资对象包括有价证券和实业。信托投资基金可以同时投资于多个不同类型、不同风险的项目，达到分散化投资的目的，从而降低风险。此外，信托投资基金具有很高的灵活性。通常，投资基金会保持一定的份额投资在流动性高的投资中，比如短期债券、存款，这样一来，基金管理者可以在市场的变化下灵活地选择投资。

让世界充满爱——公益信托

每年冬天，龙门镇都会有人因饥寒而死去。县令很想解决这个问题，于是在县衙里成立了一个救济部，专门在冬天为没有粮食和住处的百姓服务。今年，县令决定将渡船收入委托给白展堂管理，这笔财产及其投资收益专门用来支持救济部的工作。白展堂认为这是自己为龙门镇百姓做贡献的好机会，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县令。

渡船每年可以收入1000两白银，白展堂将这些财产投资于一些安全性较高的项目，每年总共能获得100两白银的收益。到了冬天，白展堂提供信托财产帮助救济部购买粮食，修缮房屋。剩下的以及每年新增的信托财产则继续进行投资，并用于以后的救济需要。

白展堂接受衙门的委托，代替衙门管理财产，并且按照约定将信托财产支付给救济部，用于救济饥寒交迫的百姓，这是公益信托业务。公益信托是指为了公共利益的目的，使整个社会或某些社会公众受益而设立的信托，其目的必须是完全为了社会公共利益。公益信托造福于社会公众，在经济不断发展的现代社会，它正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

案例——公益信托帮助自闭儿童

2013年9月27日，中信信托联合民政部下属的社会福利基金会贫困自闭症儿童救助中心，组织了“伸出关爱之手、勾画彩色梦想”的爱心公益活动。该公益活动旨在为自闭症儿童筹集救助资金，为此中信信托成立了一个公益信托计划，中信信托广大员工积极参与，向社会人士募集资金。一部分爱心人士主动捐款和捐物，支持该公益信托计划。最终，该公益信托共筹得60多万元爱心捐款和大量绘画工具，所筹得的资金交给一个专门小组管理，投资收益用于支持自闭症儿童的各项活动。

第12章

小额贷款公司

2012年后，我们发现身边突然增加了许多各类贷款公司的广告。在成都，出租车电台没日没夜地播放着张哥贷款的广告。

“张嫂，张哥还在办贷款哇？”

“张哥早就在安逸网上办到贷款了，最快当天拿到钱！”

平均每20分钟播5次的广告让全城人都知道了这样一个号称不用抵押、手续简便、最快当天能拿钱的贷款公司。听众也会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贷款手续比起银行简单很多，难道是高利贷？可以在电台广播高利贷吗？

其实这是一个小额贷款公司，它不是高利贷一样的民间借贷资金提供者，而是正规的金融机构；它与银行也很不同，它运营灵活，能够解决许多不满足银行贷款的小额资金需求。下面让我们详细地了解小额贷款公司。

八戒的钱铺——小额贷款产生的原因

高老庄是一个气候温暖的地方，可以种植的农作物很多，大多数村民都种稻、小麦、玉米、大豆。但高秀兰今年响应高员外的号召，打算把她的梯田改种雪梨。她盘算需要五两银子来购买树苗，这不是一笔小钱，邻居们都没有这个能力借给她，而且也很担心她没法归还。高秀兰找到高员外，毕竟他们还是有点沾亲带故，而且她也是听高员外的鼓动种雪梨的。高员外将她带到“高老庄第一钱庄”，这是乌斯藏国国王批准高老庄设立的专门存钱和借钱的钱庄。乌斯藏国规定钱庄收取的利息不能超过一分。

高秀兰向钱庄借钱，柜台伙计问她：“你的房子值多少银子啊？”她回答道：“大概二两银子吧。”伙计又问：“那你的土地值多少银子啊？”高秀兰说：“大概一两银子吧。但我的雪梨种好后，每年可以卖五两银子，你可以问高员外。”伙计又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卖雪梨，她回答说还得三年。伙计很为难地告诉她，现在拿不出足够东西来抵押，钱庄没有办法贷钱给她。

她只得又回去找到高员外，高员外看上去有心借钱给她，因为如果高秀兰的雪梨生长正常的话，她三年后一年的收成可值五两银子。高员外说：“我可以借你银子，因为时间长，而且我也担心你种不好雪梨，我收你年息四分如何？”高秀兰想，三年后利息就有十几两银子，她几年的雪梨都会白种了，这太不划算。她不愿意借高员外的钱，但谁有低一些利息的银子借给她呢？

这时，猪八戒已经顺利取得真经，大唐皇帝赏赐他许多财宝，但八戒现已是菩萨心肠，他要为民间百姓分忧解难。八戒来到了高老庄，毕竟这里还有他熟悉的生活。他听到了高秀兰的困难后，就借给了高秀兰五两银子，年息为一分五厘，这是她可以接受的。

八戒继续在高老庄转来转去，他从高府经过时，恰巧看到高翠兰在院子里绣花。

“高老庄第一钱庄”是可以存钱和借钱的地方，就像商业银行，它收的利息不高，但却有非常严格的贷款条件。钱庄要求高秀兰有足够的资产来抵押，抵押是保障贷款安全的一种有效手段，但这反过来又将没有足够抵押物的贷款人拒之门外，即便是贷款人未来会有很好的还款能力。农村有大量对小额资金的需求，但因为缺乏信用记录，或者没有适当的增信手段，商业银行难以向这些资金需求者提供资金。

高员外虽然有钱借给高秀兰，而且他也有充分的信息，基本上确信高秀兰可以偿还他的借款，但他在这种资金的供给主导的市场中，要求的利息很高，这是一种民间借贷行为。民间借贷是一种解决小额资金需求的方式，但往往体现出高利贷的特征，高员外所要求的四分年利是很高的。在我国，如果民间借贷的年利率超过36%，就不受国家法律保护，并被视作高利贷。高利贷不但阻碍着小生产者的发展，而且经常使小生产者变卖自己本就微薄的资产以归还高利贷，这不仅不会解决他们的问题，反而会使他们的处境恶化。

八戒为高秀兰提供了贷款，这种贷款显然与商业银行贷款和民间借贷都有所不同，利息虽然比银行贷款高，但比民间借贷要低，贷款额度以满足小生产者购买生产资料为主，这样的贷款称为小额贷款。小额贷款为许多资金需求不是不大，但常常不够商业银行贷款标准的人提供了一条便利的借钱途径，在借贷市场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小额贷款提供的额度比较小而且无担保、无抵押的贷款，使农户和微型企业可以解决资金难题，增加收入。相比商业银行等金融机构的贷款，小额贷款的利率较高，但是门槛较低，贷款业务不需要抵押物。

拓展阅读——小额贷款的起源

小额贷款最早起源于孟加拉国。20世纪70年代，穆罕默德·尤努斯开创和发展了“微额贷款”的服务，专门提供给因贫穷而无法获得传统银行贷款的创业者。

1974年孟加拉国发生了一场毁灭性的饥荒，饥饿的人们在城里一动不动地坐着，以至于无法确定他们是死是活。饥荒不断恶化，大约150万人在这次饥荒中死去，深深地触动了教授经济学的尤努斯。

尤努斯感到仅靠书本上和课堂里的那些经济学理论很难真正帮助那些生活在贫穷状态中绝望的人们。于是，在1975年和1976年的大部分时间里，尤努斯带领着学生去附近的乔布拉村调研。

一天，尤努斯在乔布拉村采访了一位靠制作并售卖竹椅谋生的妇女苏菲亚。这位有三个孩子的年轻农妇每天从商人手中获得5塔卡（相当于人民币3角3分）的贷款用于购买竹子，编织好竹凳后将商品交给商人用于还贷，收购价钱还得由商人决定，因此她每天只能获得50波沙（相当人民币3分钱）的收入。这个收入无法让她摆脱贫困。尤努斯找出村里另外42位有着类似困境的村民，将他们的资金需求汇总后，他感受到他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震动：这个数目一共只有27美金。

尤努斯当即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27美金，借给了这42位穷人。随后，他去找一些银行家，试图说服他们向这些穷人提供无需抵押的贷款。而银行家们却讥讽他，说这些穷人的信用不可靠。尤努斯反驳道：“如果你们没有尝试过，你们怎么知道他们不值得信任呢？也许是银行家对于人民来说才不可靠吧。”

尤努斯总结道：“造成人们穷困的并非是懒惰或者缺乏智慧的个人问题，而是一个结构性问题——缺少资本。这种状况使得穷人没有钱进行生产。一些放贷者提供的借贷利率高达每月10%，甚至每周10%，不管这些人再怎么努力劳作，都不可能有超过生存线水平的收入。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在他们的工作与所需的资本之间提供一个缓冲，让他们能尽快地获得收入。”

于是，向这些没房没产的穷人提供借贷的想法就此诞生。尤努斯创建了孟加拉乡村银行（Grameen Bank，也译作格莱珉银行）。由于资源天然地倾向资本，富人可以利滚利，而穷人没有第一笔钱就很难摆脱贫穷，格莱珉银行就提供第一笔钱，并且相信个人的创造力和潜力，而不需要穷人提供任何担保。

这位经济学家创建的“小额贷款”成功地弥补了民间高利贷和传统银行贷款之间的部分空白。商人将自己富余的资本以高利率贷给贫困的村民，村民仅能获得微薄的收入，村民无法利用这点儿收入维持生计，这种做法的实质是压榨了村民的劳动力，

而尤努斯劝说传统银行向穷人借贷，银行家却因为穷人信用不够而不提供贷款。无奈之下，尤努斯自己创立了提供“小额贷款”的格莱珉银行，这个银行也就是现今的小额贷款公司的雏形。

只放贷，不吸存——小额贷款公司

高秀兰向猪八戒借钱购买树苗这件事传遍了整个高老庄，很多农户听说后都去找猪八戒借钱，猪八戒的钱很快就都借出去了，但还是无法满足所有农户的需要。猪八戒很苦恼，他想，为什么“高老庄第一钱庄”就有那么多钱呢？经过调查，他发现很多庄内的百姓将钱存在“高老庄第一钱庄”，每年赚取半分利息，因此钱庄才有足够的钱放贷出去。猪八戒决定让有闲钱的百姓将钱存放在自己这里，利息要比“高老庄第一钱庄”高一点。

这个方法果真管用，很多百姓把钱存放在八戒这里，这样去“高老庄第一钱庄”存钱的百姓越来越少，掌柜知道后，直接跑到衙门状告猪八戒抢夺生意，并表达了猪八戒有可能卷款潜逃的担忧。县令很愤怒，于是颁布了新的政令:允许个人成立钱铺借钱给百姓和小店铺，但不能吸收百姓存入的银两，违者必究。

猪八戒想，既然不让吸收百姓的存款，那找一些大户人家投钱一起成立一个钱铺，按投入的银两获得相应的股份，这样总行了吧。次日，猪八戒找到了高员外，对他说：“高员外，我出些银子，你也出些银子，我们再叫高老庄第一钱庄出些银子，我们在高老庄开一个'八戒钱铺’，专门借钱给村民们吧。”高员外有些犹豫，但想到八戒现已是得道之人，不能拒绝，于是找来了第一钱庄的老板，第一钱庄终于答应合伙。高员外问：“只贷出去，不存进来，那一定要收利息啊。”八戒也同意收取利息了，但利息不能太高。

“八戒钱铺”在高老庄开业了，有需求的农户或者做小本买卖的百姓都可以向钱铺借钱。

“八戒钱铺”就是小额贷款公司。小额贷款公司是指由自然人、企业法人与其他社会组织投资设立，不吸收公众存款，经营小额贷款业务，自主经营、自负盈亏、自我约束、自担风险的有限责任公司或股份有限公司。

小额贷款公司不能吸收公众的存款，只能将公司的钱贷款给需要的人。为了鼓励向农户和中小型企业提供贷款，政府允许民间成立经营小额贷款业务的机构，为贫困的人带来一个融资平台。但是政府也规定小额贷款公司“只贷不存”。因为考虑到风险因素，这类非官方设定的机构可能因为诚信问题，整个机构携款潜逃，致使百姓的存款无法追回。

贷款虽小，过程不能少——小额贷款的业务流程

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他们都知道了“八戒钱铺”，纷纷前来借钱。一时之间，门口排起了长龙，大家焦急地等待着，希望当天就可以拿到所借的白银。猪八戒在钱铺门口贴了一张告示，上面提出了一些问题，前来借钱的百姓必须将这些问题的回答写在一张纸上，然后把这张纸交给柜台伙计，这些都完成后就可以回家等消息，猪八戒会在3-5日内给他们答复。那么，告示上都写了哪些问题呢？

作为“八戒钱铺”的掌柜，猪八戒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他当年邀请高员外投资钱铺时，就答应给他每年分红利，因此猪八戒的压力很大，他必须要考虑怎么做才能保证借钱的百姓们按时还本付息。他想到，“高老庄第一钱庄”要求借钱的百姓上交房契、地契这类抵押物，这样如果百姓还不起钱，就可以卖房卖地来抵债，但是他借钱的对象都是一些很穷的百姓，他们根本拿不出抵押物。于是猪八戒就设计了一些问题，比如，“你之前在钱庄借过钱么，是按时还本付息的么”、“你借钱去做什么”、“你将来靠什么还钱”、“你家里房子值多少钱，土地值多少钱，还有其他值钱的物件么”……猪八戒认为根据这些问题的回答可以初步判断这些人将来会不会还钱。

猪八戒还会派伙计去调查这些借钱的百姓，看看他们的田种的好不好，并向邻里打听他们的人品如何，是否诚信等等。猪八戒会根据这些情况决定是否借钱。在借钱到还钱的这个时间段，猪八戒和伙计们会随时跟踪这些借钱百姓的状况，并在借款快要到期的时候督促他们按时还钱。

对于小额贷款公司来说，需求者很多，所以必须把业务进行标准化，节省借贷双方的时间，减少交易成本。猪八戒让借钱的人把他设置问题的回答写在纸上，这其实就是贷款人填写贷款申请书，猪八戒会在3-5天内给他们答复，这其实就是保证在短时间内审核，这样的方式正是业务标准化的体现。

小额贷款公司常常会面临客户违约的风险，因此它们大多会很看重客户的还款状况，随时监督客户的资金状况才能保证公司损失减少。一般情况下，小额贷款公司重点审查以往信用状况有问题的客户，因为就是这种最不具有还款能力、冒最大风险的人往往才是最积极争取贷款的人，随时监督他们情况才能及时遏制贷款损失。及时跟进客户动态，这样做能了解客户的真实动向和实际情况，通过加强与客户的交流，促进其主动还款。

实务介绍——小额贷款的申请流程

小额贷款公司有一套标准的申请小额贷款的流程。小额贷款公司首先接受客户的贷款申请咨询，向客户介绍公司融资业务品种，说明申请贷款应具备的条件。对于有业务需求的客户，业务人员按照小额信贷业务的规定，要求申请人提供有关申请资料，经初步判断符合公司贷款条件的，业务员应在收齐资料后当日将贷款申请资料移交调查人进行调查，不符合贷款申请条件的，将申请资料退还贷款申请人，并向贷款申请人说明情况。申请人中有一类群体比较特殊，具有小企业信贷岗位从业资格的可以直接进行贷款调查。

小额贷款公司对贷款申请实行双人调查。第一调查人收集、整理借款人相关资料和信息，与第二调查人共同调查是否符合规定，分析贷款需求的合理性、贷款用途的合法合规性、客户的偿债能力、风险、综合收益，形成调查报告后，第一、二调查人须在调查报告上签字，对其调查真实性负责。

接下来需要进行审查、审批和签批工作，从不同的层面考量是否发放贷款。审查人根据金融法律法规、产业政策及小额贷款信贷政策和规章制度对有关调查资料进行全面审查；审批人从信贷政策、规章制度及风险控制角度对贷款申请进行审批；签批人根据公司经营情况、当地市场信用情况、贷款审查委员会意见决定贷款最终是否发放，有一票否决权。

项目经会议评审通过后，贷款受理人核实放款前提条件是否落实，通知借款人办理有关签约手续，安排填写并核实相关合同文本，并对合同的准确性、完整性和有效性负责。

签约之后，由贷款受理人办理贷款发放，负责相关资料的整理和移交，向财务部递交放款通知书，财务部办理转账手续，发放贷款。

小贷公司的风险管理部门按照贷后管理要求派员进行贷后间隔期检查，对贷后管理中发现的风险采取防范措施，并向上级报告。业务部门也会辅助风险部门进行贷款监测，对全部项目进行全程跟踪检查，负责对客户贷款用途进行检查，对贷款质量情况进行监测，编制监测报表，进行质量分析，撰写分析报告，并对重点关注客户贷款进行重点监测。

对所有贷款项目，在贷款到期日之前7日，责任人原则上填写《贷款到期通知》，通知借款人，公司须留存。公司提前告知需要延期的借款人，在贷款到期前10天提出贷款延期书面申请，信贷业务部负责调查贷款延期的原因，提出处理意见，并要求担保人出具同意继续担保的书面证书，撰写《贷款展期处理意见书》，报董事长（总经理）审批。到期后，信贷部人员负责核实贷款本金确已归还，经信贷业务和综合管理部门、财务部确认后报公司董事长（总经理）核准，办理注销抵押登记并将所保管的原件退还。若出现违约情况，催收人员负责在规定时间对出现违约的小额贷款借款人员和保证人员进行催收。

分散贷款，分散风险——小额贷款资金流向

在空闲之际，猪八戒冥思苦想：现在只向农户提供贷款，虽然大家信誉不错，但是如果将来因为什么突发事件，农户们庄稼收成不好，他们都不还钱了，那钱铺不就倒闭了吗？不行，我不能把钱全都借给农民，得借给各行各业的人，这样才保险。于是在之后的借贷活动中，猪八戒增加了对小商贩、铁匠、纺织厂等行业的贷款。

赵员外有三个女儿，个个柳眉细眼，妩媚多姿。但是，他们没有按照员外的意思嫁给一些官宦之家，都自作主张地跟一些寻常百姓私奔了，气的赵员外吐了血，却也无可奈何。

大女婿是一个卖烧饼的五短身材的黑黢黢汉子。为了成亲，他想修建一个大点的茅屋。他把自己现在的小茅屋卖了，得到一笔银两，但还缺30两，他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拿去当铺换钱，只好找到猪八戒借钱，猪八戒爽快地答应了。大女婿成功修建了茅屋，用赚取的烧饼钱按时归还本金和利息。

二女婿是一个壮硕无比、圆头环眼的铁匠，他和自己的两个兄长合开了一家铁匠铺，为了扩大铁匠铺规模，需要一笔资金，铁匠铺往年累积的银两不够，还差20两。他也去猪八戒那里贷款。扩大规模后的铁匠铺生意极好，收入翻了几倍，二女婿按期向猪八戒归还了本息。

三女婿是一个面白如雪、形貌昳丽的美男子，他开了一家小型纺织厂。有时生产的布匹没有卖出，手里资金不够支付纺织工的工资。于是他向猪八戒申请5名纺织工月工资总数额的贷款，限额20两，猪八戒每个月直接支付纺织工工资。三女婿不定期还钱，利息为当月欠款的1.5%，欠款超过20两时猪八戒停止支付工资，收到还款后才继续支付。

小额贷款公司发放贷款，应坚持“小额、分散”的原则，“八戒钱铺”拓宽其贷款业务对象，这就是“分散原则”的体现。若经营业务品种单一，小贷公司将承受很大的风险。现今社会，小额贷款的主要对象是个人的无抵押消费和面向企业的短期融资。

小额贷款公司提供面向个人消费贷款，比如说个人住房贷款、个人汽车消费贷款和个人耐用品消费贷款等，这些贷款在生活中很常见，比如，有的农户用多年积蓄建造新房，还想更新家电和家具等，可一时又拿不出钱来置办。过去，金融机构出于风险高、收益低的考虑将这部分需求者拒之门外，但小额贷款公司提供小额贷款让这类消费者得到满足。因为小额贷款公司就是在坚持为农民、农业和农村经济发展服务的原则下自主选择贷款对象，它很乐意为这类贫困人口提供类似帮助。大女婿是为了建造自己的房子而贷款，就属于个人贷款。

众所周知，普通百姓创业难、民营企业生存难，难就难在资金链随时会断裂，往往这些企业没有足够的资产作为抵押，或者没有稳定的现金流做支撑，因此金融机构拒绝向这类中小型企业贷款。相对来说，小额贷款公司的贷款限制较少，能够扶持这些企业度过短暂的现金流不足的困境。二女婿为扩大铁匠铺规模的贷款正体现了这一点。三女婿为发放员工工资申请的贷款属于循环信用。当无法一次付清纺织厂员工工资时，他可以利用“循环信用”自行决定偿还的金额与时间，不需提供任何抵押品，并可随时结清。

猪八戒如何抢客户——小额贷款公司运行特点

一天，一个非常有信用的老客户沙增去“八戒钱铺”借钱，恰巧当天猪八戒陪高翠兰去韭菜坪游玩，不在店里。伙计告诉沙增，按钱铺的规定，每年要交两成的利息。沙增觉得利息太高，想要讨价还价，减少利息，伙计不同意，结果沙增就不打算借钱了。猪八戒回来听伙计说了这件事，立即赶到沙增家中，与其商量，最终以一成五的年利率给他贷款。

同时，沙增表示自己很着急用钱，只借一周用于周转但希望可以快点拿到钱，猪八戒表示没问题。于是二人一起来到“八戒钱庄”，沙增将告示上的问题的回答仔仔细细地写在了纸上，交给猪八戒。猪八戒对沙增十分了解，仔细看了纸上的回答后也是非常满意，他派伙计迅速地进行了调查，也没有任何问题，当天晚上，猪八戒就把银子借给了沙增。

小额贷款公司的最主要特点是贷款期限短、放款效率高和经营方式灵活。有关贷款期限和贷款偿还条款等合同内容，小额贷款公司根据不同贷款申请人的具体情况发制定，灵活性较高，贷款期限可以是一周或更低。

在商业银行贷款会有复杂的申请资料准备和审批过程，放款速度很慢，因为商业银行要对办理贷款的客户进行深入了解、确定风险和资金保障后才发放贷款。小额贷款公司只在小区域经营，会利用各种关系对当地的企业和个人的收入、经营状态进行充分的了解。相比商业银行，小额贷款公司能在短时间充分确认客户的贷款用途和还款能力，审批流程效率高，贷款发放速度快。猪八戒对高老庄地区的农民、商人、手工业者都有一定了解，所以对自己很熟悉且有信誉的人就可以很快把钱贷出。

同时，小额贷款可协商利率的方式区别于金融机构贷款和民间贷款。金融机构贷款利率固定，贷款者去银行贷款时，银行已经固定了贷款相关要求和利率，业务员直接指引贷款者填写贷款的申请表，贷款者只有两种选择，填表或者不填表，所以客户处于贷款劣势方，只能接受银行提出的利率。民间贷款利率虽然可协商，但是放高利贷的人绝对不会站在贷款人角度看问题，只会追求自己的利益，不会像猪八戒一样，为了挽留优质客户而自降利率。

但是，小额贷款公司采取适当的鼓励和约束，让公司与客户之间关系平衡。对于按期还本付息的农户给予贷款优惠政策，为资信记录良好的贷款申请人降低贷款利率，对于逾期偿还本息的农户制定违规惩罚政策。资信记录不好的贷款申请人往往会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应该及时区别并采取应对措施，比如：逾期偿还贷款本息时，加收逾期费用；对于有不良贷款记录的贷款申请人，提高其贷款利率或者拒绝再次为其贷款。本来猪八戒已经规定了贷款利率，但是因为前来贷款的人以往信用良好，其风险比较小，所以猪八戒愿意以较低利率贷款给他，就是因为不想损失这样的客户。

低利润，高风险——小额贷款公司面临的问题

赵员外看着三个女婿都在“八戒钱铺”借到钱，发展的很好，他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又不能报复自己的女婿，于是赵员外决定拿猪八戒开刀。他拿出一笔钱，开设一个“赵记钱铺”，收取比“八戒钱铺”更低的贷款利率，以抢夺猪八戒的生意。

但是“八戒钱铺”毕竟开设得比较早，客户多，服务质量也好，很多老客户仍然选择“八戒钱铺”，只有一小部分新客户和被低利率吸引的老客户转向“赵记钱铺”。

年末，两个钱铺老板望着账本，都有点愁苦不堪，然而原因却截然不同。

猪八戒一直苦心经营钱铺，钱铺生意很好，贷款的人很多，他时常会查访这些贷款者的资金使用情况，因此欠钱不还的状况也较少。但是百姓贷款需求持续增加，钱铺的资金出现了缺口，猪八戒却没有办法融入更多资金，也就不能通过扩大业务规模而获取更多收益。不仅如此，“八戒钱铺”每年的收入还要承受很高的赋税。

相比之下，“赵记钱铺”的状况更差。赵员外很繁忙，就找了一个人管理钱铺。这个人并不是很负责，他随便雇佣了一些无能之辈来处理贷款业务，这些人没有完全核实百姓的借钱用途、还款意愿和能力就发放贷款。有的百姓隐瞒真实用途，借到钱后去赌坊，输光后直接不还钱了，这为“赵记钱铺”带来了很大的损失。

小额贷款公司普遍出现盈利水平低现象，原因有两方面。从制度设计看，小额贷款公司不能吸收存款，从银行融资也有限，财务杠杆率低，股权回报率也低；从财税政策看，目前没有针对小贷公司的税收优惠政策，小贷公司税收参照一般工商企业执行，须缴25%所得税和5.56%的营业税及附加。对于小额贷款公司来说，利息是唯一收入来源。单笔贷款利息比较低，所以小额贷款公司尽可能贷款给更多人以赚取更多利息收入。但是由于资金有限，在“只贷不存”制度框架下，主要以股东投入的自有资本放贷，当资金发放一空，就只能等待贷款者归还本息才能进行新一轮放贷，再加上税收负担重，所以导致利润较低。

内部控制风险也是小额贷款公司面临的实际问题之一。由于小额贷款针对的客户群体是在银行无法获得资金的人群，没有抵押物和稳定的现金流作为保障，这类群体的违约概率很大。实际上小额贷款本身的风险很高。若小贷公司对客户贷款审批不严，用款监管不严，贷款违约风险更高。“赵记钱铺”并没有对代理人进行系统性培训，直接将钱铺交由一些不懂小额贷款业务流程的人管理，未对资金进行审核，客户隐瞒真实用途，所以到期只能接受无法收回贷款本息的事实。

第13章

中央银行

在中国大陆，无论你去工商银行还是中国银行，你取到的人民币都是一样的。你看不到中国银行、工商银行、农业银行发行的人民币，人民币都是由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而如果有港币的话，你会发现港币却又是中国银行发行的。另外，你不能把钱存到中国人民银行，但中国人民银行确实是可以存钱的，只是存款人只能是工商银行、建设银行、民生银行等金融机构。中国人民银行如此特殊，它的行为对我们有很大影响，因为如果它要发行很多货币的话，我们口袋里的钱的价值就可能降低。中国人民银行正是我们本章介绍的中央银行之一。

梁国的铸币局——中央银行的产生

经过十几年的征战，梁武帝控制了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的绝大部分地区，并于公元512年建立了梁国。考虑到长时间的战乱使整个国家疲惫不堪，梁武帝效法汉初“休养生息”的策略，以求民富国强。另外，对于分封在各地的同姓诸侯王，武帝保留了他们很多特权，其中包括制造铜钱的权力。当时，梁国通用的是五铢钱，用铜制造，重量为五铢[⑤]。

一年，在吴地发现了一座铜矿，吴王刘濞自然知道铜矿能给他带来什么。他派人挖掘铜矿，提炼出铜，并制造五铢钱。他用这些钱购买材料，雇佣工人为他建造园林。

楚王刘戊看见刘濞五铢钱如此之多，但他的领地却没有铜矿，只有羡慕的份。他的谋臣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将王府的五铢钱熔化，重新铸成重量不足的“五铢钱”。他原本只有十万钱，后来变成了十二万钱。

楚地百姓们慢慢也发现这个诀窍，有人故意砸掉铜钱的边边角角，或者也将钱熔化，去黑作坊制作不足量的五铢钱。楚地最后能够见到的，要不是残缺不全要不就是重量不足的五铢钱。

随着越来越多的诸侯国都开始制造不足值的钱币，梁国的五铢钱越来越不值钱，物品的价格飞涨，人民的生活受到很大影响，国家面临极其不稳的局面。

危难关头，治粟内史桑弘牛向梁武帝建议，他说：

“陛下当收回铸币权力，专设铸币局，专司五铢钱，并以物品价格稳定为考量，确保五铢钱数目适度。陛下须严禁私自铸五铢钱者，若有违者，严刑惩罚。”

梁武帝采纳了桑弘牛的变革之策，剥夺了诸侯的铸币权，设置铸币局，严惩违法私铸者，终于重使物价稳定、市场繁荣、国家富强、社会稳定。

货币在一个经济体中处于核心的位置，任何交易均需货币来完成，货币能够实现其功能是经济稳定发展的条件。当货币为分散发行时，多家金融机构拥有发行权，他们可能会为了自身利益而发行货币，导致金融混乱。吴王刘濞发现铜山后，无节制地铸钱，购买材料建筑房屋，使商品价格升高。楚王刘戊铸制不足值的货币，百姓也争相效仿法，导致市场上劣币和良币混杂，人们纷纷将实际价值高的货币（良币）熔化重铸为不足钱币，致使良币退出流通领域，而劣币充斥市场，这种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破坏了货币作为交易手段的功能。在分散的货币发行制度下，梁国朝廷很难掌握各衙门、王侯及个人铸造了多少货币，因而无法对钱币进行管理，这导致货币总量不容易控制。

桑弘牛建议梁武帝专设铸币局，剥夺了各诸侯国的铸币权力，这改变了经济混乱的局面。可见，货币发行权与一国的经济稳定有很大一定关系。在现代国家，货币发行权力往往是由国家垄断的，由中央银行或政府部门指定的金融机构代表政府发行货币。我国是由中央银行——中国人民银行发行人民币。梁武帝币制改革中建立的“铸币局”其实就是中央银行。

中央银行是专门负责发行货币，统一管理一国金融活动，并代表政府协调对外金融关系的金融机构。在现代金融体系中，中央银行处于核心地位，是一国最重要的管理金融和调控经济的部门。中央银行享有国家赋予的特殊特权，承担着特殊的社会责任。

中央银行是“发行的银行”，它通过国家授权，集中垄断货币发行，向社会提供经济活动所需要的货币，并保证货币流通的正常运行，维护币值稳定。从中央银行产生和发展的历史看，独占货币发行权是其最先具有的职能，也是它区别于普通商业银行的最根本标志。随着中央银行在国民经济中的作用已变得越来越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其功能也在不断强化。

最后的救命稻草——中央银行和商业银行的关系

公元520年以后，梁国的商业开始繁荣发展，国内钱庄的数量也迅速增加。钱庄本是一个代人保管财物的场所，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都可以将自己的金银珠宝、首饰、铜钱交给钱庄保管，并支付一笔保管费用。随着商业的发展，人们对钱的需求越来越大旺盛，一些钱庄掌柜坐拥一大堆钱，他们把这些钱放贷出去，获得丰厚的利息收入。久而久之，钱庄里存放的能够用于放贷的钱越来越少，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把钱财存进钱庄，掌柜们只好减少保管费，慢慢地，连保管费也不收了，反倒要给存钱的人支付一笔利息。

公元523年5月，沧州爆发了一起事件，缘由是沧州万永钱庄的老板孟庆合没法提供足够的钱给存钱的百姓。孟庆合早年以贩卖药材起家，后来看到钱庄利润丰厚，他就在沧州建立了万永钱庄。他贪图放贷的利息收入，竟然把钱庄全部的钱全部都放贷出去。恰巧许多百姓到万永钱庄提款，在万永钱庄门前排起了长龙。孟庆合拿不出钱来，命令伙计紧闭店门，坚守不出，自己却从后门溜走，准备顺大运河南下到扬州避难。百姓们没有取到钱，都气愤不已，跑到衙门闹事。

梁武帝听说这件事后，非常愤怒，他打算关闭所有钱庄。桑弘牛赶紧向梁武帝进言道：“钱庄将钱放贷出去，或助商人购买原料，或助农民购买耕牛，或助作坊雇佣短工，这可以造福于百姓。”梁武帝想了想说：“那该如何是好？”桑弘牛说：“微臣倒有一法。陛下命钱庄将二成的存钱上交到铸币局，作为预备款，如果有人去钱庄取钱而钱庄拿不出，就到铸币局提取预备款；如果人们提款的数量巨大，二成的预备款也无法满足需要，铸币局可以暂且用其他钱庄的预备款，贷予有难的钱庄。此法可消民众风波。”

梁武帝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就命令在全国施行。果然，后来很久也没有发生百姓因无法从钱庄取钱而发难的事件了。

一个国家从事存款业务的是商业银行，在一定的时间内，既有客户来提款，也有客户来存款，因为总是有资金留存在银行，银行将存留资金用于放贷是它们获利的一种手段。梁国的钱庄实为商业银行，它们在经营之中自然发现这一盈利方式，这改变了钱庄经营的模式。但是储户对于现金的需要对于商业银行来说，并不能完全掌握，当很多储户在同一时间取款时，会发现存留资金不足现象。桑弘羊建议钱庄必须留存一部分在铸币局，而不能房贷出去，这实际上是为现代商业银行的存放在中央银行的“存款准备金”。存款准备金越少，用于投资的资金所占存款的比例就越高，银行的盈利就越多。部分银行为了眼前利益，只愿意持有过少的存款准备金，其余资金全部用于放贷。当危机来临，大量的客户因为恐慌同时到银行提取现金，而银行的存款准备金不足以支付，就出现了“银行挤兑”现象，使银行陷入流动性危机，导致银行破产倒闭。

为了保护存款人的利益，保障金融体系的稳定，就需要有一家权威的金融机构，把银行的一部分现金集中起来，并在危机来临时给银行提供贷款。中央银行就是这样的机构，它规定各大商业银行要在中央银行开设的户头，按规定的比率存入一笔应急资金，也就是“法定存款准备金”。通过集中保管存款准备金，中央银行保证了商业银行的清偿能力，也维护了金融体系的稳定。

除了集中保管存款准备金外，中央银行还充当所有银行的“最后贷款人”角色。当商业银行发生资金周转困难时，可使用高质量的有价证券和票据作为抵押向中央银行申请贷款。有时危机会袭击整个行业，由于银行之间往往存在信用关系链，一家银行发生支付困难，很可能累及其他银行，即使是经营健全良好的银行，也可能由于大部分存款人听信传闻提现而面临倒闭，此时银行之间能够相互拆借的资金在危机中就是杯水车薪，中央银行及时提供贷款可以防止挤兑，避免信用危机的发生。

中央银行还是商业银行的清算中心。电子清算系统的出现使得银行间的交流日益密切，票据交换和清算业务加速了大额资金的流动。银行每天收授票据的数量迅速增大，各银行之间的债权债务关系更加复杂，进行票据的交换和清算也越来越困难，结算时间越来越长，这影响了银行的工作效率。为了银行业发展的需要，人们意识到，必须建立一个全国统一和公正的权威性清算机构，作为金融支付体系的核心，快速清算银行间各种票据使资金流通顺畅。中央银行凭借其处于银行体系的核心，向金融机构提供资金往来、票据交换和清算等服务，这样简化了票据交换和清算，降低了清算费用，加速了资金的流通，节约了资金的使用。

综上所述，中央银行凭借在商业银行和金融机构中的作用被称作“银行的银行”。中央银行与商业银行有着显著的不同，中央银行不以盈利为目的，它只与商业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发生业务往来，并不与工商企业和个人发生直接的信用关系；它集中保管商业银行的准备金，并对他们发放贷款，充当“最后贷款人”。

你是我的小金库——中央银行和政府的关系

17世纪的欧洲，随着纺织、酿酒、食品和农具制造业脱离农业成为新的独立部门，工商业和新式农业占据社会生产的主导地位，解放了大部分的生产力，商品经济获得迅速发展，极大地促进了资本主义的发展。资本主义制度确立过程中，政府的职能得到加强，为了稳定国家的发展，政府增加了开支，因此经常会出现财政收支不平衡。有时，政府需要从银行获得融资来弥补财政赤字，当需要的资金数额过大时，个别银行可能无法满足政府的需求，就算勉强满足了需求，银行的可用资金会大量减少，对银行本身的经营产生不利影响，所以需要有一个机构来管理政府的收支和融资。

中央银行是“政府的银行”。作为国家机关，国家将财政资金委托给中央银行，由中央银行负责管理国库，政府的收入和支出均通过财政部门在中央银行开立的各种账户进行。若政府出现资金不足，中央银行会帮助政府向公众借钱，通过代理政府债券的发行以及办理债券到期时的还本付息等事宜为其融通资金。若政府需要应急资金，中央银行还有义务为政府提供信贷支持，在法律许可范围内，直接向政府提供贷款，或允许政府透支，或直接购买政府债券以提供资金。

中央银行是经营金融业务的特殊金融机构，以政府和其他金融机构为服务和经营对象，有一定的利润收入。中央银行不仅对政府负责，还要对整个社会负责，承担政府部门职责，所以中央银行并不以盈利为目的。中央银行凭借其金融特性为国内金融市场制定运作规则和金融法规，审批金融业务资格，发放银行业经营许可，监督金融法规的执行状况，从而管理金融市场，保障金融稳健运行。由于中央银行处于社会资金运动的中心环节，掌握全国经济金融活动的基本信息，能够及时地反馈整个经济金融运行状况，所以还会为政府提供经济金融情报和决策建议。

金融全球化的推进给中央银行带来了新的角色——在国际金融市场上作为政府的代言人。国家的对外金融活动一般都授权中央银行，中央银行参与国际重大金融贸易的谈判和决策，进行政府间的金融实务往来，与外国中央银行进行交往，代表政府签订国际金融协定。中央银行也是经营和管理国家的国际储备主要机构。

此外，信用货币制下，稳定和良好的货币金融环境依赖于中央银行正确的货币政策。中央银行作为“政府的银行”，配合政府的宏观经济目标，制定和执行货币政策。若经济出现问题，中央银行常常采取逆周期的货币政策，对经济干扰因素发挥抵消作用，降低经济波动的程度。这部分内容会在后面小节有更为详细的介绍。

中国中央银行的历史

1904年清政府户部奏请清政府成立户部银行，户部银行于1905年8月在北京开业。

1908年，户部银行改为大清银行，负责经理国库、发行货币。而于当年的3月成立的交通银行也负责发行货币，并负责经办铁路、轮船、电报、邮政等部门的一切收支。此时的交通银行与户部大清银行共同分担部分中央银行的职能。

清政府垮台以后，大清银行改为中国银行，并由北洋政府控制，但是由于交通银行的总办是袁世凯的秘书长，交通银行的中央银行职能有所加强，交通银行发行的纸币成为法偿货币，并负责代理国库。

1928年11月，国民政府中央银行开业，总行设在上海，其业务是经理国库，发行货币，行使中央银行职能。国民政府指定中央银行、中国银行和交通银行发行的货币为法币。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根据地政府于1932 年在江西瑞金成立“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家银行”。除经营一般业务外，还具有发行货币和代理国库等中央银行的职能。

全中国解放前夕，中国共产党于1948年12月合并了解放区的各家银行，在石家庄成立了中国人民银行。1949 年2月中国人民银行迁入北京，并按行政区划建立分支行，形成改革开放以前的中央银行体系。

1948年至1953年为中国人民银行整顿经济的时期。中国人民银行接管官僚资本银行，取缔外国银行在华的一切特权，改造私营企业，建立以中国人民银行为主体，管理公私合营银行，扶助农村集体信用合作组织，监督和利用私营银行的社会主义金融体系。它一方面通过迅速建立分支机构，扩大业务，为恢复经济服务，作为商业银行发挥作用；另一方面，又通过制定和执行统一的金融政策，执行管理金融的职能。

1953年至1983年为中国人民银行的计划经济时期。此阶段配合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中国人民银行也形成了“大一统”的集商业银行和中央银行于一身，并排除其他金融形式的金融体制。中国人民银行编制全国综合信贷计划，建立高度集中统一的信贷计划管理体制，比如一切存款上缴中国人民银行总行，一切贷款由总行根据国家的计划指标进行分配。中国人民银行虽然保留垄断货币发行权的职能，但是货币发行量的控制权并不属于中国人民银行，这时，中国人民银行已经失去通常意义上的中央银行职能，成为计划经济体制中的一个政府部门。

1983年以后的改革开放时期是中央银行的功能完善时期。首先，中国银行、中国农业银行和中国人民保险公司从中国人民银行分离，它们成为独立的金融机构开展经营活动；其次，改革高度集中的信贷体制，提高货币信用调节资源配置的功能。1984年成立中国工商银行，承担中国人民银行的商业银行业务，中国人民银行则专门从事中央银行职能。

中央银行制度的类型

目前世界各个国家和地区基本上都实行中央银行制度，但其类型与组织形式却存在差异，这主要是由于各国的制度、形势及国情的不同。现今大致有单一中央银行制、跨国中央银行制、复合中央银行制和准中央银行制四种类型。

1984年，我国新的经济改革启动之后，中国人民银行专一行使中央银行所有职能。中国人民银行在北京设立总行，依法维护全国金融市场的稳定，在部分省设立分行，作为总行的派出机构在各自所管辖的省份范围内履行中央银行职责，分行完全隶属于总行，这是总分行制。我国中央银行制度是单一制的一元式中央银行制度。单一中央银行制是指一个国家或地区建立单独的中央银行机构，使之全面行使中央银行职能的中央银行制度。它又可以分为一元式和二元式两种中央银行制度。一元式中央银行制度是指在国内只设一家统一的中央银行，机构设置一般采取总分行制，逐级垂直隶属。目前世界上大部分国家都实习这种体制，如英国、法国、日本和我国等。英国的中央银行英格兰银行总行设在伦敦，在伯明翰、利物浦等8个城市设有分行；法国的中央银行法兰西银行总行设在巴黎，在国内设有大小200多家分支机构和办事分行；日本的中央银行日本银行总行设在东京，在全国设有33家分行和13个办事处。一元式中央银行制度的特点是权利集中统一，统一调控与协调能力强。

1907年，美国爆发银行危机，这让美国人意识到只有建立中央银行才能保证金融的稳定，政府开始考虑建立中央银行。最初提案是建立一个统一的全国储备协会实行总分行制度，但是南方和西部地区不愿意，要求建立五十个或者更多拥有自治权力的地区联邦储蓄。最终，在各方利益折衷平衡的基础上建立若干地区联邦储备银行和联邦委员会。联邦委员会拥有最高权力，但各州联邦储备银行也有一定的独立权利，这就是带有联邦制特点的中央银行制度，属于单一制的二元式中央银行制度。二元制中央银行制度是指在国内设立中央和地方两级相对独立的中央银行机构，地方机构有较大独立性的制度形式。目前美国、德国等联邦国家实行此类中央银行制度。

二战后，许多地域相邻的国家建立了货币联盟，欧盟就是一个典型的代表。1991年12月，欧共体12个成员国在荷兰马斯特里赫特签署了《经济与货币联盟条约》，该条约规定最迟在1999年1月1日之前建立经济货币联盟，届时在该联盟内实现统一的货币、统一的中央银行以及统一的货币政策。在欧盟各国的共同努力下，欧洲中央银行于1998年7月1日正式成立。这是世界上第一个管理超国家货币的中央银行，不接受欧盟领导机构的指令，不受各国政府的监督。这种若干国家联合组建一家中央银行，由这家中央银行在其成员国范围内行使全部或部分中央银行职能的制度就属于跨国中央银行制度。

还有一些地方不设立中央银行，如香港。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在1993年4月1日通过合并外汇基金管理局与银行业监理处成立香港金融管理局，负责维持货币及银行体系稳定，这种制度是准中央银行制。准中央银行制度是指国家不设通常完整意义上的中央银行，而设立类似中央银行的金融管理机构执行部分中央银行的职能，并授权若干商业银行也执行部分中央银行职能。实行这种准中央银行体制的国家有新加坡、斐济、马尔代夫等。

图 13‑1 中央银行制度的类型

中央银行的货币政策

我们前面讲到了中央银行作为“政府的银行”，会配合政府的宏观经济目标，制定和执行货币政策。货币政策即中央银行为实现既定的目标运用各种工具调节货币供求，进而影响宏观经济运行的各种方针措施。本节讲述在经济中最常使用的一些货币政策，包括一般性货币政策、选择性货币政策和补充性货币政策。

一般性货币政策

当一国经济过度繁荣时，通常会导致物价在一段时间内持续上涨，这种现象是许多国家宏观经济调控的主要对象，对此，中央银行往往会采取措施，给过热的经济降温。

中央银行可以采取法定准备金政策，其在该项政策的使用上具有完全的自主权。为了抑制过热的经济，中央银行可以选择提高法定存款准备金率，各商业银行及其他金融机构都必须按中央银行的规定上缴更多的资金作为法定存款准备金，因此，向市场投放的货币数量减少，通常会导致社会上的投资热情下降以及人们消费需求减少，物价就会下降。然而，在商业银行有大量超额准备金的情况下，中央银行提高法定存款准备金率，商业银行会将超额准备的一部分充作法定准备金，而不必收缩放贷的规模，这就难以实现中央银行减少货币供给的目的。调整存款准备金的手段是被动的，不一定会立刻产生预期的效果。

当经济趋冷时，企业不愿意投资和扩大再生产，人们也不愿意消费，这时中央银行可以降低法定存款准备金比率，使更多货币存放在商业银行内部。商业银行为了获取更多的利润，就会扩大自己的贷款规模，这样可以使更多货币流入市场，刺激消费、拉动投资，从而使经济升温。

法定存款准备金率政策在我国的使用频率较发达经济体要高得多。根据表格 13‑1可知，为了应对全球金融危机迅速蔓延，2008年上半年我国连续小幅上调存款准备金率， 2010年至2011年上半年的经济过热的阶段也频繁上调存款准备金率，这段时间，平均1-2个月即调整一次，这在西方发达经济体中是少见的。

表格13‑1 中国2008-2012年以来调整存款准备金率情况

调整存款准备金率的起始时间

调整幅度

调整存款准备金率的起始时间

调整幅度

2007年12月25日

1.0%

2010年5月10日

0.5%

2008年1月25日

0.5%

2010年11月16日

0.5%

2008年3月25日

0.5%

2010年11月29日

0.5%

2008年4月25日

0.5%

2010年12月20日

0.5%

2008年5月20日

0.5%

2011年1月20日

0.5%

2008年6月15日

0.5%

2011年2月24日

0.5%

2008年6月25日

0.5%

2011年3月25日

0.5%

2008年9月25日

-1.0%

2011年4月21日

0.5%

2008年10月15日

-0.5%

2011年5月18日

0.5%

2008年11月27日

-1.08%

2011年6月20日

0.5%

2008年12月25日

-0.5%

2011年12月5日

-0.5%

2010年1月18日

0.5%

2012年2月24日

-0.5%

2010年2月25日

0.5%

2012年5月18日

-0.5%

中央银行也可以选择再贴现政策来调控经济。经济过热时，中央银行可以通过提高再贴现率来抑制。一般情况下，如果企业在短期内缺少资金，可以把自己持有的一些未到期的商业票据卖给商业银行以获得资金，这种行为就叫做贴现。为此，企业需要支付给商业银行一定的利息，这个利息率称为贴现率。同样，如果商业银行在短期内缺少资金，可以把已贴现但未到期的商业票据再卖给中央银行以获取资金，这叫做再贴现。如果中央银行提高再贴现率，也就意味着商业银行要支付更多的费用，其再贴现融入资金的成本上升。在这种情况下，商业银行更倾向于在缺乏资金之前，在中央银行保留一部分超额准备金，这样商业银行的贷款规模被缩小，中央银行也就达到回笼市场货币的目的，从而抑制过热的经济。但是由于受到大大小小的金融机构愿意持有再贴现票据数量的影响，中央银行并不确定再贴现率的变化与货币供应量的变化之间的关系，若中央银行为了达到目的，频繁调整再贴现率，会导致市场利率的波动过大，使商业银行无所适从。

法定准备金政策和再贴现政策有一个共性——中央银行处于被动地位。为了完全可以按自己的意愿来实施货币政策，中央银行可以选择公开市场操作政策。中央银行可以向商业银行卖出有价证券，并约定在未来特定日期将有价证券从商业银行手中买回，这就是正回购，代表商业银行在这段时期内货币量减少，也即整个社会的货币供给减少。若经济出现过热的情况，中央银行就会采取“正回购”手段。当经济过冷的时候，中央银行可以向商业银行购买有价证券，这样商业银行会持有更多的资金，并通过其他经济活动使资金流向社会，这就是“逆回购”。“逆回购”为中央银行向市场上投放流动性的操作，货币供应量增加，通常会导致投资的增加和市场交易中消费者对实际商品数量需求的增加，从而使经济得到增长。

公开市场操作政策的作用相对温和，因此被中央银行作为经常使用的工具。但是公开市场操作效果缓慢，因为有价证券买卖对货币供给及利率的影响需要一定时间才能传导到金融市场。此外，若中央银行的干涉力比较弱或者一个国家没有全国性的金融市场，证券种类比较单一或规模过小，那么公开市场操作根本就无法实施。虽然公开市场操作政策有一些弊端，但其效果却比其他两种政策更为准确，由于它不决定其他证券的收益率或利率，因而不会直接影响银行的收益，也不受银行体系反应程度的影响，中央银行始终处于积极主动的地位。

选择性货币政策工具

存款准备金率政策、再贴现率政策和公开市场操作政策并称中央银行宏观调控的“三大法宝”，这是国家常用的一般性的货币政策工具。有些时候中央银行会利用选择性的货币政策工具来影响国家经济的运行，与一般性的货币政策工具不同，这种工具的影响是局部性的，是中央银行针对个别部门、企业、领域或特殊用途的信贷而采取的政策工具，但也可以作用于货币政策的总体目标。

一般地，房地产是政府重点关注的领域。若房地产价格虚高不下，就会形成泡沫，而泡沫破裂后，紧接着就是经济危机，这意味着很多人会失去工作，08年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金融危机就是如此。当房地产行业出现危机时，中央银行可以采取“不动产信用控制”，对金融机构在房地产方面的放款进行限制。如果中央银行想在经济高涨时期抑制房地产过度投机行为，可以采取以下措施：规定商业银行不动产贷款单笔最大额度；规定商业银行不动产贷款的最长期限；规定首期付款的最低限额；规定分期还款的最低限额等。

对于不动产以外的各种耐用消费品，中央银行通常采取“消费信用控制”。由于需求过旺会引发价格上升，提高人们的生活成本，因此必须对耐用消费品的销售融资予以控制，用以影响消费者对货币的需求。中央银行可以对消费者信用采取一些管理措施，比如规定各种耐用消费品付现的最低额，并对用于购买这些商品的贷款规定最长期限，使社会用于购买耐用品的支出减少，缓解耐用消费品价格上涨的压力。相反，在消费品价格疲软时，中央银行可以撤消或者放宽对消费者信用的限制条件，以提高消费者对耐用品的购买力，促使经济回升。

除实体经济外，中央银行也会控制金融市场的交易情况。如果投资杠杆过高，金融产品价格泡沫破裂可能会导致金融危机，中央银行可以采取“证券市场信用控制”，对于凭信用购进有价证券的交易进行限制，以稳定证券价格。比如，中央银行提高应支付的保证金，从而控制证券市场的信贷资金的需求，限制资金流入证券市场，使较多的资金用于生产和流通领域。

例如，中央银行规定保证金比率为60％，则买方要缴纳购进证券价格60％的现款，只能向银行贷款40％，中央银行根据经济形势和金融市场的变化，随时调整保证金比率，最高可达100％，如果无法承担100%比率的保证金，这些交易商就无法进入证券市场，这样，中央银行间接地控制了流入证券市场的资金数量。

补充性货币政策工具

中央银行可以使用一般性的政策工具或选择性的政策工具，此外，还可以选择使用补充性的货币政策工具，如直接信用控制、间接信用指导等。

直接信用控制是指中央银行以行政命令或其他方式，直接对金融机构尤其是商业银行的信用活动进行控制。其手段包括信用配额、直接干预、流动性比率、利率最高限额等。

中央银行采用“间接信用指导”对货币供给和利率进行调节，目前主要通过道义劝告、窗口指导，对商业银行的信用创造施以影响，从而实现预定的货币政策目标。“道义劝告”是中央银行利用其在金融体系中的特殊地位和威望，通过对商业银行及其他金融机构发出通告、指示或与各金融机构的负责人举行面谈的方式，以影响其放款的数量和投资的方向，从而达到控制和调节信用的目的。例如，在房地产与股票市场投机过度时，中央银行向各金融机构发出通告，劝告其收缩对房地产市场和股票市场的信贷规模。窗口指导是中央银行根据产业行情、物价趋势和金融市场的动向，规定商业银行每季度贷款的增减额，并要求其执行。虽然窗口指导没有法律约束力，但是其作用有时候也很大，例如，2004年，人民银行要求减少对钢铁、水泥等过热行业的信贷规模。

第14章

金融监管

护国村有数百户人家，村民聪明勤劳，大多数人都过得富足快乐，这当然缺不了村长任民富对村民的指导、帮助和带领。几年前，村民尚行养鱼赚了不少钱，看到其他村民的钱财无处安放，就在村长任民富的帮助下开了一个福安钱庄。福安钱庄不仅方便了村民存放钱财，还让远村的人到护国村来做买卖时也不用随身带很多银元，这些商人可以将钱存到福安钱庄，而福安钱庄与远村的钱庄有长期的业务往来，福安钱庄給商人们钱票，商人们回去就可以取钱了。

有一年，临近除夕的时候，福安钱庄的掌柜赵瑞石偷偷地借了1万个银元给他的亲戚，邻村的赵员外。赵员外说只借一月，并且给了赵瑞石10个银元，赵瑞石背着尚行就将钱给赵员外送了去，他显然没把这笔钱记录在账簿上。但大年将至，村民们开始从钱庄取钱置办年货，不知何故，这年他们想买的年货比往年多很多，从钱庄取的钱也多了很多，原本赵瑞石认为准备在钱庄里的钱是足够的，但很快就被村民取完了，他偷偷往外借钱的事情也终于被尚行发现。村民知道钱庄没钱，都跑来要取回所有存放的钱，福安钱庄没有办法应付。而更为严重的是，赵员外破产了，他借的1万银元没法还。

村民们因赵瑞石的私自贷款损失惨重，没有了往年的快乐了。村长任民富知道他有义务改变这一切。

金融监管是什么

村长邀请了村上品学兼优、管理钱庄经营经验丰富的人到他家院里，借着月光谈论福安钱庄的问题。留洋回来的年轻人包克汝说：

“钱庄掌柜是导致村民和钱庄损失的罪魁祸首，要尚行对钱庄里的每一个伙计进行道德教育，也要钱庄安排不同的伙计分别看管钱财，支取钱财，清点和记录钱财，这样才能保证没有一个人可以单独将钱拿出去。”

任民富认为包克汝说得在理，不由得点着头。一直在村上做账务的蒲泽满也认同包克汝，但他还补充说道：

“村上需要一个专门查核钱庄的部门，负责定期去了解钱庄的经营，查看会不会有伤害到村民的事情发生。”

这是个不错的建议，村长接受了，并计划即刻开始建立这样的部门。村上的师爷李斯认为光有这样的部门还是不行的，必须明确规定哪些事情是钱庄不能做的，哪些事情在做之前必须经过同意。另外还有人认为护国村就只有一家钱庄，这对整个村子来说也不太好，因为这家钱庄发生事故，所有存钱的村民都会遭受损失。

经过了很多次讨论后，村长任民富决定成立银管司，负责查核钱庄活动，并与行家一同编订了银管法，规定了钱庄必须遵循的纪律。村长还让外村钱庄也过来设立分部，但也必须遵守护国村的规范。

当一个钱庄的掌柜可以将很多钱借给他人，而钱庄的其他人竟不知道时，说明钱庄的日常经营存在着很大的问题。借出去的钱无法收回，并导致村民的存款损失，使整个村庄陷入贫困之中。这些都体现着金融机构存在影响整个社会经济稳定的可能，防止这些事情的发生对任何社会都是必不可少的。护国村村长带领专业人员制定政策等活动就是金融监管的内容。

现在，金融监管是金融系统的常规活动，主要指国家金融主管机构根据国家赋予的权利，对金融业实施检查和管理，目的是维持金融市场的正常秩序，保证金融业务正常开展，从而使整个金融业健康稳定地发展。监管包含监督和管理两个方面，对金融机构日常活动进行检查、督促，以确保其规范运作，称之为监督；对其活动进行指导、协调或实施整顿等，称之为管理。

护国村村长成立了一个银管司，专门负责对钱庄及其活动进行监管，这表明了金融监管的主客体，金融主管机构实施监管，而监管的对象为金融机构及其活动。当然，在现代金融活动中，监管的途径不只仅有主管机构直接实施，还有其他手段，我们将在后面详述。

由于钱庄老板尚行不能时时刻刻跟着掌柜赵瑞石，同样的道理，实际上村民把钱财存到钱庄之后，他们也不能知道钱庄是如何保存和使用钱财的，这样的现象即为信息不对称。信息不对称情况下，信息多的一方为了私利，有侵害另一方利益的可能，这就需要某些手段来促使信息多的一方不能实行侵害行为。在金融领域，信息不对称是普遍的现象，这也是要求金融监管的根本原因。另外，因为金融机构在一个经济体中的特殊地位，它的不良行为造成的危害可能会危及很大范围，例如福安钱庄的行为使得整个村庄陷入贫困，所以金融监管的必要性具体体现在多个方面。

在尚行还没有成立钱庄前，护国村的村民之间也偶尔会有一些借钱贷钱的事情。例如赵淑芬就曾借了五个银元给王华珍，王华珍本来认为秋后卖掉富裕的稻谷就可以还清五个银元和利息，但那年稻谷的价格非常低，没办法凑齐欠款，当年只还了四个银元，剩下的第二年才还清。赵淑芬当年不得不暂时不买新农具，她的小麦就不如她希望的好。不过，其他的村民没有因为他们二人的借贷关系而受到什么影响。

没有金融机构时的金融活动是零星的、偶然的，即便发生借债无法偿还的事情，受到影响的人较少，对整个社会不会造成大的伤害。当银行存在的时候，由于它作为一个纽带，将不同的人都连接起来，一个人的行为就可能导致别的人的财产损失，尽管这两人之间并没有直接的经济关系。一个银行的破产导致储户的损失和企业现金周转问题，影响了经济活动正常运行，这些负面影响就是金融业的负外部性，负外部性是指一个人或企业的行为影响了其他人或企业，使之支付了额外的成本费用，但后者又无法获得相应补偿的现象。

金融机构牵扯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金融机构倒闭会产生广泛的影响，会给国民经济带来不利的影响甚至导致金融危机，会引发巨大的经济成本或机会成本。因此金融业的负外部性会增大社会成本，破坏正常经济的发展，使经济总量减缩，人民生活水平下降。金融机构帮助资金资源更好配置的同时，可能带来的负外部性仅凭市场自身机制有可能不能解决，出现市场失灵现象，这就需要金融监管来干预。

除了金融机构存在外部性是要求金融监管的一个原因之外，金融㓉动是处处与风险相关联的。风险有可能带来损失，例如赵瑞石私自将钱借给赵员外的形为是一种操作风险问题，因道德水平低而引起；赵员外因为破产而无法偿外借款的情况反映了金融业内的信用风险；当很多居民都到钱庄取钱时，钱庄没有足够的银元应付，这是银行经常不得不考虑的流动性风险问题。所有这些风险都可能给金融机构带来严重的问题。金融的风险属性是要求金融监管的另一个原因。

现代国家的金融系统都已经非常庞大，我们国家也是，金融机构几乎与所有人和所有企业组织都有直接关系。同一类金融机构也会有很多家，这为人们提供了更多的选择，也分散了风险。当护国村只有福安钱庄时，这个钱庄经营不善会导致所有村民损失，后来有了多家钱庄时，一户人家可以将钱分别存到不同钱庄，这样一家钱庄即便关门，也不至于引起全村人的经济问题。但是如果一家钱庄出现困境，即便其他钱庄的储户也会急于取出存款，从而其他钱庄的经营也可能因此而变得困难。这个现象在金融系统经常发生，我们称之为金融风险的传染性。由于金融关系的错综复杂，一家金融机构的危机很容易牵连其他金融机构，从而波及整个金融业，拖累经济的发展，而金融监管就是为了预防此类情况的发生。

现代金融监管的发展过程

起因

15世纪意大利的银行业相比其他国家较为发达，此时金融监管还没有出现，但是促使金融监管产生的因素已经存在。

梅迪西斯家族银行是当时意大利一家大银行，属于高利贷性质，而且基本处于垄断地位。强大的金融权力让梅迪西斯家族在佛罗伦萨的实际权力很大，甚至在意大利其他地区都有影响力。但是15世纪意大利的实际统治权在教皇手中，梅迪西斯家族引起了教皇的怀疑和恐惧。为了减弱梅迪西斯家族的影响力，教皇开始限制高利贷和银行的权利，这是产生金融监管的主要动力。

萌芽

17世纪末，世界第一家中央银行——英格兰银行成立，英格兰开始引领着世界金融监管的发展。

1694年英格兰银行根据国王特准法，成为唯一一个由英国议会批准的股份制银行。

1826年《银行券法》强化了英格兰银行的地位。该法规定，英格兰银行是唯一能在伦敦周围65英里内发行银行券的股份银行，并且可以在伦敦65英里外设立分行。

1844年《银行特许条例》逐步确认英格兰银行的中央银行职能，这标志着英格兰初步建立了金融监管系统。

雏形

18世纪末以后，美国的金融业开始走在世界前列，其金融监管的历程成为世界金融监管发展的缩影。

1791年设立的美国第一银行实际上承担了对银行业的监管职能，但因为中央集中的财权过大，违反了宪法，遭到了各州银行的反对。

1816年成立的美国第二银行与第一银行职能相同，但由于集权主义者和反集权主义者摩擦不断升级，最终在1836年关闭。

1861年财政部提出建立国民银行制度的法案。

1863、1864年分别通过了《国民通货法》、《国民银行法》，后来统一为《国民银行法》，这是美国第一部管理全国银行业和金融业的法规，标志着美国金融监管轮廓的确立。这时美国成立了货币监理署，对国民银行监督管理。金融监管的雏形形成。

正式形成

20世纪初期，美国是世界上金融监管体制形成最早，发展最完整的国家。美国联邦储备局的建立，形成的完整金融监管体系，这是世界金融监管正式诞生的代表。但美国国民银行制度建立后，还没有统一实施国家货币政策和统一清算功能的金融机构。

1913年国会通过《联邦储备法》，并依法建立联邦储备体系。联邦储备体系主要任务是执行货币政策、建立全国支付清算系统、承担最后贷款人职责以及管理银行业，联邦储备体系的建立标志金融监管体系的正式形成。

金融监管主客体和监管目标

护国村村长任民富决定成立银管司并制定银管法，规定银管司负责对钱庄及其活动进行监督和管理，这个银管司正是金融监管的主体。在现代金融体系中，金融监管的主体有政府赋予权力的行政职能部门，还有非政府部门。各监管主体都依据银管法要求来对比金融机构的资金财富状况和活动，对有不符合要求的行为进行及时纠正，甚至惩罚。

金融监管主体

政府监管部门

从历史和当前各国的监管部门结构来看，监管主体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且不同国家的监管部门组织还有很大差异。

在20世纪初，许多国家中央银行逐渐成为货币发行的唯一机构，开始承担金融监管的职能。除了证券市场外，大多数金融机构和活动都由中央银行管理。中央银行的监管地位在20世纪30年代后进一步加强。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许多国家中央银行逐渐更集中于制定和实施货币政策，执行宏观经济调控，而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后，金融市场发展很快，新的金融产品不断涌现，为了应对这种变化，金融监管主体开始分散化和多元化。有些国家开始设置不同的监管机构，分别监管银行、证券、保险等金融行业或准金融行业，现在的美国和中国属于这种类型。而有的国家则采取集中监管的方式，由单独的部门实施，如日本、韩国等。

由于金融行业的影响范围大，为了保证监管措施能够快速执行，许多国家的金融监管都需要强制性的政府行为，为此配备专门的政府部门。但金融活动也有其特殊专业性，其他形式监督主体的存在会使金融监管更加有效。

首先，金融监管部门是依法对金融业实施监督与管理的政府机构，是金融监督和管理的主体。这类金融监管是政府行为，其目的是维护公众对金融体系的信心，控制金融体系风险，提升金融系统运作效率，为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创造一个稳定的金融环境。

金融监管部门有日常监管活动，例如要求被监管的金融机构报告财务信息、管理信息，也通过公众举报等渠道了解金融机构的合规状况，这属于非现场检查。虽然财务报表提供了第一手资料，但是它只是在一段时间内的经营成果，还不足以作为监管当局的全部依据，因此还需要通过现场检查方式获得更加详细准确的信息。非现场和现场检查是金融监管政府部门的两种工作方式。

其次，金融行业自律组织属于非政府部门，它对金融行业没有强制性约束，但各国金融监管实践都证明，作为政府和金融机构的中间桥梁，它更贴近市场，掌握更多信息，对金融机构的柔性作用是政府部门监管所不能实现的。金融自律组织发挥作用的主要方式是自律组织制定自律规则，实现内部自我约束和自我监督，通过金融同业成员相互之间的信息交流与磋商，利用共享的财务资料与管理经验等，揭示经营中可能存在的风险并加以防范。

再次，与金融监管当局和自律组织不同，金融中介机构具有专业性优势，在金融监管中可以发挥重要作用。金融中介是为投资者和筹资者牵线搭桥，帮助资金融通，为客户提供各种金融服务的机构或组织。我们常见的金融中介机构有审计事务所、会计事务所、律师事务所和外部评级机构等。这些金融中介机构对于活跃市场，提高市场效率起着重大的作用。金融监管机构可以借助中介机构审计、核实金融机构的财务会计报表等相关数据，对金融机构实施现场检查，进行外部评级，提高信息披露的客观性和权威性。

最后，社会公众组织也可以发挥对金融系统的监管作用。随着金融市场的发展，专注于金融市场的媒体也日渐增多，他们与金融市场共生共荣、相互影响，已经构成金融市场上不可或缺的重要成员，在金融监管体系中可以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动员全社会协助监管金融，通过建立举报制度和查处程序形成社会监督威慑力，督促金融机构依法经营；通过公众媒体和金融机构公布的资料，进行舆论监督。社会公众的舆论能否进行有效监督，取决于被监管金融机构披露信息的可信度和准确度。但是，大众传媒对金融的监管有时也会产生一些负面影响，这需要好好控制和协调。

金融监管的客体

受金融监管的客体随着金融市场而发展，但其中最为重要也最传统的监管对象是商业银行。就像护国村福安钱庄一样，商业银行具有存款和贷款功能，而且贷出去的钱存到银行后，还可以作为贷款发放出去，这样的信用创造功能使银行在很长时间内对经济的影响比其他金融机构要大。现代金融体系形成之初，非银行金融机构与商业银行在资产负债规模、业务量等方面相比，显得微不足道，所以银行是金融监管的主要客体。

然而，到了现代，金融市场越来越多，金融机构也更加复杂，非银行金融机构在种类、数量和资产负债规模等方面都大幅增长，随着非银行金融机构创新业务的增加，它们的业务量和市场规模接近甚至超过了商业银行，非银行金融机构对货币供应量和宏观经济都有很大的影响，也对金融政策的效果发生作用。非银行金融机构也成为金融监管的对象。

在当代经济全球化形态下，金融全球化也快速发展，金融机构跨国经营，跨境开设分支机构越加普遍。跨境金融机构的存在对国内金融系统产生影响，尤其以外汇资产为主，可能改变汇率政策的预期效果。跨境金融机构也日益成为金融监管当局不能忽视的监管对象。

近年来，金融创新体现在金融产品越来越多，包括市场交易和柜台交易的金融衍生品。金融衍生品的产生一方面是为了管理金融风险，另一方面也常常是为了规避现有金融监管。这要求金融监管要时时进行审视，根据市场规模和运作的规范性，不断纳入监管对象范围。

最后，越来越多的金融中介机构也成为金融监管的客体。2008年次贷危机以来，人们呼吁监管信用评级机构，因为它们被认为在次贷危机发生前，没有尽到应尽的职责，导致了全球范围内的金融危机。除了信用评级机构，有关审计等中介机构也曾经成为金融事件的罪魁祸首。

金融监管的目标

各国的监管目标

每个国家或地区都有自己特殊的历史和文化背景，经济发展过程和制度也各不相同，追求的金融监管目标可能也有不同，不过大多都包含金融业竞争、安全和发展等内容。

以美国为代表的国家 总目标为改进国内金融监管制度，使之更为有效。具体目标：维持公众对一个安全、完善和稳定的银行系统的信心；为建立一个有效的和竞争的金融系统服务；保护消费者；允许银行体系根据经济的变化而变化。

以德国、法国和我国台湾等为代表 具体监管目标重点是维护银行体系的正常运转，从而促进国民经济的发展。

以新西兰和我国香港为代表 目标重点为对存款人的保护和银行的有效经营。

中国的监管目标：保障国家货币政策和宏观调控措施的有效实施，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保护存款人利益，保障平等竞争和金融机构合法权益，维护整个金融体系的安全稳定，促进金融业健康发展。

金融监管目标是一国监管主要部门采取所有监管措施重点追求的结果。监管目标是考察金融监管行为是否有效的依据，能够有助于最终目标实现的监管措施就是好的。不同时期、不同国家的金融监管目标是有差异的，这是因为金融系统内最所关注或最重要的风险点可能不同。例如，20世纪30年代以前，金融监管的主要目标是提供稳定的货币供给，防止银行发生挤兑；20世纪30年代末，接受经济大危机的教训，金融监管的目标转变为维持国家金融体系的安全稳定，防止金融体系崩溃对宏观经济造成冲击；20世纪30年代到70年代，在严格的金融监管下实现了金融稳定，金融目标转变为提高金融效率；21世纪后，金融监管目标开始转向注重金融安全和金融效率的平衡。

金融监管的目标并不是越多越好，也不是越详细越好，关键是能够抓住金融体系中最重要、最关键的环节，最好是那种多个方面目标的连接点，或者是金融现状中最薄弱的地方。金融监管的目标也与一国的社会发展和体制环境有关，有些国家认为竞争是促进经济发展的根本，他们的监管目标是维护金融系统的竞争环境；有些国家有更强的社会目标，以保证国家政策的贯彻执行，则其金融监管目标是金融调控政策的实现。

尽管有诸多不同，金融监管有三个基本目标。第一，维护金融体系的安全稳定。金融机构是经营货币信用的特殊企业，因为错综复杂的资金往来，任何一家金融机构的破产倒闭或经营出现严重问题都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造成金融秩序混乱，引发金融危机。维持整个金融体系的安全稳定，这是金融监管最基本的要求。第二，保护存款人的合法权益。保护存款人的利益实质上是维护国家信用制度，更是保护国家经济利益和社会利益。第三，实现金融有序竞争和金融效率。金融机构在发展过程中互相竞争不可避免，但是恶性竞争会造成社会效益低下，影响金融市场有序运行。因此金融监管就是让金融机构在统一法律下实现金融机构公平有序竞争，促进金融业的发展，同时监控金融创新，约束金融违规，提高金融效率。

金融监管的内容和方法

在一个国家，金融监管的对象非常多，包括金融机构、金融市场、中介机构等等。下面仅以对金融机构的监管为例来认识金融监管的内容和方法。

金融监管已经从金融机构还未成立时就开始了。成立金融机构的门槛很高，不仅有资金要求，还有人员要求，这样的监管内容是市场准入的监管。市场准入是指政府主管部门按照市场运行规则设立或准许某一行业及其所属机构进入市场的一种管制行为。由于金融行业是一种特殊行业，金融机构的不良行为可能导致连锁反应，因而所有国家对金融机构的监管都是从市场准入开始，对开设金融机构申请都有严格的审批过程。金融机构申请设立要求主要有三个方面：（1）注册资本，监管资本充足率指标；（2）具有高素质的管理人员；（3）具有最低认缴资本额。

金融风险大多发生在金融机构经营活动过程中，经营过程监管是金融监管的常规内容，以便更好地实现监控目标。业务运营监管的实现途径有非现场监管和现场监管两种。非现场监管时，监管机构无需派人员进入金融机构，而是根据预先设定的渠道获取金融机构经营的信息，通过规范的评价分析技术来判断金融机构的经营状况。

具体来说，非现场监管首先检查金融机构是否合规（合规性检查），通过对金融机构财务报表等资料的分析，检查各项指标，包括资本充率、资本金、资产负债率等，是否符合监管政策规定。如若达不到规定要求，监管部门将提出改善办法、增加现场检查或更换管理层等措施。如果金融机构达到合规要求，则就要对其进行风险性检查。通过对资料数据等有关消息进行对比分析、趋势分析或者计量模型分析，评估金融机构的风险状况，预测金融机构发展趋势，查找出金融机构经营管理工作中存在的问题，主要从资产质量分析、资本充足性分析、流动性分析、市场风险分析、盈亏分析等方面着手。

资产质量是指特定资产在企业系统中发挥作用的质量，具体表现为变现质量、被利用质量、与其他资产组合增值的质量，以及为企业发展目标做出贡献的质量等方面，同一种资产在不同的公司中可能会有不同的资产质量。

资本充足率是指资本总额与加权风险资产总额的比例，反映商业银行在存款人和债权人的资产遭到损失之前，该银行能以自有资本承担损失的程度，因此是度量商业银行抵御风险能力的有效指标。

流动性的直接含义是指企业资产变现速度或变现能力，流动比率是指企业流动资产或营运资金数额在总资产中所占比重的大小。

市场风险是指未来市场价格的不确定性对企业实现既定目标的影响。市场风险可以分为利率风险、汇率风险、金融资产价格风险和商品价格风险，这些市场因素可能直接对企业产生影响，也可能是通过其竞争者、供应商或者消费者间接对企业产生影响。

现场检查，又称金融稽核检查，是指金融监管部门指派专人或专门小组，进入被监管金融机构实地检查。现场检查对业务报表、资料中暴露出的迹象、问题进行专项重点检查，及时提出意见和建议，采取必要的措施督促其纠正；对金融机构经营状况，包括资产质量、贷款风险、经营管理水平和日常业务操作等进行定期全面检查。

根据检查的目的、范围和重点，现场检查分为常规全面检查和专项检查。全面检查要涵盖被检查机构的各项业务及风险，以及管理内控的各个领域，对金融机构的总体经营和风险状况作出判断。全面检查成本比较高，但是能够更全面的对金融机构运营状况做出评估。由于全面现场检查的成本太高，对于比较大型的企业往往难以实现，如果对金融机构有一定的了解，就可以只针对一项或几项容易出现问题的业务进行检查，这种方式是专项现场检查。专项检查具有较大的针对性和目的性。

对金融机构的常规性全面检查至少一年或一年半进行一次。对关注的高风险或有问题的金融机构的检查频率要更高。现场稽核检查的频率一般视银行机构的经营状况而定。如美国联邦储备银行对经营正常的一般商业银行，符合以下三个条件者，即：上次检查情况较好，上次检查至今未发现不良现象，主要管理人员没有变动，可一年进行一次检查。新开立的银行通常头三年中每年对其进行一次检查。被认为有问题的商业银行最好半年要进行一次检查。

对于发生重大事件而难以为继的金融机构，退出是一个选择，但金融机构的退出不简单，需要监管。市场退出监管是指监管部门对金融机构退出、破产倒闭或者合并变更等的管理。金融机构退出市场，意味着其已经停止经营金融业务，依法处理其债权债务，分配剩余财产，注销工商登记，作为金融机构的法人资格不再存在。

如果金融机构因为分立、合并或者出现公司章程规定的事情而需要解散，并因而退出市场，这样的退出是金融机构的主动退出。如果由于法定的缘由，如法院宣布破产或因严重违规、资不抵债等原因而遭关闭，中央银行将金融机构依法关闭，取消其经营金融业务的资格，以致其退出金融系统，这样的称为被动退出。被动退出监管主要审视支付存款本金和利息的债务清偿额等方面。被动退出的表现形式为接管、收购、分立或合并、解散、吊销经营许可证和破产等。

中国的金融监管体制

中国金融监管体制的历史沿革

1949年新中国成立到1978年改革开放初，全国只有中国人民银行一家银行机构，既是企业，也是国家机构，并没有现代意义上的金融监管。

1978年改革开放后，伴随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开始，金融体系逐步得到发展和完善。农行、中行、建行、中国人民保险公司、中国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等金融机构相继成立。当时的中国人民银行兼有商业银行和中央银行的职能，金融监管只能依靠行政命令手段实现。

中国金融监管体制形成是在1984年以后，大致分为三个阶段：

（一）集中单一的金融监管体制

1984~1992年，中央银行行使金融监管职能的初始阶段，属于集中单一的金融监管体制。从1984年开始，中国形成中央银行、专业银行的二级银行体制，中国人民银行行使中央银行职能，履行对银行、证券、保险、信托业的综合监管。这一阶段是中国人民银行专门行使中央银行职能的初期，主要依靠行政手段管理金融。

（二）从集中单一的金融监管体制走向分业监管体制

1993~1997年，我国从集中单一的金融监管体制走向分业监管体制。1992年8月，国务院决定成立国务院证券管理委员会和中央证券管理委员会，将证券业的监管职能从中国人民银行分离出去，中国人民银行主要负责对银行、保险、信托业的监管。1995年3月，全国人大通过了《中国人民银行法》，第一次以国家立法形式明确中国人民银行的金融监管职责，随后相继颁布了若干法规法律，如《商业银行法》、《票据法》、《保险法》、《担保法》等。1994年到1995年逐渐健全了金融法制建设，我国金融系统进入了有法可依的新阶段。

1998年11月18日，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正式成立，将原来由中国人民银行履行的对保险业的监管职能分离出来。至此，我国形成了中国人民银行、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和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分别对银行业、证券业和保险业分业监管的金融监管体制。

2003年3月10日，关于组建“中国银行监督管理委员会”的方案被十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审议通过，4月28日中国银监会正式挂牌运营，标志着中国“一行三会”的金融业分业监管体制形成。

（三）进一步改革和完善

2007年1月召开的中央金融工作会议，是继1997年11月、2002年2月后的第三次有关金融发展改革的重要会议。随着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金融对外开放程度越来越深，国际大型金融控股公司进入，这对我国金融机构的发展和金融监管形成巨大的挑战，如何面对风险，如何更好地把握机遇和挑战，是中国金融监管体制进一步改革的重要内容。

我国金融监管体制是政治、经济、文化和历史等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考虑了我国的实际情况，同时也借鉴和吸收国外成熟的金融监管体制的建设经验，并加以优化。目前，中国的金融监管体制是分业监管模式。我国金融业实行分业经营、分业监管，由中国人民银行、银监会、证监会和保监会分别监管银行业、证券业和保险业，形成我们常说的“一行三会”的监管格局。

中国人民银行的主要职责是执行货币政策和进行宏观经济的调控，实行对人民币、外汇流通的管理，对银行间同业拆借市场、银行间债券市场、银行间外汇市场、黄金市场等金融市场活动的监管。

银监会的主要职责是依照法律、行政法规制定并发布对银行业金融机构及其业务活动监督管理的规章、规则，审查批准银行业金融机构的设立、变更、终止以及业务范围，对银行业金融机构的董事和高级管理人员实行任职资格管理，对银行业金融机构的业务活动及其风险状况进行非现场监管和现场排查，建立银行业金融机构监督管理信息系统，分析、评价银行业金融机构的风险状况等，既要防范银行业的系统性风险，也要防范个别银行机构的非系统性风险。

保监会的主要职责是拟订保险业发展的方针政策，制订行业发展战略和规划；起草保险业监管的法律、法规，制订业内规章，审批保险公司及其分支机构、保险集团公司、保险控股公司的设立；会同有关部门审批保险资产管理公司的设立等，维护保险市场秩序，保护投保人、被保险人和受益人的合法权益。

证监会的主要职责是建立统一的证券期货监管体系，按规定对证券期货监管机构实行垂直管理；加强对证券期货业的监管，强化对证券期货交易所、上市公司、证券期货经营机构、证券投资基金管理公司、证券期货投资咨询机构和从事证券期货中介业务的其他机构的监管，提高信息披露质量；加强对证券期货市场金融风险的防范和化解工作。依法对证券市场实行监督管理，维护证券市场秩序，保障其合法运行等。

图 14‑1 中国“一行三会”金融监管体制

金融创新和金融监管

互联网金融

互联网金融是以互联网作为信息和资金融通渠道的金融活动方式。互联网金融促进传统金融机构业务模式的变革，整体上提高了金融服务水平。互联网金融已出现第三方支付、P2P网贷、供应链金融、众筹融资、金融网销等多种模式并存的局面。互联网金融是金融服务的一种创新，它扩大了投融资范围，提高了资金流转速度。但是由于没有互联网金融监管的法律法规，互联网金融违约破产事件不断出现，对其监管的要求强烈。

金融创新

从古代人类发明了一般等价物和货币开始，一直到现在的互联网金融，金融的发展就是人类不断创新的历程。而20世纪70年代后，在围观层面的金融创新层出不穷，特别是西方国家，他们放松了金融管制，激发了金融创新的活力。金融创新是符合经济发展规律的，因为它反应了商品经济发展的客观需求。

现代经济发展变化日新月异，对金融服务的要求不断变化，金融机构需要不断革新金融业务方式、金融市场组织形式和融资技术，创造新的金融工具，才能解决金融的供需矛盾，突破既有限制。金融创新的直接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1）国际金融业发展迅速，金融行业竞争日趋激烈，客户的开发和维护压力迫使金融机构不断创新。（2）经济环境变化，风险增大，人们需要创新金融工具以转移和分散风险。（3）技术进步，尤其是电子技术的发展为金融业的创新提供了技术保障，这提高了金融业传统业务的效率，也让人们有机会创造新的金融模式，例如互联网金融。（4）金融管理环境变化，虽然有时监管放松，但在风险增加时，对某些风险大的业务的监管就会加强，这也会激发金融机构进行创新以规避监管。

金融创新对金融发展具有积极作用。通过创新，金融机构提供了新的金融工具，开发了新的金融业务和服务，为其增加了资产和利润率；同时，金融创新还可能降低金融机构运营成本，从而相对增加收益。那些创新能力强的金融机构更可能提高竞争力，扩大发展空间，增强规避风险的能力。

但金融创新也会带来消极影响。金融创新能够增加实际信用货币量，这会削弱政府监管部门实施的货币政策的运行效率。金融创新会改变金融分业经营的模式，使得金融行业竞争更加激烈，导致资本流动国家化和金融市场全球化。国家之间金融市场联系更加紧密，这虽然会降低单个国家的风险，但全球化系统性风险的产生可能性会增加。再加上金融工具，尤其是金融衍生产品的大量出现，高杠杆交易和投机性交易大量增加。这些都会导致金融体系的不稳定。另外，金融衍生工具交易和其他表外业务迅猛增长，也会导致金融监管有效性降低。

可见金融创新虽然能够满足金融市场需求，但也会带来风险，特别是投机性交易使得规模庞大的资金脱离现实生产，很容易导致金融泡沫，甚至可能会导致经济危机。

金融创新和金融监管

金融创新虽然可以分散、转移甚至减少风险，但并不总如此，而且有的金融创新是为了规避金融管制的，这对金融监管提出了新的挑战。

金融创新与金融监管是一个“监管-创新-再监管-再创新…”的动态发展过程。金融创新会打破金融环境原来的均衡状态，产生新的风险，使原有的金融监管措施失效，金融体系的稳定性就会受到影响。因此金融监管机构需及时调整监管对策，采取新的监管措施控制风险，如此螺旋上升。

这是一个动态博弈的过程，金融创新与金融监管反映代表公众利益的国家法制和追求利润最大化的经济个体之间的矛盾。金融机构监管的目的是为了维护整个金融体系的稳定，而金融机构为了自身的利益，必然要寻找新的方式增加自己的盈利点，从而产生新的风险，影响金融体系的稳定性。

金融监管对于金融创新既有促进作用也有抑制作用。在一定程度上，金融监管实际是对金融企业成本的追加，金融机构会想方法通过创新规避金融监管，这是人们创新的一个动力。当然，金融创新是有风险和成本的，因此只有金融创新带来的收益大于成本时，人们才会实施金融创新。

金融创新使金融风险不断加剧，金融监管的理念和手段也必须不断创新，才能防范和控制新的金融风险。首先，要规范金融创新主体行为，禁止金融机构借助金融创新名义进行虚假信用活动，金融创新要符合社会的有效需求。其次，需要扩大监管范围，将金融创新中出现的新型金融机构和业务纳入监管范围，如将表外业务纳入监管范围。再次，在日益加快的金融创新进程中，需健全信息披露制度，预防金融风险；同时制定法规，规定金融机构必须向公众披露其营业状况，建立权威的中介金融评估机构，对金融机构的经营状况、风险程度进行评估。还有，要加强金融立法，建立健全金融监管的法律体系，金融机构接管和退出及合并等方面要以法律形式确定下来，对于过时的或相抵触的有关规章和规范性文件进行修改和清理。最后，应加强金融监管的国际合作，通过巴塞尔委员会和国际证监会组织，协调各国对金融创新交易的监管，注重加强国际合作，共同防范金融风险。

国际金融监管合作的主要机构

世界金融发展实践证明，人类金融发展一直在不断超越国家界限，国际金融监管合作与协调是各国共同的选择。国际社会成立了多家金融监管国际合作与协调组织，它们在稳定国际金融环境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国际清算银行（BIS）

1930年5月，英国、法国、德国、日本、意大利、比利时、美国在瑞士巴塞尔成立国际清算银行（Bank of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目的是为了处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德国赔款问题。实际上，当时美国要利用国际清算银行作为控制德国财政的手段，并且监督欧洲债务国清偿美国债务的问题。但BIS的建立标准着国际金融机构的重要开端。1944年，根据布雷顿森林会议决议，国际清算银行的使命已经完成，应当解散，但是美国将他保留下来，作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的附属机构。

注：布雷顿森林会议是联合国货币及金融会议的别称，1944年在美国举行，45个国家通过了将在以后28年内控制世界贸易和货币体系的一项综合性协定。

国际清算银行主要商讨国际金融合作问题，往往是世界各国的中央银行行长及其他官员在巴塞尔举行会议，就货币和经济领域问题进行讨论，加深了解与合作，维护金融体系的稳定。BIS也进行货币和金融问题研究，收集并公布国际银行业和金融市场的数据，并管理方便各国中央银行合作的经济数据库，为各国中央银行提供各种金融服务，同时吸收中央银行存款，对中央银行提供资金服务。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生产国际化和资本国际化趋势明显，国际经济关系得到空前发展，美英等国为了避免类似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世界范围经济和金融混乱状态重现，决定建立一种新的国际金融秩序。1945年成立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nternational Money Fund）和世界银行（World Bank）。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宗旨是设立一个永久对国际货币问题进行磋商与合作的机构，促进国际贸易的扩大与平衡发展；促进汇率的稳定，避免竞争性的货币贬值，协助成员国建立经常性交易的多边制度，消除外汇管制；降低成员国国际收支不平衡的程度。

IMF的主要职能是监督成员国的外汇安排与外汇管制，向成员国提供短期的资金融通，即提供贷款或紧急资金援助。IMF还就货币问题促进国际合作，为成员国的磋商和合作提供平台。

世界银行（WB）

世界银行（WB）是世界银行集团的简称，由国际复兴开发银行、国际开发协会、国际金融公司、多边投资担保机构和国际投资争端解决中心五个成员机构组成。

世界银行的宗旨是对用于生产目的的投资提供便利，以协助会员国的复兴与开发，并鼓励不发达国家的生产与开发投资，通过担保或参与私人贷款和私人投资的方式，促进私人对外投资；鼓励国际投资以开发会员国生产资源的方法，促进国际贸易的长期发展，维护国际收支平衡。

WB的职能是为全世界发展中国家提供低息贷款、无息贷款和捐赠，主要用于支持教育、卫生、基础设施等领域的投资；向发展中国家提供政策建议、分析研究和技术援助等支持；通过主办或者广泛参与讨论各种发展议题的会议和论坛，向广大发展中国家提供投资建议。

IMF与WB的关系

世界银行的成员必须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成员，但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成员不一定都参与世界银行。从上面IMF和WB的职能和宗旨可以看出，世界银行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起着相互配合的作用，但两者的重点不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主要负责国际货币事务方面的问题，向成员国提供解决国际收支不平衡的短期外汇资金，以消除外汇管制；而世界银行主要负责经济的复兴和发展，向各成员国提供发展经济的中长期贷款。

巴塞尔银行监管委员会

70年代全球性通货膨胀，各国纷纷采取浮动利率制度，利率剧烈波动。1974年在国际大型商业银行全球化业务下，连续多家国际商业银行倒闭，造成许多国家受到巨大损失。当时国际银行的监管薄弱，金融操作和金融工具的创新使银行的风险增大，严重危害存款人的利益。1975年，多国共同成立巴塞尔银行监督委员会。

巴塞尔银行监管委员会通过一系列的协议，对国际金融关系的主体，特别是国际银行的资格提出了法律性要求，抑制国际银行业之间的不公平竞争。巴塞尔协议设计出以资本充足性管理为核心的风险管理模式，约束银行的贷款及防范投资的资本风险，为国际银行业的经营提供了积极的建议和准则，规范了国际银行行为。通过巴塞尔协议，银行业的国际监督正在扩展到更多的国家，越来越多的国家接受这个协议，自觉地参与到准则中，为全球金融体系的稳定做出了积极贡献。

20世纪70年代到90年代，巴塞尔银行监管委员会为国际银行活动提供了一些非正式的协调指导原则和标准，确立了在联合和综合的基础上监督国际银行业务，强化与完善了各国国内监督活动，巴塞尔银行监管委员会对各国的银行发展起到了非常积极的作用。

除去上述几个大型机构以外，还有国际证券委员会组织、国际保险监管者协会、国际会计准则委员会等，它们也为金融监管的国际协调与合作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目前金融监管国际协调与合作的主体在不断增加，它们之间的协调与合作也越来越频繁。

[①] 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实属巧合。

[②]当然这个假定在中国2000年到2017年间是不存在的，主要在于这段时期的通货膨胀和房屋价格的快速上涨，房屋增值速度远远超过存款增值。

[③] “逆向选择”是指由交易双方信息不对称和市场价格下降产生的劣质品驱逐优质品，进而出现市场交易产品平均质量下降的现象。通俗地说，逆向选择是你希望来的不来，你不想来的主动来了。

[④] 道德风险是从事经济活动的人在最大限度地增进自身效用的同时作出不利于他人的行动，或者当签约一方不完全承担风险后果时所采取的使自身效用最大化的自私行为。

[⑤]梁武帝时期国家的货币单位，属于金属货币，“铢”是重量单位，一铢等于50克的二十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