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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热是因为“全球变暖”吗?不能依靠学术造假来支撑信念

锤子财富2023-07-19 11:33:110
酷热再次来临,很多人感觉大家辛苦战高温,我们对“全球变暖”的信任无论如何总该有所增加吧?不幸的是,从理论上说,仍然不能。

科学外史II(19)


酷热在京津冀和北方刚刚稍缓,又在南方肆虐,媒体上大量关于酷热的新闻不可避免地再次让“全球变暖”话题出现在公众视野。有一种常见的想法很容易将公众在酷热中的煎熬导向对“全球变暖”理论的信任:我生活的地方,在我年轻时夏天从未这样热过,今年全球各地已出现多个关于气温的新高记录,“全球变暖”难道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

前不久笔者刚刚在本专栏谈过一次“全球变暖”,指出国际上关于“全球变暖”理论一直存在争议,有两大阵营互不相让。现在酷热再次来临,很多人感觉大家辛苦战高温,我们对“全球变暖”的信任无论如何总该有所增加吧?不幸的是,从理论上说,仍然不能。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从三个维度来进一步认识。

维度一:地球温度变化周期的致命难题

我们知道,所谓“全球变暖”理论,并不是“地球正在变热”这样一个简单陈述,而是包括如下三个陈述:1、全球正在变暖。2、全球变暖是工业碳排放造成的。3、全球变暖会引发环境灾难。第一个陈述当然是后两个的基础。

所以第一个维度,道理并不复杂。酷热的天气虽然很容易加强“全球变暖”理论信奉者的信念,然而不管今年或近年地球有多热,哪怕热出了气温新高,我们都不能忘记,现代的气象记录要到1850年才开始,即使今年气温出现了新高,那也只是从1850年以来的新高,在此之前的地球温度,争议双方谁也没有直接证据,大家都只能间接推测。

哥本哈根大学教授丹斯加德(W. Dansgaard)等人的研究认为,有一个“1500年周期”主导着地球的气温变化,使地球气温上百万年以来处于几乎恒定的周期波动中。而现代的气象记录仅仅覆盖了这个周期的约八分之一长度,因此直接的地球气温记录数据还远远不够。即使今年记录到了地球温度的新高,即使近年地球温度确实在持续升高,都无法排除这样的可能性:地球正处在某个“1500年周期”的升温阶段。

这就使得“全球正在变暖”这一陈述有了更为正常的意义——它不再能够成为“全球变暖”理论后两个陈述的基础了。如果地球温度确实有着某个恒定的周期,那现阶段变热之后,未来还会变冷。

1951-1980年的基准温度与2014-2018年的基准温度对比,显示过去50年全球绝大多数地区都有不同幅度的温度上升。

维度二:金主的资助与研究的客观性

第二个维度,经常在围绕“全球变暖”双方的论战中浮现出来,但这个维度对许多公众来说还相对比较陌生,所以论战双方都不时在论战中用它来打击对方。

我们知道,现代科学研究绝大部分都是需要巨额金钱资助的,这些资助的金钱,或者来自国家机构,比如美国的国家科学基金会、军方、中国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等等,或者来自私人的基金会或企业。在美国,来自后一方面的资助数量相当庞大,这就给资本介入“全球变暖”争议提供了广阔的空间。

“全球变暖”议题最初是在“新能源”资本推动下设立的——断言工业碳排放正在导致全球变暖并将引发惊人的环境灾害,这就需要限制煤炭、石油等传统能源的使用,取而代之的是大力发展水电、太阳能、风电、核电(起初包括在“新能源”行列中)等能源,这就直接打击了传统能源资本的经济利益。

因此,围绕着“全球变暖”议题,“新能源”资本和传统能源资本都大力资助对自己有利的学术研究。由于这在西方本来就是合法行为,所以双方谁也不藏着掖着,都是“光明正大”地进行的。在美国,由资本在后面资助学者研究,得出符合该资本集团意愿的学术成果,这种行为被称为“回音室”。

但是在中国公众和媒体看来,学者接受私人资本的资助,得出符合资本利益的“研究成果”,是一种可耻的行为。所谓“回音室”不就是学者堕落成为资本的应声虫吗?这种中西方社会的差别背景,是许多中国公众通常不熟悉的。而这种情况很多时候会使公众在“全球变暖”问题上被某一方所误导。

例如笔者最近读到一篇单向支持“全球变暖”的文章,为了达到“黑化”理论对手的目的,详细列举了许多反对“全球变暖”理论的研究者接受传统能源集团资助的例证,但是却对主张“全球变暖”理论的研究者接受“新能源”集团资助的情况绝口不提。

所以,考虑到西方社会在某些领域(最突出的领域就是医药和气候科学)盛行私人资助科学研究的情况,我们不能简单地将有没有(其实很多情况下是我们知不知道)接受私人资助作为研究成果可信与否的判据。对各方成果首先应该从成果本身是否持之有据、言之成理来判断。

维度三:学术公信力的记录优劣

如果说,学者接受私人资本资助成为影响其学术公信力的负面因素,那么对于论战双方学术公信力的记录优劣,更应该成为判断“全球变暖”问题时的第三个维度。

对于“全球变暖”理论的坚信者来说,不幸的是,主张“全球变暖”的阵营在学术公信力方面有非常著名的不良记录,这就是“曲棍球杆曲线”造假事件。

曼恩的“曲棍球杆”曲线曾是全球变暖理论最有力的证据之一,在曝出学术丑闻后他成为被口诛笔伐的对象

为使全球变暖被广大公众接受为一个“科学事实”,迄今为止主要是两方面的努力:首先是诉诸感官印象,主要是展示、报道全球各地气温变热的新闻、画面、视频等等,美国前副总统戈尔(A. Gore)的纪录片《难以忽视的真相》就是这方面的集大成之作。但仅仅展示这些并不能否定“地球气温本来就有周期变化”的质疑,所以还需要更有说服力的“科学证据”,这些证据中占有核心地位的是一条名为“曲棍球杆”(hockey stick)的著名曲线,戈尔的纪录片中也强调过同样的曲线——描述过去一千年地球的气温变化情况,曲线基本呈水平状,只是时间轴右端的最近几十年明显翘起,状如曲棍球杆。

这条曲线是曼恩(M. Mann)在1998、1999年的两篇论文中公布的,前一篇文章发表在著名的《自然》杂志上(Nature,392,779-787)。曼恩的文章受到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的高度重视,很快广泛传播,被数以千计的报告和出版物引用,也被克林顿政府当作全球变暖的科学证据。曼恩本人也随之平步青云,被任命为IPCC有关气候报告的执笔人。

但是这条曲线不久就被两位加拿大学者(S. McIntyre和R. McKitrick)指控出于学术造假。例如,曼恩选择北美西海岸山区的狐尾松年轮来描述历史上的气候温度,并赋予它在统计学上站不住脚的权重,使得构造出来的地球历史气温曲线符合自己的需要。这一指控相当严厉,2004年曼恩不得不在《自然》杂志上刊登了一份“更正错误”的声明(Nature,430,105),不过他辩解说,这些错误“没有影响我们以前公布的结果”。但这项指控引起了美国国会的关注,能源与商业委员会委托当时美国国家科学院应用与理论统计学委员会主席威格曼(E. Wegman)教授组织专门小组进行调查。2006年威格曼提交了调查报告,结论为:曼恩的研究方法错误,他论文中的分析无法支持他的结论。

至此“曲棍球杆曲线”变成学术丑闻。相比之下,反对“全球变暖”阵营迄今为止并未出现这样的学术丑闻。即使我们选择相信“全球变暖”,主张保护环境,毕竟也不能依靠学术造假来支撑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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