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财社论：为民营经济营造包容的制度底色

“拆除各种藩篱，在更多领域让民间投资进得来、能发展、有作为。”今年要进一步落实政府工作报告的这一目标，需在方方面面做好迎应的准备。

当前困扰民营经济发展的，既有有形的制度和政策造成的藩篱，还包括无厘头道德和情绪表达等非正式规范。

最近农夫山泉频繁热搜，就让人警示，这种在捧踩间可以做到无缝对接的社会情绪表达，用所谓道德混淆是非等的做法，不利于孕育企业家精神和民营企业的健康成长。

对改革开放第一代企业家宗庆后的悼念，旨在唤醒人们对那个年代开放包容、积极向上的社会风气的记忆。当年娃哈哈与农夫山泉的争议，至少从目前看来，已通过法律得到了双方都认同的解决。

但此时，以非当事人的身份在舆论场挑拨和搬弄是非，一方面反映法律在止息争议方面的威慑力还需加强，另一方面反映被泛化的道德情绪，是对民营经济和企业家最感同身受的伤害。要为民营经济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需从有形制度等正式规范和非正式规范两方面共同施力，以营造风清气正的营商环境。

当前非正式规范充斥的非理性表达或者涉嫌侵权的情绪表达，成因是复杂的。这主要反映在以下几方面：一是在思想和意识方面，存在一种将企业家与劳动者对立的社会情绪表达空间，近年来主流舆论引导正视企业家精神，于是这种固存的情绪表达就将企业家换成资本家，继续制造立场对立的情绪表达。因此，要有效消除这种非正式规范领域的情绪表达，需从教育和思想认知等领域进行善导。

二是国内商业场域与这种非理性情绪表达存在相互依存的不合理现象，一些企业对人们朴素道德情感的利用案例并不少见，尤其是一旦遇到商业上的利益博弈，一些企业就不自觉地利用和打民族牌，用群体感情和特定的道德绑架来加持其商业利益诉求，这不免导致经济发展环境的复杂性。

另外就是一些基层法院等在判例上对打着爱国、民族旗号行为的迁就和息事宁人。

为此，真正有效保护民营经济，为其营造公平的竞争环境，首先需要基于包容是市场经济的底色这一认知信念，搭建具有包容性的市场制度矩阵和非正式规范，推动中国经济走出人格化交易，迈向非人格化的法治环境。

公平竞争的市场秩序，是弘扬正义的道德土壤，市场与道德是同向联结，反市场的行为本质上也是反道德的行为，因为市场交易不存在自由悖逆，存在他人合法权益遭遇侵害等现象，在法治环境下是不具备市场交易条件的。

当然，包容性市场环境和制度场域，需要法治保障。唯有如此，民营经济正常的市场活动，才不会被有违公平的正式规范的制度，及非正式规范的道德习俗等左右，一些涉嫌侵犯他人合法权益的行为才能得到有效规制，经济才能真正进入以规则和秩序主导的非人格化交易场域，因为非人格化交易场域是最适合孕育企业家精神的土壤。

君子量不极，胸吞百川流。孕育企业家精神、促进民营经济健康发展，需要气吞山河的包容性制度矩阵等正式规范，厘定经济活动的是非判断，同时需要用法治环境规范非理性的、过激的舆论情感表达，以打造一个基于是非确定损益非人格化的法治环境。因此，当前要撤除的藩篱，不仅包括有形的制度，还包括不符合市场经济的非理性表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